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啊?奶奶,這門親事同意本來就壞了計劃,現在倒好,連婚期都不能控製,這也太受氣了吧!”衛妃月十分不理解衛老夫人這種做法。


    衛老夫人眺望著下麵的人,抿嘴一笑,然後轉身抬步離開。


    “奶奶!我就是見不得他們仗勢欺人,欺負我們無權無勢!”衛妃月依舊是憤憤不平,難舒胸臆。


    衛老夫人拄著拐杖,杖杖聲落,發出沉悶的噠噠聲。


    她耐心的解釋,說道:“沒有理由去拒絕這次提親,衛孝河個當爹的都同意了,那我這個祖母又何必湊這個熱鬧呢?此事明天必定會沸沸揚揚的傳起來,倒不如隨他去了,以免被人口舌,還可以落的好名聲。”


    “可是……那吳老爺可怎麽辦?”衛妃月小眼一轉,掐著嗓子,糯糯問道。


    衛老夫人說:“吳老爺,既然是你娘找來的,那就讓你娘安排一個差不多一樣的送過去就行,何必又搞得那麽大家為難,他不過是有錢的富商,論官勢,他可沒有我們雄厚。”


    一路上,衛老夫人一直都在點撥衛妃月如何做事,如何做到滴水不漏,又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


    而周笙可以娶衛晴雪,雖然是事實,但是到底是不是一個好的結局,那就另當別論了。


    迴到靜思苑後,衛妃月主動留下來陪衛老夫人用膳。


    陳氏則是偷摸摸的出將軍府,把吳老爺的事情給辦妥當了。


    “夫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錢都收了,現在又說那衛晴雪不能嫁過來?”吳府的管家全德眯著兩隻小眼睛上下打量著陳氏。


    陳氏被人盯著發毛,就像是自己沒穿衣服,光溜溜的站在別人麵前,一般。


    “全管家,本來這件事情是已經塵埃落定的,可誰知半道殺出了個事,尚書郎的兒子來,何況這一次我們將軍府又不是圖錢,主要是想給老夫人衝喜,讓她的病趕快的好起來。”陳氏有條不紊的說著。


    肥頭大耳的全德,勾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身上的肉好像都擠到肚子上,一說話,這肚皮間的肥膘就有節奏的懂了起來。


    全德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盞,說道:“夫人,這些話你與我說了沒有用,主要是我們老爺那邊怎麽交代,他看了衛晴雪的畫像對其頗為滿意,你這突然出爾反爾的是不是不太好啊?你家老夫人病了,需要衝喜,但我家老爺也需要衝喜,二者也不唐突,都是一個目的。”


    陳氏表麵上是淡定從容,實際上心裏早就已經雞飛蛋打了,這個管家似乎不好遊說。


    “害,不就是一個符合生辰八字的女子嗎?我這準能給你找到一個既標誌,又符合條件的美人兒,到時候直接送到府上,您看怎麽樣?”


    陳氏笑著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托盤的金子,向全德推了過去。


    “喲,這可怎麽好意思。”全德沒有一點兒心虛的就把金子給收下了,接著和氏打著官腔,“夫人若是要找一個生辰八字符合的人,那得要盡快了,我們老爺非常著急,那既然人都換了,那這個聘禮……”


    全德的意思很明顯,既然狸貓換太子小姐換丫鬟,那這聘禮自然是不能再給了。


    “聘禮自然是不用給了,全德管家放心,後日,定用一頂小轎子把人抬進吳府裏,到時候怎麽發落,就全靠你了。”陳氏說。


    一番談話下來,全德一兜子的金子,掙得盆滿缽滿,定金要迴來了,還多了一位美人給吳老爺衝喜,便迴到吳府複命了。


    陳氏好不容易把全德給打發走了,當即又馬上讓人去找生辰八字樣貌姣好符合的女子。


    衛妃月和衛老夫人吃一頓飯的功夫,很快明會衛老夫人的意思。


    “去吧,這件事情鬧的越大姐好。”


    “孫女定然不會辜負奶奶的期望。”


    衛妃月離開靜思苑,走著走著,在一盆花旁停下腳步。


    那白如冰雪的手,其指腹輕輕的點在葉子沒幹的水珠上,微微潤濕了指腹。


    而後,她思考了一會,慢慢的抬起了頭,明眸皓齒,雙目熠熠生輝,嘴角掛著甜美的微笑。


    隨後快步的走迴了金玉閣……


    第二日,市井小街上就散播流言將軍府三老爺衛孝河不孝的流言。


    前人說衛孝河不顧衛老夫人的身體堅決不願意嫁女兒,直到周家上門提親了,才順水推舟把女兒嫁出去。


    “衛孝河?是哪個總在賭場裏裝闊爺的衛孝河?”一個佝僂的男人,問著旁邊嘰嘰喳喳討論的人們。


    “對,就是他,將軍府的三老爺呢!不經爛賭,而且還有著勢利眼,那顆心肝就跟黑壞了一樣,不願意救自己的母親,若不是那周家上門提親,估計那老夫人現在早就被氣死了吧,也不想想是誰把他拉扯大的!”裹著褐色頭巾的漢字大聲嚷嚷著,這一身橫肉,說話大點兒聲,肉都要跟著抖一抖。


    “呸,賣女兒的玩意,親娘都不救……”佝僂男人也在地上啐了一口。


    其實他們為什麽要議論衛孝河,有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衛孝河在賭場裏麵贏了他們的錢,將軍府樹大招風,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會變成別人的飯後笑資。


    像這種大門戶裏頭的醜聞,是最受人喜歡的談資,很快就弄的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的地步。


    衛曦月從周笙嘴裏得知,這一切都是霍淩霄在背後推波助瀾,所以才會取得成功。


    接著周笙的由頭,順道把霍淩霄一起邀請到家裏喝酒,向他道謝。


    雖然衛曦月一直琢磨不透這個男人的想法,但是他從來沒有害過自己,並且一直默默的幫助自己,這就讓霍淩霄又一次在她的心目中落下個好印象來。


    “近來可好?”


    “很好,這次你真的是神助攻。”


    “曦月,晴雪都快要成親了,你打算什麽時候找個意中人?”霍淩霄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問著,眼角的餘光一直未離開衛曦月的身上。


    衛曦月收起下顎,低著頭把玩著手裏的瑪瑙手串,光影附在她卷而翹起的睫毛上,眼底一片陰霾。


    “這還早著呢,我娘的身體不是很好,弟弟又在軍營中,拖家帶口的,意中人?就算了吧。”


    霍淩霄眉毛都擰到了一塊,什麽叫就這麽算了,她是不打算嫁人了嗎?但又有哪個姑娘家是孤獨終老一輩子的,此時,他的腦子裏又一次的胡思亂想起來。


    柳氏遠遠的看著衛曦月和霍淩霄,早看破兩人之間互有好感,不過衛曦月給自己的內心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鎖,這個家是她唯一的惦念,這又讓柳氏不由得擔心起衛曦月的婚事。


    之前那個墨如玉到是個不錯的男子,醫術高超,過著閑雲野鶴一般的神仙快活日子。


    雖然霍淩霄也不多,終歸了皇室中人,以衛曦月的性子,要是以後鬧矛盾了,指不準是誰吃虧呢。


    柳茗暗中考察霍淩霄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對於霍淩霄也是十分滿意,沒有任何侍妾和曖昧的女子,拋掉身份倒也是衛曦月不錯的選擇。


    小環端著糕點,見柳氏站在那裏靜靜的發著呆,便走了過。


    在她身後說道:“夫人,你看什麽呢?”小環順著柳氏的方向看去,隻見衛曦月和霍淩霄二人的背影。


    柳氏冷不丁的給嚇了一跳,心跳加速,小聲訓斥了一句,“你個死丫頭,走路悄無聲息的。”


    “夫人是不是也覺得三皇子不錯?”小環問道。


    “小環,你跟在曦月身邊這麽久,可知道她和三皇子?”


    “三皇子是個好人,三番兩次的救小姐於危難之中,在學院裏還幫著小姐教訓過溫恪公主,可解氣了。”小環揚起小腦袋驕傲的說道。


    柳氏聽了這話,心就算是有底了,隨後和小環一起去準備吃食。


    飯後,周笙主動談起,表示會按照習俗完成定親,在選一個黃道吉日娶衛晴雪過門,這就惹得衛曦月和衛柳,跟喝了一碗一樣,酸溜溜的……宴散……


    是夜,涼風幾許,四周安安靜靜,隻有一縷月光撒了進來……


    許久,耳邊響起一陣竹葉吹定的旋律,還有哪一股熟悉的青草香,衛曦月睜開眼,月色透過窗欞,吐出了一口濁氣,因為喝了點小酒,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蒼白的臉色紅潤了幾分。


    她靈巧的飛上了房頂,之見霍淩霄坐在那裏,手指間夾著兩片竹葉。


    霍淩霄一改白天的黑色玄袍,身上罩著一件紅紫色的外袍,那邪佞妖魅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衛曦月。


    冷冷的說:“出來難道不會穿鞋子,再穿披多一件衣裳麽?”


    衛曦月眨了眨眼,才意識到自己沒穿鞋子,瑩白如玉的小腳露出一節,長在瓦片上。


    在抬頭看了霍淩霄一眼,隨後有迅速低了下來,臉上疑似出現一團紅暈。


    霍淩霄那深邃的瞳,細長的眼角微微挑起,偏偏衍生出了幾分高昂,多看兩眼就會被深陷其中。


    “我……忘記了……”衛曦月說。


    霍淩霄解下外袍,披在衛曦月的身上,之後就如同拎小雞一樣,把衛曦月拎迴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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