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在等著我的話。寧愷想到這裏,打斷自己的思路搖了搖頭。

    在還沒搞清楚自己的情緒前,不要靠近她!心底的某個人的聲音,時不時鞭撻著他。

    但……他終究還是打擾到她了,那天遇見的車禍,讓他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因為飆車撞擊重傷的那個男人,當時已經失去了知覺。寧愷把他平放在馬路上一遍一遍壓他的胸膛,可是那個人除了間或吐出粘稠的血,一點其他的動作也沒有了。

    四周的人越聚越多,大部分隻是湊著熱鬧看看屍體,看過後就匆匆地走開了。

    寧愷慌亂地喘著粗氣,腦海中不斷地閃現當年的案發現場。

    在橋頭的一輛貨運車突然失控猛地撞擊進了他們所在的大巴中間,大家來不及反應尖叫聲已經被壓倒一片。當時他正在最後一排和同學悄悄地打牌,那聲巨響讓他他下意識地看向莫晞瑤的方向。然而他所看到的,是連同她在內的好幾個人,他們的身體斷裂開掉入河中。周圍陷入一陣極度恐慌。在後來的心理輔導期內,還有人走不出那段陰影。

    他的莫晞瑤……他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頭顱漂在水麵上。

    ……

    蔚瀧,你看見那個女孩子了嗎?

    像向日葵一樣的。

    ……

    做了模特的話就不能做我的女友了。

    你敢找別人試試?

    ……

    畢業後我們訂婚吧。

    ……

    是因為這樣,他終於忍不住給蔚瀧打了電話。他說他需要她。

    然而蔚瀧冷冷迴答他,我知道你過得很好,你隻是太不知足。

    這幾年,對於她生活中的種種,他一直都在關注。而她突然地冷漠讓他不由得擔心。

    蔚瀧,對不起。他緊閉雙目,沒有意識到夜色已深。迴憶會耗費一個人大量體力,並且有時讓人覺得耗盡了一切能量。他打算去趟蘇州,迴到那個四年都不曾染指的地方,正視自己找尋答案。

    蔚瀧的房間裏的溫度調的剛剛好,蓮風點燃一根香煙站在窗邊正悠閑地抽。

    鮮豔的指甲油襯得手指很漂亮。蔚瀧走過去拿起她的手指看了看說。

    你也可以的,但你不願意。

    蔚瀧調皮地歪過頭拎著一縷發絲在嘴巴裏咬了一下,還有頭發。

    為某人留的?

    蔚瀧怔了怔,恩,為某人!?她也不知道。眼前倏地閃過那年佑政抓著她胳膊的靜定眼神,因為她吵著要剪頭發。

    怎麽從來沒看到他送你發飾。

    蔚瀧的心慌亂了一下,因為我不喜歡啊。

    蓮風,她是不知道寧愷這個人的存在的……蔚瀧望著窗外群飛的鳥,心底裏的情緒一點一點如落水之墨,在浸染中上升,在上升中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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