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手一揮,馬匹到後門去了。兩個人下馬後,剛站定,忽然聽見寒東琅的聲音,驚奇地說:“莫非寒東琅與韓東君在一起,沒有被關押,我們不妨去直接找他們詳談哎。”


    蔡淩驍低聲說:“你先繞到前麵去探聽一下,我在這裏等著你。要是良久沒返迴,那就兇多吉少了,我便兀自迴去啦。”


    “嗯,但請等我一炷香的時辰吧!”


    “也行!既來之則安之嘛。”


    宇文思點了點頭,沿著牆圍躡手躡腳地往前挪步,忽然聽見寒東琅說:“韓東君,我好像聽到有腳步聲和馬的低嘶聲,就在不遠處,你繞房子四周搜索一遍,看誰找到你家來了?”


    “不用找了,是我,宇文思,你倆別來無恙吧!”


    寒東琅欣喜道:“你好,咋會想到我在這裏呢?幾個人來的,快進屋裏商量大事要事哎。”


    宇文思低聲說:“我和蔡少卿一道來找你,他在後門,我叫他過來好嘞,還有兩匹馬,以及我們兩個人都還餓著肚皮哎,不知有吃的嗎?”


    韓東君微笑道:“你去請他進屋好啦,馬匹拉到院子的瓜棚底下,那邊有馬草,我們的馬匹也要拉到那裏去喂食料的。我們出去吃飯辦案剛迴來,你倆就在我家吃小米麵條,怎麽樣?”


    宇文思點點頭,隨即朝後門去了。


    蔡淩驍見到宇文思,緊張地問:“怎麽樣?是寒東琅和韓東君他們嗎?”


    宇文思欣喜地說:“是的,我們進屋去吃飯就寢好嘞。”


    四個人跨進院子,宇文思忍不住問:“冷月寒星也在你家嗎?”


    寒東琅詫異地問:“什麽,誰說冷月寒星在韓東君家呀?我們也在尋找冷月寒星的呢?你是聽誰說的呀?”


    宇文思瞅瞅蔡淩驍,不敢吱聲了。


    蔡淩驍沉重地說:“還能有誰呀?蛇蠍心腸的任幽蘭啊!她是個人麵獸心的女子,請你遠離她為妙。冷月寒星的失蹤是任幽蘭一手策劃的,而冷月寒星卻蒙在鼓裏,將害人兇手當姐妹哩。”


    寒東琅恨得咬牙切齒道:“等找到冷月寒星後問個究竟,再找任幽蘭算賬。東君,你先做飯給他倆吃吧!”


    韓東君去膳堂做飯後,宇文思盯著寒東琅問:“我在穹隆城裏聽說你被韓東君綁架關在他家,才找來的,今晚怎麽看到你倆其樂融融的樣子啊?”


    寒東琅唉聲歎氣道:“說來話長啊!李尅勇莫名其妙地愛上了冷月寒星,不怕皇上怪罪下來哎,非要將她據為己有才甘心呐。並且厚顏無恥地對我說,那怕成全他跟寒晨星一夜的魚水之歡,他也死而無憾了。為此,他找任幽蘭幫忙想設計征服冷月寒星的,沒想到冷月寒星摔下了樓梯,去林郎中那裏醫治,卻鬼使神差地失蹤了,是她自己逃離了林藥鋪,還是有貴人搭救她,我們都一無所知哎。如今寒晨星生死未卜,而我寢食難安呐。”


    宇文思沮喪地說:“為她夜不能寐的人豈止你一個呀?”


    寒東琅眉頭一皺道:“還有你吧!我知道你暗戀著她,可惜她的心在我這裏,你還是盡快忘了她吧!你的內人到底怎麽一迴事啊?我聽得一鱗半爪的哩。”


    宇文思搖搖頭道:“她被人掐死在臥室裏,隨後連個屍體都被人偷走了,如今下落不明哎。”


    寒東琅驚得站起來問:“竟有這等事兒?聽說你內人武功超脫的,豈能被人輕易掐死?會不會詐死,隨後趁你不在房內,隨即越窗逃走了,說不定有人接應她,要去幹什麽蓄謀已久的壞事吧!”


    宇文思搖搖頭道:“同臥榻異夢的夫妻,誰知她是真死還是詐死啊?我連她的師傅是誰都不知道,她的武功到底有多麽厲害,多少殺傷力,我更是一無所知哎。平時一直在家相夫教子的,給外人的感覺是個小鳥依人般的妻子。事已至此,隨她去吧,反正孩子都大了,我也老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哎。”


    寒東琅緊張地說:“憑我的感覺,張澤蘭沒有死,是去執行一項神秘莫測的任務去了。任幽蘭沒有失蹤,故意給我們設套,而這個張澤蘭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說不定刀劍盜竊案與這兩位武功超凡脫俗的女子有關聯呐。”


    宇文思眉尖若蹙道:“我跟你想到一塊兒去了。總覺得這兩個不尋常的女子協助某個人盜取了刀劍。隻是我們還沒有破案,無法抓捕她倆而已,推測肯定是八九不離十嘍。”


    寒東琅說:“我覺得她倆是在幫其師傅辦事,否則不會走得那麽近的。張澤蘭知道你跟任幽蘭搞曖昧,豈會與情敵合作呢?唯一能解釋得通的,那就是為了她倆共同的師傅效勞,無法推脫罷了。”


    宇文思點點頭道:“你言之有理,我們討論一下從何處著手調查刀劍盜竊案之事?”


    寒東琅站起來說:“嗯,我也正有此意,等你們吃好飯再聊吧!韓東君也許做好麵條了,你和蔡少卿去膳堂就餐吧!”


    蔡淩驍跨進門說:“我剛才站在廊簷下,極目遠處,感覺長安城裏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哎,不遠處有鞭炮鑼鼓的喧囂聲,到底在搞什麽慶祝活動啊?”


    寒東琅大聲問:“你該不會連正月十五元宵節都忘了吧!”


    蔡淩驍驚喜道:“什麽,好像剛過完年似的,咋轉眼就元宵節了呀?”


    寒東琅微笑道:“當然啊!光陰似劍,日月如梭,你會做各種花燈嗎?從前空閑的時候,有無鬧過花燈呀?待你倆吃了飯後,要不要帶你去感受一下,天子腳下的鬧花燈是否別具一格喔。”


    韓東君詫異地問:“什麽別具一格啊?快去膳堂吃麵條吧,宇文思過去了,你咋還在這裏呢?”


    蔡淩驍大聲說:“我忙得連元宵節都忘了哎,剛才看到長安城裏萬家燈火,似乎有歡歌笑語,鞭炮鑼鼓撲麵而來,問了一下,才知旋踵間迎來了元宵節矣!”


    韓東君睜大眼睛瞪著他說:“你也未免太誇張了吧!你在穹隆城裏這幾天不也蠻清閑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嘛?真正忙得連吃飯都顧不上的人,那就是我和東琅嘍。”


    蔡淩驍眉頭一皺道:“我被你說得肚子都氣飽了,吃什麽麵條呀?我在穹隆城裏這幾天,每天外出辦案,忙得連一天三餐都忘了吃,有時候肚子餓了就吃一塊糕餅充饑,你卻在這裏挖苦我,居心何忍啊?”


    寒東琅搖搖手道:“別在這裏彼此攻擊揭短了,趕快去吃飯,我們還有任務要分工的。若是想去目睹一下鬧花燈,那還得等明早起來商量哩。”


    蔡淩驍氣鼓鼓地說:“哪有心情觀賞花燈啊?人都累得剩下半條命了,吃了麵條就去洗漱休息嘍。”


    寒東琅眉頭一皺道:“你覺得累,那你先休息也行,我和宇文思先商量好明天的案情調查計劃,才能安心睡覺。”


    蔡淩驍放低聲音道:“喔。我們今晚睡在哪裏啊?有臥榻鋪被子嗎?”


    寒東琅溫和地說:“韓東君剛才去整理房間和鋪臥榻了,你先去膳堂吃飯吧!”


    蔡淩驍呶呶嘴角道:“嗯,聽你的,這就去吃飯,迴頭請教你一件事兒。”


    寒東琅點點頭說:“好的,沒問題。快去吧!宇文思好像在叫你哎。”


    蔡淩驍慌忙跑向膳堂,不見宇文思,隻見兩大碗麵條放在桌子上,急忙大聲喊道:“宇文思,你在哪裏?咋沒吃飯呢?”


    不見迴音,卻引來了寒東琅。東琅緊張地問:“宇文思呐?他先到膳堂的,咋麵條還沒吃哎,人去哪裏啦?剛才聽見他喊你似的。”


    蔡淩驍突然說:“他剛才好像喊救命似的,趕快去尋找他,叫韓東君也快來哎。”


    寒東琅渾身一震,緊張地問:“你們到這裏來,有誰知道你們的行蹤和目的?為何宇文思不見了?”


    韓東君站在膳堂門口說:“宇文思好像被人叫走了,我剛才進房間鋪臥榻,瞧見他被一個人拉著衣袖走的。看身影好像是個蒙麵女子。”


    蔡淩驍詫異地問:“什麽,蒙麵女子,會不會詐死的張澤蘭啊?”


    寒東琅低聲說:“焉能曉得是誰呀?隻有找到宇文思後,才能知道真相。”


    蔡淩驍狐疑地問:“到底是誰想害宇文思呀?會不會又是李尅勇將軍啊?當初李尅勇將軍派人綁架你,不惜重金雇請兩個人,將你在去穹隆山的路上劫持了。今晚也許故伎重演哎。”


    寒東琅長籲短歎道:“當初李將軍是因為冷月寒星綁架我的,沒有惡意,隻想讓我勸服冷月寒星陪他睡一晚。認識到錯誤後,下不了台。故意將我交給你關押,實際上暗示你放了我的。”


    韓東君點點頭道:“正是此意,我隨即放了你,且一起出去辦案,並向他做了匯報,他心知肚明,故意默不作聲罷了。”


    寒東琅點點頭道:“那倒是,可是今晚的宇文思突然出走,事情並非我們所想的那麽簡單,肯定有幕後黑手指使的。我們趕緊去尋找他吧!”


    蔡淩驍緊張地問:“毫無目標的,去哪裏找他呀?我好累哎。說不定是他的內人張澤蘭將他接走了,也許天沒亮就迴來了哩,還是稍安勿躁,靜等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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