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元會之前就已經用截仙手將自己三品圓滿的修為盡數廢除,所以哪怕現在陳錫康想要通過修為來釋放體內的酒精也做不到,隻得忍著醉意見了武葉媚。


    從身前之人的身上嗅到濃鬱的酒氣後,武葉媚眉頭微微一皺。


    “羽田隼死了,而且是被刺客光明正大從城中擄走虐殺而死亡的。”


    武葉媚說著,手上已經倒滿了茶水給陳錫康,想讓其想漱漱口,以免說話的時候酒氣太濃鬱,她受不了。


    雖然朝元會已經持續了這麽多天,所有人見到的都是一個庸碌平凡,甚至是有些可憐可笑的陳錫康,可是在聽到羽田隼慘死在長安城外時,武葉媚還是第一時間找到了陳錫康。


    看著身前醉眼惺忪的俊秀臉龐,問出話後武葉媚靜靜的等著。


    即便太武尚武好勇,但在地理與經濟的限製下,仍舊不是強漢的對手。


    而且強漢地大物博,又有許多不問世事的修仙者,這也是強漢隱藏的強橫戰力!


    麵對強漢,她必須盡自己所能去為太武搜集一切有利信息,而現在擺在她麵前且最令人難以琢磨的,就是這開國公義子陳錫康。


    有雄心壯誌的大皇子宋恆,有野心勃勃的槐王之子夏春秋,若是這陳錫康其實也是一個有著雄才大略的強者的話,那這天下絕對不會太平了!


    “武葉媚,你從太武來到我們強漢,飯可以允許你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講!”


    “羽田隼可是羽田戰神的子嗣,羽田家更是強漢的王將之地,為強漢立下了不知多少汗馬功勞,我沒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實力去刺殺羽田隼。倒是你……若是再繼續離間我和皇族,小心我去開陽叔那裏告你一狀。”


    人醉,心卻透徹無比,雖然知道肯定是黃淮出的手,但聽到羽田隼慘死的消息,陳錫康依舊古井無波,麵無表情。


    一隻沒有腦子的惡狗,宰了也就宰了。


    看到陳錫康這樣,又在心中仔細想了想之後,武葉媚沒有再說話,而是起身離開。


    她懷疑誰都可以,可是懷疑陳錫康似乎有些愚昧了。畢竟陳錫康身邊的每一個人都非同一般,不可能隨便出手,也不會允許陳錫康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來。


    “武葉媚,你什麽時候離開太武?”


    淡淡的清香隨著武葉媚的起身傳到鼻子中後,陳錫康淡淡出聲問道。強漢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武葉媚留下的話,確實能收集到不下尤利的消息,可這樣也會讓其置身險地。


    若是武葉媚這個時候出事,除了已經不想掩飾自己的夏春秋,對誰都沒有任何好處。


    “怎麽,這麽為我擔心,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我了?”


    雖然知道陳錫康話中的意思,但武葉媚還是調戲著說道,手杵在桌上,臉湊得也很近。


    看著近在眼前的臉胖,陳錫康並沒有退縮,隻是靜靜的看著,並輕輕的嗅著屬於身前女人獨有的處子體香。


    “我之前不是讓那個五大三粗的傻子給你送過鏡子了嗎,難道你沒有使用過?”


    陳錫康淡淡出口,言外之意則是隻要你照過鏡子,就應該知道配不上我。


    “誰說沒有呢,自從受到你給的鏡子後,我可是每天早晚都要照照的,而且還隨時隨地帶在身上,你看。”


    武葉媚說著,竟然真的從懷中取出了那麵精致的小銅鏡,讓陳錫康也暗唿見鬼。


    他千裏送鏡,隻是想試探和惡心一下人,可這武葉媚似乎對這銅鏡“情有獨鍾”,自從見到自己後,話題所在,幾乎就沒有脫離過銅鏡一事。


    “陳錫康,你說我到底好不好看?”


    沒等陳錫康在心中嘀咕太久,將銅鏡微微揚起後,讓自己的麵容出現在鏡中時,武葉媚嫵媚的看向身前的人。


    陳錫康之前說武葉媚是一個魁梧壯碩的醜女人,這讓武葉媚心中一直耿耿於懷。


    看著銅鏡中出現的嫵媚臉孔,陳錫康也在心中驚唿一聲妖精,他這些年來見過的漂亮女子絕對不少,可是像生前在之人這樣嫵媚入骨,一張精致臉孔難以用筆墨畫下的人,還真不多見!


    “好看。”


    沒有再戲弄武葉媚,知道其心中的倨傲後,陳錫康淡淡開口。


    原本以為陳錫康還會一如既往的嘴硬,不會承認自己美麗的武葉媚聽到這後,境中的臉上也有驚訝出現。


    扭頭看著身前一本正經的人,武葉媚眨動了一下睫毛,這個男人,似乎也沒有那麽可惡了。而且仔細看看的話,確實生了一張豐神俊朗的臉胖,就是人窩囊了一些。


    “陳錫康,要不你嫁給我吧?”


    “武皇女,這天色也不早了,要說夢話的話,趕快迴去洗洗睡吧。”聽到武葉媚的話,陳錫康先是微微一愣,而後頗顯無奈的說著。


    對於此,武葉媚隻是嬌哼一聲,轉身離去了。


    都說陳錫康是個琅玉公子哥,沒少出入一些風花雪夜之地,她還以為其是一個有情懷的人呢,現在調戲都調戲不動,真是無趣。


    看著已經去到門口處一襲紅裙,陳錫康在心中感歎,即便身份再高貴,即便修養再好,即便臉蛋長得再好看,女人終究還是女人,總會有那麽一些時刻神經大條。


    “武葉媚,你來找我,真的隻是為了詢問羽田隼慘死一事?而不是掛羊頭賣狗肉,特意跑過來關心我吧?”


    聽到這話,背對陳錫康的人臉上出現一抹淡淡的笑容。


    “陳錫康,我看你也可以洗洗睡了。”


    武葉媚說著,腳已經邁出門檻,隻是臉上的笑容則更盛了,不過陳錫康並不能看到而已。


    “武葉媚,我不喜歡比我小的,迴去以後好好你的武皇後說說,以後就不要再惦記我了。”


    “巧了,我就喜歡比我小的,而且你比我小。”


    “調查的這麽清楚,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誰知道呢?”


    這一次,武葉媚迴過了頭,隻是那狐媚的臉上所出現的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得陳錫康再次一愣!


    這一夜,陳錫康確實早早的洗幹淨睡了,可是大明宮中卻依舊熱鬧,而作為最近人們口中討論最多的簫劍一,今夜再次被人找上,隻是這次,其也沒有了之前對上鬥八李一折的冷靜與淡定。


    因為三鬥之名都已經公布,所以此時的宴會上多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便昨天在朝堂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但真正受辱的,其實隻有陳錫康一個人而已,所以這並不能影響到眾人的心情。


    即便是白衣簫劍一,此刻也在大皇子和夏春秋的擁護下出現在宴會上。


    至於羽田隼的死,在座之人已經深表痛心,但也僅此而已。


    隻是此時熱鬧喧囂的宴會在伏民道出現後,氣氛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漢帝早早將三鬥之名公布,遺憾未能進入武鬥之位,不過聽說白衣謫仙時隔多年之後再次一鳴驚人,功力不減反增,甚至讓鬥八的李一折都自認低之一籌,不知可否接下我的請求?”


    這說話之人不是誰,正是白天從相國府離開的付民道。


    雖然無論身份地位,此時出現在大皇子宴會上的人都可以在長安城中受盡瞻仰,可對於出現的付民道,即便是夏春秋與大皇子,也做不到嘻嘻哈哈。


    漢陽諸姬,幾乎供應了強漢一半以上的兵器,而且因為其所在地還都是一些兵家必爭一地和鐵礦資源豐富的地區,所以漢陽諸姬在整個強漢的地位都非同一般,而眼前的伏民道正是來自漢陽諸姬中,而且地位還很高!


    看著身前的人,這些天自己接連遭受挑戰,簫劍一也察覺到了一些什麽,此時眉頭微皺,心中一時也拿不定注意。


    “簫兄,你昨日才在朝堂上對漢帝說出那番話,現在這落問劍主就找了上來,用心不善啊。而且其修武入道多年,實力深厚,三思而而後行啊。”


    大皇子還沒有說話,夏春秋卻已經小聲開口,不過其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心中卻另有打算。


    和簫見一處了這麽多年,夏春秋知道這是一個死要麵子的人。


    夏春秋這樣說,看上去是在為簫見一擔心考慮,其實隻是逆向激將而已。


    在槐王說出要對簫劍一物盡其用時,夏春秋已經將這個“摯友”拋棄了。


    先是鬥八李一折,現在連落問劍主都出現了,而且時間還這麽湊巧。愚笨之人看熱鬧,聰明之人看陰謀,落問劍主找簫劍一比試,絕對不止表麵上那麽簡單!


    聽到身邊夏兄的話,簫劍一果然應了落問劍主的邀請。


    雖然想不透徹落問劍主這樣成名已久的大人物為何會突然找上自己,但想到自己無名無勢,並沒有資格站在漢帝麵前向兔兔公主提婚時,簫劍一還是迎了上去。


    蕭劍一知道,所謂一見鍾情,永遠比不過門當戶對!


    同樣的練兵場,隻是此時切磋的人已經不是鬥八,而戰鬥卻更加激烈與兇險!


    武鬥隻排十人,可這並不意味著天下強者隻有十人!


    這山河大地之上,有無數為名為利者,也有不少無欲無求的純粹修仙人。


    當看見簫劍一落在下風時,大皇子宋恆的臉色更加凝重起來。從落問劍主出現到現在,他一直在想這一步棋到底是誰下的!


    能請動落問劍主的人不多,但他依舊不知道這背後的指示者到底是槐王,還是開國公,亦或者是丞相,不過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落問劍主的出現,不隻是單純為了落簫兄的臉麵!


    因為身份的原因,武葉媚此時就在大皇子身邊。


    看了看身邊即將成為漢帝的大皇子臉上所出現的凝重,又看了看其身邊一舉一動皆為那白衣之人而擔憂的宋小公主,武葉媚心中冷笑出聲。


    她真的為開國公為陳錫康感到不值。


    空中,密集的劍光閃現時,地上的人們都能感受到鋒銳的劍氣在溢散,雖然已經試探出了身前白衣之人的實力上限,但伏民道依舊沒有急著下殺手。


    畢竟,將殺心表現得太露骨的話,不太好。


    當地上的人們驚色連連時,一直盯著空中的大皇子突然臉色驟變,在其身邊的小妹更是驚唿出聲,隻是得到了授意的伏民道並沒有因此而收手!


    分明是被夜色籠罩的天空,可此時卻有一片片枯黃的落葉閃著淡淡的光暈出現,而在這些“葉片”飄舞時,地上的人們背上卻都升起一絲寒意,許多人甚至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那是人在遇到危險時的本能反應!


    地上的眾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此時首當其衝,麵對無數劍氣的簫劍一呢!


    此時的簫劍一隻覺得渾身都被無數鋒銳的劍氣盯上,似乎下一秒那些枯黃的“樹葉”就會將他的生命奪走!


    這樣的感覺讓簫劍一想起了當年自己差點死在淳於金戈手中時的感覺!


    麵對死亡,真正做得到平靜的人是有,但簫劍一很顯然不是這類人,否則多年前其也不會讓槐王救下自己了。


    “劍主手下留情!”


    看到事已至此都沒有停手的落問劍主,大皇子終於出聲。


    一直在留意著大皇子動靜的落問劍主在聽到遠處響起的聲音後,手中的落問劍劃過一個詭異的弧度,在劍體周圍出現的無數枯葉則是轟擊在地麵上,使得地麵上出現無數深不見底的劍痕!


    “這些年一直在漢陽造劍,對自己功夫的把握也有些欠妥,剛才失誤之處,還望白衣謫仙不要見怪。”


    聽到前方傳來的話,身上依舊有無數血痕的簫劍一此時心有餘悸,反應過來後還是大度的沒有計較。


    隨著比試結束,散去的人們心中再次感慨漢陽諸姬的強大,而有心之人則是另有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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