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淩驍瞅著眉頭緊皺的蘇憶晴,低聲問:“你在顧忌什麽呢?想盡快找到你們的親生女兒任幽蘭,務必對我實話實說。否則,真相敗露後,你如何向曹昀昕交代?”


    蘇憶晴遲疑了一忽兒說:“請你注意用詞,別胡言亂語,任幽蘭是你的女兒。我從未聽說寒山寺要擴建,會不會是欺蒙你的呀?我隻知道華唐和尚是方丈的外甥,也是方丈的衣缽弟子,若你了解的情況是真的,極有可能和尚帶著幽蘭去哪裏閉關或者遊山玩水去了。”


    蔡淩驍搖搖頭說:“不會的。我問過好幾個人了,都說寺院擴建,方丈派最信賴的衣缽弟子出去化緣了。寒山寺裏的衣缽弟子鳳毛麟角,這個人要時刻在師父左右,繼承所有,是師父最給予希望且功夫在師門裏絕對最佳,其本人也絕對願意為這份事業繼承發揚光大的,才有機會成為衣缽弟子。華唐和尚不是空靈師太的親外甥,而是堂妹的孩子。收他為衣缽弟子,是因為華唐和尚武功超過其他和尚,聰慧過人,德才兼備,儀表堂堂之故。依我淺見,方丈不知道華唐和尚也是個食人間煙火的花和尚,否則,肯定要懲罰他的,說不定將他逐出寒山寺了。”


    “嗯,你言之有理。那你覺得幽蘭是死了,還是活著呢?若是死了被誰害死的?若是活著,那她去了哪裏?勞駕你務必幫我查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能夠查到嗎?”蘇憶晴盯著他嚴肅地問。


    蔡淩驍緊張地說:“知道了,我盡力吧!你的情緒很激動,先聊到此,我去聚龍齋了,表哥在那裏了嗎?”


    蘇憶晴搖搖頭說:“不知道,要麽你先去平江州官署瞧瞧,問一下門衛就知道了。”


    蔡淩驍嗯了一聲,深情無限地瞥了她一眼,緩緩地轉身出去了。


    蔡淩驍沒有去平江州官署,徑直去了穹隆城大街上,猛然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連忙追著這個人跑起來,可是跑到拐彎處突然不見了那個人,急忙繞過拐彎處追到裏麵去,大街的裏麵弄堂裏,挨挨擠擠的房子排列著,根本看不見此人藏在那個夾縫裏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突然眼前一黑,頭被人用黑布蒙住了。人也被拖了出去,不知道拖了多久,到了哪裏,黑色頭套才被人揭開了。


    睜眼一看,李尅勇將軍站在眼前,蔡淩驍怒視著他問:“你是大將軍,我是大理寺的少卿,幹嗎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啊?雖然武功本領不及你,但也是掌刑獄案件審理的,有什麽事不能明著來嗎?我剛才看見一個熟人,不是你的身影,怎麽是你蒙住了我的頭呀?那個人隱藏在何處哎,快點出來吧!”


    李尅勇哈哈大笑道:“你要找的人也就是我要找的人,我看上了她,此番來穹隆城裏,喜歡上任幽蘭和冷月寒星啦,可惜冷月寒星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我怎麽向李曄皇帝交差呀?想將任幽蘭帶進皇宮裏替代冷月寒星算啦,可惜任幽蘭不會跳舞,隻會武功,此番迴去,勿曉得頸上人頭會不會搬家哎?”


    蔡淩驍笑得前仰後合道:“你是大唐的將軍,唐朝的安寧離不開你的驍勇善戰,為國效勞,出生入死,旗開得勝。而冷月寒星是位風月場所裏的女子,李曄是位仁慈聰明寬厚的好皇帝,不是善惡不分,是非不辨的糊塗皇帝,他才不敢動你一根汗毛哩。”


    李尅勇樂嗬嗬道:“那倒是,畢竟皇帝需要我去保家衛國,奮勇殺敵的嘛。豈能跟一個怡紅樓裏的風塵女子相提並論呢?看來我該早點迴去交差的,以免拖延久了而激惱了皇上,你覺得呢?”


    蔡淩驍微笑道:“你自己的事兒別問我,你將任幽蘭藏在哪裏了,我剛才分明看見了她,蹦出來蒙我大腦的卻是你,趕快將她交出來,表嫂急得生病在臥榻了,你還笑得出來。”


    李尅勇搖搖頭道:“我也在尋找任幽蘭,剛才在大街上仿佛看到了她,我便緊跟在她身後的,誰知被人一磕碰,卻被她甩掉了。你向我要人,我去哪裏找她呀?”


    蔡淩驍苦笑道:“本以為她去閉關了的,卻在大街上無意中發現了她,知道她還活著就沒事了,我這就去向表嫂匯報。”


    李尅勇拉著他的衣袖說:“先別急著去,任川蘇宴請我們幾個人,我是去赴宴的,卻在大街上發現了任幽蘭的身影,真是有緣呐。你也跟我一樣的吧!”


    蔡淩驍點點頭說:“我也是去赴宴的,沒想到偶然發現了她,卻轉瞬間不見了她的蹤影,知道她安然無恙,心裏的石頭也算落地了。走,聚龍齋喝酒去。”


    李尅勇和蔡淩驍邁著暢快的步伐朝聚龍齋走去。任幽蘭躲在附近牆根下的柏樹旁邊,聆聽著他倆的大嗓門,得知母親為她急得臥病在臥榻,慌忙朝家裏走去。悄悄地溜進書房,給蘇憶晴寫了一封書信,開門出來,見左右沒人,急忙朝蘇憶晴的臥室走去。貼在門上不見動靜,輕輕地將書信塞進門縫裏去,隨即下樓了。忽見小蘭朝這邊走來,慌忙轉身到後院,騰空一躍跳向樹頂,見小蘭進了房門,才慢慢地離開了家裏,蒙上頭巾朝寒山寺這條路上走去。


    李尅勇和蔡淩驍到了聚龍齋酒樓102室門外,忽聽見任川蘇和寒東琅,宇文思他們在一起討論刀劍盜竊案之事。站在門外不進去了,靜靜地偷聽著。當他們提到苗無影三個字時,蔡淩驍再也忍不住了,慌忙推門而入。


    寒東琅急忙站起來問:“蔡少卿終於來了,我們對案件束手無策,希望你能來出謀劃策,早日破案。”


    李尅勇接茬道:“你是皇上欽點的欽差大臣,刀劍盜竊能否偵破關鍵看你的啦!蔡少卿是任縣令邀請來尋找任幽蘭的,順便調查刀劍盜竊案,請你別將希望寄托在蔡少卿身上,大理寺有忙不完的案件等著他迴去處理的喔。”


    寒東琅點點頭說:“李將軍言之有理,可是鄙人不才,無奈請蔡少卿出謀劃策嘍。蔡少卿,你今晚來得真是時候,任幽蘭和寒晨星前後日失蹤了,可否幫我找迴來?沒有了寒晨星,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整日坐立不安,三餐茶飯無滋味,魂縈夢牽的人全是寒晨星,對刀劍盜竊案也一籌莫展哩。”


    任川蘇連忙說:“蔡表弟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到的,幫我尋找愛女任幽蘭,你的心上人還是另請高人去尋找吧!”


    寒東琅怒視著任川蘇,嚴肅地問:“我與蔡少卿之間的商議,犯得著你來迴答嗎?”


    蔡淩驍雙手一揮道:“兩個人甭氣急喉堵的怒目相向,我會盡力去尋找任幽蘭和冷月寒星的,至於先找哪個,或者兩個都找不到,抑或兩個都找到,或是隻能找到其中一個,那是由不得我來選擇的,一切順其自然吧!”


    宇文思站起來微笑道:“你倆的焦急心情我們能理解,但急勿來的,我也會獻上綿薄之力,幫忙尋找。今晚聚餐討論的主題是刀劍盜竊案,而非尋找兩位令愛,請大家坐下來一邊吃一邊聊破案之事,行嗎?”


    寒東琅臉色一沉,大聲道:“不行,你以為兩個人的失蹤跟刀劍盜竊案無關,但我覺得刀劍盜竊案與她倆的失蹤有密切關聯,不信,走著瞧。”


    任川蘇大聲詰問道:“何以見得?我可以斷言,任幽蘭與刀劍盜竊案絕不會扯上任何關係的,至於那個怡紅樓的風塵女子,那我就不得而知嘍,關鍵看你大理司直的本領哎。”


    寒東琅怒瞪著他問:“你一年到頭有多少時間在家裏看管著任幽蘭,任幽蘭平時接觸交往的都是些什麽人,你知道嗎?我可以肯定地說,你一無所知。你這個當爹的還不如我們這些外人了解任幽蘭哎。”


    宇文思左手一揚道:“兩位請坐下,甭在這裏唬著臉打嘴仗,我來說一句公道話,不知任縣令聽後會不會暴跳如雷。”


    任川蘇急躁躁地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暴更不會跳,洗耳恭聽好嘞。”


    宇文思伸手一揮道:“諸位請坐下,聽我慢慢道來。”


    寒東琅坐在他旁邊問:“是否涉及到寒晨星,我以性命擔保,寒晨星與刀劍盜竊案絕不會扯上任何關係的,請你不要將她扯進來。要是非得牽扯到她,那我立馬走人,晚飯也不吃了。”


    任川蘇接茬道:“我也以性命擔保,幽蘭與刀劍盜竊案絕無瓜葛,請你們不要牽涉到她。若非要將幽蘭牽扯進來,那我隻好告辭了。”


    李尅勇右手一揚道:“任縣令別言之過早哎。寒東琅的性命擔保是真的,自始至終不會人頭落地。而任縣令的項上人頭就別輕易拿出來做擔保嘍,據我目擊和耳聞,乃至調查得知,任幽蘭十有八九參與到刀劍盜竊案中去了。什麽苗無影、老叟、藤無蹤、莫煙雨、漢鍾離等人,與任幽蘭都有過密切的接觸,值得我們懷疑。我們今晚的討論也少不了任幽蘭的話題,若是任縣令不想參加今晚的聚餐,那我也得請示上級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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