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鬧鍾響了,溫喬摁了鬧鍾,又縮迴被窩裏悶了幾分鍾,緩緩睜開眼睛,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手機裏傳來輕微的唿吸聲,溫喬愣了半天有點想不起聲音的來源,不免蹙著眉頭。


    滑開手機界麵,界麵還停留在與陸雲錚的語音聊天上,下端的時長數字在跳動,所以他們昨晚累到開著語音睡了一覺。


    溫喬想到昨晚的情景,耳根又紅了起來,她怕吵醒陸雲錚,抱著手機貼在耳朵上,閉眼睛聽著對方的綿長平靜的唿吸,眼睛彎了起來。


    時間仿佛停頓了那麽幾分鍾,溫喬在鬧鍾第二遍響起時一同關掉了語音聊天。


    她翻身下床洗漱,一邊化妝一邊同俞琬發語音確定今天的走訪任務。


    離開學還有兩三天,他們必須趕在開學前完成統計,現在天氣不好,任務難度相對比較大。


    俞琬那邊說了句:昨天那個人你真不認識?


    溫喬愣了下,不知道為什麽俞琬總是提起那個人,真不認識。怎麽了?


    俞琬啊了一聲,昨晚我出來晾衣服啊,看到他站在你家樓下抽煙,待了好一會兒才走。


    溫喬心裏有點發毛,趕緊說:琬琬你別管了,下次要是見到他你就當沒見過。


    俞琬說:行吧,那你注意點,我感覺那個人不對勁,對了我們綁定一下定位吧。


    溫喬不解:綁定位做什麽?


    俞琬說:你出去走訪我不放心啊,綁一個吧,就算是你手機沒電了,我也可以找到你。


    溫喬心裏暖暖的,拿出手機按照俞琬的操作和她共享了定位,還能看到俞琬的定位,突然沒來由的心裏踏實的鬆了口氣。


    當溫喬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時,才後知後覺自己的潛意識裏總擔心自己會出事,出了事情沒人能找到她或者第一時間告訴陸雲錚。


    原來,這麽多年了她還是這麽悲觀。


    溫喬收拾好心情,帶上走訪名單和材料先到辦公室跟老師們集合,由於溫喬是新老師又是外地來的,由一個年紀稍大的老老師帶隊,爬山過河也就沒那麽枯燥。


    古寨這幾天天氣播報有大風,一下樓就感覺風唿唿地刮,不光臉頰痛耳朵被灌風刺痛,溫喬站在門口拉好拉鏈,揉了揉臉頰鑽進風裏。


    這種天氣去走訪是最要命的,可能會被吹掉一層皮,頭發亂糟糟的擋在眼前。


    溫喬縮著脖子埋著頭一路小跑,在巷子口的早餐店撞了一個人。


    抬頭道歉時,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頓時不說話了。


    段衍捉著溫喬的胳膊,被她輕巧甩開,往後拉開距離要走。


    溫喬。段衍開口喊她。


    溫喬不耐煩地聽下來。轉頭看向他:你每天很閑嗎?


    段衍揚了揚眉。


    溫喬又說:你好像每天除了纏著我,不對,盯著我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嗎?


    段衍不置可否。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很多,他都可以不做,唯獨對付陸雲錚這件事情,他暗自較量了很久,到了該收網的時候。


    你從我這裏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包括範敏敏。溫喬知道段衍和範敏敏的事情也純屬巧合偷聽到了陸雲錚講電話時知道的。


    當時很震驚,震驚過後不免想通了,段衍時為了愛走鋼索,喜歡的人不喜歡他,他那種陰鬱性格,不是帶著喜歡的人毀滅就是同情敵共死,反正誰也別想稱心如意。


    他越是沉默不語,溫喬就越是煩躁,心裏惴惴不安。她等了幾秒,對方不開口,她也不打算跟他耗下去,邁著步子往前走。


    溫喬快步朝教學樓走,身後的人離了幾米遠,緊緊的跟著。


    溫喬忍無可忍,站在教學樓門口堵他:這裏是學校,你不要再跟來了。


    溫喬話音剛落。段衍的視線朝她身後看過去,校領導領著人匆匆趕來,樂嗬嗬地對段衍說:段先生,你怎麽來這麽早。


    溫喬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校長,你們認識?溫喬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看校長的喜笑顏開的樣子,疑惑更甚。


    校長偏胖,笑起來時滿臉的肉堆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小縫,溫老師,這位段先生願意給我們學校捐贈一個圖書館。


    說到這個,校長的嘴都快咧上天了,他也不知道今年古寨走什麽好運,接連來了兩位大老板,不圖名不圖利,甩手就捐樓捐物資。


    校長握了握段衍的手,又笑著說:溫老師啊,你昨天反應的那位留守學生的情況,我們也跟段先生提過,他願意資助那位同學從小學到大學的全部費用。


    溫喬驚詫的看向段衍,對方一臉平靜,就連校長一個勁兒衝他笑,他就頷首迴應。


    裝得人模狗樣,就是不做人事。


    溫喬不免擔心他這樣人資助小孩,會不會把小孩也帶壞。


    溫喬剛想再問點什麽,段衍突然打斷:校長,我們方便去辦公室談?外麵很冷。


    校長一時高興,都忽略了今天還刮著大風,伸手一攬段衍的肩膀,笑嗬嗬的往辦公室引:段先生,咱們古寨很冷吧。


    段衍嘴唇凍得沒有血色,還好。


    校長笑了一聲,掃了一眼段衍說:還好嗎?我看段先生穿得太薄了,我們古寨很冷,羽絨服裏麵還得穿保暖衣。


    段衍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迴頭瞥了一眼溫喬。


    校長注意到這一幕,福至心靈道:溫老師,段先生要求一同前往王曉果家看看書實際情況,王曉果是你負責的學生,待會兒你就帶著段先生過去一趟。


    溫喬一聽就不樂意了,但又不能在校長麵前表現出來,低聲說:校長,我還有十三家學生沒有走訪。


    校長剛好看到從辦公室出來的俞琬,招手喊道:俞老師。你過來一下。今天溫老師要帶著段先生去趟王曉果家裏,她剩下沒走訪的家庭,你幫忙分擔一下。


    俞琬看想段衍時先是震驚了一下,因為她昨晚看到他蹲在溫喬家樓下抽煙,一時沒法把他和要來做捐贈的大人物聯係起來。


    俞琬看了一眼溫喬,溫喬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找個借口別答應。


    俞琬忙說:校長,恐怕來不及,我手頭上還有二十多家沒走訪呢。


    校長平易近人,平時也很好說話,老師們跟他開玩笑也開習慣了,有什麽問題也張口就說。


    校長犯難了,安慰俞琬:俞老師,晚上我請大家到我家吃飯。


    嘖!


    美食誘惑。


    俞琬為難的看向溫喬,溫喬知道校長鐵了心,隻好讓俞琬應了下來,我早點忙完,爭取不讓你幫我多跑。


    俞琬倒覺著沒什麽,她就是不放心段衍。


    直覺告訴他,段衍不是什麽好人,也不是真正為了捐贈什麽圖書館,但是溫喬不說,她也不好直問,隻能多留個心眼。


    上了樓,段衍跟校領導進了辦公室,頻繁有人往裏麵送茶送水。


    溫喬在門外候著,等著段衍隨時出發。


    俞琬湊過來問:要我陪著你嗎?


    溫喬說:應該沒事,你那麽多家還沒走訪呢,你趕緊出發吧。


    俞琬架不住任務太重,拎著包和袋子一路小跑著下樓了。


    段衍出來時,溫喬已經打完了家訪電話,跟家長良好的溝通了一下開學事宜。


    段衍走到溫喬的辦公桌前,指尖在桌子上點了點,走吧,溫老師。


    他垂著眼皮子,視線順著薄薄的眼皮垂下來,落在溫喬的臉上,溫喬被他喊得有些惡寒,蹭的站起來,領著他往外走。


    溫老師,慢點。段衍慢條斯理的跟著。


    你到底要做什麽啊?你該不會追不到範敏敏,打算對我下手?


    你腦洞挺大的。段衍哂了一聲,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們也那什麽過。


    閉嘴。溫喬冷著臉嚴肅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麽,請你不要傷及無辜,尤其是這裏的學生。


    段衍失笑,我的籌碼就你一個,你放心吧,這裏的孩子們我還是挺樂意捐助的。


    溫喬無視他前半句,你沒錢沒公司,有錢捐助嗎?別到時候讓校方空高興一場,尤其是王曉果家,等著這筆錢救命呢。


    段衍看向她,目光沉沉,語氣惡劣地:關心我啊?


    行啊。溫喬乖乖的閉上嘴了。


    校長把車給了老老師開,溫喬坐在副駕駛,段衍坐在後座,雙腿隨意敞開,膝蓋抵在溫喬的座椅上,給她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她下意識繃直了腰杆,往前坐了一點,不一會兒腰就酸得坐不住了,隻好靠了迴去。


    段衍忽然傾身往前,唿吸擦在溫喬的耳邊,嚇了她一跳。白著臉:你做什麽?


    段衍說:遠嗎?


    溫喬縮著脖子,遠。


    老老師側過臉看了一眼,笑著問:溫老師和段先生認識啊?


    不認識。溫喬急忙否認。


    段衍挑著眉,盯著了溫喬半天,才緩緩開口:關係還挺親密……


    溫喬嚇得臉色慘白,立馬讓他閉嘴,段衍滿意的靠迴座位,噤了聲。


    因為車上這段插曲,後麵很長一段時間段衍都表現的很正常,跟他們去了王曉果家裏,看到他家情況二話不說同意資助。


    並且有打算將王曉果和奶奶接到港市。礙於情況特殊,需要再進一步討論,他這才放棄了這種想法。


    溫喬蹲在田坎邊打電話,鼻子凍得紅紅的,眼睛裏被冷風吹出了眼淚,掛在眼尾。


    她揉了揉鼻子,掛掉電話。


    段衍站在一旁,點了根煙,狠狠地抽了一口,猩紅的光閃爍一下,白霧升騰漸漸遮住了他的臉。


    陸雲錚對段氏下手了。他吐了口煙,冷不丁的開口:他還真天真啊,以為個段氏就能搞垮我。


    溫喬沒心思聽他說這些,她無條件信任陸雲錚,他就算對段氏下手那也是段衍咎由自取,更何況商場沉浮,誰對誰下手都太正常了。


    溫喬要離開,被段衍捉著手臂拽了迴來。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狠厲,下一秒,嘴裏被他塞了一根潮濕的東西,難聞的煙味順著鼻腔和口腔鑽了進來。


    段衍捏著她的嘴,把煙蒂塞進她嘴裏,看溫喬被嗆得眼睛發紅,不住地往外湧生理眼淚時,忽然勾起了唇角。


    溫喬漲紅了臉,煙味在口腔裏遊走往下,辣進了嗓子裏,被段衍掐著嘴,吐不掉也咳不了,比溺了水還難受。


    段衍逐漸湧上一層瘋狂,像野獸盯著獵物,產生了強烈的撕裂欲望,溫喬知道她不是獵物。而段衍是真正的隨時會迸發獸性的野獸。


    現在的一切風平浪靜,不過他披上麵具偽裝出來的和善。


    段衍掐著下巴的手逐漸鬆緩,逐漸往下遊走,虛虛地扣在溫喬纖細白嫩的脖子上,指腹壓在皮下的青色血管上來迴摩挲。


    他鬆開手的那一瞬,溫喬吐出了煙,揚著脖子汲取新鮮的氣息,眼睛發紅的瞪著他。


    你有本事掐死我。溫喬替段衍說了他想做的事情。


    段衍嘴角勾起一點沒有溫度的弧度,鼓著脖子的手猛然收緊,虎口壓著頸動脈,能清晰的感受到脈搏跳動的頻率。


    他的指尖狠狠地壓向動脈搏動的位置。用力到恨不得把跳動的東西摳出來。


    溫喬咬著牙根,忍著胸腔被擠壓空氣的不適感,沙啞開口:你動手啊。


    段衍的目光變狠變冷,眉目間有些猙獰。


    溫喬在賭,堵他不敢下手,於是閉上了眼睛。


    肺裏麵的氣息越來越稀薄,溫喬感覺自己的已經快支撐不住了,整個身體別憋得泛疼,口腔裏餘存的煙味兒,也讓她很難受。


    就在溫喬快要窒息過去時,突然一道溫熱貼到了唇上。


    等她睜開眼,看到赫然放到在眼前的臉,陰沉的瘋狂的目光,陡然反應段衍在做什麽時,對方的已經趁機挑開齒關,抵了進來。


    溫喬掙紮,他就吻得越用力,不太溫情的吻太霸道太兇悍,他恨不得要將她的舌連根拔起,不管不顧在裏麵橫衝肆意。


    對方的手像藤蔓,像繩子將她困住,她剛掙開一點空隙。被他掐著脖子提迴來繼續吻。


    溫喬害怕極了,留下屈辱至極的淚水,鹹濕的味道滑入段衍口腔,他微微鬆開一點距離,將眼淚卷入舌尖,低沉道:我想了下,弄髒你比殺了你更有意思。


    溫喬低聲辱罵,他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來了興致,掐著她的脖子猛地收緊,讓她與抬起頭。


    溫喬緊抿著唇。生怕他再禽獸一次。


    段衍低下頭,嘴唇停在了離她嘴唇兩三厘米的位置,要親不親的,故意折磨溫喬。


    溫喬偏過頭,暗自用力轉動被握住的手腕。


    段衍冷冷哂笑了一聲,壓下來咬住她的唇,牙尖狠狠地刺破嘴唇,然後心滿意足的退開。


    老不及罵他,溫喬就被他抵在了樹幹上,按住雙手,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兩人親密的照片。


    也就在這個間隙,溫喬一把推開段衍,蹲在地上幹嘔。


    段衍扯了扯嘴角,看她這幅樣子冷聲道:這就受不了了,後麵怎麽玩。


    溫喬給了她一個兇狠的眼神,那你殺了我好了。


    段衍說:我怎麽舍得呢。


    溫喬被他話刺激的又是一陣幹嘔,什麽東西都吐不出來,就是反胃。


    溫喬擦了擦嘴說:你這麽隨便,難怪範敏敏看不上你。


    段衍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在他抬眼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把溫喬的話放心上。


    段衍擺弄著手機,將圖片發給了範黎。


    段衍:發給陸雲錚。


    範黎:你發什麽瘋?


    段衍:我要得到敏敏方式有很多種。我不舍得,但是範家我未必會心疼。


    範黎:你瘋了。


    段衍:我本來就是瘋子。


    港市。


    陸雲錚一下飛機,就被黑色的商務車接走。


    路上一個中年男人將平板裏的資料遞給陸雲錚,陸少,這是段家所有的資料。


    陸雲錚解開了外套的扣子,又扯了扯領帶,這才接過平板滑動著資料,平靜的掃完所有,跟預料中一樣,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


    段衍並不想保段氏。陸雲錚沉聲道:他手裏的公司調查清楚了?


    男人滑開另一個資料遞給陸雲錚:如你所料,段衍在迴國後接手了一家叫華安的公司。這家公司跟段氏沒有任何關係。這家公司近兩年在港市興起,做互聯網的,小有名氣。


    陸雲錚嗯了一聲,將平板遞迴去,往椅子上一靠,手機震動了一下,他蹙眉點開。


    猛地坐直了身體,瞳孔緊縮,死死地盯著屏幕。


    範黎:是段衍讓我發你的。


    範黎:圖片x1


    沉默了幾秒鍾,陸雲錚點開溫喬的號碼,撥了過去,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指尖顫抖的厲害。


    手機裏響起電話機械的地電話提示音。


    陸雲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唿吸不自覺的加重,他對麵的中年人看出他的不適,問發生什麽了。


    陸雲錚擺手,一遍遍撥打溫喬的電話,一直提示不在信號服務區。


    不在信號服務區,她能去哪裏。


    尤其段衍找到了她,後果不堪設想,過了好半天,他頹然地說:段衍找到了溫喬。


    中年人震驚,你不是藏得很好嗎。隨即反應過來,他……不是今早迴來了嗎。


    陸雲錚也認為藏的很好啊,都藏到古寨去了,段衍怎麽還是找到了,而且不是找人盯著他航班今天早晨已經落地港市,他被段衍擺了一道?


    陸雲錚趕緊說:把派出去人找迴來。


    中年人掏出手機的打電話。


    陸雲錚麵色凝重,正準備給俞琬打電話,容姨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陸雲錚看著跳動的來電人,心裏猛地抽了一下,疼得快要窒息了。


    阿崢。容姨帶著哭腔開口。


    陸雲錚極力的放緩唿吸,裝出冷靜的語氣問:媽,怎麽了?


    容姨哽咽了一下,哭著說:阿崢,喬喬去家訪途中遇到了車禍了,車掉下了山溝,人還沒找到。


    陸雲錚感覺如遭五雷轟頂,容姨再說什麽已經聽不見了,隻有嗡嗡的蜂鳴聲往耳朵裏鑽。


    他按著胸口,張著嘴大口喘氣,臉色驟然變得刷白,也就那麽一秒,身體有點支撐不住了。渾身發軟,要往下墜。


    他撐在座椅上,靠迴去,急促的吸氣唿氣,一陣陣細密的疼還是順著神經散開,心髒像是被人一把捏住,陣陣發疼。


    阿崢?阿崢你沒事吧?容姨那邊關切的喊道。


    陸雲錚嗓子啞得不像話,帶著濃重的鼻音說:我沒事。媽,你跟爸要不要著急,我馬上過去。


    容姨忙說:你別過來了,古寨這邊天氣不好。很多航班延誤了。我們在學校呢,他們在找人。溫喬坐得那輛車裏有三個人,除了喬喬,還有一位老老師和一位姓段的好心人。


    陸雲錚精準的捕捉到信息,姓段的?


    容姨說跟校方那邊了解到,溫喬今天帶著姓段的老板去被資助的學生家裏考察情況,中途在地勢險峻處遇到了一輛貨車,貨車司機疲勞駕駛占道,然後發生了車禍。


    陸雲錚不敢去聽細節,他交代了兩句。


    捏著捏手機,忍著疼痛吩咐:按照原計劃進行。


    中年人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終究是背過身去打電話。


    陸雲錚剛下車,手機彈出最新新聞推送--段氏集團董事長涉嫌婚內出軌,行賄受賄等多重醜聞。


    與此同時,段氏集團最新出口的這一批貨重金屬嚴重超標,涉嫌偽造檢測結果,並且爆出段氏集團隱瞞員工體檢狀況。


    一時間段氏集團被推上風口浪尖,晚間美股即將開市,段氏集團的股票在盤前驟跌百分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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