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掙紮著要從床上起身行禮,額頭上瞬間滲出豆大的汗珠,那幹裂的嘴唇因用力而微微顫抖。


    鄭翩然不明所以,他趕忙伸手輕輕按住父親,試圖安撫他:“父親,你這是怎麽了?你現在身體如此虛弱,切莫亂動啊!”


    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困惑。


    鄭翰英卻顧不上兒子的問話,他執拗地將頭轉向晨蕭,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陛下…參見陛下!陛下親自前來,恕臣不能親自迎接,望陛下恕罪。”


    他的話語斷斷續續,卻充滿了敬畏。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鄭翰英是認出了晨蕭的身份。


    晨蕭款步上前,臉上露出溫和的神色,輕聲說道:“太守大人,朕聽聞您身體抱恙,心中擔憂,特來探望。”


    她的聲音如同春日的暖陽,給這滿是藥味和病痛的房間帶來了一絲溫暖。


    鄭翰英聽聞晨蕭此言,仍堅持想要起身行禮,以全君臣之禮。


    晨蕭見狀,連忙伸手輕輕攔住他:“大人病重,無需多禮,您還是好好養病要緊。”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大夫上前,向晨蕭等人詳細說明了鄭翰英的病情。


    原來,鄭翰英這些年來為了處理郡中事務,日夜操勞,早已積勞成疾。


    而近日,竟又遭奸人暗中毒害,這無疑是雪上加霜,使得舊疾全麵爆發,如今情況已是萬分危急,不容樂觀。


    值得一提的是,這大夫正是趙徹毓手下之人,醫術精湛,在業內頗有名氣。


    鄭翩然心急如焚,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大夫,急切地詢問道:“大夫,難道就沒有更好的醫治之法了嗎?無論如何,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父親啊!”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祈求,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大夫麵露難色,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隻是需要一味珍貴藥材。此藥材生長在人跡罕至的深山險峰之中,周圍常有猛獸出沒,且地勢險峻,雲霧繚繞,極難尋覓。”


    晨蕭聽聞,立刻轉身看向趙徹毓,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問道:“你手下有如此厲害的大夫,想必消息靈通,那麽你手中可否有這味珍貴藥材?”


    在處理林菱之事時,趙徹毓就已經知道晨蕭有著非凡的洞察力,知曉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所以此刻他心中早有準備。


    在聽到晨蕭的詢問後,他神色不變,恭敬地答道:“迴陛下,臣家中隻有其餘藥性相同的一些藥材,並無此味藥材。”


    他的語氣沉穩,隻是微微皺眉,顯示出他對當前情況的擔憂。


    晨蕭明了,心中思緒飄散。


    她心裏頭其實清楚得很,鄭翰英此次雖說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可當親眼目睹眼前這具體的狀況時,她瞬間就明白了先前熙熙所說的那句“沒有性命之憂”背後真正的含義。


    她不禁在心底裏暗自無語,默默地朝著熙熙吐槽道「好家夥,原來你說的沒性命之憂是這麽個意思?」


    熙熙卻隻是嘿嘿一笑,還妄圖狡辯一番,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迴應著「哎呀,什麽呀?宿主,本統可真不明白你在說啥呢。」


    晨蕭的表情瞬間就凝住了,內心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在心裏狠狠地說道「你還敢說什麽?你之前說他性命無憂,結果呢?現在倒好,雖說這病確實能治,可那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恐怕放眼望去,也就隻有你能治得好了吧?」


    而在外界,其餘幾個人可不知道晨蕭正在和熙熙說話。


    他們隻瞧見晨蕭麵色格外凝重,還以為她是在憂心鄭翰英的病情,一個個都不禁在心裏對晨蕭暗暗稱讚,覺得她果真是一位關愛臣子的明君啊,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湧起了幾分感動之情。


    尤其是鄭翩然和鄭翰英這兩人,此刻看著晨蕭那擔憂的模樣,內心更是深受觸動,暗暗在心底裏發誓,日後一定要對晨蕭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在這一群人當中,唯有尹虞瑤知曉晨蕭其實是在和熙熙聊天。


    她此刻就靜靜地看著晨蕭,還俏皮地朝著晨蕭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仿佛在說:“我都懂哦。”


    熙熙眼見著晨蕭又要發火了,心裏頭也有點發怵,趕緊忙不迭地說道「是呀是呀,我能治的啦!不就是那味藥材嘛,放心放心,我這兒有呀!宿主你隻要在心裏頭稍微那麽一想,那藥材就會立馬出現在你的手中啦!」


    又是呀又是啦的,撒嬌賣萌的係統,真是令她無法氣起來。


    晨蕭一聽這話,頓時嚇得完全不敢去想。


    她心裏清楚得很,要是這會兒真在心裏頭想了,那藥材憑空就出現在自己手上,這可叫她該怎麽去跟旁人解釋清楚,那場麵想想都覺得尷尬又棘手。


    她抬眼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其他人臉上那各異的神情,有因為她對臣子的關懷而露出的感動之色,有對她這明君風範感到欣慰的神情,當然,還有尹虞瑤那透著關切的眼神。


    晨蕭輕咳了一下,腦子飛速運轉,心裏頭瞬間就有了主意。


    她微微轉頭,朝著尹虞瑤輕聲問道:“尹姑娘,你這背景可不一般,不知你家中可曾有過這味藥材?”


    尹虞瑤何等機靈,一聽晨蕭這話,立馬就明白過來了,知道晨蕭其實是已經有那藥材了,隻不過是缺一個合適的理由罷了。


    於是她稍微思索了一下,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味藥材嘛……我好像曾經聽一位故友偶然提起過,不過時間也過去挺久了,我也不敢十分確定,恐怕還得前去仔細確認一番才是。”


    正巧,她與晨蕭原本就打算去尋找寧辭的後人,眼下不妨就拿這藥材的名頭當作一個合適的借口吧!


    聽聞尹虞瑤如此一說,在場眾人的情緒頓時都有些激動起來。


    尤其是鄭翩然,他臉上那急切的神情壓根就掩飾不住,雙眼緊緊地盯著尹虞瑤,可卻又不敢貿然出聲。


    隻因為此刻晨蕭尚未發話,並且晨蕭之前可是親口認證過尹虞瑤的背景頗為不凡,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鄭翩然哪敢有半分唐突尹虞瑤的舉動,隻能將那滿腔的急切暫且壓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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