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頭頭不甘心,就這麽被衛曦月當眾羞辱,他想向上級訴訟,衛曦月不顧學校規定,擅自動手打人。


    但是被霍淩霄暗中壓了下來,並讓人把他趕出了天賜學院,然後派人把他綁走,送到皇子府的地牢裏,日日夜夜被千根銀針所折磨。


    每當午夜時分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給這座陰冷無比的地牢增添了一分壓抑的氣息。


    周笙每日都往衛晴雪的房裏跑,被人傳出了嚼舌根子,他倒是直男思想,直接官宣他要娶衛晴雪,已經讓家中的父親上門求親,才讓那群八卦的人閉上嘴巴。


    今年的年假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可以提前放假,衛曦月第一時間沒有迴衛府而是與父親的舊部敘舊,商量在深山裏重新操練一支軍隊。


    冬天大雪紛飛,給大地裹上了一層白白的雪霜,枯枝敗葉。


    今年似乎比往年要冷上許多,家家戶戶都備了兩倍以上的炭火,才可以安心的過冬。


    衛孝河和薑氏一直在張羅著衛晴雪訂婚的事宜,而衛柳茗每日都要進宮教授騎術,先前是教各宮的娘娘,皇上見的成效不錯,又讓她教受宮中的公主。


    衛曦月站在走廊內,抬頭看著這場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脖子上圍著雪兔絨毛的圍巾,披著一張鬥篷,鼻尖有些撩紅,眼睫毛都結上了一層層薄薄的清霜。


    “小姐天氣太涼了,您的身體不能受冷,趕緊進屋裏頭暖和暖和。”小環掀開門簾,把衛曦月推迴房裏。


    “曦月啊,我今天做了一些粘糕,準備就要過冬至了,你給三叔三嬸她們送一點去,順便把這保暖衣帶給柳茗和晴雪。”


    柳氏把籃筐放在桌子上,轉身走去櫃子邊上,把衣物取了出來,折疊裝好。


    “娘,今天我想吃水煮魚了。”衛曦月撒嬌道,抱著柳氏的手臂往她的肩膀上蹭了好幾下。


    “好,那娘給你去做,別再落花苑待太久,記得迴來吃飯。”柳氏說。


    二人聊了幾句之後,衛曦月帶著小環去送東西。


    小環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提著籃子,隻讓衛曦月抱著衣物。


    衛曦月一到冬天,手一受冷就會長凍瘡,僵硬的不行要暖很久才能恢複正常的溫度。


    衛柳茗迴來後,臉頰紅腫,衛晴雪發現後詢問,


    “三姐,你這臉怎麽了?”衛晴雪掰正衛柳茗的身體,清楚的看見一個火紅的巴掌印。


    “這是誰打的?”


    “晴雪,你放開,是我不小心的。”衛柳茗掙開衛晴雪的手,一股腦的跑進房間裏。


    衛晴雪靜靜的站在門外,拍了好久的門,都不見衛柳茗有迴應,她指定是在宮裏受了苦,不好意思說是誰幹的。


    衛曦月一來,看衛晴雪在門外主動跟她打招唿。


    “晴雪,你怎麽在外麵,還不快進去,一會都凍僵了。”衛曦月抬手,揉了揉衛晴雪被凍的通紅的耳朵。


    “大姐姐,三姐在宮裏被人欺負了,挨打了。”衛晴雪撅著小嘴,尋求衛曦月安慰。


    房裏的衛柳茗一聽動靜,是衛曦月來了,趕忙把門給打開。


    低著臉說,“大姐姐,你別聽晴雪瞎說。”


    “進去再聊吧。”


    房裏點上了紅炭,屋裏暖烘烘的,小環為衛曦月解下鬥篷,掛在架子上。


    三姐妹坐在小圓桌上,圍成了一個三角形,桃紅上茶後,和小環退到房外麵。


    “柳青,你這臉上的傷究竟是怎麽迴事?”衛曦月問。


    衛柳茗表示被溫恪公主刁難,“是溫恪公主打的,我奉皇上的旨意,教授公主們碼數,偏偏這溫恪公主覺得太累了,心裏不爽,便打了我一巴掌。”


    “在宮裏我也不敢與溫恪公主起爭執,隻好忍氣吞聲,我沒想到她會越發的過分。”衛柳茗說完,把袖子挽了起來,露出手臂上的馬鞭傷。


    衛晴雪生氣落淚,“這溫恪公主是出了名的刁蠻任性,這一鞭子一定很疼吧!”盯著衛柳茗手上的傷說道。


    “溫恪公主?沒聽過,她是什麽來頭?”衛曦月好奇問道。


    “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雖然溫恪公主的母親身份低微,但是溫恪公主降生時,有紫星在天空中劃過,象征祥瑞,一直被皇上捧在手心裏,所以才敢這麽肆意妄為。”


    衛柳茗也很無奈,本來想著忍過這些天,完成任務就能遠離溫恪公主,平時受的傷都是在看不見的地方,但是今天被打了耳光,所以才會露餡兒。


    衛曦月讓衛柳茗忍耐幾天自己想辦法,“既然溫恪公主是皇上的掌心寶,那你自然也不能對她有任何的意見,先忍忍,我會想辦法讓你盡快出宮。”


    “我覺得溫恪公主好像是故意的,先前雖然態度對我不好,但是也不至於會出手打我,不知是不是受人從中慫恿,最後才會對我出手。”


    溫恪公主雖然脾氣是出了名的臭,但是對皇上的命令卻是唯命是從,皇上要求她學習騎術,並不會因為自己教的不服她心意而動手,衛柳茗懷疑是宮中有人指使溫恪公主。


    衛曦月主動約霍淩霄相見,剛巧霍澤申也在一旁,死皮賴臉的要跟過來,霍淩霄實在是甩不開這塊狗皮膏藥,隻好和霍澤申一起赴約。


    鮮美閣的貴賓包間裏,衛曦月和霍淩霄對立而坐,霍澤申夾雜中間給二人斟酒。


    衛曦月詢問溫恪公主的脾氣秉性和做事方式。


    霍淩霄說:“溫恪驕縱任性卻很受皇上寵愛,生母隻是美人,但是因為降生時天呈瑞相,所以才會被寵的無法無天。”


    “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問起溫恪這個小麻煩鬼?”霍澤申百思不得其解,衛曦月也沒見過溫恪公主怎就會打聽起她來了?


    “柳茗在宮中教授公主們騎術,可是偏偏這個溫恪公主事情多的很,還出手傷了柳茗,所以我才會來向你們打聽打聽。”衛曦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火辣辣的酒從喉嚨一直順滑到胃裏,一陣暖和,幫衛曦月驅趕走幾分寒意。


    “但是柳茗跟我說,溫恪公主之所以會故意的針對她,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慫恿,這件事情我想搞明白到底是不是有人故意指使。”


    衛曦月請求霍淩霄調查背後是否有人指使,霍淩霄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能為衛曦月辦事,這樣她又欠下一個人情。


    霍澤申聽說衛柳茗被溫恪公主打一事,向衛曦月道歉表示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什麽?溫恪居然動手打了柳茗?這都怪我近期太忙了,也沒怎麽去照看她。”霍澤申自責,沒能完成好衛曦月交給他的任務。


    衛曦月安慰道:“這個不怪你,你能照看柳茗一時,卻不能時時刻刻的盯著她轉悠,隻要調查出背後的指使者,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如此針對。”


    霍澤申還是悶悶不樂,喝了好多酒,霍淩霄以霍澤申醉酒的名頭,讓人把霍澤申帶到另外一間包廂裏去休息。


    然後詢問衛曦月對此事看法,“我猜你心裏應該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叫我隻是為了幫你證實這個想法,對麽?”


    “三皇子果然聰明過人。”衛曦月眼眉輕挑,手指尖在桌子上圓潤的畫著圈圈。


    “為什麽你會懷疑太子,而不去懷疑霍澤宇?”霍淩霄好奇,按照恩恩怨怨的情形,應該也是從衛妃這裏出。


    太子八竿子打不著,怎麽會故意唆使溫恪公主刁難衛柳茗呢?


    “很簡單,霍澤宇被皇上剝削了官職,一心隻想著怎麽複位,根本不會有這種心思來對付柳茗,那就隻剩下太子了,至於真正目的,這就需要你出馬了。”衛曦月有條理的說道。


    霍淩霄讚同並說出太子拉攏自己一事,“排除法?太子先前有意要拉攏我這個病秧子。”


    霍淩霄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手裏盤著一個玉扳指,臉色有些發白。


    衛曦月疑惑,想知道霍淩霄對待太子拋的橄欖枝是態度。


    “所以,你要跟太子站一邊?”


    “站,當然要站,站在同一支隊伍,最後隻剩下我,難道不好麽?”


    霍淩霄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他會除掉太子已經他的黨羽們。


    此時霍澤申搖搖晃晃的進來吐槽,“三哥,你也太不義氣了,我沒醉!”


    霍澤申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上,兩手托著下巴,又接著說道:“我剛才在門口碰見四哥了。”


    “哦?霍澤宇不忙著恢複官職,跑著鮮美閣裏來作樂,怕瑤貴妃知道了不得氣死。”衛曦月說。


    霍淩霄一打折扇,店小二進來,霍淩霄讓他出去打聽霍澤宇為何也會出現在鮮美閣,隨後得知衛妃月也在場。


    “嘖嘖,看來我這不爭氣的四弟倒在溫柔鄉裏了。”霍淩霄挨著衛曦月,在她耳邊吐了一口熱氣。


    衛曦月的耳根子刷的一下就紅了,脖子也跟著一片通紅,霍淩霄見此說道,“你還真是可愛!”


    衛曦月抬起腳丫子,就給霍淩霄一腳踹倒地上,蹙眉鼓氣的望著霍淩霄。


    霍澤申嘲笑太子被帶綠帽,“那太子豈不是戴了綠帽子?”


    “這也不知道是誰給誰帶的綠帽子。”衛曦月瞪著霍淩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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