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玉微笑道:“丞相,一個是給那個官員的,一個是給你的,朕上次去你的府邸,朕就看出丞相廉潔,家中定然並無太多餘糧,所以,你這次的捐款就由朕出吧!”


    荀令君隻拿了一個盒子“陛下,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溢矣,臣會盡自己的力量給災區的百姓捐款的,不需要打腫臉充胖子,臣也相信陛下不會因此罷了臣的官。”


    蕭天玉看荀令君是真不要,也沒再逼他“那好吧!丞相,你覺得派誰去賑災比較好,朕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籌的災款全進了貪官們的腰包裏。”


    荀令君看蕭天玉這個眼神就知道想幹嘛了,無奈地說道:“陛下心裏已有計較,又為何要問臣的意思。”


    蕭天玉厚著臉皮說道:“丞相,這不是在尊重你嘛!朕是希望你能去一趟,現在攝政王還躺皇宮裏,無法在朝堂上興風作浪,朕也放心丞相走一趟了。”


    荀令君把活接下了“多謝陛下信任。陛下,攝政王雖然經常算計您,但他是一個有民族大義的人,斷然不會在水患之際動手腳,所以陛下要把精力全部放在朝政上,而不是提防攝政王。”


    蕭天玉懷疑道:“丞相怎麽那麽確定?”


    荀令君把話說得滴水不漏“跟攝政王鬥多了,自然也了解他這個人,所以陛下這段時間大可放心。”


    在蕭天玉的操控下,風國上上下下開始了大規模的捐款活動,就連後宮也沒閑著,三個妃子都向娘家要錢,希望自己是捐得最多的,能重新進入蕭天玉的眼睛裏。


    虎威將軍、尚書令和禮部尚書為了自己的女兒得寵也是拚了老命,自己這邊要捐款,還要吐一大筆錢給自己的女兒也捐一筆,還好後宮才三個女人,怎麽也能拿個前三,不然更加麻煩。


    朝廷上的大官們都私底下商議好了,誰都別捐太多,捐款數字一旦被抬上去,那就真刹不住車了。


    之前被打過招唿的小官就開始捐款了,而且一捐就是五百兩銀子,五百兩銀子對於那些大官來說確實不多,他們也是捐那麽多而已,可當一個站在隊列最後麵的小官都捐那麽多了,他們就不能隻捐那麽少了,不然蕭天玉肯定會罷了他們的官的。


    蕭天玉還嫌事不夠大,就在朝堂外麵的柱子上貼了張紙,實時更新官員們的捐款記錄,官員們上朝下朝都能看見跟自己同等級的人捐了多少錢,比自己官小的人捐了多少錢,自己會不會因此被免官。


    荀令君就隻捐了五十兩銀子,沒辦法,他不貪汙,自然沒那麽多錢捐款,能拿出五十兩銀子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尚書令跟荀令君的關係不錯,看著荀令君的數字小得可憐,不由得說道:“丞相,不如下官給你捐一點吧!下官家裏做了些生意,還是能拿出來一點錢的。”


    荀令君搖了搖頭“本相做事問心無愧就好了,陛下會諒解本相的。”


    荀令君突然想到最近聽說尚書令賣地了,勸道:“陛下心如明鏡,不過是為了把那些貪官榨一點油水而已,你平時也沒碰那些肮髒的錢,陛下已經很高興了,要是陛下知道你為了捐款賣掉自己的產業,陛下必然不高興,我捐得不多,盡自己所能,陛下很是讚許呢!”


    荀令君輕輕一點撥,尚書令清醒過來,不過尚書令苦笑了一下“就算下官不摻和朝堂的捐款,可後宮也在捐款,捐最多的能受到陛下青睞,下官、虎威將軍和禮部尚書的命都快搭進去了,不過為了下官那寶貝女兒,還是值得的。丞相,您還未娶親,是不知道下官的心情的。”


    荀令君搖了搖頭,但也不打算繼續勸了,後宮的事情,他還不打算摻和。


    “寧貴人捐了三百兩銀子,賢嬪娘娘捐了四百兩銀子,慧妃娘娘捐了六百兩銀子。”顧雲龍跟蕭天玉報告後宮的捐款情況。


    蕭天玉也挺無奈的,她是知道尚書令、虎威將軍和禮部尚書家裏的情況的,虎威將軍家裏沒啥產業,全靠工資和開疆拓土的賞賜,給了寧貴人三百兩銀子也是極限了;尚書令家裏倒是挺有錢的,生意好像做得不錯,但架不住他官也大,前朝也要捐;倒是那禮部尚書,家裏田地很多,可也架不住前朝這麽捐法,很有可能是貪汙,以後得留意一下。


    蕭天玉最近幾天都是圍繞著錢錢錢生活的,睜眼閉眼全是錢,富商們捐款和朝廷百官捐款也是很大的一筆數目,民間的百姓也捐了一些,聊勝於無。


    “去慧妃處用飯,讓她準備著吧!”


    這是蕭天玉這幾天最常用的辦法,誰捐的錢多,就上誰那裏吃飯,激勵了後宮妃嬪朝娘家伸手要錢。


    有了荀令君的坐鎮,貪官們也不敢對那一大筆賑災款起貪念,隻能專心致誌去安置災民了。壺江地區的重建工作也進行得很好,災區呈現欣欣向榮之狀。


    蕭天玉在京城裏處理著政務,現在即使沒有荀令君幫助,蕭天玉也能遊刃有餘地處理了,蕭翰墨這段時間也很是安分,身上的傷好了以後就迴王府了,也沒給蕭天玉找麻煩,上朝時也沒找她茬,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隻是國庫那邊又快空了。


    而蕭翰墨和荀令君經常會在私底下通信,其實主要是蕭翰墨給荀令君寫信,說一下蕭天玉哪裏進步了,每次荀令君收到信,都能樂嗬好半天。


    一天,蕭翰墨下朝迴來,管家站在門口等著蕭翰墨,看見蕭翰墨一下車,就立刻迎上去,低聲道:“有壺江的書信。”


    蕭翰墨知道肯定是出了事情,現在荀令君聯係他是很危險的事情,如果給蕭天玉知道,肯定會把荀令君也給猜忌上的,而蕭天玉查到他給荀令君傳信倒是沒問題,荀令君把鍋全甩給他背就好,反正他在蕭天玉心裏的形象可不好,也不差再壞一點了。


    管家跟著蕭翰墨進了書房後,才把信從袖子裏拿出,然後管家便出了書房。


    蕭翰墨打開書信,裏麵寫著“請王爺安,可還記得真正有野心的國師嗎?先帝駕崩前早已看出國師野心勃勃,故而令其守靈一年,過年前應該能迴到京城,而壺江這邊的災後建設並未完成,我無法趕迴陛下身邊,國師手段了得,陛下不是國師的對手,需要王爺出手。王爺之前說過,需要用鮮血喚醒陛下,合適的人選出現了。另外,我已經修書一封,告訴了陛下,您的真實身份,想必陛下會很高興的。荀令君拜上。”


    蕭翰墨苦笑著說道:“荀令君,你這個白癡。”


    管家慌慌張張地闖進書房“王爺,不好了!宮裏的士兵來請王爺去皇宮一趟。”


    蕭翰墨拍了拍衣裳“知道了。”


    來接蕭翰墨的是沈星舟,“王爺,請。”


    話是很恭敬,可沈星舟臉上沒有一點尊敬的神情,沒別的,就因為蕭天玉討厭蕭翰墨,沈星舟也不會喜歡他。


    蕭翰墨又迴到皇宮,皇宮上陰雲密布,蕭翰墨心裏知道,如果這次無法洗白自己,連帶著荀令君也要跟著倒黴。


    走進禦書房,蕭翰墨跪在地上“叩見陛下。”


    蕭天玉把荀令君的信扔到蕭翰墨麵前“不打算解釋一下嗎?你們倆是勾結起來,覺得朕很好耍嗎?荀令君、國師還有你蕭翰墨,你們三個人到底把朕當什麽了?籠中雀?還是人人可欺騙的昏君?”


    蕭翰墨解釋道:“陛下,您之前並沒有接受過帝王之術便匆匆登基,這對於國家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必須要有人當您的磨刀石,在安逸的環境中,您永遠都無法成長,我風國看似強大,實則內有國師即將迴朝霍亂朝綱,外有強敵環伺……”


    “閉嘴!”蕭天玉怒急,她從穿越過來以後,一直被時代裹挾著走,她不想死,所以拚命努力去改變自己,現在一夜之間,曾經的敵人變成了“朋友”,而且還是打著為她好的旗號,騙鬼呢?!


    蕭天玉心裏甚至覺得荀令君是站蕭翰墨那一邊的,可如果是的話,那應該悄咪咪地在背地裏搞鬼,而不是直接寫信過來直接告訴她。


    蕭翰墨打破安靜“陛下,如果你要處置臣弟,臣弟並無異議,隻是怨了丞相而已,丞相為了您鞠躬盡瘁,他付出了太多。就算您猜忌我們,還請陛下讓我們先把國師解決,然後陛下再以叛國罪處置我們兩人,朝堂就能完全掌控在您的手裏。”


    “下去吧!”蕭天玉淡淡地說道。


    蕭翰墨走出禦書房,因為剛才和蕭天玉的交談不多,他無法猜測蕭天玉心中所想,可現在這情況,他也不敢和荀令君寫信交流,就怕蕭天玉想太多。


    天空陰暗無比,很快就有一場大雨要來了。


    還是沈星舟送蕭翰墨迴去,蕭翰墨冷不丁地說道:“陛下的心情不太好,勞煩沈侍衛多照顧照顧了。”


    沈星舟狐疑地看著蕭翰墨“末將知道了。”


    送蕭翰墨迴了王府,沈星舟就迴到蕭天玉身邊,把剛才蕭翰墨的話跟蕭天玉說了。


    蕭天玉無助地握住沈星舟的大手“星舟,我不想當皇帝了,你會跟我走嗎?”


    沈星舟堅定地說道:“陛下,不管你去哪裏,我都會追隨您的。陛下,如果你要走,就請把我也帶上吧!我可以照顧您衣食住行,還能保護您。”


    蕭天玉摟住了沈星舟,沈星舟身體一僵,經過心理鬥爭後,右手顫抖著靠近蕭天玉的後背,頓了一下以後,輕輕地拍著蕭天玉的後背,不多時,沈星舟覺得脖子有些濕潤,一顆眼淚滑過他的肩膀,潤濕了衣領。


    許久,蕭天玉鬆開了沈星舟,沈星舟心疼道:“陛下,我出去打點水為您淨麵。”


    蕭天玉抓住沈星舟的手臂“不,我不要,我隨便用帕子擦一下就好。”


    “那好,陛下,您打算去哪裏?”


    蕭天玉看著自己座椅後麵掛著的地圖“壺江。”


    沈星舟心中縱是有千百萬個疑問,他也沒有問出來,而是選擇無條件服從,他現在已經分不清自己對蕭天玉的感情了,以前是忠心,現在貌似還混了點別的東西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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