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東琅怒視著他說:“我倆相愛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過日子哎?你有何資本,跟一對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情人相提並論呢?”


    宇文思被他激怒了,大聲嗬斥道;“你甭提什麽青梅竹馬了,長期不在一起的情人會日漸生疏的,情感也會慢慢地冷卻掉,你對如今的冷月寒星了解多少呢?還不如我對她了解得多哎。終究分開了七年的情人,跟陌生人有何區別呢?你知道眼下的冷月寒星有啥特長呢?平時除了唱歌以外,還有什麽愛好呢?性格脾氣還如往日嗎?溫柔善良的品性是否有所改變了呢?飲食愛好還如當初嗎?日常花銷大不大,靠什麽來養育自己的哩,等等問題你都知道嗎?看得出來感覺得到,你依然愛著她,可她是否還愛著你,有待進一步的了解核實。說不定真相露出來後,會令你不堪一擊啊!”


    寒東琅驚奇地問:“你最後一句話啥意思?想說明什麽問題?什麽真相?今天一邊走一邊說,請你將知道的事兒都一股腦兒的倒給我,甭讓我心神不寧的,好不好?”


    宇文思哈哈大笑道:“你是個聰明人,什麽事兒會令你不堪一擊,你應該想象得出來,畢竟是個歌舞藝人身份,再邁出一步變成了什麽哩?還犯得著我來點破嗎?”


    寒東琅遲疑了一下問:“她並非是單純的歌舞藝人,已經變成風塵女子了,靠賣身來養活自己,是不是?”


    宇文思詭秘一笑道:“聰明就是聰明,一點便知,跟聰明人打交道,總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寒東琅琢磨著他的表情,懷疑他在迷惑自己,離間自己與寒晨星的關係,他好趁機占有她的感情,然後再慢慢霸占她的肉體。


    宇文思見他沉悶不語,低聲問:“令你傷心失望了吧!要開始登山了,你能行嗎?一邊走一邊聊很累的,還是等破案後再抽個時間聚聊吧!”


    寒東琅微笑道:“隻要你不累,願意跟我談她的事兒,那你就盡情地說個夠吧!我洗耳恭聽好了。”


    “你吃早飯了嗎?我袋子裏裝滿了糕餅,不知是誰送來的,早上放在我的辦公桌上,我去洗漱了,沒有發現來者是誰?糕餅有五種,是我們穹隆城大街上,唯一的出了名的孟塵緣糕餅店裏的產品,味道可好啦,你吃一個嚐嚐吧!”一邊說一邊伸手從包裏掏出一個綠豆糕遞給寒東琅。


    寒東琅聽得渾身哆嗦,怎麽跟自己的糕餅一個樣哩,也是五種,趁自己不在,放在臥榻旁邊的櫃子上,到底是誰在騷擾不停,盅惑人心啊!


    宇文思感覺他神情緊張不安的,急忙扯住他的衣袖口問:“你咋的啦?瞧你一臉的惶恐驚慌,連糕餅給你都不接,出了啥事啦?”


    寒東琅立馬恢複神態,仰頭看著前麵的涼亭,平靜地說:“前麵有個涼亭,雨也變成毛毛細雨啦,我們坐一會兒吧!”


    “沒走多久,你便累了嗎?山很高的,你要是走不動,幹脆現在就迴去,我獨自一個人上去找章筱麗好嘞。”


    “你這是哪裏的話,我是給你看件東西,看了便知道我為何驚訝不已了。”


    “那好,我們坐下來看,你的包裏到底放著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寒東琅將布包放在石頭上,伸手掏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麵全是糕餅。宇文思也急忙打開自己的布包,掏出一個盒子打開。兩個人看著一模一樣的兩個盒子裏,裝著相同的糕餅,異口同聲地說:“這是誰送的糕餅,到底為什麽?”


    寒東琅狐疑地問:“我猜不透,你迴想一下,從前有沒有人無緣無故地給你送糕餅?我去上茅廁了,迴來卻發現櫃子上放著這一盒糕餅,不敢吃。”


    宇文思搖搖頭說:“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辦案這麽多年了,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會不會有人得知我們找到了什麽線索,且要去山上一趟,便趁機給我們送糕餅充饑。按理說不會下毒的,你不敢吃,我先來吃一個綠豆糕吧!”一邊說一邊啃起綠豆糕來了。


    寒東琅苦笑道:“我又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要麽我也吃一個自己盒子裏的栗子糕好嘞。”隨即拿起栗子糕往嘴裏送。隻聽一隻烏鴉哇的一聲從頭頂飛過,隨後一隻不知名的大鳥飛來搶栗子糕,寒東琅沒拿穩,栗子糕掉在地上了。


    宇文思見狀不敢去咬綠豆糕了,盯著寒東琅緊張兮兮地說:“莫非這些糕餅有毒,老天保佑我們不死,打落了你的糕餅,可我已經吃了半個綠豆糕了,吐不出來了,咋辦呀?”


    一個過路人急忙說:“什麽咋辦呀?這不是很簡單嗎?拔下頭上的銀叉子試一下不就真相大白嘍,你們兩個人的頭上都有銀器,為何不試一試呢?”


    寒東琅瞅了一眼過路人,微笑道:“謝謝你的提醒,我這就試一下吧!”


    兩個人同時將銀器插進糕餅裏去,過了好長一忽兒,寒東琅拔出銀簪子細看,沒有發現變黑,而宇文思那根銀簪子也沒變黑,過路人說:“糕餅沒有毒,你們若是還不敢吃,那就送給我好嘞,我砍柴過來,肚子早就餓扁嘍。你們想喝水我這裏還有一大罐。”


    寒東琅注視著他上下打量著,好奇地問:“你是哪裏人?這麽早上山砍柴,不怕野獸出沒傷人嗎?”


    宇文思盯著過路人問:“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似的,你不像砍柴的樣子,是不是有人派你跟蹤盯梢的呀?”


    過路人搖搖頭說:“沒有人派我盯著你們,你當然認識我呀,你有時候去林郎中的藥店買藥,豈有不認識的道理哎。我就是那個給你抓藥的人,名叫張騫,林郎中藥店的打雜者,也可謂是夥計,今來山上不是打柴,是尋找一種治療傷口的木本藥。”


    宇文思詫異地問:“你們藥店的中草藥不是溫附子家提供的嗎?咋自己上山找藥來了哩?你認識這種藥嗎?”


    張騫苦笑道:“溫附子家沒有這種藥啊?要是有,誰還願意大清早的跑到山上來喲。連早飯都沒吃哎,肚子餓到貼著肋骨嘞。”


    寒東琅嚴肅地說:“不是我們吝嗇不給你糕餅,雖然銀簪子沒有變黑,那隻能證明糕餅裏沒有劇毒品,但不能否定沒有一般的毒物,因為銀簪子測試毒物不是萬能的,這些糕餅不是我們自己去店裏買來的,是有人趁我們不在的時候,悄悄地放到我們的房間裏來。如今穹隆城裏案件接二連三的發生,我們又忙著在調查案情,還是小心為妙,你覺得呢?”


    張騫沮喪地說:“你言之有理,那你們還放著盒子幹嗎呀?扔掉走路也輕鬆許多哎。”


    寒東琅搖搖頭說:“正值破案之際,帶著盒子也許會派上用場哩。”


    “嗯,也有道理,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找藥材去嘍。”


    “先別急著走,請問你要找什麽藥,給誰療傷的。”寒東琅右手一揚道。


    張騫詫異地問:“什麽,你倆還不知道嗎?昨天下午發生在平江州官署牢房裏的事兒,你倆焉會不知情哩?宇刺史應該一清二楚的呀?”


    宇文思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張騫,張騫嚇得拔腿就跑了。


    寒東琅感覺裏麵有文章,急忙去追張騫,可是力氣不夠,跑步上山不是令郎的對手,一轉眼,張騫不知去向了。


    無奈跑迴到涼亭裏,怒氣衝衝地盯著宇文思問:“昨天下午我迴去後,是否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兒?寒晨星是否遭人暗算了,請不要瞞著我。”


    宇文思若無其事地說:“瞧你想到哪兒去了,關在我的地盤裏,豈有人敢找她的麻煩,除非活膩了哎。”


    寒東琅二話不說,慌忙轉身朝山下跑去,宇文思眼疾手快,追上他緊抓住他的衣袖,怒氣衝衝道:“你不想破案救她了嗎?甭你多心的,冷月寒星沒有你會過得更好。快點趕路,上山去。甭像個臭婆娘似的扭扭捏捏了。做事情要果敢利索,走!”


    寒東琅掙脫不了宇文思的緊拉緊拽,隻好一聲不響地朝山上走去。一個多時辰了,他們看見一座高高的黃泥牆掩映在竹海和樹林裏麵。


    寒東琅急忙問:“宇刺史,是否到了呀?前麵圍牆裏有一座房子哎。”


    宇文思低聲說:“你仔細聽一下,裏麵好像有好多人在練武功哎。說不定就是章家兩個孩子在教徒弟學武術。我認識他們堂兄弟倆,說話不方便,你先進去看看。若真的是章健碩和章長卿,那你立即出來找我,怎麽樣?”


    寒東琅不置可否道:“我不認識他們,說話更不方便吧!”隨後瞄了一眼宇文思,抬腿邁進了圍牆大門。


    正在操場上教幾十個人練習拳擊刀法的令郎,發現進來一個陌生人,急忙喊道:“你是誰?來找誰?若不是來報名參加飛虎神鷹隊的,立即給我出去。”


    寒東琅瞅著他微笑道:“我是來找章健碩和章長卿堂兄弟倆報名的,但不認識他倆,不知你是誰呀?”


    “我就是章長卿,我堂弟教劍法的,下午是他的課,現在有事出去了。你叫什麽名字,瞧你一身打扮,以及說話的語氣,好像不是本地人哎。真的是來報名參加飛虎神鷹隊,為朝廷效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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