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震驚地睜大雙眸,她萬萬沒想到薛師兄會有如此身世。


    震驚有之,眼底卻沒有鄙夷仇恨之色,丘鳴蟬暗自欣慰,隨即便看到陸棠搖頭。


    “不可能,大師兄絕不是看重這一點的人,他說過即便是鬼也分好壞,沒道理因為薛師兄有岐人血脈,就如此惱怒。”


    甚至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師父,還有其他原因是不是!”陸棠追問道。


    見師父沉默,陸棠安靜又執著地看著她。


    如果師父不肯說,她一定會自己查明真相。


    “大盛朝堂的很多消息,是薛青末透露給金陵那邊。”丘鳴蟬語氣沉沉。


    準確來說,是賣給藏身在金陵的皇叔,那個在劉案雲登基前就窺伺皇位之人。


    即便在劉案雲登基之後,他也沒有消停,始終在暗中做手腳。


    當年陶家軍覆滅是皇叔的手筆,而今邊關斷糧,將一部分邊關消息透露給岐人,也是皇叔所作所為。


    而這一切的消息支撐,大部分來源於薛青末。


    提到‘金陵’陸棠的腦海中就在飛速轉著,七零八落的記憶碎片從腦海中拚湊出來。


    很快便明白了師父想要表達的意思,也明白了薛師兄在這裏邊起到的作用。


    她呆滯在原地,不敢相信這所有的一切,裏邊都有薛師兄的影子。


    如清風霽月一般的薛師兄,最是嫉惡如仇的薛師兄……


    怎麽會!


    陸棠搖了搖頭,看著師父一臉晦澀,很想不承認這件事,但她知道這是真的。


    大師兄就如同她和薛師兄的長兄,事事都在前邊,最是疼愛他們兩個,如果不是薛師兄越過底線,大師兄不可能出現在許府門前要當眾殺人的情形。


    “他們兩個的恩怨,便讓他們兩個去解決吧,你不要摻和其中。”


    陸棠第一次沒把師父的話聽進去。


    她怔愣在原地,眼底都是迷茫之色。


    她意識到,薛師兄做了這些事,他們便處在敵對位置。


    她……要把薛師兄當做敵人嗎?


    陸棠想起大師兄,當初大師兄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和她一樣難以置信,心中無比排斥又充滿著僥幸的期待?


    但凡有一絲可能,大師兄都希望薛青末是被冤枉的。


    大師兄心裏一定很痛苦吧,自己疼愛的師弟,竟然做下如此惡事。


    丘鳴蟬見她這幅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進京不易,這些話不得不告訴她,她希望陸棠對薛青末有些警惕心思,不要全身心信任他。


    她知道這對陸棠而言很殘忍。


    幼時她和薛青末玩得最好,對方聞洲更多的是敬重。


    這一晚上喜半參憂,陸棠身心俱疲,卻又舍不得師父。


    她知道,今晚一別,要很久才能再見到。


    陸棠如同小時候那樣,依偎在師父懷裏。


    丘鳴蟬無奈拍著她,“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


    陸棠不說話,往她懷裏蹭了蹭。


    “師公呢?”她悶悶地問道。


    剛剛就感覺不到師公的氣息了。


    丘鳴蟬笑笑,“大概是去北辰王府了。”


    陸棠支棱起來,“去那裏做什麽。”


    丘鳴蟬看向外邊,“我猜他是去敲打一番北辰王。”


    此刻,北辰王府中。


    莫名被揍了一頓的許晏舟:……


    來人未驚動任何人,高手中的高手!


    直到他亮明身份,許晏舟才知道這竟然就是陸棠口中的‘師公’,丘師的夫君。


    然後他就以‘切磋’的名義揍了他一頓!


    沒人知道他的名諱,更沒人知道他是什麽人,有多大本事。


    現在許晏舟知道了。


    別說現在大傷初愈,就是他狀態最佳時,也完全不是此人對手,甚至撐不過十個迴合。


    “不錯。”


    清冷的聲音如同雪山融後的泉水,帶著絲絲涼意,卻沁人心脾。


    許晏舟不知道,能得師公一句誇讚的人,這世上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薛青末都未曾得到過讚譽。


    “師公裏邊請。”許晏舟風輕雲淡地笑著。


    盡管他渾身已經疼得不行,他仍舊咬著後槽牙不讓人看出來。


    在夫人的娘家人麵前,他總要給夫人掙些臉麵。


    “不必,再會。”


    說著,師公一抬手,一物便拋給許晏舟。


    許晏舟接到手中,再抬頭已經不見了蹤跡,王府的侍衛如同擺設。


    幸虧這是陸棠的師公。


    這麽想,許晏舟也警醒起來,雖然這樣的高手世間少有,卻不代表沒有。


    “嘶~”


    真疼啊,拳拳到肉,卻看不出一點傷。


    想博陸姑娘憐惜都沒有證據。


    陸棠沒有驚動任何人迴到公主府,躺在床榻上輾轉難眠。


    今晚知曉的事情太多,陸棠一時消化不了,以至於清晨起來的時候,她眼下一片青影。


    琥珀揉著眼睛,“小姐沒睡好嗎?”


    陸棠笑笑,心中歎了口氣,眉宇間染上一抹憂慮之色。


    師父來京一事,她誰都不能說,知曉的事情,也隻能獨自消化。


    雞鳴天亮時,師父和師公想必已經悄悄離京了。


    婚約將至,陸棠極少外出,安靜地待在公主府待嫁。


    陸棠雖然沒有娘家,但她的添妝卻是不少。


    在大婚前兩日,便陸續有人上門給添妝。


    鎮國公府是最先來的,他們送上二十抬嫁妝。


    陸棠有些怔愣,按理說鎮國公同許晏舟有著血脈關係,理應屬於男方那一列,怎的給她添妝呢?


    鎮國公夫人笑著拍著陸棠的手,“你和秦昭一般年紀,就和我女兒一樣,給你添妝應該的。”


    陸棠明白過來,這是來給她撐臉麵來了。


    她心下感激。


    還有一些人是衝著***來的,以添妝的名義。


    這些人陸棠不必去理會什麽,迴到自己的院子整理單子去了。


    所列單子中,她發現陸府也給她送了添妝。


    “小姐,這是誰家啊?”琥珀拿著另一份單子再看,指著上邊的一個名字問道。


    她琥珀雖然來京時日尚短,但什麽人不知道,這個名字卻是從未見過。


    所添的是三抬嫁妝,裏邊包含金珠玉翠頭麵,三匹雲錦,一匹軟煙羅,還有其他金銀首飾。


    “咦,還有蘇繡!”


    不論是蘇繡還是軟煙羅,在這裏邊的價值都很高。


    陸棠看到琥珀所指的那個名字,恍惚了一下,隨即睜大眼睛。


    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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