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穩穩的行駛著,車頂的四個小角分別先掛著四顆小鈴鐺,隨著風飄動,發出一陣陣悅耳的聲音。


    衛妃月閉目養神,半臥著旁邊的於朵輕輕的給她扇著涼風。


    “小姐,這次迴去把衛晴雪徹底解決掉?”於朵問道。


    “嗯……一定要幫助奶奶把衛晴雪嫁出去,在解決衛柳茗,最後才是衛曦月!”衛妃月乍得一下睜開了雙眸,拂了拂衣袖。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直射在大地上,鋪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地毯,


    一路舟車勞頓後……終於抵達了將軍府。


    於朵攙扶著衛妃月下馬車,這時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


    “妃兒!”


    那男人一身深紫色長袍,腰間掛著一塊圓潤通透的白玉,步步生風的朝衛妃月走來了。


    “爹?你這麽早,這是去那兒了?”


    現在時間還過早,衛珂沐怎麽會出現在府外呢……


    “剛從宮裏出來,你怎麽迴來了?聽說快月考了,還不加把勁,淨往家裏跑作甚?”衛珂沐單手負於後背,問道。


    衛妃兒迴答道:“奶奶要把衛晴雪許配出去,我迴來看一眼,看看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


    “什麽?”


    衛珂沐顯然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她一直秘密地呆在宮裏,都沒有過問過府裏的事情,壓根都不知道還有這件事情的存在,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好端端的怎麽會想著把衛晴雪嫁出去呢?她可是府裏頭最小的一個。


    “先進去說話吧,奶奶應該在等我了。”衛妃月主動上前,她抬起眼眸,眉角眼梢都是如花般的笑,雙眼彎起,似月牙兒般。


    攬住衛珂沐的手臂,朝靜思苑的方向進發。


    衛珂沐迷迷糊糊的被衛妃月拉著走,心裏一直在琢磨著老夫人到底是什麽想法。


    衛老夫人是徹底的夜不能寐了,昨天晚上一整夜都睡不著,頭發都不知道白了多少根。


    衛妃月一進院門,就喊著,“奶奶?妃兒迴來看您了。”


    衛老夫人喜出望外,嬤嬤扶著她走到大廳的高位上坐下。


    衛妃月和衛珂沐見衛老夫人一臉陰沉沉的灰黑,蒙上了一層令人窒息的顏色。


    衛妃月先是愣了愣,旋即笑著說:“我收到奶奶的信,連夜趕迴來了,現在如何了?衛晴雪的婚事算是敲定下來了?”


    衛老夫人依舊沒開口說話,像是喉嚨裏頭卡著一口老痰一般,怎麽也說不出聲來。


    頓了頓,衛妃月凝望著衛老夫人,說道:“奶奶,您這是怎麽了?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嗎?妃月這給你捏捏腿捏捏肩,讓你舒服舒服,活絡經脈。”


    說完剛剛就要上手,就被衛老夫人那皺巴巴猶如橘子皮的手就握住。


    她開口說道:“我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著,衛曦月不是一般的難纏,昨天談了一個上午都沒個結果,中場休息,換到晚上談,我身體抱恙拒絕見他們,這不是在等你迴來一塊兒想辦法嗎?”


    她滿是惆悵,自己活了幾十年,吃過的鹽都比那小妮子吃過的飯還要多,哪能鬥不過她!


    衛老夫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哎……果然是人老了,做一些事情也是心不在焉的,我這個人就一張嘴,在加上你娘,我們倆也吵不過那一堆人。”


    “奶奶莫怕,我和爹爹都站在你這一邊兒。”衛妃月輕聲安撫著衛老夫人,見她這般模樣,真的怕病倒了。


    到時候將軍府裏一個內應都沒有,還不得被柳氏拿捏死。


    衛老夫人抿了抿幹巴巴的嘴唇,心裏有一道暖流劃過,混亂的心逐漸被安撫住。


    衛珂沐還不知道具體情況,開口詢問:“娘,兒子這幾日都在宮裏,怎麽又傳出這種消息來?”


    衛老夫人與衛珂沐娓娓道來,說:“衛晴雪那不守婦道的小蹄子,早就已經跟別人暗通曲款,已經非完璧之身,若是被人知道,隻會讓衛府的門楣蒙羞,讓妃月以後怎麽嫁人?倒不如早早就把她嫁出去,是死是活都與我們無關緊要。”


    衛珂沐理清楚頭緒之後,很讚成衛老夫人的做法,門風真的很重要,稍有不慎,一家子都抬不起腰板來。


    衛曦月正和霍淩霄一夜未眠,二人靜靜的坐在房頂上,做了一夜兩人喝著濃烈的酒,不醉不歸,喝了一個晚上,誰也沒有倒下。


    這讓衛曦月對霍淩霄忽高忽低的酒量產生了好奇。


    霍淩霄哪能在心愛之人麵前丟了場子,還不是特意找了墨如玉要了最好的解酒丹,才能一直陪著衛曦月喝到天亮。


    此時……霍澤申正在三皇子府裏的酒窖中嚎啕大喊。


    “我的百花釀呢!怎麽全都沒了?”霍澤申擰巴著臉,五官都快皺成了一團。


    青影在一邊好心提心著,“主子昨夜全都將百花釀拎走了,說要和衛大小姐交交心,估計喝了一晚上,酒壇子全都喝空了,十一皇子下迴可要早點來,不然好酒是不等人的。”


    霍澤申心在滴血,在放置百花釀的位置,走來走去,用力的摩擦的鞋底,底子都快被磨穿了的節奏。


    衛曦月歪了歪頭,看著旁邊坐著劍眉星目的男子,這會是她的歸宿麽?


    “你醉了麽?”衛曦月問道。


    “那你醉了了麽?”霍淩霄斜眼看了一眼衛曦月。


    “醉了吧,我好困啊。”


    “喝了一晚上的酒,胃裏一定不舒服吧?”


    “還好,著點酒算的了什麽!”衛曦月開始有些犯迷糊了。


    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衛清鶴和莫言殤,也不知道這倆人在軍營裏混的怎麽樣了,都多久沒有迴過家了。


    說好了在軍營裏頭待一個月,這都已經一個月過半有餘了。


    霍淩霄見衛曦月沉著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慢慢的靠近她,緊緊的挨著她坐著。


    寬大的手掌,輕輕握住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


    衛曦月總是舞刀弄劍的手掌,心內有一層薄薄的減持,就連指腹都能摸出一層老繭。


    霍淩霄還琢磨著,迴頭去聚寶齋,給衛曦月整點兒護手霜擦擦,好好的嗬護一下的她的小手來。


    她忽然甩開霍淩霄的手,歪著頭對霍淩霄說道:“霍淩霄,你為什麽喜歡我?”


    霍淩霄愣住了,看著衛曦月那微紅的臉頰,自己的心跳一瞬間加速跳躍,佛佛要跳到了嗓子眼兒。


    “喜歡就是喜歡,我能給你一個遮風擋雨的港灣,像我這樣的好男人,天底下沒有幾個!”霍淩霄驕傲的抬著頭,猶如一直高傲的金孔雀一般。


    衛曦月抿嘴笑了笑,她甩了甩頭,腦袋裏亂的跟一團漿糊似的,剛站起來,腦子就斷了片一樣,眼前一黑,差點摔了下去。


    幸虧霍淩霄及時的攬住衛曦月的腰肢,她半個人的重量都靠在霍淩霄的身上。


    小鼻子蹭了蹭霍淩霄的衣領,他身上的那股青草香,就像是對衛曦月下了蠱毒,還帶著催眠的效果。


    隻是小小的靠了一會,竟然就這麽睡了過去。


    霍淩霄勾起一抹笑意,迅速的在她的嘴唇上,留下一吻,隨後把衛曦月抱迴了她的房間……


    “那衛曦月就是個殺千刀的,娘都要被她氣出病來了。”陳氏一來,就開始嚷嚷著衛曦月的不是。


    “奶奶,衛曦月分明不想讓衛晴雪嫁出去,但是衛柳茗那個病秧子,現在這般模樣,估計也沒人願意要她。”衛妃月用帕子半捂著嘴巴,眼睛眯眯的打了一個哈欠。


    衛珂沐也覺得奇怪,但在衛老夫人等人不滿。


    他問道:“那現在一定要嫁人給府裏頭衝喜,這話說的太絕了要是後麵,三弟死活不同,這也沒有辦法。”


    “娘,你現在說說你的想法吧!”


    衛老夫人繼續盤著手裏的佛珠,說起的想法。


    “因為這件事情,又和三房鬧掰了,怎麽說也不同意,那衛曦月就知道在旁邊扇風點火。”


    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嫁人,本來就是胡說八道了一個夢魘之證,來去除掉衛晴雪的。


    這下到好,沒病沒快被人氣出病來了。


    “百善孝為先,三弟不會不懂孝道的重要性,你可是他的親娘,怎麽會眼睜睜的看你受苦呢?隻要在堅持堅持自己的立場,總歸是有結果的,他有兩個女兒,嫁出去一個又何妨。”


    衛珂沐建議衛老夫人以孝道壓製三房的人。


    “我昨天就應該一直沿用這個方法,這樣三房的人肯定能鬆口的!珂沐啊,你果然是我最好,最聰明的兒子。”


    衛老夫人十分同意誇讚衛珂沐機智聰敏,決定明天就用這種方法來壓製衛孝河。


    “爹,你說的實在是太對了,如果衛晴雪不願意的話,迴到天賜學院裏頭,女兒也有辦法讓她身敗名裂,永世抬不起頭來做人!”


    衛妃月揚起了得意的笑,這一迴衛晴雪是插翅難逃了。


    “對!現在是處理掉衛晴雪,等到過些日子再把衛柳茗一並除掉,這樣衛曦月少了左膀右臂一定不會好受吧!”陳氏得意洋洋的說著。


    這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把如何勸衛晴雪嫁掉的方案給整合了下來,就等著明天以這種方式來勸衛晴雪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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