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無蹤不顧寒東琅的打岔,兀自說道:“人們見她真的醒來了,隨後抱到房子裏,發現她失血過多導致暈厥,當即送到林郎中那裏包紮傷口,隨即快馬加鞭送到長安莊乾梅的醫館裏就醫了,如今還在她的醫館裏療傷。”


    宇文思大吃一驚,緊張兮兮地問:“居然有這等事兒,你是親眼所見,還是親耳所聞,怎麽知道的,在哪裏獲此消息?你有沒有親自去核實調查過,消息屬實嗎?有沒有證人出具的字據帶迴來,有沒有叫阿菊給你寫一張親筆字帶迴來作證,洗刷殺人犯的罪名。當天流了好多血,怎麽會死而複生呢?證人證據有嗎?”


    妙笙簫氣喘籲籲地說:“我也是這次外出調查案子,以及幫大理司直尋找冷月寒星,偶然發現的。那天由於黑龍馬跑得太快,路途遙遠,馬兒累了不吃不喝的,我嚇得病急亂投醫,急忙拉著馬兒就近找醫館,找到了一家女士的醫館,牌子叫莊乾梅女醫館。簡介說人和家禽都能醫治,我便拉著馬兒讓她看病,固然沒錯,馬兒精疲力盡,食欲全無,在她那裏治療兩天,馬兒恢複健康了。”


    宇文思豎起大拇指誇讚道:“終究是天子腳下的醫館,手到病除,妙手迴春呐。你光說馬,怎麽沒提及人呢?”


    妙笙簫手一擺道:“別急,稍頃人物出場嘍。我寫了一麵旌旗送給莊乾梅,卻突然瞧見病房門口站著一位似曾相識的女子,急忙靠近她細看,啊的一聲喊出聲來,阿菊,你不是死了嗎,咋會站在這裏呢?世上絕對不會有長相完全相同的人兒啊,聚龍齋已經為你辦了喪事,你焉會在此就醫,到底是怎麽一會事兒啊?她便將事兒的前因後果全部跟我說了。錢婉茹及家屬一直對我們保密,不知何意?”


    寒東琅苦笑道:“不管她是何意,活著就好。難怪那天我和郎亦秋在牛郎山守了半天,也不見聚龍齋的送葬隊伍過來,原來是死而複生了。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阿菊真是福大命大哎,血流不止放在馬背上馱到長安,還能救活,莫非上輩子積善行德嘍。”


    妙笙簫有點氣鼓鼓地說:“也許阿菊怕再次招來殺身之禍,故意讓錢婉茹一家保密也說不定的,我們是否該好好教訓她一頓?”


    寒東琅平靜地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教訓沒意義,量刑該考慮否。這個錢婉茹也真沉得住氣,居然瞞過所有人。明知我們在緊鑼密鼓地追查兇手,她卻隻字不提,浪費了我們很多時間精力物力財力,該當何罪,請宇刺史明示。”


    錢軒炫瞄了一眼宇文思,大聲說:“既然阿菊還活著,苗無影可以無罪釋放了,請藤無蹤帶他迴去吧!”


    宇文思突然伸手攔截道:“且慢,僅僅憑妙笙簫的一麵之詞還是不能銷案的,除非阿菊本人迴來做筆錄簽名,才可結案。”


    苗無影急忙說:“藤無蹤,你可否幫我跑一趟長安,去莊乾梅的醫館裏接迴阿菊,我想早些迴家。”


    藤無蹤聞言,吞吞吐吐地說:“長安來迴至少需要兩三天,我又不認識阿菊,諸多不便。況且我此番來穹隆城肩負重要的使命,任務沒完成,上司怪罪下來,我的小命難保,實在脫不開身辦你的事兒,隻有懇請你理解原諒了。”


    寒東琅見此窘迫狀況,怒氣衝衝地問:“宇刺史,妙笙簫好歹也是個司功哎,你懷疑他撒謊不成。”


    宇文思厲聲反問道:“瞧你平時反應蠻快的,今天咋遲鈍了呢?你是穹隆城裏人嗎?你知道他倆的關係嗎?再說證人原本就需要兩個人的。你何苦拽著明白裝糊塗呢?難不成錢婉茹暗示過你了。”


    寒東琅反唇相譏道:“你那雙眼睛看見錢婉茹來找過我,我找過她呀?自從阿菊出事後,我一直沒去過聚龍齋,阿菊還活著也是在此剛聽說的,談什麽暗示明示呀?有你這樣跟一個大理司直說話的嗎?”


    錢軒炫伸手一揮道:“到此為止,別再鬥嘴了。宇刺史說得沒錯,證人需要兩個人,要是僅有一個妙笙簫,苗無影就先待在平江州官署裏,直至阿菊本人迴來銷案,你才可迴家。”


    苗無影譏笑道:“你能管得住我嗎?要是我想逃逸,你們即便撒下天羅地網也奈何不了我的。藤無蹤也真是的,虧你還是我的拜把子兄弟哩,叫你幫我跑一趟長安也不願意。你可知我是為了保護你才去刺殺阿菊的呀!這件事情因你而起,而你卻拒絕幫我接迴當事人的要求,真是令我心寒呐。”


    藤無蹤搖搖頭說:“並非是我不想幫你,而是確實抽不出身,心有餘而力不足。你不清楚我上司的厲害和威力,要是有機會,取得對方同意,我可以介紹給你認識一下,你便知道我為什麽不敢違抗他,而仍願拒絕刎頸之交的你。”


    苗無影冷冰冰地說:“甭拎出上司來搪塞我,你我形影不離的兩個人,幾十年下來,誰還不知道誰的上司呀?不浪費你的時間了,好了吧!我可否麻煩大理司直幫我去一趟聚龍齋,叫錢婉茹來此一趟,我有事要跟她商量。”華夏書庫


    寒東琅盯著他問:“你是否想早日迴去,讓她派人去長安接迴阿菊,來此銷案的。”


    苗無影點點頭道“沒錯,你願替我做件好事嗎?”


    郎亦秋連忙說:“還是由我去執行任務為好,請上司跑腿不太合適的。這就去嘍,靜待佳音。”隨即拔腿就跑。


    郎亦秋急急忙忙地來到聚龍齋,大柱子出來開門,急忙問:“郎司士,瞧你跑得氣喘籲籲的,找錢商賈嗎?”


    郎亦秋急忙說:“不是的,找錢婉茹,她在府上嗎?”


    大柱子慌忙問:“找她有啥事啊?好像剛剛有人叫她出去了,不知去哪裏啦。”


    郎亦秋聽見院子裏有人說話,急忙跑進去,發現錢老五跟一個陌生男子在吵架,連忙問:“錢商賈,你的令愛呢?跟你吵架的人是誰呀?”


    “我是誰,不認得了嗎?真是貴人都忘事哎。”


    錢老五連忙介紹道:“他叫金哲善,你們在寒山寺見過一麵吧!當初請他下井打撈寒月小桃的,結果還撈上來十幾條黃金,不知你是否還記得?”


    郎亦秋大聲道:“何以能忘卻,十五條黃金剛到寒山寺大門口便被搶劫了,後來破案的。你不提及我還忘了呢,金哲善,僅僅匆匆一麵,似曾相識。今天你倆因何吵架呀?”


    錢老五歎歎氣道:“還不是我那丫頭闖的禍呀!錢婉茹去穹隆山路上,到茅草亭裏歇腳,撿到了一把刀,可是居然有人向金哲善舉報,說是我家錢婉茹入室盜竊了他家的刀,真是豈有此理?”


    郎亦秋盯著金哲善,詫異地問:“錢婉茹撿到什麽刀呀?金哲善因何將刀放在了涼亭裏,誰能證明這把刀是你的。”


    金哲善急忙說:“唐刀之一的橫刀,因我要去柴草叢中解手,以為沒有人會上山,便將隨身帶著的橫刀放在了涼亭的石凳子上,眼睛也盯著刀子的。待我迴到涼亭裏不見了橫刀,腦子一時糊塗了,以為自己原本就沒帶著刀上山,兀自下山了。我迴到家裏,娘問我怎麽空手而歸,橫刀送給了誰,我才猛然醒悟,橫刀落在山上涼亭裏被人拿去了。”


    郎亦秋揮手打住他說:“你當時去解手後,有沒有看見有人上山或下山的呀?有沒有看見誰拿走了橫刀?”


    金哲善搖搖頭道:“有無人上山下山的,有幾個人,都不記得了,我這個人本來記性就不好的,隨著年紀的增大,記憶力一天不如一天了。我發現忘了帶迴橫刀,隨即狂奔著去穹窿山,迴到原來的涼亭裏尋找,沒有橫刀,隻有柴草石凳子,無奈垂頭喪氣地下山了。”


    郎亦秋詰問道:“你既然沒有看見,哪個人拿走了你落在涼亭裏的橫刀,怎麽跑到錢婉茹家裏來要橫刀呢?”


    金哲善低頭怯怯地說:“因為下山路上碰見了也是下山的老鄉,他問我幹嗎悶悶不樂的,我說橫刀不見了,他連忙說上山時遇見了錢婉茹,手中拿著一把橫刀朝山上走去,叫我趕快追上去要迴來。並說她可能入室盜竊了我家的橫刀,我一時犯渾,信以為真,急忙一鼓作氣跑上山,可是找不到錢婉茹,便悶悶不樂地下山迴家了。”


    郎亦秋眉頭一皺道:“瞧你年紀不大呢,有沒有帶著橫刀上山,豈會記不住?你兩手空空的迴家,你娘沒數落你一頓嗎?”


    金哲善唉聲歎氣道:“我將此事詳細告訴娘,娘氣得狠狠地訓斥了我一頓,還找來掃把要打我呢。滿腹牢騷衝我發泄後,叫我立即去聚龍齋要迴橫刀,可是錢婉茹還沒迴來,錢商賈一聽此事,便說我找錯了人,無理取鬧,兇巴巴地攆我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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