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靈香詫異地問:“誰不見啦?出什麽事了?你一個新郎官三更半夜來找我,莫非新娘子失蹤啦?”


    戴華佗點點頭說:“正是,若是你參與了綁架之事,趕快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妙靈香怒氣衝衝道:“借我十個膽也不敢綁架夫君的新娘子,竟然懷疑到我的頭上來嘍,這十幾年的夫妻算是白做了。”


    寒東琅氣鼓鼓道:“你有什麽不敢的?將毒蛇放進洞房裏去,不得不引起我的懷疑,若真是你所為,趕快將寒晨星交出來。”


    妙靈香低聲說:“我知道錯了,但不是每件壞事都是我幹的呀!寒晨星也許遭遇毒手了,你們趕快組織人手去尋找,我也聽你調遣。”


    寒東琅搖搖頭道:“既然有人敢綁架寒晨星,豈能輕易找到呢?夜已深了,想得我的頭又疼又暈哎,大家先休息一會兒,明天再商量尋找方案吧!”


    戴華佗嗯了一聲,盯著妙靈香上下打量著,妙靈香氣鼓鼓地問:“難不成真的懷疑我幹嗎?瞧你倆四隻眼睛盯著我不放,像審犯人似的。我即便綁架了寒晨星,你們沒找到證據,誰也拿我沒轍。何況夫君是大理司直,你們膽敢胡來?更甭說知法犯法嘍。”


    寒東琅厲聲道:“若真是你綁架了寒晨星,找到了證據,我會殺了你,你愛信不信,走著瞧。”


    戴華佗連忙問:“妙靈香,你還是識趣點,敢做敢當吧!你可知寒晨星在他心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明擺著鬥不過寒晨星,何必枉費心機呢?”


    妙靈香哈哈大笑道:“地位高又如何,地位低又怎麽樣?還照樣不是保護不了她,遭遇綁架了嗎?”


    寒東琅嚴肅地問:“妙靈香,我沒有心思跟你開玩笑,寒晨星的失蹤是否與你有關?”


    妙靈香瞥見寒東琅眼裏露出兇光,急忙躲躲閃閃道:“寒晨星的一切與我無關,你還是去問別人吧!”


    寒東琅伸手一揮道:“但願你說的是真話,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戴華佗,我們走!”


    寒東琅離開東樓迴到大廳,六神無主道:“戴華佗,我僅僅出去一杯茶的時間,會是誰跑到書樓綁架寒晨星呢?況且門閂關著的,而窗外是深不見底的池塘,誰有這個膽量破窗而入,劫持了寒晨星,你幫我分析一下。”


    戴華佗累得抬不起眼皮,心不在焉道:“你的家務事我怎麽知道呢?也許寒晨星怕自己在寒家沒命,迴到娘家去住宿了呢?你去驚鴻街看過了嗎?”


    寒東琅伸手一擊道:“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這就去後街看一下,說不定在娘家呢。”


    戴華佗懶洋洋地說:“你去吧!我累得抬不起腳來了,休息去嘍。”


    寒東琅厲聲道:“就差這頓飯的時間嗎?走,去去就迴。”隨即緊拽著戴華佗的手,往外麵拉去。


    寒東琅一邊走一邊說:“幸好今晚是月圓之夜,不然,無法尋找她了。”


    兩個人走到寒威顏家,忽見房裏透出燈光,寒東琅捂住嘴角輕輕地說:“戴華佗,你去前門,我在後門,房裏肯定有人,但不知是誰?”


    戴華佗搖搖頭道:“我害怕,還是兩個人一起進去的安全。我們先趴在窗戶上看看,寒晨星是否在裏麵?”


    寒東琅嗯了一聲,幹脆伸指撕碎窗戶上的紙張,一隻眼貼近窗戶紙往裏張望,不一會兒,驚得伸手捂住嘴巴啊喲了一聲,連忙拔腿就跑。戴華佗慌忙追趕寒東琅,迴到了家裏。


    寒東琅驚魂未定,盯著戴華佗問:“你們跟我說寒威顏和顏珍瑜已經被盜賊刺死了的,是不是?”


    戴華佗嚴肅地說:“是的,我和你們全家人都去送葬了的。並且親眼看見寒威顏和顏珍瑜各自放進棺材裏去的,豈會有錯?你剛才嚇得麵如土色,膽戰心驚的,到底看見了什麽?”


    寒東琅心有餘悸道:“嚇死我了,真是活見鬼啦。瞧你這樣說,那我剛才所見怎麽解釋呢?”


    戴華佗緊張地問:“莫非你看見了寒威顏和顏珍瑜還活著。”


    寒東琅驚魂未定道:“不僅僅活著,且給寒晨星梳妝打扮哩,並附耳叮囑她孝敬公婆,善待夫君,夫妻相親相愛白頭偕老。”


    戴華佗驚得睜大眼睛問:“什麽,我站在廊簷下沒過去,可惜了哩。若真是這樣,那也未免不是件好事,至少說明她父母還活在人世,並同意她嫁給你嘍。說明晚上書樓的窗外是他爹所為,綁架寒晨星的人是其爹哎。”


    寒東琅唉聲歎氣道:“但願如此,那我迴到書樓去靜候佳音嘍。你也迴去休息吧!有什麽情況隨時叫我。”


    戴華佗忐忑不安地迴到房間,左思右想,迴憶寒東琅說話時的表情,感覺不對勁,好像在掩飾什麽似的,急忙披上外套,悄悄地出來,朝後街寒威顏家走去。


    漸近寒威顏家時,忽見窗戶上的燈光倏忽滅了,緊接著兩個蒙麵黑影出來,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連忙閃進弄堂裏去,眼睛盯著街口,突然瞧見兩個人終身一躍,不知所蹤了。仔細尋思剛才寒東琅說的三個人,如今走了兩個人,那還有一個人呢?不妨迴到寒威顏家瞧瞧,興許寒晨星住在娘家,不肯迴寒東琅家了。隨即轉身朝寒威顏家走去,忽然聽見貓叫的聲音,嚇得躲在牆壁下不敢走動了,睜大眼睛盯著街路。


    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耳朵,驚得離開牆壁悄悄地尾隨著前麵兩個人,一直走到大街盡頭,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說:“謝謝你的配合,不知案件能否偵破否?”


    一個熟悉的聲音說:“盜竊犯遲早會揪出來的,你爹娘不會白死的,你放心去好了,沒有我的同意,千萬別迴來,飛鴿傳書聯係好嘞。”


    對方沒有迴答,倏忽一個轉身,不見了人影。另一個人轉眼也不見了。


    戴華佗心事重重地迴到家裏,自言自語道:“寒威顏和顏珍瑜確實死了,寒東琅因何騙自己呢?難不成懷疑自己綁架了寒晨星。而這個熟悉的聲音好像是老夫人的,她因何出現在寒威顏家裏呢?三更半夜,她去寒家幹嗎呀?剛才對話的人聲音有點怪怪的,好像是女人的聲音,又好像是男人的聲音,自己仿佛聽過這種聲音。看身材不像是男人哎,那到底是誰呢?如此說來,今晚的寒威顏家有四個人,寒東琅怎麽說是三個人呢。”


    俗話說隔牆有耳,戴華佗的自言自語被門外一個人全部聽了去,是福是禍實難預料嘞。


    翌日早上天剛蒙蒙亮,寒東琅便急急忙忙地出去了,戴華佗看見他心急火燎的樣子,連忙尾隨而出。


    寒東琅沒有朝寒威顏家走去,卻去了莊乾福的醫館。


    剛跨進醫館大門,忽然聽見莊乾福說:“老夫人,你昨晚的行動被你令郎發現了,你沒去穹隆城的事兒不知東琅知道否?”


    “不管知道與否,都不關你的事兒,這是我的家事,你千萬別跟東琅提及,否則唯你是問。”


    “嗯,在下是個郎中,豈敢多嘴,你的傷好些了,今天迴家嗎?”


    “不,我還有一件事沒安排好,可能明天下午才能迴家。謝謝你的精心治療,我這就迴去了。”


    “哦,老夫人一路小心,再見!”


    寒東琅瞅著男人打扮的母親離開了莊乾福醫館,琢磨著昨晚誰送的信件,如何塞進自己的門縫裏,怎麽知道自己睡在書房裏呢?從哪裏得知母親在莊乾福醫館療傷呢?寒晨星被母親轉移了呢,還是暗殺了呢?一連串的疑問無人能解,送信人僅僅是暗示自己,提醒自己去何處尋找寒晨星。卻沒有明確指明寒晨星的下落。要不要去找戴華佗幫忙尋找呢?抑或去找莊乾福打探母親的行動。想到此,急忙抬腿跨進了莊乾福醫館。


    莊乾福正在打掃衛生,收拾房間,突然瞧見寒東琅進門,緊張地問:“你大清早的來看病嗎?”


    寒東琅心不在焉道:“你說呢?我是心病,並非身體有病,有藥可治嗎?”


    莊乾福神秘一笑道:“心病需要心藥治的,請客官上樓。”


    寒東琅尾隨莊乾福去樓上,寒東琅忍不住問:“我娘一直在你醫館裏療傷嗎?我的心上人是否也在你醫館裏啊?”


    莊乾福關緊房門,坐下來說:“你娘沒有去穹隆城,一直住在外麵沒迴家,你知道為什麽呢?你的心上人不見了,怎麽不去尋找呢?”


    寒東琅氣鼓鼓地問:“你早知道我娘沒去穹隆城,幹嗎不告訴我呢?我的心上人被誰綁架了,請你直截了當告訴我,少不了你的好處費。”


    莊乾福心不在焉道:“瞧你這話說得多難聽,我是個貪財的朋友嗎?老實說,你娘去過穹隆城,但立即迴來了,目的為了阻止你跟寒晨星結婚,可惜來晚了一步,你倆已經拜堂成親了,她隻好隱藏在我的醫館裏嘍。”


    寒東琅警覺地問:“我娘隱藏在你醫館裏,伺機待發,劫持了我的寒晨星,昨晚摔傷了,是不是?”


    莊乾福搖搖頭道:“你娘騎馬摔傷的,不是劫持寒晨星所傷,你千萬不可胡言亂語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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