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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老歪的心思雖不明顯,但也不難猜。說是共取財寶,實質上就是讓年輕人去給他當保鏢,那所謂答謝,其實就是當保鏢的傭金罷了。大墓再兇險,有如此高人作伴,那金銀財寶,不就唾手可得了嗎?隻是他雖藏有利用的心思,但明麵上卻做足了恭敬,言行舉止實在讓人挑不出刺。因而,除了心思敏捷的陳玉樓和鷓鴣哨,其他人大多都沒看出羅老歪的本意。


    甚至,不少人聽了他的一番話,也跟著神色意動,麵露熱忱。


    “師兄,有高人相助,雮塵珠有望了!”


    另一邊,花靈和老洋人一臉喜色。與之相對的,鷓鴣哨麵色卻不太好看。


    “此事休要再提!”他低聲喝止,神色肅然。


    眼見兩個小跟班麵露委屈,他也渾然不顧,隻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年輕人。


    這等高人,手段厲害得嚇人,放到外麵,多得是人來巴結。他若真要錢財,自有銀元送上門。在這大墓底下,參與他們這見不得光的勾當,去拿沾染晦氣的死人錢,可能嗎?羅老歪此舉,既是利用,又帶著不敬,自己等人剛剛獲救,他這便得寸進尺,難保年輕人不會暴起發難。為求穩妥,鷓鴣哨這才禁絕兩個小跟班的附和之意,好跟羅老歪劃清界限,置身事外。


    類似的心思,也在陳玉樓心底裏繞了一圈。身為卸嶺魁首,他深知這等看似響當當的名頭,實則放不上台麵。說白了,他們就是一夥盜墓賊。偷死人錢,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渾人一個的羅老歪,不知這內裏行情,想出這麽一個餿主意,自以為是上上的共贏之道,卻不知,話一出口,便將高高在上的年輕人,與他們這些偷雞摸狗的畫了等號,平白汙人清譽,降人格局,這不是狗眼看人低是什麽?不是作死是什麽?


    因著如此,見一眾手下麵露熱切,同鷓鴣哨一樣,他也是眼神一肅,冷眼掃視一圈卸嶺力士,叫他們熄了心中的火。


    此時,唯有洋洋自得的羅老歪,還有他手底下一群滿心貪婪都寫在臉上的小兵,還在眼巴巴地望著年輕人,期待他點頭同意。


    眾人心思各異,遍觀世態的年輕人,都不必運轉神通,隻消留意一下他們的微表情,便能看得出來。


    他哂然一笑。


    “地方都不對,說什麽探墓取寶。”


    說罷,他輕輕甩手一揮,把自傲到敢於立足他肩頭的怒晴雞,趕迴了它原來的存身之地,一個竹簍裏,隨後便穿過人群,徑自朝墓穴入口行去。


    ......


    “這瓶山共分四層,從上而下分別是,機關密布的甕城,毒蟲遍地的地宮,以及你們剛剛所在的,蘊有蜈蚣精的丹井。元將軍墓,卻不在這三處,而是單獨一層。”


    一間堂屋內,年輕人坐在上首,左右分別是羅老歪,陳玉樓和鷓鴣哨等人。


    這裏是離瓶山不遠處的一座攢館,也就是停屍的地方。早就成了三方人的駐紮地,眼下,年輕人是被他們給迎過來的。


    當初年輕人所說的話,三方人細品之下發覺他必是了解關於元墓的具體情形,又借此推測他也關心墓中寶藏。如此,三方人各自都放了心。見年輕人有離去之意,他們稍作商議之後趕忙追上,又請他來到這裏,瓜果清茶一一奉上,好生伺候一番後,這才問起了關於這瓶山的事。


    沒辦法,年輕人所說的甕城,地宮,以及丹井,他們都去過,又都損兵折將,還一點好處都沒撈到,乃至最終铩羽而歸。一個詞總結,連番受挫。事到如今,他們再也經受不住更多的損耗了。見年輕人似乎知道些什麽,就盼著他能出點主意,能幫眾人一路直達寶藏,也省的一眾弟兄在半路上白白丟了性命。


    “老子真是倒了血黴!他奶奶的......哦,高人勿怪,我這人啊,嘴臭!”


    羅老歪一身的土匪習氣,明白了自己搞半天都是白瞎,心裏鬱悶,忍不住就罵將出聲。隻是還沒罵過癮,見年輕人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意識到這裏還有一個高人在場,不能光顧著自己痛快,叫這汙言穢語髒了高人的耳朵,他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作勢掌嘴,把一嘴的髒話都憋迴了肚子裏。


    “無礙。”年輕人品著茶,“唔,不錯,保靖黃金茶是吧?有心了。”


    陳玉樓一笑:“過譽了,倒有一事請教。”


    “但說無妨。”


    “敢問這元墓到底何處?又有何等機關?”


    年輕人放下茶盞:“就是把兇險之處告知與你,你們也無力破解。勸你們,別迴去了。”


    一聽這話,羅老歪就急了。


    “誒,這怎麽行?老......老羅我都已經搭上那麽多弟兄的性命了,不止我,陳兄一幫也死傷慘重,說撒手就撒手,這些好漢不就白白犧牲了嗎?我們這麽做,對得起他們嗎?”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占足了道義,堂屋中不少人都麵露讚成之意,連著陳玉樓也是如此。


    “罷了,既是你們自己選的路,且聽好。”不見眾人想象中的為難之色,聞言,年輕人隨口說著,伸手一展,一團絢麗的光影落在堂屋正中的空地上,顯像成瓶山的樣貌,唬得眾人一驚,年輕人卻不管他們如何反應,兀自道,“瓶山形似寶瓶,山腹中空,丹宮寶殿建於其中,甕城在瓶口,而那元墓,就在甕城的下方,丹宮寶殿之上。”


    見年輕人如此說,陳玉樓顧不得驚訝他竟能輕易使出道家高人才能施展的圓光術,連忙追問:“自古以來這陵寢都是建在地底下。即便是削山為槨,穿石做藏,也會把這陵寢建在山腰的最深處。這瓶山的古墓,竟然建在山巔,何以如此怪異?”


    “可曾聽聞厭勝之法?”


    地形圖已經展示了有一陣,相信眾人心中都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年輕人說著,心念一動,絢麗的幻象,就在眾人眼神迷離的注視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看得不少人砸吧著嘴,暗道不過癮。有別於常人,此時的陳玉樓麵露沉思,顯然心思不在這裏。琢磨著年輕人的話,不一會兒,他眼前一亮。


    “這是以陵墓鎮壓地宮之法。附近苗寨的厭勝之道,都在於屋宇的最高處,由此可見,這瓶山古墓果真就是在山巔之中!”


    “正是如此。”


    見年輕人首肯,陳玉樓麵露喜色。


    “那敢問,有何等機關?”他繼續問道。


    “陵墓門口,便有一道,動之,山塌,門開。而後,你們需要麵對的,就隻剩下一隻千年白猿,還有那個元代大將軍了。”


    聞言,陳玉樓麵色一緊:“什麽千年白猿?為何要麵對元將?”


    “你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年輕人再度端起茶盞。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言盡於此,剩下的,你自己去琢磨吧。陳玉樓是個聰明人,看到這就識趣地不再開口了。不過,這下羅老歪倒是不樂意了,全程聽個囫圇的他,完全沒搞明白兩人在說什麽。隔了好一會兒不見陳玉樓再度發問,瞧年輕人閑人勿擾的架勢,他又不敢打攪,於是把雙眼睛都挪到了陳玉樓那邊。


    “陳兄,如何?”


    他和善地笑著,盼望陳玉樓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


    “此去,兇險萬分。”


    陳玉樓的臉色並不好看,弄明白之後,他開始心生退堂鼓了,於是便如實把自己心裏的擔憂說了出來。這下,羅老歪又急了。


    “這......這,有困難咱克服!別半途而廢啊!”


    “此番,非人力所能當,難呐。”


    見陳玉樓雖麵色嚴肅,但還沒把話說死,羅老歪一喜。


    “人力不行,就把我那大炮拉來,我就不信了,還有什麽是一炮製服不了的,一炮不行就兩炮!管他是神是鬼,都得給老......老羅我跪下!”


    又一次差點爆出“老子”,老羅歪心虛地瞅了一眼上首,見年輕人仍在那兀自品茗,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也是,方法總比問題多。”陳玉樓點點頭。


    他到底不是個膽小的人,隻是不願手下為了一個妖怪一個僵屍,白白丟了性命。眼下見羅老歪肯下血本,大炮都要拉過來了,他終究還是定了繼續探墓的想法。


    眾人談妥,先後跟年輕人告退。


    剛才還滿滿當當的一間堂屋,這會兒除了兩個小廝守在年輕人身旁,就隻剩下鷓鴣哨一行三人。瞧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鷓鴣哨,年輕人放下手中茶盞。喝了這許久,那裏麵茶湯依舊滾燙,依舊滿蓄。


    “怎麽,你不去準備嗎?別人可都打算起行了。”


    聞言,鷓鴣哨立時起身,端端正正立在年輕人麵前,拱手彎腰。兩個小跟班也是一樣姿態,一派真摯神情。


    “還未答謝恩公救命之恩,怎可輕率離去。”


    “正是!”


    “多謝恩公!”


    三人鄭重道。


    感知得出來,三人誠心實意,年輕人笑了笑。


    “我不需得那些虛禮,有事就直說吧。”


    鷓鴣哨一向清高孤傲,見如此,自不會像常人一樣,假模假式地再客套幾句。


    “敢問高人,那墓中,可有雮塵珠?”


    他直接問出了此行最終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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