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拉著衛妃月走了好遠,步子才慢了下來。


    衛妃月甩開陳氏的手,揉了揉發紅的手腕,說道:“娘!你拉著我走那麽快幹什麽?哼,那衛曦月有什麽好害怕的。”


    “妃兒先別問,趕緊去老夫人那裏,還在等著呢!”陳氏催促著衛妃月。


    二人快速朝靜思苑走去……


    衛妃月憤怒,為什麽衛曦月,現在不管到了哪裏都要強壓自己一頭,無論是在衛府還是在天賜學院,她衛曦月永遠都比她高人一等的模樣,真讓她討厭。


    衛老夫人見到衛妃月,心中高興,朝衛妃月招了招手。


    “妃兒快過來,讓奶奶好好瞧瞧。”


    “奶奶~我可想你了。”衛妃月走至上前。


    “奶奶的小心肝哦,怎麽才多久不見瘦了呢?”衛老夫人捏著衛妃月的小手說道。


    “可能是上學太刻苦了,不知不覺就瘦了一點點,奶奶別擔心哦。”


    衛妃月笑顏如花,在一旁的陳氏給衛妃月使眼色。


    衛妃月在天賜學院收到信時,信中曾提到衛老夫人給柳氏下毒,但是真正下毒的原因卻不知道,總覺得事情背後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想讓衛妃月在衛老夫人這裏打探口風。


    “奶奶,家裏的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要對大伯母下手,是因為衛曦月?”


    衛老夫人馬上換了另外一副麵色,深情有些不悅。


    “妃兒,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過問的好,畢竟這事情可大可小的,你一個女孩子家不需要知道。”


    衛老夫人很明顯不想告訴衛妃月真相,二房都被拉下水,但是卻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要是等到哪一天東窗事發,到時候連後悔都不知道去哪兒後悔,連自救的希望都沒有。


    “娘,這件事情我們也知道可大可小,但是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呀,若是不知道這事情背後的真相被質問拿不出對應之策,這不就糟糕了嗎?”陳氏苦口婆心的勸說著衛老夫人。


    衛老夫人糾結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二房的人,肯定不能全盤托出,若是全盤托出後麵生出事端,有個什麽好歹,那豈不是全軍覆沒了?


    “我娘說的對,奶奶,這件事情我們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但是也能幫您打打掩護呀,你想想那衛曦月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何況她和三皇子和十一皇子的關係不清不楚,若是借助他們的力量,這恐怕是不好對付。”衛妃月說道。


    衛老夫人權衡之下,告訴二房的人,這件事情是與皇宮有牽連。


    “這……哎,那我就不妨告訴你們,這給柳氏下毒是宮裏人的意思,我們隻需要按照宮裏的指示辦事就好了,至於衛曦月能不能查到,那就不是我能管得著的啦,把衛府裏麵該做幹淨的全都做幹淨那就好了。”


    衛妃月敏銳察覺此事牽連甚大,聽對多了怕會引來災禍。


    “奶奶,你最近腿腳不方便,我特意讓於朵給您找了幾幅祛風濕的好膏藥,等晚上舒舒服服的泡個澡,在貼上,第二天就會好很多了。”


    轉移話題之後,衛妃月蹲下給衛老夫人捶捶腿,衛老夫人對於衛妃月做法十分滿意,還是孫女貼心,知道她現在腿腳不好。


    “你倒是多學學妃兒,從小事細節做起,別整天眼巴巴的望著薦書閣裏頭的人,該死的遲早是會死的,你這老是盯著反而會讓他們起了疑心。”衛老夫人白了一眼陳氏。


    隨後閉上眼睛,這衛妃月的腿錘的確實是不錯,力道剛剛好。


    衛老夫人對陳氏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也隻有陳氏與她親近一些。


    薑氏那邊的關係算是徹徹底底的決裂了,她那個不中用的兒子衛孝河,自打從過年之後,再也沒見著人影,都以為衛府裏頭沒了這一號人一樣。


    陳氏看著衛妃月,投去委屈的目光,老是被衛老夫人說不是,她也煩悶的很。


    “奶奶,你就別怪我娘了,她也是心急想知道大伯母到底有沒有死,若是死了就一了百了,若是沒死那就是後患無窮呀!”


    “嗯,確實,不過會被懷疑。”衛老夫人淡淡說道。


    “懷疑那也隻是懷疑而已,衛曦月又沒有證據,難道在衛府裏,多往某處多看兩眼,那就是殺人兇手了?這怎麽也說不通吧,奶奶你且放寬心,這一切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衛妃月溫言勸說化解,衛老夫人夫人似乎很吃這一套,在衛妃月一番花言巧語下,兩者之間的隔閡消失了,衛老夫人也不在計較陳氏做的蠢事。


    夜裏,少女的背影逐漸逐漸湮沒在長廊裏,衛曦月準備將把門關上,眼角餘光卻是瞥見了院子內的蓮花池。


    眼底似有煞氣氤氳,眉毛一擰,衛曦月的聲音裏充斥著慍怒。


    “暗影!”衛曦月喊道。


    一道黑色身影不知從裏飛掠而出,單膝跪在衛曦月麵前。


    “蓮花池裏的錦鯉呢?”衛曦月怒不可遏,沉靜的雙眸閃著幽幽火光有些嚇人。


    衛曦月特別寶貝連花池裏的錦鯉,那是她父親留下來的,所以一直都在好好照料著,沒想到今日仔細一看裏麵居然一條錦鯉都沒有,雖然還未徹底開春,但是蓮花池子裏的水已經解凍了,魚兒時不時會躍出水麵,可是今日一條都不見。


    “錦鯉全都被藥死了。”暗影低頭說道。


    衛曦月蹙眉,輕輕抿住嘴唇,好端端的錦鯉誰會平白無故的來要死,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你迴來那日,陳氏的貼身侍女往池子裏倒了藥粉,由於場麵太混亂,我沒能直接出手製止。”暗影有些愧疚,自己一直在盯著柳氏的房門,沒能阻止倒藥粉的侍女。


    “算了……”衛曦月揮手作罷,暗影退下。


    衛曦月才剛進房間,還沒躺在床上,就聽見一連串歡快的腳步聲響起。


    衛清鶴在門外敲門,問道:“長姐?我可以進來嘛?”


    “進來吧。”


    而後便看見房門被一雙裹著繃帶的小手打開,衛清鶴穿著短襖一路小跑過來,站在衛曦月跟前。


    “你這手怎麽了?”衛曦月握住這兩隻被裹得像是木乃伊的手,問道。


    “手在冷水裏泡久了,列出了一條小縫,小環姐姐說了用護手霜裹滿再用繃帶纏住,第二天就可以好了。”


    衛清鶴揚起天真無邪的笑臉靈動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衛曦月。


    衛曦月慵懶的眯起狹長的鳳眸,看著衛清鶴的雙手,冰涼之意湧入眼底。


    還是她自己太弱了,才導致衛清鶴想要快快長大,保護她和娘親,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長姐,我問你一件事情可不可以?”


    “你個小機靈鬼,你說吧。”


    “我希望開春以後可以去軍營裏曆練曆練,我真的很想去,我都打聽好了。”衛清鶴揚起他的包子臉,渴望的眼神,兩隻白腫的手搭在衛曦月手上。


    “不行你才多大,怎麽可以入軍營呢?那不是孩子能呆的地方!”衛曦月果斷拒絕。


    衛曦月又說道:“再說了,如果你去了軍營,那娘這邊怎麽辦?我要去學院,那娘親豈不是沒有人照看了,若是有人欺負就沒有人出頭了,你難道忍心把娘一個人丟在衛府裏嗎?”


    “我……”衛清鶴鼻子有些酸楚,心髒像是爬滿了億萬隻螞蟻,一般心癢難耐。


    他隻是想要去軍營裏麵鍛煉一下自己,卻沒有考慮太多的因素。


    “可是隻有去了軍營曆練,才能變成真正的男子漢,長姐!我真的很想很想去。”


    衛清鶴繼續祈求,希望衛曦月能給他一個去軍營的機會,哪怕待在那裏的時間不久也可以的!


    “這……”衛曦月陷入猶豫,她開始有些動搖了。


    自己好像答應過衛清鶴很多事情,但是都不能一一實現,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去阻撓這一切。


    衛清鶴急於迫切長大了,或許讓他去軍營裏頭吃吃苦,這也不是不行,不過為了他的安危著想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慎重考慮畢竟軍營這種地方她待過,走到其中的厲害。


    “好,你說的事情,長姐會考慮的,不過你現在要迴去休息了,等我想好了我會告訴你的。”衛曦月摸了摸衛清鶴的腦袋,輕聲說道。


    衛清鶴點頭如搗蒜般,“長姐一定要好好考慮哦!我相信長姐肯定會同意我去軍營的,娘肯定也會同意的!”


    衛曦月抿唇淺笑,拿出之前在韓淩閣打包好的點心給衛清鶴,衛清鶴看見點心,雙眼頓時發亮,所有的不痛快全部拋開。


    送走衛清鶴後,衛曦月終於能躺在床上了,這幾日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沒過多久,一陣淺淺的唿吸聲響起,她睡著了。


    窗外,大樹上,一道絳紫色的身影穩穩的站在枝椏間,風吹動著他的衣袍。


    他雙手負於身後,清冷的目光冷峻深邃,刀削般的五官,似人世間最完美的工藝品,精致絕倫。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似是鍍上了一銀邊,神聖而不可侵犯。


    看向窗戶,好像眼神能夠射穿這一層窗戶紙,能夠看見屋裏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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