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淩驍嗯了一聲說:“原來如此,不足為奇。我們談正事吧!元宵節晚上的聚餐,寒月文卿的次子寒月靜梅是否一直沒來參加聚餐,抑或中途來過,隨即迴去了,你們隻顧著賞花燈,沒有發現他的到來嗎?不妨仔細迴憶一下。”


    錢老五猶豫了一忽兒,搖搖頭說:“我們看著鬧花燈的隊伍過去後,隨即返迴膳堂,各就各位品嚐糕餅點心,自始至終沒有看見寒月靜梅的出現,要麽你們去問一下他家人,因何寒月靜梅那晚沒有陪家人來吃飯,人是否在家裏,有無作案的動機,父子關係如何?實際上,隻有寒月文卿智力恢複正常了,案情就真相大白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韓東君,突然大聲道:“我找到破案的思路了,寒月靜梅肯定沒有來過膳堂,我們應該去寒月文卿家裏去調查破案,而非在此浪費時間。”


    蔡淩驍接茬道:“那你的意思是寒月文卿迴家後,家人伺機下毒作案,並非在錢老五膳堂發生下毒事件。”


    韓東君大聲道;“在下正是此意。我們現在就去寒月文卿家調查,去將宇文思請迴來,幹嗎跟錢婉茹關在書房裏卿卿我我的呀?他倆原本就有曖昧關係,今天避開我們談話,莫非案中有案,情重於案啊!”


    剛到膳堂門口的宇文思氣咻咻地說:“你這話啥意思啊?我一個刺史不能私底下了解案情嗎?你也可以找錢婉茹單獨聊聊的呀?”


    蔡淩驍氣衝衝地說:“我已經夠煩的啦,你倆窩裏鬥幹嗎?宇刺史,你帶著錢婉茹去書房,了解到什麽情況啦?不妨匯報一下。”


    宇文思瞧瞧錢老五,瞅瞅韓東君,低聲說:“錢商賈,令愛平時與哪些人交往最密切,有無參與刀劍盜竊案之事,你不妨坦誠相告。”


    錢老五詫異地問:“你剛才跟她聊過了,咋來問我呢?我對她的行蹤,及人際交往從來不聞不問的,你自己去問個清清楚楚好嘞,若是調查得知她觸犯了法律,任憑你們處置,我絕對不會去說情的。要是沒別的事情,我要去張羅你們的午飯嘍。”


    宇文思搖搖手說:“不急,早飯還沒消化呢,誰叫你去張羅午飯呀?”


    蔡淩驍嚴肅地說:“是我,咋的啦?你不吃就拉倒,我和韓東君還是要吃的。”


    宇文思伸手一揮道:“現在還早,我們先去寒月文卿家調查案情,是否迴到這裏吃飯不一定,你先別弄飯菜。出發!”


    蔡淩驍疑慮了一忽兒,也跟在他們身後跨出門檻去了。


    宇文思領著蔡淩驍和韓東君,步履匆匆地朝寒月文卿家走去,還沒到他家門口,便聽見房裏激烈的爭吵聲,宇文思大聲道:“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又大開殺戒了,我們還是從後門進去吧!”


    蔡淩驍大聲說:“沒必要從後門進去,我們站在大門外聽一下,他們到底為了什麽而吵架?”


    韓東君附和道:“是的,宇刺史,我們挨近門外仔細聽一下,也許與案件有關哩。”


    宇文思點點頭挨近門外,忽然聽見寒月文卿說:“你的心腸那麽狠毒,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認了,我還要你這個兒子幹嗎?幸好是在家裏對我下手,藥粉被聰明伶俐的愛女暗中調包了,要是在聚龍齋下毒,令我當場斃命,豈非害慘了錢老五家。我待你不薄,都是我的親生兒子,你居心何忍啊?”


    緊接著,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爹平時對你最好的啦,將你當作繼承人來培養,可你倒好,居然想趁早結果父親的性命,妄想早日當上櫃坊店的商賈。定遭天打雷劈哎。”


    忽然,又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低沉地說:“我的兒啊,你是爹娘最寵愛的長子,你爹為了能將櫃坊店盡快交給你打理,每天將你帶在身邊,言傳身教,不辭辛勞,引起了你弟弟的不滿,經常向你爹挑戰,挑撥離間伺機吵架,可你不但不去勸架,且暗中使詐,巴不得激怒你爹趕走你的弟弟,所有的家產你獨吞,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停頓了一忽兒,聽見寒月靜蘭說:“爹娘,你們為啥不聽我的解釋呢?我沒有在爹的茶杯裏下毒,更沒有在聚龍齋作案,如今還不知道酒杯裏有毒,還是迴家後喝的茶杯裏有毒,我要求你們去聚龍齋調查一番,弟弟是否中途去過聚龍齋?我總覺得是弟弟所為,可你們一概不信,明明有人看見弟弟去過聚龍齋,同時也迴過家裏,你們因何不信呢?”


    一個女子的聲音說:“不叫的狗最會咬人,二哥與爹雖然關係不融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二哥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連一隻螞蟻都不敢捏死碾死的,咋會毒死生他養他的父親呢?何況那晚都是你陪在爹身邊,給爹斟酒的,迴家後也是你給爹沏茶的,不是你,還能有誰呢?何況你一直想盡快當上櫃坊店的掌門人,完全有作案的可能。而二哥是個坐不住的人,一天到晚往外麵跑,喜歡交際旅遊,給人一種不務正業的感覺,爹就是怕櫃坊店交給他,不久就會被搞垮,所以一直在培養你,你不但不感恩,且想盡快置他於死地,知錯不改,你還是個人嗎?”


    又聽見寒月靜蘭辯解道:“我問心無愧,任憑你們怎麽忖度我,但我要求你們去一趟聚龍齋,向他家的仆人核實一下,元宵節那晚寒月靜梅是否去過聚龍齋?”老友書屋


    又聽見寒月文卿說:“我幸好大難不死,被林郎中救過來,恢複成正常人啦。不然,我要被你的虛偽麵孔欺騙到櫃坊店交給你完至哎。”


    忽然聽見寒月靜蘭哽咽道:“我隻有一張口,如今爹娘和靜菊妹妹都信不過我,懶得辯解了,大家去一趟聚龍齋,我相信那個仆人不會昧著良心說話的。”


    寒月文卿說:“行,但我有個條件,要是那個仆人也指認你是作案者,那你立刻身無分文的離開這個家,此生絕不迴來,能做到嗎?”


    寒月靜蘭大聲說:“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一切行動聽爹指揮便是。”


    寒月文卿大聲道:“那好,出發。”


    門外的人聽到出發兩個字,慌忙退到板壁後麵去了。


    寒月文卿聽見身後有聲音,急忙問:“誰,請出來,甭鬼鬼祟祟的隱身在我家隔壁。”


    宇文思挺直腰杆出來說:“得知你身體無恙了,便來找你了解一些情況,剛到你家門口,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寒月文卿審視著宇文思問:“真的是剛到嗎?三個人一起來的嗎?我們想去聚龍齋一趟,你們找我談什麽?我這是家務事,身體沒啥大礙了,不勞你們這些當官的操心啦。”


    蔡淩驍急忙說:“雖然你的身體恢複正常了,可是聚龍齋的錢老五已經向我們報案了,我們必須調查清楚,才能結案呀!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破案。”


    寒月文卿猶豫了一忽兒說:“我這就去找錢老五,讓他去找你們銷案,可以嗎?”


    蔡淩驍氣嘟嘟地說:“不行,銷案必須有理由的,你們說報案就報案,說銷案就銷案嗎?將官府衙門當什麽啦?”


    韓東君接茬道:“寒月文卿,你剛才說去聚龍齋的,那我們一道去豈非更好。”


    寒月文卿氣嘟嘟地問:“非得要找出一二三的證明資料,才能銷案嗎?”


    韓東君打岔道:“那可不一定哎,要是報案者能寫個書麵材料,證明是你自己家人所為,父子之間的小摩擦而已,身體已經恢複正常,不想給衙門添任何麻煩,最後由報案者簽字畫押,而你當事人也簽字畫押,交給平江州官署左安銘後,宇刺史會召集有關人員開會,商量銷案之事的。”


    宇文思低聲說:“我們一道去聚龍齋找錢老五談談吧!”


    寒月文卿急忙說:“可以,家務事犯不著官署裏的人插手,大家當麵鑼對麵鼓的說個清清楚楚,然後銷案也行,中午我在聚龍齋請你們吃飯。”寒月文卿手一揮,一行人步履匆匆地朝聚龍齋出發了。


    錢老五正準備外出,忽見宇文思領著一幫人急急忙忙地朝著自己走來,趕忙迎上前去問:“宇刺史,你們不是剛迴去嗎,咋立馬折迴來了呢?”


    寒月文卿耷拉著腦袋問:“你咋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報案了呢?”


    錢老五忽然聽見寒月文卿的聲音,慌忙接茬道:“哇哉,我正準備去你家看你的,你卻來了,剛才沒看見,不好意思哎。你的身體恢複正常了嗎?令郎說你在我店裏吃壞了身子,有人投毒害你,我便在第一時間裏報案了。宇刺史他們幾個人去你家調查情況的,咋轉眼間又折迴我家了呀?”


    寒月文卿連忙說:“我領著他們過來找你銷案的,我的家務事自會處理好的,不勞你們操心哉。宇刺史和蔡大人需要什麽資料盡管開口,讓錢老五辦給你好嘞。”


    蔡淩驍連忙說:“寒月文卿,請你明確告訴我,你在聚龍齋喝酒中毒,還是迴家後喝茶中毒,是誰在你的酒杯抑或是茶杯裏下毒?務必說清楚,我要做好詳盡的筆錄,才可讓你們當事人簽字畫押銷案,隨後放平江州官署裏留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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