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靜竹接茬道:“他倆是老夫老妻的啦,犯得著你這個外人去找他算賬嗎?難不成你暗戀著冷月寒星,憐香惜玉,替她打抱不平,替她......”


    林塵軒幹咳了一聲,寒月靜竹急忙打住。


    林塵軒低聲說:“她緊閉著雙眼,如何喂藥啊?寒東琅還沒來嗎?”


    寒月靜竹不吱聲,宇文思大聲喊道:“寒東琅請進。”


    韓東君大聲迴應道:“寒東琅去幽蘭書院了,叫你待會兒過去,有什麽事嗎?”


    宇文思低聲說:“他剛才進來看到寒月靜竹親吻著冷月寒星的額頭,一怒之下走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跟我說好了。”


    林塵軒朝寒月靜竹擠擠眼睛,低聲說:“我來喂她好了,宇刺史迴去吧!寒月靜竹替我送送宇刺史吧!”


    寒月靜竹心領神會,急忙鬆開冷月寒星,站起來送宇文思離開了門診室。


    林塵軒低聲說:“冷月寒星,他們走了,快坐起來喝藥吧!算你福大命大,滾下樓梯母子居然安然無恙。也許身體橫著滾下樓之故吧!”


    冷月寒星坐起來接過藥碗說:“我的目的是不想去長安皇宮當舞姬,無奈趁此滾下樓梯的機會,假裝昏迷不醒,摔斷了小腿肚,但千萬別告訴寒東琅真相,他睡夢裏會說夢話的,防止他泄密。韓東君好不到哪兒去,我們都需要提防著。此事隻有你知我知,還有寒月靜竹三個人知道就行了。務必鎖緊嘴巴哦。”


    林郎中點點頭說:“是的,趕快喝藥吧!”


    冷月寒星喝完藥,寒月靜竹進來了,附耳低聲說:“你裝得蠻像的,隻要逃過這次去皇宮當舞姬之事,以後的事就慢慢想辦法吧!等李將軍離開了穹隆城,我們便跟寒東琅商量對策。但是日後不能再跳舞了,唱歌是可以的,不然,傳進了皇宮,又得請你去當舞姬了。”


    冷月寒星搖搖頭說:“不會的,到時就說小腿摔傷好了,待孩子出世後,當然要重返舞台的,但不符合去皇宮裏當舞姬呀!”


    寒月靜竹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說:“別說了,好像有人來了。”


    冷月寒星立即閉上眼睛,一聲不響地躺在病榻上了。


    不一會兒,韓東君拎著一袋水果進來了,寒月靜竹詫異地問:“你給誰買的水果呀?”


    韓東君反問道:“你說呢?探望病人總不能空著手進來,待她醒來就給她吃。吉人自有天相的,冷月寒星心地善良,待人和善,菩薩心腸,佛會保佑她一生平安無事的,說不定睡一覺就醒來嘍。”


    寒月靜竹冷冷地說:“願你金口吧!你還有別的事情嘛?林郎中要給她治療傷腿了,我們都不能在場打擾的。”


    韓東君驚奇地問:“什麽,她不僅僅昏迷不醒,還摔傷了腿嗎?”


    林郎中點點頭說:“是的,小腿肚受傷了,也許骨頭受損,我要準備啟用中醫的接骨續骨手術了,除了我的助手,外人不要在場,以免我分心影響手術。煩請你迴家去唷。”


    韓東君嗯了一聲,靠近冷月寒星看了一眼,低聲說:“冷月寒星,祝你手術順利,安心養傷,早日康複。你也許因禍得福,不用被李將軍帶進皇宮裏當舞姬了,這是老天爺在保佑你哎。我先迴去了,待你出院了,再去怡紅樓看你喔。”


    寒月靜竹碰碰他的手肘說:“冷月寒星還在昏迷中,聽不到你在說什麽。林郎中在等著動手術哎,我們迴家去吧!”


    韓東君瞥了一眼寒月靜竹,先轉身出來了。


    寒月靜竹俯身在冷月寒星耳際說:“祝你早日清醒,盡快康複,我會想你的。祝好人一生平安。再見!”


    韓東君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詫異地問:“你剛才說她聽不見,叫我甭嚕蘇,你自己幹嗎跟她嘀嘀咕咕呢?還說什麽想她,你是不是想搶奪寒東琅的心上人啊?你可知冷月寒星對寒東琅的重要性嗎?”


    寒月靜竹氣衝衝地說:“你在門口偷聽我說話,不道德的。愛情不是靠搶得來的,用的是真心厚意,真情無限。寒東琅為她做了什麽,你也該知道吧!幾十年的青春全壓在了寒東琅身上,當頭來依然是顧影自憐,一彎冷月掛窗前,對月心兒酸。孤燈獨坐無人憐,傷心絕望對誰言啊?夜夜夢斷人不見,何日才能做他的妻子啊?冷月寒星的癡情夢,至此應該飄散了。她與寒東琅的舊情已成昨日,往後的日子就由我來照顧她吧!”


    韓東君哈哈大笑道:“憑我對冷月寒星的了解,你無非是單相思罷了。相差七歲不說,光冷月寒星那傳統思想,不可能接受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人結婚的。興許你不敢直截了當地向她求婚哎,你父母這一關就通不過了,還在我麵前逞強,我比你了解她哎。畢竟我們都是老鄉,心知肚明的,她與寒東琅的戀情,我可謂是個見證人哎。”


    寒月靜竹信心十足道:“人都是會變的,日夜與她摟著跳舞,激情歌唱的人是我,不是寒東琅。何況我是個英氣勃發的令郎,而他寒東琅已經步入不惑了,不能滿足雌激素分泌旺盛的冷月寒星啦,她即便有身孕,一夜也可以來個三次不敗,寒東琅那部老機器能滿足她的渴求嗎?別以為冷月寒星今生今世隻愛一個寒東琅,不信,走著瞧。”


    韓東君聽得瞪大眼睛,直視著寒月靜竹瞠目結舌。


    寒月靜竹冷冷地說:“我說得已經夠直白了,無需再拌舌頭了,快迴去吧!甭管別人的閑事,該幹嗎就幹嗎去喔。你也是個好色鬼哎,趕快去尋找你的心儀之人--任幽蘭吧!”


    韓東君不知道說什麽妥帖,怏怏不樂地掉頭就跑,越跑越來勁,仿佛有一腔的熱血洶湧而出似的。一口氣跑到了任幽蘭的書院裏。剛跨進院門,便瞧見寒東琅和李尅勇出來了。


    寒東琅詫異地問:“你怎麽啦?大冷天的咋滿頭大汗呀?生病了嗎?”


    韓東君氣急敗壞道:“你才生病了,且病得不輕咦!還不趕緊去叫林郎中給你把脈抓藥,否則,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宇文思打岔道:“韓東君,你是從林郎中那裏跑到這裏的嗎?渾身汗涔涔的,趕快迴客棧洗澡,當心感冒。寒東琅確實有病,我帶他去治療得嘞。李尅勇將軍不在客房裏,也許去外麵溜達了,準備晚上來拜訪他啦。”


    韓東君知道宇文思聽懂了,點點頭說:“好的,我這就去洗澡,別忘了帶他去看病喔。”


    寒東琅沉默不語,低著頭來迴踱步,仔細品味著韓東君的話。突然大夢初醒似地喊道:“韓東君,你話中有話,我悟出來了。”


    宇文思拍拍他的肩頭道:“他早就迴去了,你那麽大聲幹嗎?悟出了真諦嗎?走,去林郎中藥鋪看病,不然,無藥可救了。”


    寒東琅嚴肅地說:“我沒病,我也知道他在暗示我什麽,不管她了,要來的遲早會來,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啦。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盡快破案,力爭一個月內找到刀劍,好迴到長安交差,而非沉湎於兒女情長不能自拔啊!”


    宇文思懶洋洋地說:“你能這樣想,我也就無語了,走,直奔平江州官署商量破案之事吧!”


    “嗯,好的,但願能在一個月內破案。”寒東琅若無其事地朝前走去。


    兩個人到了平江州官署的大門前,宇文思猛然發現房頂有個黑衣人一閃而過,心裏陡然升起一個疑問,此人是不是會飛簷走壁的老叟,就是冷月寒星的救命恩人,他來官署幹什麽?為何渾身穿著黑色衣服,且臉蒙黑色布條,好久沒來穹隆城了,今天突然出現不是個好兆頭,但又不好告訴寒東琅,急忙恢複成原狀說:“大理司直,我的辦公室門開著的,你先去一步,我拿壺開水就來。”


    寒東琅嗯了一聲走啦。宇文思急忙繞到後院去探看,一切正常,絲毫看不出有人來過官署。無奈迴到前院,徑直去找門衛高則誠。


    “喂,老高,今天有外人來過官署嗎?”


    高則誠拿出登記簿說:“宇刺史,你自己看看吧!有人聽說你迴來了,過來找你的人比以前多了,老的少的,年輕的,男人女人都有,我一律做了登記,你看仔細喔。”


    宇文思拿著登記簿一個一個看下來,沒有發現外來人口,都是本地常來常往的人兒哎,還有自己的內人也過來找了。那位全身著黑衣的人到底是誰呐?老叟怎麽會路遠迢迢的跑過來,突然出現在官署的房頂呢?自己從前見過他飛簷走壁的身影,看走房頂的輕功樣兒,分明是老叟。他是否一直在穹隆城裏,暗中保護著冷月寒星呐。若不是老叟,那會是誰呢?難道是玩失蹤的任幽蘭嗎?她的輕功沒那麽高強哎,莫非在花房中苦練成功了,出來大顯身手嘍。


    高則誠見他陷入了沉思,急忙問:“宇刺史,發現什麽問題了嗎?瞧你心事重重的哩。你內人叫我轉告你一聲,一旦迴來立馬迴家有要事商議,說是有關孩子的事情,請你今天務必迴家一趟,最好現在就迴去,貌似十萬火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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