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人進屋,不約而同的行禮跪下。


    “拜見皇上。”


    蕭淩月趕忙上前攙扶,“慶安侯,你這禮,朕哪受的,快起身,快快起身!”


    孟礫石支起身子,臉上仍是那一抹謙遜而又禮貌的笑,“皇上說這話就折煞老臣了。


    你乃九五之尊,別說是老臣的禮,怕是整個北禾的禮,你都受到。”


    這無疑是把蕭淩月捧到了最高處。


    兩人對視一眼,樂嗬嗬的笑了。


    許久,蕭淩月才收起笑意,“行啦,你個老頑頭,一天到晚就知道打趣朕,如今也該說說正事了。


    朕打算讓玄虎西北轉東北,你意下如何?”


    “這事兒臣自然是……”


    兩人說的正起勁時,孟天長突然站了出來,“皇上,再說這事兒時,臣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稟報。”


    馬上就要送人去西天了,無論是什麽事兒都不重要了。


    蕭淩月慷慨大方,“說!隻要是朕能夠滿足的證都會滿足。”


    孟天長深深的鞠了一躬,“皇上,父親年歲大了,身子骨已經不如以前硬了,臣懇請皇上允許父親告老還鄉!”


    剛剛才捧熱的氣氛,幾乎是瞬間凝固。


    蕭淩月看著孟礫石,無法窺探的眼底都快淬出毒來。


    “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麽?”


    “臣明白,臣希望父親能夠安享晚年。”


    啪——


    手中折扇猛的砸在桌案上,沉重的聲響,讓孟礫石三人皆低下頭。


    “你可知,朕對你們抱有多大希望,如今你們給朕來一句告老還鄉,是想丟了這烏紗帽,當甩手掌櫃了嗎?”


    “皇上,此言差矣!”怒氣已經直衝孟天長,孟礫石看不下去,直接抬步上前,行了個禮。


    “臣並非想要當甩手掌櫃,相反臣寧願上陣殺敵,隻是如今年歲已高,手腳已經不聽使喚,就算是心有力,但也力不足。


    與其成為多方拖累,要不主隨了孩子的願告老還鄉,迴家種地去。”


    “好好好。”蕭淩月氣的連說了三個好,“那你們呢,孟礫石身體不適,告老還鄉,你們總不可能跟著他迴去吧?”


    孟地久這會兒站了出來,“還請皇上恕罪,我們也有不得不迴去的理由。”


    摩擦著扳指的手猛的捏住,蕭淩月強壓著心頭的怒火,低聲問,“什麽理由?”


    “行孝敬老,承歡膝下。”


    哢嚓——


    扳指被強大的內力捏碎,蕭淩月不顧疼痛的將手捏成拳,一步一步朝著孟天長孟地久走去。


    “好一個行孝盡老,承歡膝下,你們莫不是忘了朕為何將你們召迴來了?”


    三人跪地,“皇上的看重,臣沒齒難忘。”


    難忘,當然是難忘。


    正是因為難忘,他們才不得不做出告老還鄉的決定。


    玄虎在西北待了許久了,可以說,有他們在,玄虎可以保西北一世安寧。


    可偏偏這個關鍵時候皇帝把他們召迴來了。


    並且還主動要求他們去東北,他們雖不知對方有什麽原因,但他們知曉這事兒絕非是什麽好事兒。


    畢竟,孟礫石是兩朝元勳,在朝堂上的地位,大家有目共睹。


    這根眼中釘,肉中刺刺在蕭淩月心裏很久了,對方定會想辦法拔除。


    眼下去東北,極有可能是他的手段。


    雖然知道這明劍難防,可他們還是不得不唱雙簧,最後為自己求個生的機會。


    氣氛低沉的可怕,無形的氣壓壓的眾人快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蕭淩月歎了一聲,“當真沒有商量的餘地?你要知曉,四十歲正是拚的時候。


    北禾少不了你們,黎民百姓也少不了你們,事關緊急,你們真要做那縮在殼裏的烏龜。”


    “若是身體安然,誰不願為北禾拋熱血灑頭顱,隻是我們孟家從出生開始就一直鎮守西北,兩個孩子更是常年不迴家一次。


    如今老臣年歲已大,活不了多久了,隻希望在這短暫的時間裏能多跟孩子聚一聚。


    皇上慈悲心腸,想來,不會連這麽一個小小的願望也不滿足吧,如此,老臣便提前在這兒磕頭謝恩了。”


    孟礫石身居高位,奉獻頗多,即便是不顧忌這些,他也沒辦法不同意。


    畢竟在孟礫石身下還有諸多實力,倘若真硬碰硬,說不定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後槽牙咬的嘎吱作響,蕭淩月用盡全力才保持住麵上的淡笑,“既如此,哪便……”


    最後決定就快做下,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守在外麵的太監突然匆匆而來。


    “皇上有要事稟報!”


    雙目相對,蕭淩月頓時明白,是他的底牌到了。


    他心頭暗笑,麵上卻一臉苦悶,“什麽事情不能稍後說?沒看著正忙嗎?”


    太監將一疊書信送上來,隨著兩句話落下,蕭淩月頓時龍顏大怒,“放肆!誰讓你誣陷慶安侯的!”


    拔高的聲音嚇了太監一跳,他心子一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並非誣陷,而是有人舉報,證據已被侍衛搜出,還請皇上過目。”


    太監顫顫巍巍的舉起書信,蕭淩月撇了眼,目眥俱裂,他狠狠的將信扔在孟礫石麵前。


    “這就是你們告老還鄉的理由?叛國通敵,慶安侯啊,慶安侯,你可是給朕演了一場好戲呀!”


    孟礫石不明所以,孟天長孟地久麵麵相覷。


    轉頭之際,三人跪地拿起地上的書信。


    信上是秦氏的字跡,上麵明晃晃的寫著慶安侯府與外勾結且交易的字據。


    “這不是我們的,我們根本沒幹過這事兒。”


    “無風不起浪,既然不是你們的,這東西為什麽從你的府邸搜出來?”


    “我不知道,我們什麽都不知道,皇上不信,大可以讓人去搜,但凡府裏有這信上一樣東西,微臣都可以以死謝罪。”


    事發突然,眾人腦袋裏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迴過神,孟地久已經莽莽撞撞下了海口。


    孟礫石反應過來,趕忙上前,“不對,這東西不對,怎麽一經皇上召喚,這玩意兒就準確無誤的出現,定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去東北惡意折騰。


    還請皇上不要被小人蒙蔽了雙眼,此事定有蹊蹺,還請徹查。”


    “徹查,徹查什麽徹查!你們還不知道送這信上來的人是誰吧?朕今兒個就告訴你們,送這東西上來的不是別人,就是你們的二女兒,你們的好妹妹——孟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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