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念慈見過之後,知道對方竟然是循著自己來的,陳錫康心中驚訝時,也與其人有所交談,不過從念慈那裏知道其人是想從自己身上學法的後,陳錫康頓時來了興致。


    同樣想見識一下佛門之中的言出法隨與大佛金身之後,陳錫康也豪爽的將念慈要與自己比試的請求答應了下來。


    與念慈約定明天再戰之後,此時的陳錫康也重新迴到之前與霍冥約定的酒樓之中。


    為了讓自己在到達白禾州中時多打幾場,陳錫康讓霍冥主動將自己的行蹤泄露了出去。


    而當陳錫康正一人於仿佛之中不斷出現關於佛門金身與言出法隨的傳聞時,從外麵跑了一趟迴來的霍冥也嘀咕著進了房間。


    當初在開國公的手中當劊子手時,霍冥在江湖之中確實闖出了一片名聲,也結識了形形色色的人,不過現在霍冥再去找這些人時卻發現,當初自己認識的不少人都被殺了,而打聽之後,霍冥也知道這些人都是死在一眾武鬥中人的手中的。


    罵罵咧咧的抱怨著當今漢帝是抽了什麽風,竟然將一眾武鬥中人丟到江湖之中後,霍冥一臉憤憤的來到了陳錫康身邊。


    看著身前老爺子一臉憤懣的樣子,腦海之中不再想著一眾佛門之術後,陳錫康的臉上也有些忍俊不禁起來。


    能讓老爺子這麽一副吃了啞巴虧模樣的人,還真不多。


    心中好奇老爺子這跑一趟是受了怎樣的氣,竟然這麽憤憤後,陳錫康也開口:“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撞在了我們霍老爺子的槍口上了。”


    佯裝關心之下開口時,陳錫康的話語中不難聽出打趣霍冥的用意,而心情不好之下,對於身前的小子故意那自己開心,霍冥也懶得與其計較。


    “我去找之前的一眾熟人了,不過沒有找到幾個,都被武鬥中的人給殺了。你說這漢帝到底突然抽什麽風,突然將武鬥之人聚集後,接連在江湖之中犯下殺戮,就不怕引起眾怒?”


    本還想著趁機打趣一下霍老爺子,不過此時聽到其人所說,陳錫康也嬉皮與輕浮收斂起來。武鬥中人接連於江湖之中殺人,這已經不是秘密了。


    “他宋恆乃是當今漢帝,心思玲瓏之處,怎會想不到武鬥中人若是在江湖之中大肆犯下殺戮的話,會引起江湖動蕩,對朝廷不安,所以其讓武鬥殺的人,都是一些窮兇惡極的戴罪之人,也都是一些違背帝令,忤逆綱紀律令的叛逆之人。”


    “殺這樣的人的話,江湖之中也沒人敢有怨言,否則視為同罪之下,便是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即便江湖中人多少有些修為傍身,可還能真與皇室叫板不成,一個武神坐鎮白虎殿中,便足夠震懾所有了。”


    “而且,天下動蕩,江湖中人有修為在身之下,有人常人所不有之力,最難管理,宋恆要是不讓武鬥中人做得狠一些,皇室威嚴漸丟之下,其所擁有的江山,隻會更加不穩。”


    短暫思考後,陳錫康也淡淡開口,畢竟對於一眾武鬥之人的事情,其也有所關注。


    沐平之中的夜不收遍及四處,陳錫康隻要有心的話,大可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


    心中本來還以內一眾武鬥中人的猖獗行為有些氣不過,但此時聽到身邊的人這樣開口,在腦海之中想到那些死去之人到也都是該死之人後,霍冥也是將嘴巴閉上了。


    不過霍冥無話可說,對於今天遇到的念慈,陳錫康則是想與霍冥談談。


    而聽到陳錫康說起念慈與佛門之中的金身與言出法隨的佛門真言時,頓時來了興致後,將心中的因為一眾武鬥中人的不開心情緒都丟掉後,霍冥頓時滔滔不絕了起來。


    要說亂世的話,當初大秦帝國的統治崩塌,強漢開國時所處的亂世,絕對驚世駭俗,所以那時候入世超度的佛門中人也不少,對於佛門之中的金身與佛門真言,霍冥也了解不少。


    佛門金身的話雖然強大,但說到底也隻是一眾強橫的練體之術,還不至於讓人覺得玄乎,但是佛門真言可就不一樣了,力量詭異之下,便是霍冥,也對其尤其好奇。


    而當霍冥因為陳錫康所提到的佛門真言而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知道的舊事時,同在強漢大地上,陰山之中,為了完成夏王給自己吩咐的事情,此時的黃淮再次開戰,不過這一戰也是黃淮在陰山之中的最後一戰!


    在長陵道中的七千兵力加入後,黃淮便立即著手布局,而再次之前,為了達到今天的效果,黃淮也接連進行了許多場小規模不大的戰鬥。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說到便是現在的東風了。


    而事實上,黃淮也真的在等從東邊而來的風。


    兵力上的巨大差距之下,想要贏得戰爭的勝利,將太武大軍徹底擊潰的話,變得用妙計才行,而太武大軍想要從陰山過來的話,隻有一條路可走,所以黃淮打算用這唯一的通道來做事。


    原本還有一萬五的兵力,接連小規模的戰鬥結束後,便也隻有了一萬零點的兵力,而知道自己等人接下來將要進行的血戰,一萬多的大軍此時立身威風之中,肅殺之意濃鬱之下,黑雲壓城城欲摧!


    一萬多的大軍之中,除了後來從長陵道中支援而來的七千大軍,之前隨黃淮一起來到陰山之中的人都是黃淮從死人堆中刨出來的,所以這些人早已經習慣這樣以少勝多的拚殺了。


    而且,跟隨黃淮血戰得久了,對自己的將軍有十分的自信後,此時這樣直屬於黃淮的士兵,臉上明顯還有一些從容出現。


    雖然在接連不斷的戰鬥之中,黃淮已經展現出了出眾的軍事天賦與強橫的戰鬥力,不過夏都之中的兵力有限之下,夏春秋並沒有給其人與冉凱配備軍隊,所以跟在黃淮與冉凱身後的人,都是二人自己從一支支敗軍之中帶出來的。


    也正是因為被黃淮一次次從死人堆之中帶著爬出來,所以直屬於黃淮的士兵,身上的殺氣截然不同。


    無數眼神肅穆士兵的前方,黃淮一身鎧甲立於大軍前方,身姿挺拔之下,大有一人所在,便是萬軍之敵一般的氣概展現,而這樣的黃淮,無異於是一眾槐軍的定心丸。


    以少打多,就士氣上來說,兵力吃虧的一方本來就已經站在了吃虧的一方,不過此時黃淮身後的大軍,戰意凜然!


    雖然同樣擁有開息的修為,同樣想要去找已經突破到了開息之境的王爺比試切磋一番,不過身在夏營,當為夏王賣命後,黃淮也知道,自己當下之要,便是將前方的五萬太武大軍盡數擊潰。


    而此時在太武大軍的陣容之中,因為錢正中的原因,被提拔之後的扶餘城城主錢誌遠也帶著一萬大軍出現。


    要進入強漢,陰山是最佳路線之一,所以即便天興城與白龍郡外都有太武大軍掀起戰事,但是對於陰山,武太極與淳於金戈同樣不打算放過。


    因為陳錫康的原因,所以錢誌遠知道遠處立身挺拔的將軍之名。


    看著遠處臨危不亂的黃淮,之舉得其人身上頗有大將之風下,遠處前來支援的錢誌遠心中也不由的感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西陲陳王身邊武弱者。


    不過心中感歎歸感歎,見前方黃淮身後的兵力明顯不足自己一方,此時卻還一副視死如歸、奮力一戰的模樣後,老奸巨猾的錢誌遠心中也多留了一個心眼。


    雖然陰山之戰的負責人不是錢誌遠,不過因為錢正中的原因,聲名在太武之中迅速傳開後,錢誌遠到也受人敬畏,所以對於其人的警惕之言,鎮守陰山中的太武將軍也沒有忽視。


    不過黃淮算計已久,如今萬事俱備之下,無論太武大軍如留意,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餘光之中看到身邊的戰旗隨風由東向西飄動後,黃淮暫時不去想陳錫康的事情後,腰間的戰刀緩緩抽出。


    “衝!”


    從胸腔中發出的熊渾身聲音傳出後,黃海身後的五千大軍也如同滿弓之箭一般瞬間衝出!


    雖然是純粹的修武之人,不用刀劍,但為了樹立將軍之風氣,黃淮還是在身上佩了一柄戰刀,而在戰刀的旁邊,則有一柄較短一些的劍,那是當初黃淮離開西陲時,陳錫康贈送的秦帝佩劍——始贏。


    對黃淮了解無比之下,陳錫康心中清楚,黃淮這樣的人一旦領兵投入戰場,雖然戰場猛將,也定是戰場殺將,所以陳錫康將始贏這樣一柄寶劍贈送給了不會用劍的黃淮。


    手中的武器用不趁手的話,黃淮也能少造下一些殺戮。


    一萬多的兵力,第一陣營之中有五千人,而在五千人衝出時,黃淮也一馬當先的衝在大軍的最前方。


    雖然自己已在周圍布局,不過太武領軍之人並非愚笨之人,所以自己誘惑行為太明顯的話,太武大軍警覺之下,自己處心積慮布置的東西也就用不上了。


    為了讓太武大軍上當,黃淮首先要有的深入,而如何誘敵深入,這可是一門技術活,所以為了讓自己的計謀更加逼真,衝出的第一陣營之中的五千人,幾乎都是黃淮的直屬部隊。


    而遠處,見到黃淮真的就這樣帶兵衝出來後,錢誌遠的眉頭也微微一皺,不過見到槐軍來勢洶洶,尤其帶頭衝鋒衝殺在最前方的黃淮已經快要逼近自己一方後,與身邊的人對視一眼,太武大軍也聲勢浩大的衝殺而來。


    兩軍交戰,各有信念,信念所在之下,手中刀劍也變得越發鋒利!


    幾乎在兩軍交戰的一瞬間就有人死去時,黃淮一人衝入戰場之中,如同猛龍過江之下,勢不可擋,攻勢排山倒海而出之下,接連有太武士兵橫死其手中。


    因為所佩戰刀隻是用來顯示身份尊貴所用,所以黃淮也沒有在戰刀上麵精挑細選,也正是以為內如此,戰鬥沒有開始多久,砍殺之下,黃淮手中的戰鬥很快便卷刃。


    不過將對將,兵對兵,對於黃淮這樣一個悍將,太武將軍與錢誌遠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其人在大軍之中隨意出手的。


    而當黃海也暫時被拖住,兵力的差距之下,一眾槐軍雖然兇猛,但還是有潰敗之勢出現後,見局麵差不多了,黃淮也迅速帶著一眾槐軍且戰且退。


    然而太武對陰山垂涎已久,如今見有大勝之勢出現,那裏還想什麽敵方有詐,而且就前方潰敗而退的槐軍,也不像是有詐模樣。


    再者,以槐軍這麽點人數,便是有詐,難不成還能將自己一方五萬大軍都吞下!


    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之下,壓抑了太久的太武大軍已經被眼前即將出現的勝利衝昏了頭腦,而太武大軍這樣的想法,同樣是黃淮心中算計的一環。


    明明有超出自己數倍的兵力,不過在之前的小規模戰鬥之中,太武大軍還是接連在自己手中吃虧,這樣的太武大軍心中肯定是憋著一股氣的,而黃淮要利用太武大軍心中的這一股氣來做引線!


    早就有所準備之下,見到自己一方的大軍退後,之前候在後方的槐軍皆朝東麵匯聚時空氣之中突然出現一些紅色粉末,並在大風之中迅速擴散後,太武大軍的陣營之中頓時傳來了接連不斷的咳嗽聲音。


    空中飛舞的紅色粉末,乃是黃淮準備許久的辣椒粉!


    又嗆又辣之下,太武大軍頓時亂了陣腳,而這時的槐軍卻人人將身上的水壺摘下,將麵紗打濕之後蒙麵衝殺而去!


    麵對這突入起來的變故,太武大軍措手不及之下,即便兵力雄渾,但也頓時失去了優勢,幹咳不停之下眼睛也辛辣難睜時,隻得任由槐軍魚肉。


    而當黃淮與陰山之中進入著一場之後被世人說到的戰鬥時,夏都夏王府中,受到自己的父親召喚後,夏春秋又一次心事重重的去到了老槐王的凡間中。


    此時在夏春秋身前的老黃淮,骨瘦肌黃之下,暮氣濃鬱,已然是行將就木之人。


    “春秋啊,為父時日不多,你的江山之夢,要去黃泉之下才可見了。不過漢帝宋恆擁護者眾,實力雄渾,而西陲陳錫康戰將頗多,同樣棘手無比,為父不在之後,你去封侯郡中尋一個名為秦亢的人,他會來幫你的。”


    語氣衰弱之下,老槐王也是有事說事,而聽到父親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叫秦亢的人,夏春秋也默默的將這個名字記住了。


    看著身前目前的年邁之樣,雖然很想說一句父親定會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可知道那樣的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夏春秋也隻是臉色陰沉。


    “孩兒謹記父親之言!”


    來也快,去也快,沒在老槐王的房中待太久,推門而去後,夏春秋的臉上也有瘋狂之色出現。


    “先生,陰山之中戰事如何?”


    “黃淮已經在緊急備戰之中,想來在這些天便能有結果。”


    “如此這般的話,明日便書信李牧與冉凱,讓二人著手準備動手白龍郡。父親大限將至,我定要用白龍郡為父親送行!”


    本想說一句事情會不會有些著急,不過聽到夏王這樣說,身為謀士的顧錢還是沒有說出來。


    謀士,便為王謀,不該左右王之想法。


    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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