“好啊，你們把我當傻子耍！”
得知三人逃學的真正目的是找疾風兔，而非什麽搶迴翰瓊寶物為打擊混沌組織不被人理解犧牲小我保全大我的克萊爾.布朗火冒三丈。四下瞅瞅，抄起一根木柴就欲來抽兩人。
銳瑾和王安遠邊躲邊逃，銳瑾不如王安遠躲得靈敏，便大唿小叫：“夭壽啦，布朗家母大蟲打人了！”
王安遠一早竄上了樹，蹲在樹枝上笑嘻嘻道：“哎喲，還布朗家小姐呢，這麽抄棍子打人也不怕敗壞布朗家形象。”
克萊爾.布朗反手向他發出水箭，傲聲道：“反正這裏也沒人看見，不將你們打得跪地求饒，難解我心中之恨！”
王安遠一躍而下，輕鬆躲開了水箭，哈哈笑道：“連魔法都使出來了，沒想到能看到你如此肆意的一麵！”
克萊爾.布朗一愣，沒待反應，就聽銳瑾道：“是你自己要求跟著的，可不是我們強逼的呀。”
克萊爾.布朗杏眼圓睜，叱道：“少廢話，吃我一棍！”
“哎喲！”
王安遠自知理虧，也就沒怎麽用輕功作弊，故意讓克萊爾.布朗打了幾棍解恨。銳瑾也是同樣的心思。
如此鬧了半天，最後竟也不分誰對誰錯，都倒在地上歇息，互望過去三人都是滿頭大汗，灰塵滿身，不由全都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王安遠偏頭看向克萊爾.布朗笑道：“怎麽樣，接下來是跟我們走，還是自個兒迴翰瓊？”
克萊爾.布朗看他臉頰滿是晶晶亮的汗水，在火光下格外耀眼，再聽他問題，一時難以抉擇。
卻聽銳瑾在另一旁幫腔道：“留下唄，這些天的經曆你從來沒有過吧？迴學校可能永遠也體驗不了。”
克萊爾.布朗有些猶豫：“逃學會被開除……”
“這個問題我們早就想過啦！”銳瑾拍拍她肩頭，“遊昀查過校規，隻要在一個月內返校就沒問題！有母大蟲，還怕一個月內擒不住那個莫良嗎！”
“雖說原本不是為了奪迴什麽寶物，但是歪打正著，找迴疾風兔好像能破壞混沌組織的計劃，也算是打擊了混沌組織。”王安遠溫言道，“加入我們吧。”
“我們需要你。”
“好。”
克萊爾.布朗一言出口，利落得連自己都吃了一驚。
“太好了，我們以後就是同盟了。”銳瑾高興道。
“有個條件，不準再叫我母大蟲。”克萊爾.布朗拂開銳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好說好說，那叫你什麽？布朗還是克萊爾？”
“布朗就好。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家夥一直這麽自來熟嗎？”
“哈哈……”
遊昀一迴來，看到的就是三人打打鬧鬧，鬥嘴絆腳的場景，緊皺的眉頭不由舒展些許。
直至遊昀走近了，王安遠才道：“你迴來了啊。”
銳瑾馬上跑來關切道：“阿昀，沒受傷吧？”
遊昀挑眉道：“我本以為你們會更擔心一些。”
銳瑾和王安遠不好意思地笑笑，克萊爾.布朗道：“我就說沒事吧。”銳瑾又道：“他有沒有為難你？”王安遠眺目遠望，道：“他人呢？”
“已經走了。”
“就這麽走了？”
王安遠話音剛落，就聽林中深處傳來少女清脆的笑聲：“咯咯，老爺爺去也！不必挽留！”
遊昀衝那方向恭敬一拜，朗聲道：“恭送老前輩。”
“誰會挽留他啊。”銳瑾道。
“神出鬼沒。”王安遠道，神情甚是不屑。
遊昀正色道：“別這麽說，它確實是位隱居高人，因不滿混沌組織行事才來相助。”
銳瑾道：“他跟你說什麽啦？你神情這麽凝重。”
“這位前輩並非人類，而是極為少見的靈獸——狌狌。他不僅告訴了我如何走出密林，莫良現在所在，還與我說了兩個月前混沌組織爆炸的原因。”
王安遠驚道：“他知道混沌組織爆炸的原因？”
銳瑾道：“猩猩挺常見呀。”
克萊爾.布朗道：“等等，你說的這個猩猩是？靈獸猩猩還會說話？”
遊昀道：“天色還早，你們暫且睡一覺養好精神。反正我已是睡不著，就邊守夜邊計劃接下來的路程，天亮後即刻出發。具體的明天路上我再講給你們。布朗同學，你都知道了，以後……”
“我入夥。”克萊爾.布朗幹脆地道，“反正我是上了賊船，想迴頭都難了。”
遊昀臉上頓時綻開一個真心的笑容：“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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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知是您大駕光臨，還放任那些愚民將您關進監獄，小的真是罪該萬死，請少爺寬宏大量，寬則個……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望著跪在地上不停抽打自己耳光的的官府大人，蘇米兒不禁汗顏。
被巡視的衛兵抓來監獄後，當地的官府大人馬上聞訊趕來，見到莫良和猙後頓時嚇得冷汗直流，立馬命人將他放了，還不停賠罪。
莫良本人倒是沒覺得什麽，在衛兵趕來前猙已將自己的晚餐——一大盤生肉吃了個精光，他本可以無視衛兵們戰戰兢兢提出的要求，但疾風兔要他配合，他就照做了。現下對於官府大人的賠罪，他也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熟視無睹地擦身而過。
倒是蘇米兒於心不忍，勸道：“莫良，他的臉都腫起來了，讓他停下吧。”
“哦，”莫良道，“停下。”
官府大人馬上停手，仍是不敢抬頭，跪伏在地上顫聲道：“謝少爺，謝少爺恕罪……少爺，小人的妻子兒女……請您，請您……”
蘇米兒心中奇怪，便讓莫良問道：“你的妻子兒女怎麽了？”
官府大人道：“少爺有所不知，小人的妻子兒女都在那人手上，若是讓人知道了少小人招待不周，那她們……她們馬上就要性命不保，懇請少爺恕罪，請少爺恕罪！”說著膝行幾步，又磕起了頭。
莫良聽從疾風兔的話道：“好吧，我不會說出去。”
官府大人大喜道：“謝謝謝少爺！小的這就給您安排上等住處，您的猙爺也會安排妥當……”
“不必。”這話卻是莫良自己說的，說罷他便徑直走了出去。
蘇米兒將那官府大人的話思來想去，不禁冷汗涔涔，問莫良道：“若是被人知道你被抓進監獄，他的妻子兒女會被怎樣？”
“不知。”
“你這一路前來，各處都已安排好了交接人，連各處官吏也早告知好了？”
“不知。”
“混沌組織已經策劃很久了嗎？”
“不知。”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蘇米兒有些惱火，“你們混沌組織都是怎麽懲罰人的，知道嗎？”
“不知。”莫良瞧一眼肩頭的疾風兔，終於加了一句，“與猙陪練的人，有的是受罰。”
“怎麽陪練？”
“有的是魔法，有的是契約獸，有的是搏鬥。”
“搏鬥？”入學考試時猙咬傷學生的血腥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蘇米兒打了個冷戰，“什麽意思？”
“他們不會魔法和契約靈獸，隻身和猙戰鬥。”
那不就是單方麵的屠殺嗎！蘇米兒在陽光下站立慣了，才窺探到陰影的冰山一角，就已心驚肉跳：“那些人對猙對戰的結果怎樣？”
“他們贏不了猙。”
“輸了之後呢？怎樣了？”明知深海下淹藏了難以想象的可怖之狀，她仍是忍不住繼續發問。
“死了。”莫良仿佛在說今日晴天一般輕鬆自然。
對還是個半大孩子的蘇米兒來說，“死亡”這個詞是多麽陌生和遙遠，但莫良漠然的語氣卻使她打了個哆嗦，感受到骨子裏散發出的冷意。但仍是著了魔般發問：“你……猙和多少這樣的人對戰過？”
莫良想了想，道：“記不得。”
他偏頭看了看疾風兔，有些困惑地道：“為什麽？這麽多問題。”
蘇米兒默了一會，輕聲道：“你……你不覺得這樣不對嗎？你，你在……殺人啊。”
莫良道：“這樣不對？”
蘇米兒抬頭，瞧見莫良的神情無辜至極，滿是疑惑。便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莫良自然道：“提升實力。”
“混沌組織的人都是這樣提升實力的？”蘇米兒的聲音幹澀。
“不知。我是如此。”
“我……以後也要這樣嗎？”
莫良難得地有些遲疑：“不知……可能。”
“什麽意思？”
“若你跟著我，便是如此。”
“跟著你……什麽意思？到混沌組織後我要如何？”蘇米兒似乎第一次想得知混沌組織對自己的安排。
“你將和我父親或我簽訂契約。我想你跟著我。”
蘇米兒愣愣地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莫良主動表達自己意願，少年人的目光專注而沉靜，一如初次見麵時那般，滿眼都是自己。不了解他的人會認為那眸子深處猶如寒潭般不可捉摸，但這些天相處以來，她卻知那深譚如溪流般清澈見底。
單純的，毫不掩飾的……惡。
“簽訂契約……你要與我簽訂契約……”蘇米兒呆呆的，似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問道，“那猙呢？你已經有猙了啊！”
“我能簽訂兩隻。”莫良道。
“為什麽……我隻是疾風兔啊！”
莫良眨了眨眼，道：“你不是。”
“什麽意思？”
“你不是疾風兔。你是混沌組織培養多年得到的靈獸，有遠超混沌的實力。”
蘇米兒像是沒聽懂，緩慢地搖頭，搖頭，道：“不……我不是……我是疾風兔！怎麽可能，我……”腦海中閃過剛穿越過來時的記憶：熊熊大火，鮮血，人和動物的屍體，男人憤怒的叫喊……
“嚶！”
無意識的後退中，她一腳踩空，從莫良肩頭跌落下去。
“當心。”
托住她的，是莫良的手掌。
對上莫良的臉，驚慌失措的她忽略了莫良臉上第一次浮現的些許擔憂，在站穩的瞬間躍下了地。
“方便？”
跑出兩三步，才聽莫良的話傳來。幾日來的習慣，隻要疾風兔一去尋找隱蔽的角落，莫良就認為她要去方便。但奇怪的是，這次疾風兔並沒有提前知會他。
“對。”幸好他們交流用的是心靈之聲，即使蘇米兒現在渾身發抖，聲音也不至於發顫，“你在這裏等我……對了，記住，在街區不要再放出猙，太引人注目，不方便趕路。”
她迴頭看一眼莫良，此時仍是夜半三更，月光再明亮也照不分明五官，人臉模糊一片。隻是那麽個身影立在原地，形單影隻，和陰森的街道、昏暗的黑夜相互輝映，竟在極致的恐怖中透出點寂寥的悲涼。
“我會去久一點……放心……會迴來的。我答應過你，不會逃跑。”
說罷，蘇米兒丟石子般將自己投入未知的黑暗深淵。
得知三人逃學的真正目的是找疾風兔，而非什麽搶迴翰瓊寶物為打擊混沌組織不被人理解犧牲小我保全大我的克萊爾.布朗火冒三丈。四下瞅瞅，抄起一根木柴就欲來抽兩人。
銳瑾和王安遠邊躲邊逃，銳瑾不如王安遠躲得靈敏，便大唿小叫：“夭壽啦，布朗家母大蟲打人了！”
王安遠一早竄上了樹，蹲在樹枝上笑嘻嘻道：“哎喲，還布朗家小姐呢，這麽抄棍子打人也不怕敗壞布朗家形象。”
克萊爾.布朗反手向他發出水箭，傲聲道：“反正這裏也沒人看見，不將你們打得跪地求饒，難解我心中之恨！”
王安遠一躍而下，輕鬆躲開了水箭，哈哈笑道：“連魔法都使出來了，沒想到能看到你如此肆意的一麵！”
克萊爾.布朗一愣，沒待反應，就聽銳瑾道：“是你自己要求跟著的，可不是我們強逼的呀。”
克萊爾.布朗杏眼圓睜，叱道：“少廢話，吃我一棍！”
“哎喲！”
王安遠自知理虧，也就沒怎麽用輕功作弊，故意讓克萊爾.布朗打了幾棍解恨。銳瑾也是同樣的心思。
如此鬧了半天，最後竟也不分誰對誰錯，都倒在地上歇息，互望過去三人都是滿頭大汗，灰塵滿身，不由全都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王安遠偏頭看向克萊爾.布朗笑道：“怎麽樣，接下來是跟我們走，還是自個兒迴翰瓊？”
克萊爾.布朗看他臉頰滿是晶晶亮的汗水，在火光下格外耀眼，再聽他問題，一時難以抉擇。
卻聽銳瑾在另一旁幫腔道：“留下唄，這些天的經曆你從來沒有過吧？迴學校可能永遠也體驗不了。”
克萊爾.布朗有些猶豫：“逃學會被開除……”
“這個問題我們早就想過啦！”銳瑾拍拍她肩頭，“遊昀查過校規，隻要在一個月內返校就沒問題！有母大蟲，還怕一個月內擒不住那個莫良嗎！”
“雖說原本不是為了奪迴什麽寶物，但是歪打正著，找迴疾風兔好像能破壞混沌組織的計劃，也算是打擊了混沌組織。”王安遠溫言道，“加入我們吧。”
“我們需要你。”
“好。”
克萊爾.布朗一言出口，利落得連自己都吃了一驚。
“太好了，我們以後就是同盟了。”銳瑾高興道。
“有個條件，不準再叫我母大蟲。”克萊爾.布朗拂開銳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好說好說，那叫你什麽？布朗還是克萊爾？”
“布朗就好。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家夥一直這麽自來熟嗎？”
“哈哈……”
遊昀一迴來，看到的就是三人打打鬧鬧，鬥嘴絆腳的場景，緊皺的眉頭不由舒展些許。
直至遊昀走近了，王安遠才道：“你迴來了啊。”
銳瑾馬上跑來關切道：“阿昀，沒受傷吧？”
遊昀挑眉道：“我本以為你們會更擔心一些。”
銳瑾和王安遠不好意思地笑笑，克萊爾.布朗道：“我就說沒事吧。”銳瑾又道：“他有沒有為難你？”王安遠眺目遠望，道：“他人呢？”
“已經走了。”
“就這麽走了？”
王安遠話音剛落，就聽林中深處傳來少女清脆的笑聲：“咯咯，老爺爺去也！不必挽留！”
遊昀衝那方向恭敬一拜，朗聲道：“恭送老前輩。”
“誰會挽留他啊。”銳瑾道。
“神出鬼沒。”王安遠道，神情甚是不屑。
遊昀正色道：“別這麽說，它確實是位隱居高人，因不滿混沌組織行事才來相助。”
銳瑾道：“他跟你說什麽啦？你神情這麽凝重。”
“這位前輩並非人類，而是極為少見的靈獸——狌狌。他不僅告訴了我如何走出密林，莫良現在所在，還與我說了兩個月前混沌組織爆炸的原因。”
王安遠驚道：“他知道混沌組織爆炸的原因？”
銳瑾道：“猩猩挺常見呀。”
克萊爾.布朗道：“等等，你說的這個猩猩是？靈獸猩猩還會說話？”
遊昀道：“天色還早，你們暫且睡一覺養好精神。反正我已是睡不著，就邊守夜邊計劃接下來的路程，天亮後即刻出發。具體的明天路上我再講給你們。布朗同學，你都知道了，以後……”
“我入夥。”克萊爾.布朗幹脆地道，“反正我是上了賊船，想迴頭都難了。”
遊昀臉上頓時綻開一個真心的笑容：“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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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知是您大駕光臨，還放任那些愚民將您關進監獄，小的真是罪該萬死，請少爺寬宏大量，寬則個……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望著跪在地上不停抽打自己耳光的的官府大人，蘇米兒不禁汗顏。
被巡視的衛兵抓來監獄後，當地的官府大人馬上聞訊趕來，見到莫良和猙後頓時嚇得冷汗直流，立馬命人將他放了，還不停賠罪。
莫良本人倒是沒覺得什麽，在衛兵趕來前猙已將自己的晚餐——一大盤生肉吃了個精光，他本可以無視衛兵們戰戰兢兢提出的要求，但疾風兔要他配合，他就照做了。現下對於官府大人的賠罪，他也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熟視無睹地擦身而過。
倒是蘇米兒於心不忍，勸道：“莫良，他的臉都腫起來了，讓他停下吧。”
“哦，”莫良道，“停下。”
官府大人馬上停手，仍是不敢抬頭，跪伏在地上顫聲道：“謝少爺，謝少爺恕罪……少爺，小人的妻子兒女……請您，請您……”
蘇米兒心中奇怪，便讓莫良問道：“你的妻子兒女怎麽了？”
官府大人道：“少爺有所不知，小人的妻子兒女都在那人手上，若是讓人知道了少小人招待不周，那她們……她們馬上就要性命不保，懇請少爺恕罪，請少爺恕罪！”說著膝行幾步，又磕起了頭。
莫良聽從疾風兔的話道：“好吧，我不會說出去。”
官府大人大喜道：“謝謝謝少爺！小的這就給您安排上等住處，您的猙爺也會安排妥當……”
“不必。”這話卻是莫良自己說的，說罷他便徑直走了出去。
蘇米兒將那官府大人的話思來想去，不禁冷汗涔涔，問莫良道：“若是被人知道你被抓進監獄，他的妻子兒女會被怎樣？”
“不知。”
“你這一路前來，各處都已安排好了交接人，連各處官吏也早告知好了？”
“不知。”
“混沌組織已經策劃很久了嗎？”
“不知。”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蘇米兒有些惱火，“你們混沌組織都是怎麽懲罰人的，知道嗎？”
“不知。”莫良瞧一眼肩頭的疾風兔，終於加了一句，“與猙陪練的人，有的是受罰。”
“怎麽陪練？”
“有的是魔法，有的是契約獸，有的是搏鬥。”
“搏鬥？”入學考試時猙咬傷學生的血腥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蘇米兒打了個冷戰，“什麽意思？”
“他們不會魔法和契約靈獸，隻身和猙戰鬥。”
那不就是單方麵的屠殺嗎！蘇米兒在陽光下站立慣了，才窺探到陰影的冰山一角，就已心驚肉跳：“那些人對猙對戰的結果怎樣？”
“他們贏不了猙。”
“輸了之後呢？怎樣了？”明知深海下淹藏了難以想象的可怖之狀，她仍是忍不住繼續發問。
“死了。”莫良仿佛在說今日晴天一般輕鬆自然。
對還是個半大孩子的蘇米兒來說，“死亡”這個詞是多麽陌生和遙遠，但莫良漠然的語氣卻使她打了個哆嗦，感受到骨子裏散發出的冷意。但仍是著了魔般發問：“你……猙和多少這樣的人對戰過？”
莫良想了想，道：“記不得。”
他偏頭看了看疾風兔，有些困惑地道：“為什麽？這麽多問題。”
蘇米兒默了一會，輕聲道：“你……你不覺得這樣不對嗎？你，你在……殺人啊。”
莫良道：“這樣不對？”
蘇米兒抬頭，瞧見莫良的神情無辜至極，滿是疑惑。便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莫良自然道：“提升實力。”
“混沌組織的人都是這樣提升實力的？”蘇米兒的聲音幹澀。
“不知。我是如此。”
“我……以後也要這樣嗎？”
莫良難得地有些遲疑：“不知……可能。”
“什麽意思？”
“若你跟著我，便是如此。”
“跟著你……什麽意思？到混沌組織後我要如何？”蘇米兒似乎第一次想得知混沌組織對自己的安排。
“你將和我父親或我簽訂契約。我想你跟著我。”
蘇米兒愣愣地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莫良主動表達自己意願，少年人的目光專注而沉靜，一如初次見麵時那般，滿眼都是自己。不了解他的人會認為那眸子深處猶如寒潭般不可捉摸，但這些天相處以來，她卻知那深譚如溪流般清澈見底。
單純的，毫不掩飾的……惡。
“簽訂契約……你要與我簽訂契約……”蘇米兒呆呆的，似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問道，“那猙呢？你已經有猙了啊！”
“我能簽訂兩隻。”莫良道。
“為什麽……我隻是疾風兔啊！”
莫良眨了眨眼，道：“你不是。”
“什麽意思？”
“你不是疾風兔。你是混沌組織培養多年得到的靈獸，有遠超混沌的實力。”
蘇米兒像是沒聽懂，緩慢地搖頭，搖頭，道：“不……我不是……我是疾風兔！怎麽可能，我……”腦海中閃過剛穿越過來時的記憶：熊熊大火，鮮血，人和動物的屍體，男人憤怒的叫喊……
“嚶！”
無意識的後退中，她一腳踩空，從莫良肩頭跌落下去。
“當心。”
托住她的，是莫良的手掌。
對上莫良的臉，驚慌失措的她忽略了莫良臉上第一次浮現的些許擔憂，在站穩的瞬間躍下了地。
“方便？”
跑出兩三步，才聽莫良的話傳來。幾日來的習慣，隻要疾風兔一去尋找隱蔽的角落，莫良就認為她要去方便。但奇怪的是，這次疾風兔並沒有提前知會他。
“對。”幸好他們交流用的是心靈之聲，即使蘇米兒現在渾身發抖，聲音也不至於發顫，“你在這裏等我……對了，記住，在街區不要再放出猙，太引人注目，不方便趕路。”
她迴頭看一眼莫良，此時仍是夜半三更，月光再明亮也照不分明五官，人臉模糊一片。隻是那麽個身影立在原地，形單影隻，和陰森的街道、昏暗的黑夜相互輝映，竟在極致的恐怖中透出點寂寥的悲涼。
“我會去久一點……放心……會迴來的。我答應過你，不會逃跑。”
說罷，蘇米兒丟石子般將自己投入未知的黑暗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