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皇城的上空烏壓壓的的一片,時不時的會有一道雷光閃過,寂靜無聲,沉沉悶悶,紅磚綠瓦,琉璃為砌,華光流轉,都附上了一層薄薄的灰色。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大越大,帶刀的侍衛站成兩排,手握刀柄,氣勢十足。


    他身著明晃晃的龍袍,從侍衛中走過,身上散發著王者的氣息。


    霍淩霄緊跟其後,今日他是來找南邵皇議事的。


    進入金鑾殿內,太子和霍澤宇早早在裏頭等候,紛紛向南邵皇行禮跪安。


    “現在匈奴大退,邊關那一塊兒也得到了控製,下一步依照你們看要怎麽做?”


    “父皇,依兒臣看我們就應該要乘勝追擊,一舉擊潰匈奴!”太子率先站了出來說道。


    霍澤宇上前一步,說道:“陳勝追擊的話風險太大了,我們應該趁此機會讓匈奴與我們求和,讓他們臣服於南邵。”


    霍淩霄無心他們所說的事,此時青影應該已經再去禦書房的路上了。


    青影輕輕鬆鬆穿過亭台軒榭,水石花開,前方迎來一個視察的隊伍,他滑進殿門前停下。


    路過冷宮時,隻聽見敲打木魚的聲音有節奏的響起,猶如心髒律動之聲,讓人感到舒緩雀躍。


    躲開巡邏的士兵後,一個飛躍閃進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的奏章在桌子上擺放的整整齊齊,他開始在禦書房中翻閱。


    金鑾殿內……


    “淩霄,你怎麽看?你在前線呆過,也知道匈奴的險惡,你認為求和是否能行得通?”


    南邵皇半眯著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大袖,望向霍淩霄。


    “如果雙方求和了,那就是對百姓最好的,不過匈奴狡詐善變,我怕他們會借著求和的借口又會再次來侵犯,我們首先要拿到能治住他們的把柄。”


    霍淩霄淡淡說道,慵懶的靠在柱子邊上,不修邊幅的模樣,讓太子和霍澤宇厭惡。


    “把柄?”太子失聲一笑,“三皇子,這要拿到匈奴的把柄極其困難,更何況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的弱點,這顯得有些異想天開了。”


    “兒臣認為太子說的對,三哥這話確實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太子和霍澤宇不經意間形成默契,針對霍淩霄。


    但是南邵皇有意偏袒硬是覺得霍淩霄的這個想法不錯,可以實現。


    青影輕手輕腳的翻動禦書房的每一處,找到的也隻是與衛珂沐往來的書信,最有力的證據還未找到。


    眼角的餘光無意撇到書桌下的桌角似乎有一個暗格,將桌子移開後,隻聽見“哢嚓”一聲。


    青影心裏響起一個警報,不好,這是陷阱!


    果然,外麵巡邏的士兵,聞聲而來,青影迫不得已隻能馬上離開了。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金鑾殿,鬧刺客了,還是在禦書房。


    南邵皇快速起身離開了金鑾殿,讓霍淩霄等人迴去。


    霍淩霄慵懶的目光開始變得鋒銳,悠哉悠哉的出了宮。


    迴到皇子府時,青影閃了出來,一襲黑色夜行衣,上麵暗紅的一片。


    “被發現了?沒受傷?”


    “迴主子,我不小心觸發了機關引起侍衛的巡查,交手過程中殺了兩個,並未受傷。”


    青影從懷裏掏出兩封信,遞到霍淩霄麵前。


    “行,你下去吧。”


    霍淩霄打開信封,裏麵寫的不過是一些衛珂沐和南邵皇說起的,大多關於寶藏線索的往來,下毒之事倒是沒有仔細提及,但是另外一封信中的最後一行卻說加速計劃。


    但是這封信的署名處並沒有落款,霍淩霄猜測,這封信是和衛老夫人有關係。


    敲門聲驟然響起,衛曦月睜開了眼,下床穿鞋子,走至門前將門打開,小環略帶焦急的在門外打轉著。


    “小姐,不好了,衛妃月去官府了,告狀說你故意殺人未遂,還說你毀了她的容貌,衛老夫人和二房以及四皇子他們都在衙門了,衛老夫人讓人來喊話一了。”小環語句倉促,急的冒火。


    “嗯,換身衣服。”衛曦月將身後的門關上,眸光微動,眉頭緊鎖。


    她隻打了衛妃月一巴掌,最多就踹了一腳而已,這衛妃月還真能折騰,跑到官府告殺人未遂。


    “暗影!”輕歌忽然道。


    暗影在窗戶口上冒了出來,輕挑眉頭,衛曦月又有什麽鬼點子。


    “在!”


    衛曦月抬手挑起一縷秀發,眯眼彎彎的笑起,一點狡黠的光,在眼角處炸開。


    京城的官府又和其他地方的官府不一樣,京中的皇親國戚頗多,能在這個位置做的穩的,絕非等閑之輩。


    此時,官府內聚滿了人,外頭看熱鬧的平民也是不少。


    審判官鄒平坐在檀香木椅上,身邊兩側分別坐著衛老夫人和四皇子霍澤宇。


    鄒平端起茶盞,淡淡的喝了一口,今日這一次審判,可和平日不一樣了。


    他白發蒼蒼,眸光渾濁卻是精光四射,舉手抬足間端的是德高望重。


    在這裏麵全都是向著衛妃月的說話,看來衛曦月這一迴像是要吃大虧了。


    衛曦月慢悠悠的登上馬車,輕鬆的黃銅鈴鐺響起,現在她需要霍淩霄過來給她看看場子,不然這場仗可不好打。


    衛妃月眼神毅力,帶著幾分淒切的跪坐在地上,臉上一道一指長的劍痕,新鮮的血液源源不斷的緩緩流出,順著臉頰一直滴落到地板上。


    “鄒判官,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我隻不過是小小訓斥了幾句大姐姐帶迴來的野孩子,沒想到大姐姐會對我下此毒手,不惜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毀我的容,甚至還想一劍殺了我,幸虧我躲得快,不然現在在你麵前的可能隻是一具屍體了!”


    衛妃月哭的梨花帶雨,潸然淚下,淚水和血液混在了一塊,衝淡了顏色。


    衛妃月又繼續說道:“我的玉佩碎了,隻是想討個公道,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這個衛曦月惡毒至極,居然能對自己的妹妹下這麽狠的手。”鄒平皺眉,說道。


    看到那塊碎了的玉佩時,霍澤宇袖子下已經緊握拳頭,恨不得提劍去殺了衛曦月,這是他親手掛在衛妃月身上的玉佩,是定情信物,沒想到居然碎了。


    “衛老夫人?這是你們的家事,但是現在已經鬧到公堂之上來了,都要有一個定奪才好。”


    鄒平看了眼麵無表情的衛老夫人。


    在一旁的霍澤宇忍不住發言說道:“那衛曦月是越來越放肆了,她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這一次還想殺了妃月這一迴,絕對不能那麽輕易的放過她,一定要為衛府除了這個禍害才行。”


    “禍害?到底誰才是衛府的禍害?誰弄的衛府雞犬不鳴的?”


    眾人皆朝門外看去,卻見衛曦月身著一襲白色紗裙,傲然清冷的站在門楣處,未施粉黛卻美貌動人。


    她步步生蓮,端莊淡然的走了進來,似乎沒有被著一衙門的人所驚駭到。


    小環緊跟其後,不快不慢,不卑不亢。


    “衛曦月!你可是想殺了妃月,還毀了她的容,你這個心思惡毒的女人實在是該死!”霍澤宇坐在椅子上,怒斥衛曦月的罪行,語句用力,臉色有些癟紅。


    旁側陳氏立即附和道:“曦月,你怎能這麽殘忍,妃月好歹也是你的堂妹啊,你怎麽可以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孩子去傷害你的妹妹呢?容貌可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為寶貴的東西,雖然妃月平時的確高調了些,可能不小心惹得你不痛快,但是她心地善良,罪不至此啊!”


    衛曦月臉色陰暗,踮起腳尖,慢慢的走到衛妃月身旁。


    下一秒,衛曦月的舉動,讓眾人忽然全部瞪大眼睛,驚訝不已的望著衛曦月。她突然變了臉色,隻見衛曦月一腳踩在衛妃月的後背上,隨後高高揚起左手,硬是打的衛妃月一口鮮血連著牙齒都給吐了出來。


    衛曦月沉默不語,動作還沒有停下來,她又接著踩了一腳衛妃月,最後勾起腳尖,一腳朝衛妃月的小腹踹去。


    衛妃月的身子弓著,縮成了一團,不停的抽搐著。


    衛曦月緩步逼近衛妃月,衛妃月瞪大了杏眸,驚恐的望著衛曦月,不!她這是想當眾殺了她!


    衛妃月的確是故意割破自己的臉,想陷害衛曦月想要謀殺和毀容的罪名,但是她從未想到過衛曦月,不懼怕官府,居然敢當著所有的人的麵再次對她出手。


    當著審判官、四皇子的麵,她竟敢如此放肆!


    “大膽衛曦月!這是在公堂!放肆!”鄒平大怒,站起身來,“衛曦月,你給我住手,這裏還容不得你撒野!”


    衛曦月斜眼,睥睨了一眼鄒平,優雅的收迴她的腳丫子,拍了拍她的裙擺,身子如殘影掠過,刹那間便到了鄒平的麵前。


    卻見她伸出手將旁邊,霍澤宇的桌子提起,然後用盡全力,狠狠的朝衛妃月身上砸去。


    霍澤宇飛出及時的拉住飛出去的桌子,甩開到一邊,桌子碎成兩半抱起衛妃月。


    霍澤宇目光中充斥著厭惡之色,厲言出聲說道:“衛曦月!你的膽子怎麽這麽大,居然敢當眾行兇,你怕不是瘋了吧!想要殺了妃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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