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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看你這個小姑娘就是欠教訓!”


    大門右邊的提衛登時怒了,伸手作勢就要打韓玉一嘴巴子,當然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真的打麵前這樣一個嬌小的女子,隻是嚇唬嚇唬她,讓她別在門口蠻橫無理地叨擾。


    沒成想,韓玉卻當真了,她霎時間以中指撚拇指,翹起無名指、食指、小拇指,做拈花式,步履前趨,身形微低,朝那大門右的提衛腹部攻去!


    韓玉突然發難,勢如疾風,指若迅雷,那提衛根本防範不了,他也完全沒有料到,這樣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會有如此精湛的功夫,手足無措間,他的肚子硬生生地挨了這一擊。


    那提衛感覺自己的腹部如被一根混鋼鐵棍所搗般,將自己的小腸、大腸齊齊攪拌,喉嚨一甜,噴出一口血,整個人往後飛去,結實地摔倒在大院裏。


    “你這姑娘怎能如此······”


    左邊的提衛頓時驚怒交加,正要拔刀驅逐,還未等他抬腳,韓玉形如鬼魅似的逼近其身,左手化掌,“唿”地砸向他的胸口,那提衛也是“噗嗤”一聲,口中吐血,往後倒飛。


    門右的提衛見情況不對,心想,此女子定然來者不善,便大喊道:“警戒!警戒!有人硬闖府內!”


    還未及他說完,韓玉又是身形晃動,欺近其前,一巴掌甩了過去,將此提衛再次打翻。


    右門提衛直感自己的臉像是被鐵板所拍一樣,立時就紅腫鼓起,眼冒金星,腦袋懵了懵,昏厥在地。


    提衛府內有數十名提衛早已聞訊趕來,剛剛的情景也映入他們眼簾,皆怒意橫生,其中有十個人按耐不住,齊齊拔刀,將韓玉包圍在中央。


    “怎麽?你們這群大男人,還想群起對付我一個弱女子嗎?提衛府的人就這般不知羞恥,”韓玉淺笑,露出一對小酒窩,“看來,必是你們衛長教導無方,武功都鬆懈了,才會隻打了兩個人就這樣害怕我,嘖嘖,這樣下去的話,過不了幾年,朝廷就要裁撤你們嘍。”


    “小丫頭,胡說什麽呢!”有個年紀較大的提衛嗬斥道。


    “你有本事打進我們府裏的人,能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嗎?必是賊人派來作亂我府的!一起打你又怎地?”一名年輕的提衛也喝道。


    提衛們在聽說蕭崇光是被榴花宮的門人的有毒暗器所傷後,對女子警覺更勝以往,韓玉不合時宜地此刻闖入,正觸他們那根繃緊的神經。


    “跟她費什麽話,待我們擒住後,再細細審問!”


    另一名痩些的提衛叫囂地大唿,眾人覺得有理,便一擁而上,欲活捉韓玉。


    “這怎麽行!”


    季筠見提衛們圍攻一個小女子,正要出手阻止,身邊的陸雲升伸手攔住了他:“季兄,你不知道,上次我們去找你的路,與她發生了衝突,功夫不錯,能和蕭兄戰好幾個迴合,我們且看看再出手也不遲。”


    “可是,十個男人打一個小姑娘也太······”


    “沒關係,你要相信她應付的過來,況且,”陸雲升冷臉看著不遠處的韓玉,打斷季筠的話道,“她可是會榴花宮的武學。”


    “這······”


    季筠雖於心不忍,但看到郭霆也一臉嚴肅,想來雲升所說不差,便微微歎了口氣,停下來駐足觀戰。


    眾人揮刀齊上,寒光凜冽,殺氣陡升,迸發出濃烈的伐戮壓迫之勢。


    韓玉嘴角泛起冷笑,身形瞬動,如同幽魂般移至那麽叫囂的痩提衛的麵前。


    那提衛就覺得眼前花了花,那女子就一下子近在咫尺,差點駭破肝膽,手中刀是往前,根本來不及迴防,但見韓玉抬手一掌,擊中痩提衛的又肩胛。


    痩提衛右臂和前胸一陣通體**,如遭雷擊,仰頭而倒,捂著右上臂哇哇大叫,他的手臂已經斷了。


    其餘的提衛被此變故驚得立即頓足,不敢前進。


    韓玉趁此機會,“嗖”地再次晃身,但見人影瞬移,“唿”地一道拳猛然捶向那年輕提衛的門麵!


    那提衛哪裏來得及自保,他的鼻梁硬是受了這一拳,還未等他的鼻子傳來痛覺,腹部同時間被另一拳所擊,他“哇”地嘔出一口血,匍於地上,不斷咳嗽,鼻血也流淌了下來。


    “踏雪無痕,千裏失跡。這飄花步法果然厲害。”陸雲升歎道。


    郭霆也詫然不已:“她這移形換影的身法,強過我的輕功數幾倍。”


    “如此,這女子果真是榴花宮的弟子。”季筠眼眸微縮地沉聲道,“太好了,正愁找不著,現在她自己送上門來了。”


    郭霆疑惑道:“不對呀,榴花宮是以‘清修質樸,絕與紅塵’為宗旨,可是你們看,這個叫韓玉的女子衣裳華麗,綺羅珠履,麵色紅潤,精神飽滿,哪裏像上山靜修的出家人?分明就是一位富家出生富貴的小姐千金。”


    “也是,”陸雲升點點頭,“我們與她發生矛盾就是因為我們運內力而行,走得太急,致使蕭兄踩壞了她的昂貴的衣裙。”


    “莫非是榴花宮的俗家弟子?”季筠猜測道。


    “唿,也許吧。”雲升長籲了一口氣道。


    三人說話間,韓玉已再借身法擊倒三人,其他五人見狀連連後退,不敢與之交手。


    未曾出手的一名提衛大喊:“兄弟們,難道我們提衛府的人還攔不住一個臭丫頭嗎?大家夥一起上!”


    “好!”


    觀戰的眾人紛紛響應,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韓玉笑著高聲道:“來呀!姑奶奶可不怕你們!”


    “住手!”


    正當其他提衛要動手之際,陸雲升三人快步而出,出聲阻攔。


    受傷的痩提衛艱難地單手爬起來,看著雲升,指著韓玉道:“陸頭兒,她······”


    “我都看見了。”陸雲升揮揮手打斷,然後看向眾人,“你們幾個受傷的先退下療傷吧,弟兄們也都散了吧,這位姑娘我們認識,此事我自會處理。”


    “喏!”


    眾提衛向陸雲升躬身叉手施禮,而後便各自退出大院,迴司己職。


    陸雲升向韓玉抱拳道:“韓姑娘,最近我們提衛府在辦案,所以我的這些弟兄最近精神有些緊張,無禮之處,還望見諒。”


    “不敢,本是我自己硬闖進來,要說失禮應該是我才對,”韓玉也謙謙迴禮,“但也因為的守門那兩個漢子太固執了,入府招人都不讓進。”說到後麵,韓玉還嘟起了小嘴。


    雲升笑道:“因為以前進出我們提衛府的,都是些像我們這樣的粗俗漢子、官吏僚臣。而韓姑娘你年方十八,青春美麗,清新脫俗,我那兩守門弟兄都看呆了眼,自然不敢讓你隨便進。”


    韓玉聽人誇讚,內心歡喜,不由得臉頰泛紅嗔笑道:“你還挺會說話的嘛,想必是天天晚上外出風流,勾引少女吧。”


    “哪裏哪裏,我可沒那閑情逸致,韓姑娘,快,裏邊請。”雲升笑道,然後作了個“請”的手勢。


    韓玉說了個“好”字,便蹦蹦跳跳地往大廳走去。


    東都東市東華坊青玉街巳正


    宋銑著華貴的衣袍,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神情嚴肅。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群挑著一擔擔大紅木箱子的寧王府家仆。


    很明顯,他這是要前往趙玉恆府上,向趙家小姐求親的。


    “宋銑兄!”


    這時,他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諱,眉頭一皺,迴頭望去。


    要知道,皇家之人的名諱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隨便亂叫的,否則,必犯忌諱,遭到重罰,就連朝中老臣都隻敢唿其為寧王殿下,所以,隻有與皇家親近之人才能用此稱謂。


    宋銑一看,隻見一名身穿暗紅色繡刺黑蛟紋飾長袍的少年,騎著黑色大馬,臉帶微笑朝自己招手,不一會兒,就奔直麵前。


    宋銑見到該少年,麵露喜色道:“少晨!好久不見!你什麽時候來的東都?”


    那黑馬少年笑道:“昨晚淩晨時分剛到,一早就聽說你要太子殿下爭親,不錯不錯,勇氣可嘉。”


    宋銑聞言歎息道:“唉,我與皇兄尊貴不一,還不知道趙大人會如何選擇。”


    原來這名黑馬少年名叫薛少晨,是青州唐王薛益的獨生子,所以,不少人都叫他小唐王。


    唐王薛益是楚國的五大異姓王之一,開國功臣薛禮之後,開國皇帝賜予王爵,並允許世代子嗣襲位,一直傳到現在。


    薛少晨年紀不過十九歲,麵如冠玉,眉清目秀,五官精致,貌若潘安,玉樹臨風,威風凜凜,麵容如女子般白皙,是一個令男女都豔羨的美男子。


    大楚王朝以武得天下,所以人人尚武,薛少晨也不例外,他十歲就投身在天下三大門派之一的玄音寺,以俗家弟子的身份習武,練就一身的金剛降魔神功,武學高強。


    薛少晨道:“這次迴來,一是為了冬祭,二是為了看望你們,沒想到,今日剛好就有大戲。”


    原來薛少晨小時候曾在東都住過一段時間,和皇家幾位皇子、公主非常要好,即使後來迴了青州,也常常通書信,逢年過節就迴來與皇子和公主們相聚。


    宋銑曖昧地笑道:“得了吧!什麽看望我們,什麽有大戲,你分明就是想我那婉兒妹妹了!”


    少晨聞言臉上頓時羞紅了起來,然後道:“聽說婉兒妹妹過來幫你,怎麽沒看見她?”


    宋銑說:“婉兒說是去找幫手了,你待會兒和我進趙府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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