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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海裏的路程,說長不長,但也足夠少年和那三個護衛演一出大戲了。


    當遊輪停靠在混亂之城的碼頭時,摩擦已經從各家護衛人員蔓延到他們護送的紈絝子弟身上了,雖然這些小兒此次出行本就存著較量的心思。


    也因此,一行人剛下船就落得個不歡而散。尤其是黑礁商會的公子哥,方才被眾人格外針對的他,此刻更是氣憤難當。


    當然,這種結果是少年樂見其成的,至於促成這種結果的過程,那段極度燒腦的演繹,他是再也不想經曆第二迴了。


    大賽前,各家小兒已經提前租賃船隻,並且雇傭能手組建臨時船隊,至於為何能輕易找到適宜的船隻,以及這些要價低廉且不畏死的能手,就不是這些紈絝子弟關心的了。


    船隻由船隊事先駕駛到混亂之城碼頭,便在這裏等待。


    一行人乘遊輪來到此地,剛下船又上馬車,往自家船隻停靠處行去。


    馬車上,年輕人仍自咬牙切齒,扭過頭看到少年正一臉疲憊地揉著額頭,他怒色更甚。


    “那些家夥,不過是一群嫉妒我有大騎士護衛的蠢蛋,在那些卑劣護衛的攛掇下,亂咬亂叫。狄更斯,你不必為此著惱。有你護衛我,咱們可以釣到更大的魚,到那時候,再狠狠打他們的臉!”


    少年笑了笑,沒有多說話。


    隻是這般看似寬容體諒的作態,反倒讓年輕人愈加氣憤,開始不住地為少年說話,聲討他人,直到馬車在一艘航船邊上停駐許久,也沒有罷休的跡象。


    “小少爺,我們到了。”


    看到立在馬車門邊,出聲催促自己的車夫,說了半天越說越氣的年輕人,似乎一下找到了發泄口,就當沒看到對方滿臉的恭敬與畏懼,眼一瞪便從身旁抽出一根鞭子來,劈頭蓋臉地甩在車夫身上。


    那車夫也是可憐,心知這幾下自己要是躲開了,迴頭全家都得遭殃,於是雖然口頭求饒,但臉都不敢偏過半分,幾鞭過後就落得個頭破血流。


    “叫你多嘴!叫你打斷我!該死的東西!”


    年輕人一邊瘋狂地揮著鞭子,一邊劈頭蓋臉地謾罵著,引得周圍無數路人注目於此,他卻又毫不在意,仍自我行我素。


    這般狂傲兇惡的姿態,全不複方才為少年仗義執言的正氣模樣,少年心頭那點算計年輕人而生出的愧怍之情,瞬間蕩然無存,臉上的苦笑也漸漸消失,變得麵無表情。


    眼見車夫翻著白眼即將暈過去,而年輕人氣喘籲籲,卻仍沒有罷休的跡象,少年終於伸出手,牢牢抓住了被鮮血浸泡到滑不留手的鞭子。


    嘎喇一聲響,鞭子在少年手中劃過一小段,終於止住了去勢,在車夫驚駭欲絕地注視下,堪堪停在他的麵前。


    年輕人一驚,忙丟下鞭子,上前翻看少年握鞭的手。


    “狄更斯先生,你這是幹什麽?這可是我家商會特製的鞭子,殺傷力很強的,沒傷到你吧?”


    少年不著痕跡地抽開手,麵對年輕人的格外關心,臉上始終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隱隱透著距離感。


    “小少爺言重了,我一介大騎士,這點抗擊打能力還是有的。先不論這個,想必其他商會少爺此刻多半已經啟程,咱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別為了一個低賤的仆人耽誤了我們的行程。”


    年輕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對對對,你瞧瞧,為了這麽個狗東西,咱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來來來,上船上船!”


    說著,年輕人當先下了馬車,看也不看車夫一眼,迫不及待登上了一旁的舷梯。


    少年跟在後麵,下車時手中彈出一枚金幣,投到顫顫巍巍侍立一旁的車夫手中,悄聲留下一句“拿去醫治”,也不管呆愣當場的車夫作何反應,便兀自跟上年輕人的步伐,登船而去。


    兩人上船,船舶即刻啟航,朝著遠海駛去。


    事先聽聞了無數關於各家商會紈絝子弟的傳言,又親眼看到遊輪之上這些小子放浪形骸,對於眼下這艘應該專用於捕獵的遠航船上竟有佳肴美女及各類專供人娛樂享受的設施,以及年輕人剛一上船便樂不思蜀投入其中的諸般情形,少年毫不意外。


    事實上,上船沒多久,船隊人員便跟他暗自通過氣,言明這次遠航實質上不過是一次遊玩,前往的目的地雖屬遠海,但離真正危險的深海還隔著十萬八千裏,所有人都不過是各家商主找來演場戲,陪這些小少爺玩耍一程罷了,大可放鬆享受,不必認真對待。


    畢竟,就是被蒙在鼓裏的一眾小兒,將這場航程認真對待的他們,因著完全不了解真正遠航捕獵的兇險,也絲毫沒有嚴肅以待的樣子,別說上了這艘遠航船,除非麵臨生死關頭,否則到了哪裏不還是照樣光顧著玩?


    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鬧劇罷了。


    不過,即使知道了這些,麵對年輕人又一次宴會娛樂的邀請,少年還是選擇了婉言迴拒。倒不是多稀罕這個紈絝子弟如何高看自己,隻是他不想就這麽沉溺於聲色犬馬之中。那,是墮落的開始,是頹廢的開始。


    當然,他也沒那個心情標新立異特立獨行,雖然拒絕了年輕人的邀請,但也沒有做出時刻警醒守護在年輕人身邊的忠實姿態,而是隨大流,跟船上眾人一般飲酒閑聊,一邊眺望著遠處海天交際線,一邊東扯西扯說些有的沒的的廢話,神色放鬆至極。


    閑適的日子不多得,少年全身心投入其中。


    過了這一段平靜的海域,而後是一片風暴帶。


    這裏狂風驟雨不止,巨浪一波接著一波,讓渴望冒險的年輕人一時間興奮地難以自已,極大地滿足了他追求刺激的心理。


    至於其他人,在暗地裏撇了一嘴後,他們便全身心地投入到這一場戲劇之中,十分賣力地作出一番與風浪搏擊的姿態。


    是的,戲劇。


    所謂風暴帶,不過是風浪大一些的地帶,對於別說抗風浪能力,就是抗魔獸擊打拖拽能力都極強的遠航船來說,根本沒有一絲威脅。


    當然,麵對年輕人時,他們還是得說這很可怖,這很危險,這就是深海,連少年也不例外,船舶顛簸程度較大時,麵色還得嚴峻再嚴峻,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總之,“有驚無險”地渡過了這一段風暴帶,讓年輕人感到滿意不已,立刻允諾所有隨行人員,事後都會有所獎賞。


    船隊成員自然是十分高興,私下裏一邊取笑年輕人,一邊滿懷期待地討論著迴頭即將到手的獎賞。唯獨少年,嗤笑一聲過後,隻無奈地搖了搖頭,神色中滿是百無聊賴。


    這些從小被人嬌慣的少爺,未曾像常人一樣曆經風霜雪雨,對於他們來說,是不是幸事也未可知啊。


    看著這一幕幕無趣的鬧劇,少年心中反倒愈加警醒。


    “大騎士大人看起來有些沒興致,怎麽了?”


    一個一臉花白絡腮胡子的男人走了過來,拍了拍少年肩膀。


    這是名義上的大副,實質上的船長。沒錯,那名義上的船長,自然就是年輕人了,畢竟,名義上是年輕人出海捕獵魔獸,所得魔獸也應首要歸他,雖然實質上除了尋常魚蝦,至今尚未有一個魔獸被發現捕撈。


    少年微微一笑。


    “隻是在想,什麽時候能夠返程。”


    “小少爺那架勢咱也是見識過的,事先預設的風暴帶並不足以嚇退他,隻怕是非得逮到足夠的魔獸,他才肯罷休。問題在於,不到深海,想要找到魔獸有如大海撈針,再者,就我們這些東拚西湊來的普通水手船員,又哪裏幹得了捕獵魔獸這種兇險的活計呢?”


    “前往深海是不可能的,那麽,你們接下來怎麽辦呢?”


    “還能怎麽辦,拖唄!就在這一帶巡遊好了,等到拖到物資消耗過半,或者等到小少爺沒了心情,也就該返航了。不過大人也不必憂愁,船上不說別的,美食美酒美女都管夠。說實在的,兄弟幾個這些天都快爽翻天了,根本沒想著哪天才能迴去。大人也不必如此約束自己,跟我們一塊好了,而且,多一個人來揮霍船上的物資,也能早一天迴去,何樂而不為呢?對了,我那邊還放著一個美女,沒叫別人碰過呢,大人,你懂得!”


    少年失笑搖頭。


    “你呀......”


    對於大副的邀請,少年不予置喙,隻是目光越過前者,看向遠處急匆匆朝自己走來的一個船員。


    “怎麽了?”少年問道。


    “小少爺有請,說有要事相商。”船員恭敬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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