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東方泛起魚肚白,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伴隨著晨暉,大地踏著輕紗般的霧氣,陽光暖暖散落在每一處,驅趕黑暗,享受第一縷陽光的溫馨……


    衛老夫人派人去各個院子,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


    二房的人,以衛珂沐為首,陳氏和衛妃月緊緊的跟在身後。


    三房的則是齊齊的走來,衛孝河在不斷的安慰衛晴雪。


    衛曦月帶著柳氏閑庭漫步的走進靜思苑。


    二房,三房的人火藥味特別重,一見麵就立刻互掐上


    “三弟,你還真是個孝子。”衛珂沐含沙射影說道。


    “二哥,我知道你向著娘,娘也對你格外的好,晴雪的事情我是堅決不同意!”衛孝河冷眼看著衛珂沐,滿眼冰冷,冰碴子都凍碎了一地。


    “爹,三叔也是舍不得,奶奶她……”衛妃月無奈的搖了搖頭,雙眼凝視著衛老夫人,充滿了心疼。


    衛晴雪撇撇嘴,說道:“二姐姐,既然你這麽孝順,要不你嫁了吧。”


    “奶奶!晴雪她還小,實在不行,我嫁了吧!”衛妃月兩眼淚汪汪,她走到衛老夫人身邊,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二姐姐這個舉動,真讓我感動,出嫁那天,晴雪一定送上嫁妝。”衛晴雪嘴硬的說道。


    衛妃月隻是裝模作樣,故作姿態而已,怎麽可能真的嫁人,衛老夫人會舍得?


    衛妃月和衛晴雪二人對話,無疑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衛老夫人震怒。


    “夠了!我還沒死呢,用不著你們在這推來推去。”


    衛曦月眉眼帶笑,津津有味的看著怒氣滔滔的衛老夫人,輕聲說道:“確實,這還沒咽氣呢,有的救。”


    二房的人和衛老夫人等人風中淩亂,都快忘記衛曦月的存在了,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曦月!怎麽說話的,都是你的長輩!”柳氏連忙道不是,這個孩子就知道瞎起哄,靜靜看著,時不時隻應幾聲便可。


    “娘,老夫人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隻是童言無忌。”衛曦月拍了拍柳氏的手背,讓她安心。


    衛曦月隻是這話,讓人聽著越聽越別扭。


    她再次懶懶的靠在椅子邊上,慵懶的虛眯起那雙黑眸,她看著房裏的眾人,猶如在戲台子上唱戲一般。


    這廳裏悶的很,門都關上了。屋子兩側的窗戶密不透風,晨光都被牢牢實實的擋在外頭。


    從屋內滲透了一股令人不舒服,空氣沉悶壓抑,衛老夫人黑著一張臉,都能滴出墨汁來。


    衛曦月微微收迴視線,徹底把眼睛給眯了起來。


    衛老夫人的視野落在衛曦月身上,寒意流動,兇戾異常!


    “曦月丫頭隻是無心之言,既然是無心,那我就不追究了,柳氏,你可要好好管管,在家裏童言無忌!在外頭可是不行。”衛老夫人的聲音異常的冰冷,刮人心腑。


    “嗬,大哥死的早,沒能好好的教育你,倒讓我好好的教教你什麽規矩。”衛珂沐厲聲嗬斥著衛曦月。


    衛曦月不為所動,眼角餘光微閃,寒芒陣陣,她看了眼衛珂沐,說道:“雖然我爹死的早,但是也輪不到二叔你教我事情。”


    衛妃月眼看著輕視著,眼看著情況有些不對勁,與衛晴雪衝喜嫁人的事情越扯越遠。


    她的眸光落定在衛晴雪的身上,她一言不發,默默的站在那裏,看著她的腳尖。


    衛老夫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她虛弱的兩手拄著拐杖,一襲病態白衣,兩眼眼窩內陷,皺皺眉擰在一起,雙目無神呆滯,那隻憎不減的恨意讓人肉跳,她麵無表情的注視這一切。


    “好了,現在不是教育你的時候,奶奶的身體為重!”衛珂沐指著衛老夫人說道。


    “二哥,既然你知道娘的身體不好下就應該想想怎麽找大夫根治,而不是在這裏扯東扯西。”衛孝河說。


    “衝喜難道就不是最好的辦法?”


    “那妃月嫁了吧。”薑氏開口說道。


    “不!這明明是晴雪的任務,怎麽就要賴上妃兒了!”陳氏護著衛妃月,瞪了一眼薑氏這個潑辣的毒婦。


    衛老夫人突然詭譎的笑著,她淡淡的看衛曦月,雙瞳裏好似有了些許的神采。


    “曦月是長女,若不然就……”衛老夫人還沒說完,突然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好像要把五髒六腑都要咳嗽出來。


    “娘,衛曦月她巴不得你死,怎麽會嫁人衝喜!”陳氏一驚一乍,衛老夫人怎麽就迷了心竅,說好了一起推送衛晴雪,又扯到衛曦月身上。


    衛曦月冷著臉,壓著聲音說,“怎麽?老夫人是想把我送走,然後想獨占將軍府?”


    “我也沒幾年活頭,這將軍府遲早是要清鶴手裏,你這麽說太不近人情了,咳咳咳……”衛老夫人又開始咳嗽起來,衛妃月倒了一杯子清水。


    她氣勢兇戾的看著衛曦月,兇厲的叫著,“衛曦月,你怎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衛曦月拍了拍衣裙,她抬起蓮步,緩緩的走至衛妃月麵前。


    衛妃月不禁縮了縮脖子,氣場瞬間掉了一半兒。


    她抬起素手,拂了拂衛妃月肩膀上的幾縷發絲,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衛妃月在抖,而且是忍不住的抖。


    衛老夫人握住衛妃月的手,把她拉到身邊,她反笑的看著衛曦月,眼中沒有絲毫的懼意,“曦月當然還是有孝心的,晴雪的婚事我一定會好好的辦,風風光光的把她給嫁出去,畢竟是為了我衝喜。”


    衛晴雪麵如死灰,額頭冒出細細的喊住,貝齒咬著嘴唇發白。


    “晴雪是不會出嫁的,老夫人還是另尋他人吧,那人隻說衝喜,又沒指名道姓,隨隨便便嫁個阿貓阿狗,衝了便罷。”衛曦月麵色如霜,她低頭睥睨著坐在檀木椅子上的衛老夫人,眼裏的寒霜越來越重。


    “你!這樣做,是違背天意!”衛老夫人的聲線忽的沉了下來,她緊抿著唇,眸色黯然中透露著殺意,這殺意毫不掩飾,是刻意做給衛曦月看的。


    衛曦月好似沒有看到衛曦月目中的殺意。


    還是那麽的淡然,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眯眼如一道彎彎的小橋,一點兒也不生氣。


    “我到是覺得二妹妹身邊的於朵不錯,很有大家風範,就不知道二妹妹舍不舍得把於朵嫁出去衝喜?”


    站在角落裏的於朵身體一顫,立即跪了下來,“小姐!”


    “於朵,這是你的榮幸,你若是代替晴雪衝喜,我許你將軍府義女的身份讓你風光大嫁。”衛曦月嘲弄的笑著,隨即對上衛妃月的眼。


    衛妃月氣的牙癢癢,現在的局勢居然是衛曦月占了上風,之前討論的東西一套也沒用上。


    “衛曦月啊衛曦月!我乃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夫人,豈能由你如此搪塞!”衛老夫人憤然說道。


    “老夫人,你風光一世的殊榮都是我爹,我爺爺,那命換來的,後來者居上的填房,能有由此殊榮,是你時代祖墳冒了青煙換來的。你非但不安安逸逸的過日子,盡會興風作浪,這將軍府能容你?你這尊大佛,還是另供他處吧,我將軍府反正養不起!”衛曦月直挺挺的腰板,風姿卓越,小臉滿是傲然。


    衛老夫人瞪大眼睛,白色眼球裏爬滿了血絲,怒目圓睜,衛曦月完全不留情麵的揭開了這一塊遮羞布,“你會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死後永墜阿鼻地獄,生生世世永無翻身之日!”她朝著衛曦月怒吼著。


    衛曦月突地俯下上半身,與其臉對著臉,她依舊掛著笑意,露出八顆潔白的小牙,周身氣息森然戾氣,聲音陰絕,“你不覺得你現在已經是不得好死了嗎?入地獄?我衛曦月就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殺人如麻,你認為我會怕?”


    衛老夫人麵容猙獰,她的身體忽的僵住,如屍體般僵硬冷冰。


    她瞪著輕歌,突然發狠,想給衛曦月來一棍子。


    衛曦月皺了皺眉,一腳穩穩的踩著她的拐杖,一聲“哢嚓”,衛老夫人的拐杖斷掉了,她險些翻在地上,幸虧,衛妃月及時扶住。


    “不得好死?你會後悔的!”衛老夫人泛著苦笑了,“你爹有你這樣的女兒,活該被你克死,你個災星,你個禍星,衛府有你在,遲早衰亡!到時候看你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衛曦月身體發寒,眼眸如死寂的深潭,望不到底。


    “克死我爹?”衛曦月陰狠的眸子,直直逼射衛老夫人。


    衛珂沐和陳氏在一旁看著心驚膽戰,生怕衛曦月動手把衛老夫人給打死了。


    但是也能借此機會,一舉除掉衛曦月。


    柳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好像下一個就會跳離身體,躍出體外。


    三房的人都為衛曦月捏了一把冷汗,周邊的空氣都凝結了起來,誰都不敢大口唿氣。


    此時的衛老夫人也害怕極了,咽了咽口水,嘶啞的說:“衛曦月!你不敢!我是一品夫人!”


    “一品夫人麽?在我衛曦月眼裏連狗屁都不是!”


    衛曦月動用體內的真氣,往檀木椅子的一角,用力踢去。


    那椅子腿,瞬間化為粉末,飄散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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