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中元節和沈星舟溜出宮的經曆,這一次蕭天玉溜出去就更加輕車熟路了,沈星舟背著的包袱也更大了,裏麵裝了很多衣服以及更多銀子。


    第二天。


    顧雲龍輕輕地推開房門去喊蕭天玉起床上朝,顧雲龍來到床邊小心喚道:“陛下,該起床上朝了,陛下?”


    要是按照往常,蕭天玉肯定會醒過來的,隻要等蕭天玉緩緩神,就會坐起來開始洗漱了,不過今天有點特殊……


    顧雲龍等了許久,都不見被窩裏有動靜,眼看著又快遲到了,隻能提起膽子,掀開紗帳,親自動手去拍“蕭天玉”,顧雲龍一上手就覺得奇怪,手感不對,顧雲龍偷偷掀開被子一角,看著更加不對了,大膽把整個被子掀開,裏麵是蕭天玉最喜歡的毛絨玩具,長1.7米,和她一樣高。


    這是蕭天玉的作品,她怕顧雲龍突然晚上進去看看她有沒有蹬被子啥的,那樣提前露陷不好,隻能把玩偶塞在那裏,隔了層半透明的紗帳,看起來她還躺在床上睡覺。


    顧雲龍呆滯地看著床上的毛絨玩具“陛下呢?陛下去哪了?”


    片刻過後,顧雲龍強製自己鎮定下來,蕭天玉不見了,這可是大事,是不能傳出去的,可現在荀令君也不在,他都不知道找誰?尚書令嗎?


    顧雲龍在房間裏轉了兩圈,看見書桌上有一張布帛,按照蕭天玉的習慣,她睡覺前肯定會把所有東西都整理放好,顧雲龍無意間瞄了一眼,嚇得顧雲龍肝膽俱裂。


    顧雲龍走出去,他的小徒弟還湊過來“師傅,陛下今天怎麽那麽晚起來?”


    顧雲龍狠狠地敲了徒弟“閉嘴,你話要是還那麽多,隨時腦袋就分家了。尚書令一向來得早,你立刻去喊尚書令過來。”


    小徒弟還以為這是蕭天玉的意思,於是笑著跑了。


    顧雲龍招了一個小太監過來“你,立刻去給我找沈侍衛過來。”


    尚書令沒多時就來了,不過臉色不大好看,心想:都什麽時辰了,陛下有什麽事情不能下朝再說嗎?而且還要把我召到寢宮裏說,陛下不會是……


    顧雲龍把尚書令迎進去後,就讓人把門窗都關上了“請尚書令大人贖罪,這不是陛下召您過來的,是奴才擅作主張。”


    尚書令大怒“你個奴才,你可知這是什麽大罪!”


    顧雲龍撲通跪在地上“大人饒命,陛下不見了!奴才是真不知道怎麽辦,奴才想起陛下最器重您了,奴才隻能請您過來看看怎麽辦了!”


    尚書令覺得世界有些玄幻了“什麽?陛下不見了?陛下怎麽會不見了?!有刺客來擄陛下,侍衛們呢?”


    顧雲龍把剛才自己發現的布帛雙手捧著給尚書令“陛下和沈侍衛都不見了,此外,陛下還留下了這個。”


    尚書令把布帛接過細細看起來,這分明就是蕭天玉寫的一封禪讓詔書!


    尚書令極為震驚,蕭天玉沒了,這事根本瞞不了很久,要是攝政王不是荀令君說得那般狼子野心,那他肯定會趁機登基,登基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蕭天玉殺了,避免威脅中間的統治。


    “陛下,您還是太任性了。”


    顧雲龍期待地看著尚書令“尚書令大人,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尚書令決定賭一把“親自去叫執金吾和攝政王過來,安撫朝中眾臣,就說陛下很快會過去的。注意了,喊執金吾的時候一定要悄悄來,帶執金吾抄近道過來,帶攝政王走一條比較遠的路,但不要太刻意了。”


    “是。”


    尚書令的做法很簡單,就是把執金吾喊過來,告訴他所有事情,因為他知道執金吾是站蕭天玉那邊的,告訴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讓執金吾埋伏在蕭天玉臥室裏,然後他就把事情告訴攝政王,如果攝政王的表情不對,執金吾就直接把攝政王擊殺,他們再慢慢去找蕭天玉。


    執金吾來的時候也是和剛才尚書令的感覺一樣的,不過他可沒掩蓋臉上的不滿,進了蕭天玉的寢室,看見就隻有尚書令一個人在,心裏更加不爽,覺得自己被耍了。


    “尚書令,都快上朝了,你還呆在這裏幹嘛?!擅闖陛下寢室,這罪名誰擔得起!”


    尚書令把手裏的布帛給執金吾“陛下跑了,你自己看看。”


    執金吾一目十行,很快就把布帛上的信息看完了“陛下真是胡鬧!尚書令,你打算怎麽辦?”


    尚書令說道:“我現在也不好判斷攝政王了,畢竟攝政王品性畢竟不壞。你武藝高強,我打算讓你埋伏在暗處,待會兒我把這件事告訴攝政王,如果攝政王情況不對,我就做個手勢,你立刻擊殺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承擔任何後果。”


    執金吾點了點頭,雖然是蕭天玉自己說要把皇位給蕭翰墨,可他打心底裏覺得蕭翰墨不配,這龍椅隻有蕭天玉配坐上去而已。


    執金吾施展輕功,一躍上了房梁,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起來。


    沒有讓執金吾等很久,蕭翰墨很快就到了。


    尚書令把布帛給蕭翰墨,蕭翰墨看完以後難掩臉上的怒意“執金吾呢?你怎麽沒喊他過來,趕緊封鎖城門,城門很快就要開了!”


    尚書令故意諂媚道:“攝政王,陛下的禪讓詔書就在禦書房……”


    蕭翰墨黑著臉說道:“你要是那麽想當皇帝,要不要本王把這個皇位送給你做?!”


    尚書令連連擺手“不了不了。”


    蕭翰墨深吸幾口氣“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城門給封了,不準任何人出入,要不然城門一開,就真難找到陛下了。你有沒有喊執金吾過來?就隻有他有權力封鎖京城了。”


    尚書令覺得蕭翰墨沒有問題,應該是忠於蕭天玉的“已經差人喊了,估計很快來了。”


    執金吾不是傻子,聽到尚書令這麽說,就施展輕功偷偷溜出去了,繞到前門又進了去。


    執金吾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你們倆在這裏幹嘛?陛下呢?前朝都吵翻了,怎麽還不去上朝?”


    尚書令沉重地說道:“陛下不見了,具體的等一下我再告訴你,你現在趕緊去封鎖京城。”


    執金吾點點頭就走了。


    蕭翰墨疑惑地看著執金吾離去的背影,他很確定是出問題了,至於是哪裏的問題,他一瞬間也想不起來。


    尚書令說道:“王爺,前朝的官員那邊怎麽辦?”


    “就說陛下身體不適,停朝三日,有什麽無法處理的案件,就送去你那裏,你也拿不了主意,就送去王府。找陛下的話,就說昨夜有刺客刺殺陛下,需要進行搜查。”


    尚書令覺得不錯“好,我這就去安排。”


    被大家心心念念的蕭天玉,現在很愉快地賴床了,昨晚睡得很晚,所以白天也就起不來了。


    日上三竿,蕭天玉才肯起來,走到樓下點些東西吃。


    蕭天玉吃得正香,就看見沈星舟從外麵走進來了,連忙招唿他坐下吃了。


    沈星舟嚴肅地說道:“公子,我剛才出去打探了一下,今天早上城門開了一會兒就關了,整個京城被強行封鎖,說是昨晚有刺客去刺殺陛下,陛下受了重傷,現在執金吾和攝政王正在滿城抓刺客!”


    蕭天玉不可思議地說道:“攝政王在抓刺客?他沒有趁機登基嗎?”


    沈星舟搖搖頭“沒有,可能他是站陛下那邊的。”


    蕭天玉還是不太相信,不過也沒去反駁沈星舟。


    沈星舟問道:“公子,現在怎麽辦?我們出不了京城了!”


    蕭天玉現在無比後悔自己今天早上賴床,賴床一時爽,逃跑火葬場。


    沈星舟又問道:“公子,你是不是真的特別特別想走。”


    蕭天玉塞了一口菜進嘴裏“那是當然了。”


    沈星舟靠近蕭天玉的耳邊,跟她說了一下他的計劃。


    蕭天玉直接否決了“不行,你會被他們殺了的。”


    沈星舟看蕭天玉那麽關心他,笑道:“公子,您那麽看重我,他們也必然知道,把我殺了,您會很不高興的,所以他們也會有所忌憚,不敢對我做什麽的。”


    蕭天玉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試試。


    沈星舟推測了一下執金吾必然經過的地方,發現那邊有家不錯的鐵匠鋪,就過去讓鐵匠為他打一把合手的兵器,然後便離開了。


    執金吾帶著官兵搜查,無意間看到了鐵匠鋪,看見掛在外麵的幾樣暗器看起來不錯,就走過去瞅瞅了,還順帶問了一下老板“最近有沒有什麽可疑人物?或者有什麽生麵孔嗎?”


    老板想了想“確實有,一個時辰前,有一個客人過來定了一把劍,而且還要得特別急,還時不時往大街那裏看,明天會過來取劍。”


    執金吾從手下那裏拿了沈星舟的畫像“是這個人嗎?”


    老板點頭“沒錯,就是這個人。”


    執金吾掏出令牌“我是掌管京城軍隊的執金吾,希望你配合我一下。”


    老板驚恐地說道:“是是是。”


    第二天,沈星舟來到鐵匠鋪“老板,我的劍呢?”


    老板尖叫了一聲就往鋪子後麵跑,無數士兵從鋪子裏湧出來,街道兩邊的士兵也跑了出來,把沈星舟圍在中間,蕭翰墨和執金吾兩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沈星舟,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的嘛!”蕭翰墨麵無表情地說道。


    執金吾知道,這裏可不是什麽說話的好地方“來人,押走。”


    沈星舟被押到大牢裏,尚書令聽說沈星舟被抓住了,把手裏的政務全扔了,跑去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麽東西。


    現在審問沈星舟的是尚書令、執金吾和蕭翰墨,礙於沈星舟在蕭天玉心中的地位很高,他們暫時也不敢動刑,當然,要是長時間問不出什麽東西,還是會動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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