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蘭譏笑道:“你還有力氣,那就盡情地罵個夠吧!不過,我還得提醒你一次,不然,於心不忍。明天來的男人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好色之徒,由不得你拳打腳踢嘍。今天多吃點飯,明天好好滿足他們,免得挨打酥胸遭罪。”


    張澤蘭也不甘示弱地反詰道:“我遭不遭罪,關你這個騷婆娘屁事啊!有種的現在就放我下來,比試一番。若是我贏了,立即放我下山,若是我輸了,聽憑發落,怎麽樣?”


    任幽蘭揮揮手道:“不怎麽樣,也沒辦法說怎麽樣,因為不是我要將你關在這裏,即便你我比試,你贏了我,我也沒權利放你下山的,我也是個吃人一碗受人經管的跑腿者啊!何況我這個騷婆娘,午飯沒吃,今兒個沒精力跟你比武,心裏正煩著呐。家裏還有更重要的事兒,今天必須處理完畢,不便久留。你酥胸上的刺兒,你自個兒有能耐就伸手去拔掉好嘞。我要迴去了,不跟你嚕蘇啦,但願你好人有好報,吉人自有天相哦。”


    張澤蘭怒吼道:“你綁著我的手,怎麽拔刺啊?女魔頭,人在做天在看,你遲早會跌下山崖摔死的,老天會來收拾你的。”


    任幽蘭奸笑道:“你嘴巴倒是不饒人的,力氣也不錯,兩餐沒吃飯了,依然聲如洪鍾,著實佩服。隻可惜武功在我之下啊!也許當初你得罪了師傅,他傳授給我多一些,而忽視了你喲。看在同出師門的麵子上,我不再給你紮刺兒了,任憑你罵幾句解恨,走啦。後會有期,保重!”


    寒東琅連忙退出來,躲在一個山洞夾縫中,拉著前麵掛下來的樹枝擋住了自己的身子。


    任幽蘭步出山洞沒有朝山下走去,而是朝上走了。寒東琅琢磨著也許去找剛才朝她揮手的人兒了,幹脆追上去看個究竟,到底是哪位高手隱身山林作賤女流之輩。


    大岩石頂端有一個山洞,寒東琅趕到洞口,瞥見任幽蘭進去了,急忙伸長脖子朝裏麵張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又是老叟。


    任幽蘭坐在老叟身邊,低聲問:“師傅,你幹嗎不放走張澤蘭呢?好歹也是宇刺史夫人哎,我們得罪不起的。你說明天又來兩個男人,到底是誰?我認識的嗎?是否衝著張澤蘭來的哩?會不會又要與她發生關係呀?我可看不下去了。大家畢竟都是女人哎,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哩,我可不想跟著你糟蹋張澤蘭了。”


    老叟不耐煩地說:“不該問的你別問,我叫你幹什麽,你就不折不扣地執行便是,絲毫不得違背,否則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徒弟。聚龍齋的這把水龍劍你一旦搞到手給我了,我便立刻放了張澤蘭。不然,休怪我刀下無情,六親不認,趕盡殺絕。”


    任幽蘭打了個寒噤,避開他淩厲的目光,嗯了一聲問:“現在張澤蘭綁在那裏,按你的吩咐身上紮滿了柴刺兒,尤其是胸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刺,血肉模糊了乳胸,已經慘不忍睹了,你還想怎麽樣啊?總不至於現在就要了她的命吧!而我下山有急事要處理,向你告假兩天,可以嗎?”


    老叟厲聲問:“你不是剛迴來嗎?咋又要下山呀?是不是惦記著寒東琅,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吃喝的問題解決了嗎?不許活活餓死她,否則,我讓你抵命的。”


    任幽蘭沮喪地說:“喂她不吃,你又不讓我放她下來自己吃飯,我能有啥辦法啊!她已經兩餐沒吃飯了,不過水倒喝了不少,應該死不了的。”


    老叟怒瞪著她嚴厲地說:你該知道,你的師傅心腸沒那麽狠毒,懲惡揚善,扶弱濟貧是我的本性,我壓根就沒壞到要剝奪她人的生死權,隻要拿到水龍劍,我立即放人,並且給她療傷,還給宇刺史一個健康完整的妻子。”


    任幽蘭抑鬱地說:“還談什麽完整呀,被別的男人糟蹋過好幾次了,胸脯針刺眼紮得密密麻麻的啦,怎麽療傷,在短短的時間裏,拿什麽去治好那麽多的針眼兒。”


    老叟嗬斥道:“不用你擔心的,不是你的事兒,你甭多嘴,我既然做得出,就會有收場的辦法,你可知曉我有個神醫的外號,哪些草藥能治病的事兒,我不比張仲景、華佗、孫思邈那些名醫差矣!”


    任幽蘭怯怯地說:“嗯,有數啦,算我頭發長見識短,孤陋寡聞了。徒兒鬥膽問一句,當初的你是那麽的淳樸善良,且富有同情心,愛劫富濟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現在因何變成了這副德性,徒弟看著你害怕,你感覺到了嗎?”


    老叟怒瞪著他說:“你隻看到表麵的我,真正的我你是不了解的。我知道你心裏很糾結,但我做事有底線的,請你不要觸犯到我的底線,不然,你的下場比下麵的張澤蘭還悲慘,信不信,走著瞧。”398


    任幽蘭誠惶誠恐地說:“徒兒明白,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但我趁此時說一下自己的心理感受,這總可以吧!”


    老叟兩手抱在腰間,直視著她,點點頭說:“我何時剝奪了你說話的自由權啦,我又沒將你嘴堵上,你想說什麽,盡管暢所欲言。但是,不管你說什麽,不許損到我的利益和做人原則,切記!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將你丟下最高最陡的懸崖,連個完整的屍體也找不到,更別說葬身之地啦。”


    任幽蘭弱弱地說:“徒兒明白。師傅,實際上我並不想變成一個女魔頭,隻想踏踏實實地經營好我的書院,做個溫柔乖巧的書香女人,找個好令郎嫁了,生兒育女,做個賢妻良母,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老叟手勢一揮道:“且慢,你的意思,是我妨礙你結婚啦?還是我不允許你結婚哎,你可得把話說清楚哎。我可不想成為你人生路上的障礙物,也不想被你吃皇糧的令尊怨恨。”


    任幽蘭仰頭瞄了他一眼,慌忙低頭說:“我可沒這麽說,結婚早遲是我自己的私事兒,與你無關,請你別多心了。”


    老叟怒吼道:“那你想說明什麽問題呀?痛快點,別吞吞吐吐的啦,我又不會殺了你,幹嗎低著頭不敢直視我呀?”


    任幽蘭苦笑道:“那好,我就直言不諱了,不管我說對還是說錯,你先聽我說完,再提寶貴意見,若是需要體罰我的,也請便,行嗎?”


    老叟突然哈哈大笑道:“行,沒問題,今天破例一次,不論說我什麽,都既往不咎,從寬發落。”


    任幽蘭微笑道:“那就好!自從你來到穹隆城裏後,我便沒有過一天的安生日子了,心裏煩躁得要命,幹不了自己的事兒,每天被你那隻送信的鴿子叫得心煩意亂,膽戰心驚的,厭倦了被你唿來喚去的日子,整個生命都是由你支配的,活著還有啥意思呢,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殺了我,什麽憂愁煩惱都一筆勾銷,一了百了啦。”


    老叟聽完勃然大怒道:“你當初拜我為師的時候,我斷然拒絕了你,隻想收張澤蘭一個女子算啦,你跪在地上磕頭,求我收你為徒,求我將最好的武功傳授給你,以後我要你幹什麽事兒,你絕不推拒,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承諾發誓猶在耳際,怎麽轉眼就忘了呢?”


    任幽蘭連忙辯解道:“我沒有忘記,而是你變了一個人似的,跟從前的師傅判若兩人,大相徑庭了,徒兒有時候想想都出一身冷汗哩。”


    老叟氣鼓鼓地說:“你如今翅膀硬了,敢跟師傅叫板了,對師傅也挑三揀四的啦。你要是不想為我辦事也可以,這就將把我傳授給你的武功立即廢掉,讓你迴歸普普通通的女子,迴幽蘭書院安安生生當你的院長,怎麽樣?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夠了嗎?”


    任幽蘭無奈道:“甭考慮了,依你便是。我下山兩天沒問題吧!”


    老叟陰陽怪氣地說:“可以,但給你一個任務,去聚龍齋調查水龍劍的下落,我誌在必得的東西轉眼間被張澤蘭攪黃了。隻因師徒一場,不忍心結果她的性命,算是仁至義盡了。若是你下山與相好幽會,不辦正事,被我得知,打斷你的腿,切除你胸前的左山峰,信不信,隨便你,去留你自己定奪。”


    任幽蘭嚇得不敢迴答,戰戰兢兢地倒退著離開了山洞。


    寒東琅慌忙隱身到大石塊背麵,蹲下身瞅著驚恐萬狀的任幽蘭邁下石級。待她走遠了,左右張望了一眼,惶惶不安地抬腿返迴,悄無信息地離開了山洞,尾隨著任幽蘭身後,心驚肉跳地下山。迴到平江州官署,急急忙忙地去找宇文思。


    宇文思的辦公室關著門,趕忙下樓去找左安銘,不在辦公室,挨個找遍各個辦公室,均不見人影兒,慌忙去找門衛高則誠,也不在,整座平江州官署沒有一個人在值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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