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說得有理有據。


    想到手臂上確實有一處黑色的雲紋,如此想來,倒有可能是真的。


    若是真的,他該如何麵對她?難道要說,她是擄掠婦女從事不法勾當的人?


    思慮了好一會兒,齊乘風依舊不肯認清此事,咬著李川的話,想了好一會兒,道:“你既然這般說,那你也是雲台山之人,你的手臂上定然也有一處雲紋罷?”


    “你竟還想知曉真假,好,我滿足你。”李川冷笑了一聲,將寬廣的袖子緩緩掀起,潔白的手臂上赫然就是黑色清晰的雲紋。


    隻瞧了一眼,齊乘風便如被雷擊中一般,上麵的雲紋和他手臂上的雲紋如出一轍!


    齊乘風身子顫抖著,忐忑道:“這……”


    “這下可以證明了罷?三長老。”李川說道,又是一笑,“如今全國上下都知曉雲台山是個邪教,做的勾當皆是些奸銀擄掠之事,你說說,蘇姑娘會如何看你?”


    “……”


    齊乘風沉默良久,不知如何說才好,想了想,看著遠方黑色的天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兒。


    “如今你怕見她,也怕身份暴露,我如今正要去雲台山一趟,你同我一起去,如何?”李川邀請道,瞧著齊乘風,又是一笑,“你也剛好去避避風頭,畢竟您身為長老,憑借這過人的容顏跑出去勾引良家少婦少女的事兒可不算少,官府也正在嚴查你,你自己想一想怎麽辦罷。”


    這是將這破問題拋給他?齊乘風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天上的月亮被烏雲撥開,地上灑下了一層金黃色的光。


    李家院子裏,兩道白色的身影一前一後出了院子,隱沒在更黑之處。


    次日,天大亮,蘇婉婉醒了過來,立即租了牛車去向李家。


    過了莫約兩個時辰,牛車這才停下,蘇婉婉下了牛車,突然見到一個熟悉的婦人,蘇婉婉笑了笑,“花嬸子,您這是要去何處啊?”


    這聲音……蘇婉婉!


    花氏嚇得身子打了個激靈,“蘇婉婉!你怎麽還能出來!”


    說罷,竟是想跑去找捕快將蘇婉婉給抓住,蘇婉婉笑著瞧她跑得前前後後,見得一旁還有不少男子走前走後。


    蘇婉婉咳嗽了一聲,聽著蜜蜂嗡嗡叫,聽著蟲鳴鳥叫,蘇婉婉攔住一個男子,道:“這位伯伯,兩天前你是不是賣給花氏許多雞仔?也真沒想到,花氏竟然這般有錢,買了如此多的雞仔。”


    他們壓根就沒有買賣過小雞仔啊!然而,家裏頭卻丟過小雞仔!那人一愣,卻順著蘇婉婉的話,道:“你怎麽知曉我家的小雞仔被偷了?”


    對於此事,她自有神通,蘇婉婉笑了笑,笑看那人,道:“你家的小雞仔生得漂亮,還用紅色的顏料點綴,整個村子都知曉,我方才路過了花家見得裏頭有不少羽毛是紅色小雞。”


    “什麽?”那男子一怔,又是問道:“此事你當真瞧見了?未曾騙我?”


    “是真的。”蘇婉婉點頭,瞧見花氏氣喘籲籲地從遠處跑過來,蘇婉婉的麵上帶著神秘的笑容。


    花氏氣道:“蘇婉婉,你給我等著!今日隻是沒人過來,可是明日便有人過來了,我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是麽?請便。”蘇婉婉笑著道。


    一旁的男人早已經氣得瞪著花氏了,然而花氏還未瞧見,直到那男子離去了,是往她家的方向走,花氏立即換了個口氣,得道:“這位大哥,你去哪兒啊!”


    那男子站住,深深地忘了花氏一眼,心中越發覺得蘇婉婉說的對,否則平白無故地他過去花氏怎麽會問?


    如此一想,那男子走得更快了些,花氏追過去。


    蘇婉婉去了李家,還未到李家,便聽得花氏家中那邊傳來了激烈的對罵聲,雙方互罵甚為激烈,蘇婉婉分外滿意進了李家。


    李家門前那些捕快早已經離去了,如今李家的門大開,踏進去之時不禁又抬頭多瞧了一眼那畫著雲霧繚繞的高山燈籠一眼,總覺得有些許眼熟。


    踏進門去,蘇婉婉便立即奔向了自己所住著的屋子裏,然而裏頭空蕩蕩地,床上的被單褶皺,似有人躺過。


    可是,齊乘風呢?去何處了?


    蘇婉婉皺著眉頭,突然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蘇婉婉去打開了門,便見得屋子外頭站著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


    瞧那溫潤如玉的模樣,是李川無疑。蘇婉婉道:“李公子,請問你可有見過我相公?”


    她這麽多日未見到他,她卻先未問候他!李川麵上一僵,從袖口中拿出一封書信,蘇婉婉低頭一瞧,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出來。


    蘇婉婉道:“這是什麽?”


    李川道:“這是他離去之後留下來的書信,他特地叮囑了,要我親手交給你。”


    “什麽?”蘇婉婉詫異地接過了信,道:“他何時走的?”


    “昨天晚上,吃過飯菜之後便離去了。”李川說著,又是歎了一口氣,“我見他離去之後臉色分外不好,也不知曉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此時,蘇婉婉已經打開了信,隻見信中寫著短短幾字:此行離去不知何時歸,勿要等我,勿要念我。


    這幾個字雖然未看得出語氣多重,但是倒像極了訣別書!


    這……往後還能叫她不要想念他!真是莫名其妙!蘇婉婉又是多瞧了一眼,發覺字跡不像齊乘風所寫,道:“這信是你所代筆?”


    “是。”李川點頭,瞧著蘇婉婉,又是道:“他說不知如何,提筆卻不會寫字。”


    想來齊乘風失去了記憶,由李川代筆也是正常,然而,為何心中這般不舒坦?


    蘇婉婉又道:“他去了何處?”


    “不知曉。”李川說著,搖了搖頭,道:“我也特地問了,不過……他的答案,你還是不要聽的好。”


    還有什麽不該聽的?難不成是什麽難聽的話?蘇婉婉皺眉,道:“你說罷,我心中已經有所準備了。”


    “這……罷了。”李川思慮了一下,說出的話令蘇婉婉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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