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昀昕嚴肅地說:“當然願意配合你啊!這是每個子民該做的事兒哎。”


    蔡淩驍豎起大拇指說:“但願你言行一致。任川蘇表哥也許迴縣衙門應卯了,如今就是我和宇文思的事兒啦,你要積極主動地向我提供與案件有關的所有情況信息。”


    曹昀昕低聲說:“那當然的,隻可惜我足不出戶,井底之蛙,知之甚少,一無所長,鼠目寸光,無法配合你破案嘍。”


    蔡淩驍神秘一笑,盯著他懶洋洋道:“真人不露相啊!一旦露出手,說不定會致人死命哎。”


    曹昀昕聽得渾身震顫了一下,立刻鎮定自若了,這一忽兒的顫抖,逃不過蔡淩驍的犀利目光。緊盯著他問:“你家的女主人呢?說不定她能提供給我有用的信息喔。”


    曹昀昕溫和地說:“任夫人剛才還在花園裏賞花的,這下也許去膳堂吃飯嘍。”


    蔡淩驍狐疑地問:“現在已經是醜時了,她吃的是什麽飯呀?你幫我去喊她出來,就在院子裏談好嘞。”


    曹昀昕微笑道:“任夫人有飯後吃蓮子羹的習慣,這下是去喝蓮子羹湯的。隨後她會出來散步,你稍安勿躁,破案也不差一碗湯的時間吧!坐在桂花樹下思考破案思路,不也一舉二得嗎?”


    蔡淩驍苦笑道:“看來你也能言善辯的,我還以為你是個木訥之人哩。”


    “你才是個木訥之人,不解風情之男神哩。曹花匠的肚子裏有的是講不完的故事,我每天都要聽他講天下奇聞的,而你卻從來不跟我多說一句話,打個招唿算是勉強跟我說句話兒嘍。”站在曹昀昕身後的蘇憶晴溫婉地說。


    蔡淩驍轉過頭盯著蘇憶晴問:“任幽蘭迴家了嗎?”


    蘇憶晴反問道:“若是她迴家了,你表哥請你來幹嗎呢?陪我閑扯淡嗎?堂堂一個大理寺少卿閑著沒事幹,跑到穹隆城裏來納妾呢還是尋花問柳呢?”


    蔡淩驍反唇相譏道:“表哥長期不在家,跑來想打發表嫂的漫漫長夜,寂寞難耐之苦啊!”


    蘇憶晴打趣道:“行啊!隻要你表哥不找你的麻煩,你也不怕落得跟張澤蘭那樣的下場,你盡管來陪我,今朝有酒今朝醉,豈非樂事快事哉。”


    蔡淩驍再一次被驚呆了,注視著曹昀昕,大聲應答道:“行,表哥的武功在我之下,隻要你願意我還怕他不成,今晚就來陪你嘍。”


    曹昀昕聽得瞪直眼睛,睥睨著蘇憶晴說:“你不怕你自己的下場跟張澤蘭一樣嗎?這種調情肉麻的話兒也敢在院子裏大聲嚷嚷的,當心隔牆有耳,傳到老爺耳朵裏去,老爺會雇兇殺掐死你的,你要是還不想死,請你謹言慎行地活著,別跟蔡少卿打情罵俏的,你倆不配,明白嗎?”


    蔡淩驍連忙接茬道:“表嫂跟你是絕配,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隻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時。表嫂,我說得對嗎?”


    蘇憶晴氣得渾身發抖,大聲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懶得跟你們耍嘴皮子了。”隨即掉頭就走。


    蔡淩驍怒瞪著曹昀昕說:“我終於找到答案了,難怪表哥說不想迴家了,原來表嫂心有所屬啦。我去找表嫂了解某些事兒,請你別來打擾我喔。”


    曹昀昕氣嘟嘟地說:“我才懶得管閑事哩。請便!”


    蔡淩驍急匆匆地追到二樓,靠近蘇憶晴的臥室門口喊道:“表嫂,請開門,有事找你商議。”


    蘇憶晴大聲說:“你跟一個婦道人家有啥可商議的,趕緊迴去,以免被人懷疑你跟我搞曖昧。我可不想壞了名聲,影響你表哥的聲譽。”


    蔡淩驍敲門道:“你不想找迴任幽蘭嗎?我知道幽蘭的下落了,剛才在院子裏我不想當著曹管家的麵撕破,請你配合我調查。”


    蘇憶晴冷冰冰地說:“幽蘭不會有事的,到了該迴家的時候,自然就迴來了,犯不著你勞心勞肺的啦。請迴,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蔡淩驍伸腳踢門道:“真的有緊要事找你了解一下,若不開門,我就砸門了,休怪我粗魯喔。”


    蘇憶晴無奈出去打開門閂,盯著他問:“站在門口快說。”


    蔡淩驍使勁推開她,跨進門去,站在桌前問:“任幽蘭在哪裏,快告訴我,我有十萬火急之事找她核實。”


    蘇憶晴緊張地說:“幽蘭失蹤了,你表哥才找你來尋找她的,你不但沒找到她,反而過來向我要人,你還是個堂堂的大理寺少卿嗎?竟敢在我麵前撒野,當心我向你表哥告狀,說你進門調戲我,看你表哥怎麽收拾你。”


    蔡淩驍哈哈大笑道:“表哥還不了解我嗎?還不了解你嗎?你與曹昀昕的關係,表哥跟我說時我還不信呢,奉勸他好長時間,他也聽不進去。可是剛才院子裏的這一幕,令我頓生寒意。表哥那麽愛你疼你,你卻在家跟曹管家私通,且生下了一個任幽蘭。如今幽蘭分明在穹隆城裏犯案,你卻撒謊說她失蹤了。憑幽蘭的一身武功,別人想置她於死地都難呐。你要是不想家醜外揚,請你告知我任幽蘭如今藏身在何處?”


    蘇憶晴氣急敗壞地說:“甭在我這裏信口雌黃的,任幽蘭是你表哥的親生骨肉,我沒有第二個男人,信不信隨便你。曹管家是一個獨善其身的人兒,他為啥終身不娶,你別逼我說出他的秘密隱私。”


    蔡淩驍譏笑道:“莫非他是個不男不女之人,沒有帶棒子來喲,否則,你一個人在家,豈會放著身邊的陽剛男子不要呢?何況年齡相仿哩。”


    蘇憶晴氣鼓鼓地說:“任憑你怎麽想,我反正點到即可。有什麽話快點說,我還要出去買東西哩。”


    蔡淩驍關上門,盯著蘇憶晴嚴肅地問:“任幽蘭今在何處?她有生命危險,你知道嗎?張澤蘭在臥室裏被人活活掐死了不算,且連個屍體都被偷走掩埋了。據可靠消息,下一個對象就是你家的任幽蘭了。你若是不想讓她死在惡魔手裏,你就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任幽蘭的去向。否則,你就等著去收死,興許連屍體也見不到,像張澤蘭那樣的下場。”


    蘇憶晴驚聞張澤蘭的屍體被盜,驚恐萬狀地說:“任幽蘭給我留了一封書信,隻說她會平安迴來的,叮囑我勿念,且也不要告訴任何人。至於去了哪裏隻字未提,我怎麽跟你說呢?如今的她是死是活,我也無從得知啊!有勞蔡少卿費勁尋找她了。”


    蔡淩驍觀察著她的麵部表情,若無其事地問:“可否將幽蘭寫給你的信給我瞧瞧?”


    蘇憶晴走向桌旁,打開抽屜,掏出任幽蘭寫的一張字條,轉身遞給蔡淩驍說:“談不上是信,僅僅寫了二行字而已,你看一下是否跟我說的一樣呢?”


    蔡淩驍接過字條細看,果真是任幽蘭的筆跡,內容跟蘇憶晴說的一個樣,隨即遞還給她說:“幽蘭就在穹隆城裏,不知她為誰賣命,我非找到她不可。若是她迴家了,你務必立馬跑來告訴我,若是找不到我,就去平江州官署找值班的東方曉月說去,切記。告辭了。”


    蔡淩驍離開了幽蘭書院,心急火燎地來到錢老五的聚龍齋飯店,徑直朝錢婉茹的小樓走去,忽然一個熟悉的說話聲飄進了耳際,慌忙駐足停留,眯著一隻眼睛朝門縫裏細看,驚得貼近門板聆聽著。


    “親愛的,你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麽嗎?你既然跟張澤蘭同出一個師門,曆時十年,情同手足,為何那麽殘忍地掐死她呢?且連個屍體也不放過,你還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嗎?簡直是個魔鬼哎。”


    “你要我怎麽說才肯相信我,張澤蘭不是我掐死的,屍體也不是我盜竊的。當時我去你府上找她,是想叫她退出成全我與你的愛情,可她說比我更愛你,絕對不會拱手相讓的。還說什麽今生今世,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誰也甭想將你從她的身邊奪走。我說得口幹舌燥也無濟於事,我立馬從心底蹦出一個念頭,晚上就掐死她,你就是我的人啦。你肯定會娶我愛我疼我一個女人的。可是瞅著她和善的臉龐,想起十年的穹窿山生涯,是她引導我,帶著我勤學苦練的武功,我狠不下心來掐死她了,僅僅在她的脖子上使勁掐了一下,以示警告,便越窗離開了。那一下絕對不會導致她死亡,興許我走後,有人進去掐死她的。隻因我不小心,弄丟了一條你送給我的粉紅色絲帕,被你當作殺人證據收藏起來了。算我倒黴,該說的話都已經毫無保留地倒給你了,你要是信我就娶我,我會協助你尋找張澤蘭,不信我之言,我也無奈。隻有等到你們破案後才可還我清白。”


    “按你所說的意思,張澤蘭沒有被你掐死,隻是被你掐得暈了過去,隨後若是沒人緊接著進去掐死她,那被人偷走的不是屍體,而是活人嘍。”


    “正是,不管你信不信,要是沒人步我後塵去掐死她,那張澤蘭肯定還在某一個地方活著的。”


    “如此說來,我還是不能娶你哎。”


    “聽你的口氣,你是愛我的,是嗎?隻是如今張澤蘭下落不明,你無法兌現對我的承諾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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