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妄拜見陛下。”來到章台宮,薑妄照例見禮。


    “先生,坐。”始皇帝站起了身。


    兩人聊了聊,薑妄說起了會稽郡海事局和與東甌的問題。


    “陛下,現在會稽郡航海業越發發達,很多商賈都在逃稅和走私,臣認為海事局的管理應該正規化。”


    如今,大秦南北,一個膠東,一個會稽,航海業都在蓬勃發展。


    尤其是農家對外開發了新的漁網之後,使得漁船出海捕魚收獲更加大了,這也激發了很多人的出海決心。


    其中,會稽郡要比膠東郡還要發達,尤其是有人陸續發現了一些蠻夷和土地之後,被始皇帝嘉獎,出海的人更多了。


    現在貴族階層,很多都有自己的船隊,不為了其他的,就為了尋找到新的蠻夷和土地,然後上報得到封賞。


    更有貴族,已經開始在新發現的地區上岸,掠奪人口或者財寶了。


    這幾年,雖然從會稽出發的船隊,沒有到達身毒,但是卻順利到了後世的越南、柬埔寨等地。


    這時期的越南等地,都是未開化之地,裏麵很多都是類似越人的土著。


    當然,這時期他們也形成了類似部落的集體。


    要不是大秦東南蛇蟲病疫太多,這裏這幾年早就被占了。


    “先生,朕正有此意。若是想要打擊走私和逃稅,那海事局的船可能不夠,朕已經下令蒙恬,讓他盡快造出大型尖底船。”始皇帝說道。


    打擊走私和逃脫,一定需要出海巡邏,以海事局現在的能力,想要打擊走私,力量明顯不足。


    海岸線太長了。


    “陛下,與劉季一道迴來的蒯徹,臣認為他能力不錯,應該能勝任海事局的海令丞這個位置。”


    海令丞,是因為海事局而存在的,食邑1000石,郡守都沒權利管。


    “蒯徹,朕知道這個人,劉季的謀士,先生,他知兵嗎?”


    海事局這個位置,是一定要有一個知兵的人的,海事局有自己的兵權。


    “陛下,海戰新穎,很多都是新東西,隻要我們船大兵強,問題就不大,而且從箕子朝鮮的事情來看,蒯徹是具備指揮戰鬥的能力的,若是陛下不放心,也可以選一個知兵的人。”薑妄道。


    始皇帝微微頷首:“既然先生推薦蒯徹,就讓蒯徹做海令丞,白儉表現不錯,正打算培養一下他,還有李由,讓他們二人去會稽輔佐蒯徹吧。”


    白儉很早之前就被始皇帝記住了。


    準確的說,第一批響應政策,主動前往西部和北部的官吏,都被始皇帝記住了。


    然後再經過這幾年的一個個篩選。


    白儉能力不錯,還是出身名門,其次白起的事情,始皇帝也認為是大秦讓白起背了鍋。


    他也是想要補償一二。


    至於李由,能力也不錯,還是李斯的兒子,根紅苗正。


    接下來,薑妄又與始皇帝談了談這次往朝鮮,也就是列陽郡移民的事情。


    始皇帝也說了,來年想要對月氏動手的想法。


    薑妄則認為今年就可以動手。


    兩人開始商討怎麽對月氏動手。


    薑妄建議用匈奴、樓煩、白羊、羌人、義渠、休屠五部為主力,進攻月氏。


    始皇帝一下就明白了薑妄的意思。


    “先生這是想讓兩犬互咬,不過這樣一來,恐怕匈奴、樓煩、羌人都會有想法。”始皇帝笑著說。


    “如今的他們,有想法也隻能是想想,臣隻是認為這樣可以加快這些部族融入大秦。”薑妄道。


    隻要大秦的軍隊還在,這些異族就算是有想法也隻能是想想。


    更何況,大秦可還有火藥和火炮這種殺手鐧。


    在薑妄看來,隻有異族青壯年死的足夠多,大秦兼並他們的速度才會更快。


    “先生所言甚是。”始皇帝讚同薑妄的觀點。


    ………


    九江郡,澎東縣。


    船隊逆流而上,但項纏卻並沒有跟隨。


    計星見狀,讓人去跟隨船隊,自己則跟上了項纏。


    兩天後,計星得到消息,自己派出去的人被攻擊了。


    這倒不是計星的屬下不專業,而是因為項纏送走的船隊是前往鄡陽古澤的。


    這條航線,幾乎沒有其他人,計星麾下的船,自然醒目。


    項氏能在鄡陽古澤苟延殘喘這麽多年,必然是極其謹慎的,不謹慎早就被收拾了。


    得知這個消息,計星知道絕不能拖延下去,他不確定對方會不會警覺。


    當晚,他來到了項纏的房間,一腳踢開了房門。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項纏一跳。


    “你是何人?”項纏一下抓住了不遠處的青銅劍,厲聲質問。


    “項纏,安信侯讓我問你好。”計星手持鐵器,雙目泛著寒光。


    安信侯三個字,讓項纏瞬間僵立當場。


    “你…你是安信侯的人。”


    “看起來,你在恐懼,恐懼什麽?是因為你背叛了安信侯嗎?”計星緩緩逼近項纏。


    “沒,你再說什麽,我不認識安信侯。”項纏防了一手,怕這是別人詐自己的圈套。


    “哼,這幾年安信侯很善待你的妻兒。”計星提起了項纏的妻子孩子。


    聞言,項纏沉默以對。


    “項纏,不要裝聾作啞,我問你,你可背叛安信侯?可忘了當日在東山的承諾?”計星喝問。


    聽到計星的話,項纏確定,這應該真的是安信侯的人。


    “我沒有背叛安信侯。”項纏搖頭。


    “那就證明你的忠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的人已經在悄悄跟著昨日你送走的船隊了。”計星這是在兩麵施壓。


    他這是在告訴項纏,你就算不說,我的人跟著你的船隊,也會有所發現,到時候你項纏就是想說都來不及了。


    這就是在給壓力。


    聞言,項纏陷入了糾結,其實這幾年,他有數次機會傳遞消息,但都沒有傳遞。


    畢竟,他是與項當一起長大的同族兄弟。


    從這裏就不難看出,項纏這人猶猶豫豫,做事瞻前顧後,注定不是什麽成大事的人。


    “既然你不說,那就不用說了,跟我迴鹹陽,麵見安信侯吧。”計星話落,抽出了腰間的鐵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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