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文卿猶豫了一忽兒說:“我也隻是懷疑自家人搞錯了,瀉藥當茶葉給我泡茶,由於我的體質屬於虛寒型的,故此喝茶後便上吐下瀉,一時半刻無非控製,最後導致神誌不清,語無倫次,讓你們擔心了,實感抱歉。謝謝你們啦。”


    錢老五打岔道:“聽你的口氣,不是在我聚龍齋喝酒吃飯中毒,是迴家喝茶後引起中毒腹瀉的,那我聚龍齋沒有責任了,可以銷案嘍。”


    寒月文卿搖搖頭,繼而又點點頭說:“既然大家都來了,而我的長子寒月靜蘭一直在喊冤枉,那就讓宇刺史他們展開深入細致的調查,還寒月靜蘭一個清白也好,以免父子成了仇人,不利於家庭和睦。”


    寒月靜蘭慌忙說:“先調查錢老五家的仆人,他那晚在端菜的,明明看見寒月靜梅迴來了,兩人還對過話,彼此認識的。錢商賈去請他來一趟吧!也許在膳堂忙著。”


    錢老五狐疑地問:“你說哪一位仆人啊?我家仆人專門端菜的有四位,男女各半。這個時間,不論端菜洗菜燒菜的,全都在膳堂,想找誰很方便的,你自己去膳堂叫他過來得嘞。”


    寒月靜蘭點點頭說:“行,你們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請他過來。不過叫啥名字我不清楚,但認得他,是個男仆人。”


    錢老五連忙說:“高個子的男人叫錢炆吙,矮個子的男人叫程珂玶,你該知道是誰了吧!”


    寒月靜蘭脫口而出道:“錢炆吙,我這就去叫他過來,當著大家的麵調查,做筆記那是最合適的啦。”隨即奔跑著出去了。


    不一會兒,寒月靜蘭垂頭喪氣地迴來了,盯著錢老五問:“你為何叫我白跑一趟呢?元宵節的第二天,錢炆吙便向你辭職迴老家了,連他的家在哪裏,膳堂裏的所有人都一概不知,請你告訴我錢炆吙是哪裏人,我去請他迴來,為我洗清莫須有的投毒罪名。”


    錢老五聽得渾身一震,怒瞪著寒月靜蘭問:“誰告訴你錢炆吙向我辭職啦,我壓根就不知道此事,況且元宵節那晚之後,一直沒看見他的身影,你激動個啥呢?”


    宇文思聽著他們的對話,幹咳了一聲說:“其中有詐,說不定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殺人案啊!幸好寒月文卿福大命大,沒有被毒死。隻是沒有人可以替寒月靜蘭開脫罪責了,咋辦呢?銷案還是繼續破案呢?”


    蔡淩驍正想說話,忽然有人跑進來說:“不好了,有人發現穹隆城山腳下的竹林叢裏有一具屍體,看相貌好像是錢老五家的仆人,請錢老五去辨認一下。”


    錢老五聽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顫抖著身子,唉聲歎氣道:“我的家裏咋會發生人命案呢?看來有人故意想毒殺寒月文卿的,由於未能得逞,便隻好編造謊言,說他向我辭職迴家了,實則殺人滅口。寒月靜蘭,你剛才問誰的,請你去叫他出來,我有話問他。”


    寒月靜蘭吱吱唔唔道:“還是你自己去問吧,我怕說老實話會小命難保哎。”


    宇文思嚴肅地說:“看來穹隆城裏不得安寧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失蹤案、殺人案、盜竊案,投毒案,接二連三地發生,說不定都與刀劍盜竊案脫不了幹係,興許是同一批犯人所為啊!我這個刺史能力有限,領導無方啊!應該辭職迴家種地去了。”


    蔡淩驍大聲道:“甭在此推卸責任,即便你不幹了也是難辭其咎的。你陪錢老五一道去膳堂問個水落石出,其中必定有為首策劃者。此案非同小可,罪犯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切不可掉以輕心。暗箭難防,一不留神自己的腦袋都要搬家,務必引起高度重視,一查到底,一網打盡。”


    韓東君打岔道:“還是由我去請他們過來一趟,你們站在這裏別動。”


    錢老五低聲說:“你們在此等候,我去請他到膳堂裏來好嘞。”


    宇文思嚴肅地說:“你不用去,我和韓東君去就是了。”隨即伸手將錢老五推到身後去了。


    宇文思朝韓東君使了個眼色,便一聲不響地朝膳堂走去。


    剛到膳堂門口迎麵撞見一個男人急急忙忙地出去了,韓東君急中生智,慌忙伸腳擋住他的後腳,大聲問:“你去哪裏,我們找你了解一下情況,請跟我去膳堂談談。”存書吧


    “不,我先要去看一位同事,他遇害了,屍體在穹隆城山腳下的竹林裏,聽說已經有好幾天了。”說完拔腿就跑,韓東君連忙追著他跑出去。


    宇文思見韓東君追著他走了,兀自跨進膳堂裏去了。瞥見幾個女仆人在流淚,趕忙問:“你們怎麽啦,咋都在哭泣哩。”


    一個年長點的女人說:“剛才有人來報,說錢炆吙遇害了,屍體還沒有人去領取安葬,就在穹隆城山腳下的竹林裏,程珂玶先去看他了,我們手頭很忙走不開。錢炆吙是個好人,古道熱腸,頗有俠骨仁心,沒有仇家的,誰會害死他呢?到底為了什麽,非要結果他的性命不可。你們好像是官府裏的人,咋還不去調查破案呢?”


    宇文思低沉地說:“已經有人去了,聽你們的口氣,錢炆吙的人緣關係還蠻好的,瞧你們一個個為他垂淚,多年的同事已經有感情了。若是你們想盡快找到兇手,請你們配合我調查,我問什麽你們迴答什麽,可以一邊洗菜切菜,一邊迴答我的提問。不會妨礙你們的工作。”


    一位瘦高個的女子說:“錢炆吙在這裏幹得不錯的,錢商賈一家人都很欣賞他的能力。不知道為什麽,元宵節的第二天,我們一起吃的早飯,他突然說辭職不幹了,要迴到老家去謀生,不再在此忍辱負重的過日子了。還說什麽盜竊之事與他無關,幹嗎逼他迴家喝西北風呢?為何要他做出犧牲呢?此話用意何在?你是衙門裏的人,應該知道話中有話的涵義吧!”


    宇文思詫異地問:“他平時跟你們說話時,有無提及偷竊東西的話題呀?譬如穹隆城裏發生的刀劍盜竊案,就是半年前在王才順當鋪裏失竊的兩把名劍和兩把名刀,是否聽說過?”


    “這個我不知道,我是個女人,平時很少在一起聊天的,隻有在膳堂幹活的時候,才能碰見他,隻說做菜之事,不說題外話的。他跟程珂玶蠻談得來的,你不妨去找他了解一下。”


    “嗯,有數了。”


    宇文思見女子閑著沒事,也沒離開,急忙問:“程珂玶在哪裏?可否幫我叫過來談個話?”


    瘦高個女子說:“他去處理錢炆吙的遺體了,準備在附近的山上埋掉算啦。”


    宇文思慌忙說:“我已經派官署裏的人去鑒定遺體了,到底因何死亡的?鑒定結論出來後,才能安葬遺體。此案件也許會牽涉到好多人,肯定是殺人滅口的。”


    瘦高個女子說:“他跟寒月文卿家的二公子寒月靜梅走得蠻近的,寒月靜梅一旦有客人,都是來我們店裏吃飯的,並且都叫上錢炆吙落座,一塊兒吃喝的。可不知道為什麽,一個月前的某個晚上,兩個人喝酒喝得吵起來了,不歡而散,後來,寒月靜梅就沒來過了。可是有人說他元宵節晚上,寒月靜梅出現在膳堂裏,與錢炆吙說過話,但轉眼間就不見了。但我沒看見他來過,你們可以仔細調查一番的。”


    宇文思尋思著會不會與寒月文卿的中毒有關,說不定寒月靜梅來到錢老五的聚龍齋,對其爹投毒被錢炆吙瞧見了,便萌生出殺人滅口的念頭。瞅著瘦高個女子問:“你是聽誰說寒月靜梅來過聚龍齋膳堂裏的,他跟錢炆吙說了什麽話,有誰聽見呢?”


    “我聽程珂玶說的,你找他可以了解到好多情況,我就一概不知了。”


    “喔,我這就去穹隆城山腳下的竹林裏,看看情況到底處理得怎麽樣了,然後找程珂玶談談。你若聽到與案件有關的事情,馬上跑來告訴我,能做到嗎?”


    “當然可以,我也想去看看錢炆吙最後一麵,跟你一起去,可以嗎?”


    “不用去了,我們已經去現場看仔細了,錢炆吙的脖子上被人用尖刀刺了一個洞,尖刀異常鋒利,刺斷了脖子血管,血流而死的。屍體被他的同事程珂玶安葬在半山腰了,如何告知死亡家屬,由錢老五決定吧!”剛迴來站在大門口的蔡淩驍大聲道。


    宇文思沮喪地說:“又是一件命案啊!我這刺史一個案件都沒破出來,應該引咎辭職了。”


    蔡淩驍氣鼓鼓地說:“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也是用人之際,穹隆城裏的案件多得連你自己也數不過來了,你要是撒手不管,誰會接替你的爛攤子啊?都是棘手的案子哎,你想做個逃兵嗎?若是左安銘願意接替刺史重任,那皇上也不一定會恩準喔。寒東琅又不適合擔任穹隆城裏的刺史,你對這些案子而言,既是領導人,又是經辦人,眼下是毫無退路了。唯有迎難而上,激流勇進,背水一戰,破釜沉舟嘍。”


    宇文思心事重重地說:“你分析問題鞭辟入裏,很是發人深省。而我卻在打退堂鼓,你不會瞧不起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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