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衛曦月耳朵一動,聽見柳氏在喊她,走進一看,她果然已經醒了,衛曦月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霍淩霄倒了一杯清水,遞給衛曦月,喝了水之後,柳氏說話也沒有那麽艱難了。


    霍淩霄默默走出把門給帶上。


    “曦月,這是發生什麽了?我剛剛好像聽見你說衛老夫人?”柳氏疑惑不解的問道。


    “嗯,這件事情跟她絕對脫不了幹係,你喝的藥全都是從靜思苑裏送來的,從那藥渣裏被檢查出含有微量的毒素。”衛曦月老實跟柳氏說明一切。


    柳氏腦子疼痛,但是她深知自己的死會給某些人帶來巨大的利益。


    “曦月,這件事情千萬不可以輕舉妄動,暗中觀察的人肯定還在死死的盯著我,你千萬不要再去找衛老夫人的麻煩好嗎?”


    “娘!其中的利害關係我也知道,我現在也沒有充足的證據可以指證,是她親自讓人下的毒,我自然不會跑去靜思苑鬧事,不過我覺得這幕後除了老夫人可能還有別人!”


    衛曦月目光閃爍,似乎已經察覺到跟誰有關係了。


    她要盡快找出幕後主使,連根拔起才能保證柳氏的安全。


    衛曦月已經有了懷疑對象了,“娘,現在你身體裏麵的毒素還沒有被完全的排出,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給你煎藥。”


    安撫柳氏睡下,衛曦月出來跟霍淩霄道謝,墨如玉也換好了一身低調的衣裳,但依舊抵擋不住那傲人孤雪的氣息。


    “今天真的很謝謝墨公子可以及時趕到,不然我娘可能真的……就不管如何,這段時間裏麻煩了。”衛曦月朝墨如玉正正經經的鞠了一個躬。


    “衛小姐說笑,不必感謝,你是淩霄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墨如玉瞟了一眼霍淩霄,與衛曦月說道。


    墨如玉就在衛府裏安置了下來,李醫師見墨如玉的醫術超群,每日都纏著墨如玉收他為徒,人前爺孫倆,人後就死纏爛打。


    曉風殘月,晨光熹微,一縷嫣紫色的霞光,從東邊彌漫開來,絢麗多彩。


    朝陽下,衛曦月身著淺紫色的百褶長裙,裙擺有些鋒利整齊,串著一粒粒如米珠一般大小的針織,宛如是從西方古典宮廷中走出的貴族。


    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冷了,她上身穿著一件比甲,手上的銀鈴發出悅耳的響聲。明眸皓齒,瓊鼻柳眉,朱唇含丹,三千青絲被高高挽起,唯有一朵梨花簪子作為裝飾,充滿靈氣,但眼眸又犀利狠辣。


    “小環,我讓你給霍淩霄送的信,你可送到了?”


    “送到了。”


    小環跟在衛曦月身後,二人隨後登上了馬車。


    衛曦月約了霍淩霄到韓淩閣喝茶,順便聊一聊,關於南邵皇和柳氏之間又有什麽樣的關聯,那衛老夫人又是什麽情況?為何會突然對柳氏下殺手?這一切都缺少很重要的關聯關係。


    霍淩霄已經閣內等待衛曦月,衛曦月讓小環自己隨意去逛逛,自己進了韓淩閣找到霍淩霄。


    衛曦月緩緩走進,霍淩霄眼前一亮,又克製住自己。


    霍淩霄對衛曦月今日這身打扮非常滿意,特別是她頭上的梨花簪子。


    “你找我過來,是下毒之事有了眉目?”


    “我懷疑跟皇上脫不了幹係!”衛曦月直接說道。


    “為什麽?”


    “歸月說,我娘出事的前一天,皇上賞了茶,要人親眼看著喝下才能複命,衛老夫人喝了,陳氏,薑氏都喝了,都平安無事唯獨我娘開始身體不適。”


    衛曦月認真分析,霍淩霄也因此懷疑到南邵皇身上。


    但是理由還不夠充分,霍淩霄問:“會不會恰巧那一日柳夫人的身體不太好,剛好又喝了那茶水,所以才會起了反向作用?”


    “怎麽會那麽巧,薦書閣的東西從來都是薦書閣的人一手采買,根本不會有人有機會在其中下毒,而那杯茶卻是個例外。”衛曦月覺得自己想的方向很正確,她這一次來的目的,也是希望霍淩霄能夠幫助自己打探南邵皇的口風。


    “好,父皇那邊由我去打探一二。”霍淩霄一口應承下。


    衛曦月驚訝反問,“你就這麽相信我的猜測麽?”


    “我相信你,但是這事情的幕後主使如果真的就如你猜想的那樣,可能就難以解決了,我會拿到證據的。”霍淩霄表明意願後離開。


    衛曦月思緒紛亂,她想不通霍淩霄為什麽會平白無故這麽的幫助她,而且調查的對象還是他的父皇,當即聖上,難道真的因為是好朋友嗎?衛曦月開始陷入了沉思。


    靜思苑內……


    衛老夫人得知衛曦月這邊並無動靜擔憂,按理來說柳氏就應該已經死了,可是薦書閣沒有傳出半點白事,那就證明柳氏還活著,這又怎麽可能呢?


    “哎,人各有命痛苦的活著,為什麽就不自我了結呢?”衛老夫人感歎到。


    陳氏不解,詢問衛老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娘,什麽自我了結?你這又說的是什麽啊?”


    “你懂什麽?”陳氏遭到老夫人訓斥。


    “娘,你說那柳氏斷氣了麽?”陳氏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又惹得衛老夫人不高興,又要嗬斥自己。


    “快了快了,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你派人再薦書閣附近盯著點兒,隻要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馬上迴來稟告!”衛老夫人舒了一口氣,身子重了,便讓嬤嬤扶著迴去休息。


    陳氏害怕因為衛老夫人對柳氏投毒的事情敗露,無緣無故的受到牽連,就想告訴衛妃月現在衛府裏的情況,讓她火速迴府,商量對策。


    太子來天賜學院是帶著學部的旨意來的,林珊珊的職位,約他在食堂的包間裏吃飯,一個勁兒的給太子灌酒,太子喝的醉醺醺的,被林珊珊攙扶著,搖搖晃晃,正準備出發去山下的酒樓。


    而衛妃月搶先一步上了黑金馬車,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了進來,將車簾掀開坐在裏頭。


    林珊珊那點兒花花腸子她還能不知道?


    不一會,林珊珊果然扶著醉酒的太子登上馬車,衛妃月精致美豔的臉龐,便出現在林珊珊的視野之中。


    林珊珊心裏有一些慌亂,像是做了對不起衛妃月的虧心事一般。


    “妃月?你怎麽在太子的馬車裏?”林珊珊尷尬一笑,扯著嘴僵硬問道。


    “太子來書院前就讓人告訴我,他要請我到山下酒樓去吃飯,沒成想在學院裏喝醉了,我送他下去吧,夫子在學堂找你呢,你趕緊去吧。”衛妃月伸手接過太子。


    林珊珊戀戀不舍的放開了手,好不容易把太子灌醉了,沒想到給衛妃月截糊了,心有不甘,但又不能正麵交鋒,隻能隱忍退下。


    夜深,山腳下酒樓。


    燭火幽然,明明暗暗,清風拂窗,外頭的蟲子叫聲有些刺耳。


    太子酒醒,讓夥計打來沐浴的熱水,衛妃月雙腿並攏坐在床邊上,等待太子臨幸。


    陳氏給她的信已經收到了,可是又沒有特別著急的理由,夫子根本不讓請假。她隻能借助太子,讓夫子同意放假通行。


    雙手在袖子裏絞著,甚為緊張,上一次太子對她的暴虐她還是曆曆在目,身上的傷口才剛剛痊愈。


    太子撩起輕紗,從浴桶裏走出,寬鬆的睡袍披在身上,半露著精壯的胸膛。


    他走到桌子旁,右手提著酒壺,左手拿著酒杯,走到衛妃月跟前。


    太子倒了一杯酒,遞給衛妃月,說道:“喝了這杯酒,一會就不會那麽疼了。”


    衛妃月雙頰緋紅,心裏慌張,太子這話另有有一番意思,最後她雙手小心翼翼的接過酒杯,一口飲下。


    “太子~”聲音如絲綢般柔滑綿延,嬌滴欲羞。


    太子將衛妃月髻上的簪子拔出,頭發如瀑布般披在身後,到了腰肢。


    “放心,我絕對不會很上次一樣對你那麽不溫柔。”


    衛妃月貝齒輕輕咬住下唇,雙眼望向太子,把手搭在太子肩上,主動送上一吻,纏纏綿綿,燭光的照耀下吃,人影交疊。


    傳出一陣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第二日,衛妃月底氣十足的向夫子告假迴家,夫子礙於太子情麵準許。


    衛曦月和衛妃月在衛府門口撞上,衛妃月又開始夾槍帶棒的對衛曦月冷嘲熱諷。


    “大姐姐,我在學院裏聽說大伯母的病情加重,似乎快挺不過去了,這就匆匆請假迴家來。”


    “夫子同意你請假?學籍考不過,居然還有臉麵迴來,二妹妹,你對你自己的實力可真是放心呀。”衛曦月平平淡淡迴答。


    “你!哼,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拿了第一,說不定還是床榻交易,這麽?夫子的床好上麽?”衛妃月冷眸說道。


    陳氏收到衛妃月已經抵達衛府的消息,急急趕來,就怕跟衛曦月撞到一塊,趕忙拉衛妃月。


    “妃兒,快跟娘走,奶奶還在靜思苑等著你呢!”陳氏把衛妃月推走,要是衛曦月發起火來,後果不堪設想。


    衛曦月迴懟,高聲喊著:“床榻交易二,妹妹不是個熟手嗎?肯定比我知道的還不少吧?二嬸嬸可要好好給二妹妹補補,免得落下什麽病根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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