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太子遭算計


    四月初五一大早,烏拉那拉府上就忙活了起來,剛剛接到消息,姑奶奶今日迴來,這可把府上的大小主子給歡喜壞了。


    滿族姑奶奶地位本來就高,更何況自家姑奶奶還是當今太子妃,老夫人的心頭肉呢。


    府上的管家權現在都在王佳氏手裏,所以一大早就可以看見王佳氏忙碌的身影,一會在廚房,一會又指揮著布置正廳,還不忘讓下人們好好整理瑤光院。


    這一次聽說姑奶奶會迴來住上幾天,老太太已經安排讓布爾和住在未出嫁前的瑤光院,那裏雖說下人們時常打掃,可是長久不住人屋裏還是稍顯沉悶的。這不,丫鬟們正在開窗通風,將整個小院裏裏外外重新再打掃一遍。


    毓慶宮布爾和今日醒的很早,卯時就已經睜眼了,忍著早上的那股難受勁用了一碗白粥後,胤礽陪著她一起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後請安辭行。


    雖說昨晚太皇太後知曉布爾和迴娘家的事就已經吩咐不用過去請安了,可是布爾和還是想著過來請完安再走。不管怎麽說,皇上和太皇太後同意自己這次迴娘家已經是格外開恩,自己可不能那樣沒眼色就理所當然接受。


    不出所料,原本還沒什麽笑意的太皇太後再見到布爾和如此懂事,又加之懷著孕,板著的臉瞬間消失了,細心叮囑她一路小心,又囑咐早日迴宮後才放了太子和布爾和離宮。


    轉頭,太皇太後皺著眉頭對著蘇麻喇姑說道:“這前兩年為了太子不願接受女人,沒有子嗣,哀家一直擔心他這輩子孤苦無依。可是這眼看著太子一天天隻願寵愛太子妃,隻讓太子妃產子,太子妃也是一直霸占著,不願其他女人接近太子,哀家這心裏又不是滋味了。你再看看今日這事,太子妃想迴娘家,太子二話不說就去向皇上請求,這還隻是剛懷孕呢,這要是以後孩子多了,那還指不定發生什麽事呢?獨寵這樣的事,哀家是再也不想見到了,哀家上次讓你選的女子都調教好了嗎?”


    蘇麻喇姑:“主子,這事您看要不要再緩緩?太子妃和太子感情正好,且太子妃娘娘這才剛剛懷上孕呢!”


    太皇太後看了眼蘇麻喇姑半晌才開口:“哀家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老婆子,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要是太子還是不願意,那哀家也就不再管這件事了,說到底哀家也是為了太子著想,獨寵始終不符合朝堂上大臣們心意,太子現在本來就勢弱,要是大臣們都不支持他,那他未來的處境會比玄燁那時候還要艱難。哀家已經老了,還不知道能有幾年,總想著在閉眼前為太子多考慮一些,不讓這孩子落了個失敗的下場。你也是跟在哀家身邊這麽多年的人了,應該也清楚太子沒人支持,失敗後是個什麽下場。”


    想了想又道:“這幾天哀家總是想起惠兒,要是惠兒現在還活著,太子的未來哀家就放心了。”


    蘇麻喇姑聽到太皇太後提起仁孝皇後,也是跟著歎了口氣。仁孝皇後是多好的一個女人啊,仁善慈孝,對待後宮也是禦下有道,她活著的時候,後宮女人對她敬愛有加,皇上也是十分信任她,要是她還活著,太子的地位肯定是最最穩固的。


    接著她又想到在慈寧宮偏殿裏調教的那兩個女子,心裏悠悠的歎了口氣,主子一生要強,一身榮耀全靠自己打拚,最是看不慣獨寵,如今哪怕是下麵的重孫輩,布爾和也是最得她歡喜的那一個,她也不允許得到太子的獨寵。自家主子的性子是越來越左了...


    馬車噠噠噠,還未到巳時,太子太子妃座駕就已經到了烏拉那拉府門口,正門大開,一家老小全都跪地相迎。


    沒有讓人等很久,太子率先出了馬車免了眾人的請安,立馬轉身望向馬車,果然布爾和已經等不及直接掀開車簾準備下車了。


    車簾一開就見到胤礽迴頭來接自己的動作,布爾和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內心卻在嘀咕:這人怎麽知曉自己不會按照他的安排在馬車等待的?難道有讀心術?


    見到自己這越加調皮,越長心智仿佛越小的太子妃,胤礽內心無奈,手上動作卻是輕柔的將布爾和抱下了馬車。


    布爾和剛一落地就見到馬車前方一群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的一家人,臉瞬間羞紅了。想到剛剛太子當著這麽一群人抱著自己,卻沒有開口提醒,忍不住隱晦的瞪了胤礽一眼。


    太子笑嗬嗬的接受了,好像這一慕十分尋常,這讓一直關注他倆小動作的老太太和費揚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滿意。


    這兩年雖說覺羅氏和王佳氏也會時常去毓慶宮請安探望,帶迴來的消息也都是 太子與太子妃相處融洽的話,可是這種事情光是聽說沒用,還得眼見為實才是。


    當然,這兩年毓慶宮沒有新添什麽寵妾,就是今年大選皇上也沒有下令毓慶宮進新人,這個消息也更讓烏拉那拉家放心就是了。


    當然安心中也夾雜著一絲擔憂,尤其是聽說今天太子妃會迴來並且會小住的時候。從昨晚接到消息一直到現在,一直說沒事,就是日常小住,可是自從聽見這個消息老太太都一直掛著心呢。


    一家人簇擁著太子和太子妃熱熱鬧鬧的去了壽安院,簡單的幾句問候過後,布爾和沒忍住湊到老太太身邊:“瑪嬤,孫女懷孕了。”


    驚喜瞬間籠罩全身,老太太抓著布爾和的手也忍不住緊了緊:“可是真的,消息確切嗎?”


    一家人可都是在關注著今日的主角呢,見到老夫人這樣激動的神情,都好奇的用眼神打量,好似再問:什麽?是什麽好消息趕緊講出來?


    布爾和與太子對視一眼,太子微微點頭讓下人們全部出去後,才開口道:“前兩天布爾和食欲不振毓慶宮就請了太醫,太醫把脈過後說布爾和已經有孕了,隻是還未滿三個月,所以一直沒有對外公布。”


    屋裏都是家人,這個消息就是說出來也是沒問題的,他們隻會更加小心的守住這個消息。果然,屋裏眾人聽聞這個消息立馬喜笑顏開,這個時候就是平日裏大大咧咧的費揚古也沒有揚聲,而是壓低聲音問道:“那閨女身體沒事吧,今日舟車勞頓累不累?要不要現在去休息一會?”


    接著已經圍在布爾和身邊的瑪嬤、額娘和幾個嫂子們也都紛紛低聲詢問布爾和現在的感覺如何。


    布爾和這一次沒讓太子先開口自己就直接說了出來:“不太累,胎兒很穩,人也沒什麽不好,就是害喜很嚴重,不管吃什麽都想吐,現在也隻能喝點白粥。”接著靠在老夫人懷中撒嬌:“瑪嬤,布爾和想吃您做的酸黃瓜了,還想吃您做的酸奶疙瘩和羊肉串了。”


    聽著最疼愛的孫女帶著哭腔的撒嬌,老夫人哪裏還能忍得住,趕緊將布爾和抱在懷中心肝似的哄了起來。又聽說今天布爾和也就用了半碗素餛飩,連忙揚聲吩咐下人去小廚房做些好克化的端上來,還讓將自己屋裏剩下的半壇子酸黃瓜也一起帶過來。


    小廚房動作很快,老夫人年紀大了,有些食物就已經不適合吃了,所以她的小廚房常年煮著粥粥水水之類的,以防老夫人餓著。所以老夫人吩咐過後,大概一刻鍾的樣子,就已經準備好了一份簡單易克化的食物,旁邊還擺了一小碟樣子沒那麽精致的酸黃瓜。


    那小黃瓜剛剛映入布爾和的眼簾,布爾和就覺得口水分泌的旺盛,一直沒怎麽感覺的肚子也餓的咕咕叫了起來,老夫人見狀趕緊讓丫鬟扶著布爾和在餐桌前坐下,一家人就圍坐在一起,看到布爾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一點也沒有看出食欲不振的模樣。


    太子見此情景,放下了心,布爾和總算肯吃東西了,這兩天他看的都難受,還是老夫人有辦法,看來這一趟迴烏拉那拉府之行沒有白跑一趟。


    見到布爾和一切都好,男人們默契的去了前院書房聊天,隻留下女眷們在壽安院。


    老夫人拉過布爾和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慢慢摩挲,“你身體真的沒有什麽不適嗎?瑪嬤原本還想著讓你晚兩年孕育子嗣呢,這女子生產本就不易,你這麽小就有孕,這其中的風險,讓瑪嬤不得不擔心。”


    布爾和卻是沒當一迴事,自從那年歸化之行迴來後,她就發現了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康健,也不是說之前身體不好,而是明顯能夠感覺到身體變得健康,就是太醫診脈也說她的身體是見過的女人中最好的。


    有一次,她在給胤礽繡寢衣的時候突然被針紮破了手指,待宮女將傷藥找來後,她卻發現那處傷口已經痊愈了,當時她沒有聲張,隻是後來又偷偷做了一次試驗,發現她傷口愈合的極快,且還不會留下疤痕,那時她就突然想到了普渡大師給她吃下的那顆藥丸。


    而且這兩年太子確實沒有碰過其他女人,即使是那些女人勾引他,他也如大師所說坐懷不亂。這還是她有一次無意間碰到時發現的,原本她還以為太子身體有問題,可是上個月圓房的事實又告訴她太子沒問題,也就是那個時候她越來越相信普渡大師所言。


    為此她選擇試探,行為更加放肆一些,慢慢的開始展現自己的真性情。


    布爾和迴憶完見到瑪嬤等待她迴答,連忙迴握住老夫人的手:“瑪嬤,你就放心吧,這是宮裏的太醫診斷過後的,而且孫女還不是經過一個太醫診斷,太子這兩天找了好幾位,就是皇阿瑪的禦醫也被叫過來一次,都說麽有問題。”


    老夫人聽聞鬆了口氣:“那就行,太醫診斷的那瑪嬤就放心了。丫頭,這一次迴來小住是你一個人還是太子一同過來?你還有什麽想吃的,瑪嬤一會親自下廚。”


    布爾和:“您啊,不用擔心,這一次就是孫女想家了想要一個人迴來住幾天,太子最近忙著朝中之事,前兩天沒去上朝,皇阿瑪那邊已經派人說了,明天肯定要去了,就不留下了。瑪嬤您親自下廚,那孫女饞肉了,想吃點您的拿手菜。”


    老夫人原本還想說些什麽,可是聽說布爾和想吃自己做的肉菜,這會功夫也想不到什麽,隻叮囑覺羅氏、王佳氏等陪同,自己則是帶著丫鬟去了小廚房。


    老夫人一走,原本還老老實實坐著不吭聲的覺羅氏立馬靠近了布爾和,這兩年母女倆相處的還算融洽,主要是覺羅氏現在無事一身輕,每天隻需要想著吃喝裝扮,至於去外麵赴宴基本都是幾個兒媳婦陪同著的,她腦子糊塗不要緊,王佳氏、富察氏、納喇氏可都是機靈的,有什麽問題能當場解決的就絕不留第二天,覺羅氏要是犯糊塗,隻要告訴家裏男人,自會有費揚古掰碎了講道理給她聽。


    覺羅氏:“乖女,你這一走,那毓慶宮誰來管理,太子有說嗎?”


    布爾和眉眼淡淡:“額娘不用操心,本宮雖說出了毓慶宮,可是還有總管們在呢,就是本宮離開了三五月,也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的。”


    王佳氏見狀連忙上前岔開話題和布爾和講起薩什庫的小趣事來,身邊圍著的二嫂富察氏也說了剛剛出生的小女兒幫助轉移話題,就是剛剛娶進門不久的三嫂納喇氏也迎合著兩個嫂子轉移話題。


    布爾和領會了她們的好意,也就順勢跟著說起侄子和侄女。至於覺羅氏,早有老夫人身邊的嬤嬤見狀找理由將她支去小廚房一起幫忙了。


    幾人在壽安院說說笑笑,前院書房裏,胤礽正在和費揚古爺幾個商討著今年的西征。


    這一次康熙決定親征,計劃已經做好,隻是還沒有在朝堂上提出來,相信要不了兩天滿朝文武就會知曉了。胤礽清楚,上輩子即使一半大臣反對,可是最後皇阿瑪還是會親征的,更何況如今糧草國庫充足的時候。


    胤礽這一次過來就是想讓費揚古首先站出來支持,都是支持者,可是這第一和從眾在康熙心中的地位可是不一樣的。


    這輩子,胤礽背後不是沒有人,隻是他更喜歡背後的人是經過精挑細選,絕不會背叛的,不似上輩子那些烏合之眾。


    經過胤礽的分析,費揚古也是讚成的,這輩子費揚古沒有像上輩子那樣提早離世,他現在的地位已經是步軍統領,這一次親征他是肯定會去的。


    而且聽太子的意思,這一次親征是必贏的,那麽自己就有必要將大兒子和二兒子一起帶過去。


    既然沒辦法轉文,那就直接立功成為董鄂家那樣的武將之家,要知道董鄂氏一門雙公可是令很多人羨慕啊。


    當晚是胤礽獨自迴宮,在前院將事情處理完成後,叫了何柱備水沐浴。忙碌了一天,又加上這兩天擔心布爾和的身體,太子確實有些累了,躺在浴桶裏沒有一會就迷迷糊糊靠在那裏不動了。


    隻聽“吱嘎”一聲,淨房的門被從外麵輕輕推開了,接著一股香味飄了進來,靜等了半晌,沒聽見屋中有什麽動靜,來人蓮步輕移慢慢的靠近了屏風處。探頭見到太子躺在浴桶裏閉目養神,那女子沒有急著靠近,而是走到一邊講香爐點燃,瞬間一股香甜的味道在淨房裏四散開來。


    接著就見那女子羅衫輕解,僅著一見小衣緩慢地靠近胤礽。


    “太子爺、太子爺,您醒醒”胤礽迷迷糊糊中好似聽見了布爾和在輕聲叫他,他努力的睜開雙眼,看到了眼前巧笑倩兮的布爾和:“爺,您怎麽在浴桶裏就睡著了,是今日太累了嗎?要妾身伺候您沐浴不?”


    胤礽何曾見過這樣妖豔的布爾和,他見過靈動的,端莊的,溫柔的,可就是沒見過這樣嫵媚的,一時間還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胤礽伸手撫摸對方的臉:“布爾和,你怎麽過來了?你不是迴烏拉那拉府了嗎?迴來怎麽不讓孤去接?”


    “爺,妾身想你了,你想妾身嗎?不說那樣多了,這泡久了對身體不好,妾身伺候您起來吧。”


    見到布爾和柔軟的雙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又加上那隻著小衣的模樣,一時間胤礽也情動了,隻是那處卻絲毫沒有動靜讓胤礽疑惑的腦袋清醒了一下,可是下一瞬,屋裏的香味又更濃鬱了一些,原本還有些清明的眼神瞬間又迷糊了。接下來隻是乖乖的跟著女子一起去往臥房。


    戌時,何柱從慈寧宮匆匆趕迴來,剛剛太皇太後著人找他,待他過去太皇太後誇讚他在太子做的很不錯,是一個忠心的奴才,賞了一荷包的金裸子,又叮囑了好一會讓自己好好伺候太子的話才放他出慈寧宮。


    等他迴毓慶宮的時候差不多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想起臨走之前自家爺交代明日要送烏拉那拉府上的賞賜以及太子妃所需的物件,他又急匆匆去了正院,交代好正院管事將太子妃要的東西備好後,又親自去庫房找太子爺要的賞賜,隻是爺叮囑的那個粉彩花瓶,卻是怎麽也找不見,無奈何柱隻能想著先迴前院,要是爺還沒睡,就趕緊過去問一問,先準備好,免得耽擱明日送過去的時間。


    可是何柱剛剛踏進前院,就發現前院氣氛明顯不對,院裏燈火通明不說,一院子的奴才也都全部跪在地上,自家爺臉色通紅僅著單衣坐在上方,幾個太醫正在為他診脈,旁邊還有奴才正在煎藥。


    何柱一見這情況就知道壞事了,自己也就才離開一個時辰,這前院怎麽就變天了呢,他連忙小跑到太子身前:“爺,您這是怎麽了?”


    胤礽瞥了何柱一眼,厭惡的轉過頭,轉而想到他上輩子至死都不曾背叛過自己,又轉過來嗬斥道:“孤問你,你剛剛去哪了?”


    見到胤礽嫌惡的模樣,何柱撲通一聲跪在胤礽麵前:“迴,迴爺,今晚您進去淨房後就有慈寧宮奴才來報說太皇太後找奴才,那奴才催得急,奴才就隻能讓小德子先在門口守著。待奴才迴來又去了趟正院,找出明日需要送迴烏拉那拉府上的東西,這才迴了前院。”


    胤礽聽到何柱說起太皇太後眼神一暗,不知想些什麽,過了一會繼續問:“太皇太後今晚找你何事?”


    何柱:“迴爺,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獎賞奴才伺候主子做的好,賞了奴才一荷包金裸子,又叮囑了一會讓奴才以後好好伺候您。”


    胤礽聽後沒說什麽,隻是揮揮手,示意他跪在一旁。


    藥很快煎好,胤礽剛剛服下,外麵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接著所有人都跪地請安:“吾皇萬歲,皇上萬福金安。”


    康熙沒有開口,隻是大步上前將臉色還潮紅,剛剛起身就已經搖搖晃晃的胤礽扶住,“保成,這是怎麽迴事?太醫,太子這是怎麽了?”


    他今晚在乾清宮寵幸了一個小庶妃,剛剛準備休息就聽見門外梁九功來報說毓慶宮出事了。


    此時什麽溫香軟玉都沒有太子來的重要,康熙讓下人趕緊給自己穿好衣服就帶著梁九功急急忙忙趕了過來,路上梁九功隻說是太子身體出問題,請了幾個太醫,具體的乾清宮還沒有消息。


    這樣囫圇的消息就更讓康熙擔憂了,之前就是因為太子身體的緣故,才找普渡大師算出太子妃,如今太子妃剛剛有孕,自己眼看著就有嫡孫了,太子身體怎麽又出問題了?


    胤礽沒好意思迴答,太醫們戰戰兢兢,後來還是太子開口:“皇阿瑪,去書房說吧。”


    康熙見狀也清楚這事估計不易公眾,點頭同意了。書房裏,太醫中一個稍稍年長的出來迴話:“迴稟皇上,太子今晚是中了催情香了。”


    康熙:“催情香?宮中怎麽會有這東西?太子現在有沒有事?那香接解了嗎?”


    要知道如今宮裏可是不像之前,現在管理的十分嚴格,宮人們出入的時候除了專門采購的,其他人是不允許帶出任何東西的。像催情香這種禁藥,那更是嚴查的對象,宮裏怎麽會出現的呢?


    這個問題無人能夠迴答,康熙也是清楚的,所以他怒氣衝衝的對著梁九功到:“去查,朕要知道真相。”


    梁九功應聲就離開了。


    太醫這才接著迴答:“迴皇上,太子身上的香已經解了,不過因為時間有些長,還是損傷了些腎氣,微臣待會開個方子,太子還需要養上半年方能恢複。”


    他們幾個也都是太子時常叫的太醫了,對於太子的身體狀況還是很清楚的,知曉太子今晚沒什麽事情,隻是不清楚為什麽太子非要要求將事情講的重一些。不過今晚這種事情,太子確實損了一些腎氣,所以這麽說也沒有毛病。


    康熙見到太子臉上的紅暈漸漸變淡,已經恢複了正常,也鬆了口氣,隻是損了一點腎氣,休養半年就能恢複過來,還不算棘手。


    揮揮手讓太醫們去開方子找藥材,康熙則是和太子單獨留在書房。他早就看出胤礽剛剛欲言又止了,隻是剛剛人多不方便,這會既然胤礽沒事了,那他也就放下心聽聽太子為什麽欲言又止。


    康熙:“說說吧,今晚發生什麽事了,讓你這樣狼狽,你從小到大可是從不吃虧的。”


    胤礽隨著康熙的話想到了今晚發生的事情,那會兒,他與那女人一起進了臥房的時候確實是將她當做布爾和了,可是他又十分清楚布爾和已經懷孕了,所以即使心潮彭拜也一直在克製自己,而且很奇怪的是,平時他隻要和布爾和躺在一起,就一柱擎天的那物,今晚卻是沒有絲毫動靜。


    那會兒他們已經離開了淨房,所以他感覺有些不對勁,首先布爾和身上怎麽會有香味呢?要知道自從布爾和懷孕,整個毓慶宮都是不允許熏香的,她自己本身更是聞不得一點香味,所以她的衣服上定是不會出現香味的。


    其次就是布爾和今晚怎麽進了臥房總是低頭呢?剛剛還主動說要去熄蠟燭,要知道自己和布爾和住了兩年臥房都是留下一盞燈的。


    這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可是自己現在身上提不起一點勁,他晃了晃有些暈乎的腦袋,大聲朝外喊:“何柱、何柱,你個狗奴才進來。”


    可是喊了兩聲也沒人應答,反而是那女子主動欺身上前,那一瞬間,久違的幹嘔感覺瞬間襲來,他不受控製的對著麵前的女人吐了出來,將那女人直接淋了一身穢物。


    接著那女人控製不住的尖叫了起來,這是他才發現,眼前的哪是布爾和,而是一個和布爾和長得有五成相像的女人,他見此想到自己剛剛用手摸了對方一把,更是控製不住繼續幹嘔了起來。


    外間的奴才因為內室動靜太大終於反應了過來,接著太子就被解救了出來,吳嬤嬤做主請了太醫,那女人也被直接捆住丟進了淨房裏等待處置。


    待太子清醒過後,由著吳嬤嬤檢查,將這個時間段前院涉及到的下人們全部召集過來跪在地上等待審判,接著就是何柱迴來見到的那一幕了。


    迴憶結束,太子想到那女人交代的是從慈寧宮出來以及何柱說的今晚被太皇太後找過去的事情,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隻是太皇太後可是自己的長輩,是烏庫瑪嬤,這事怎麽也不能從自己的口中透露,不然一頂不孝的大帽子絕對會扣在自己的頭上,以後自己再去見太皇太後也就有疙瘩了。


    所以太子當做不清楚中間有慈寧宮插手一般說了那女人給自己下藥,自己因為不能觸碰除了布爾和之外的其他女人,最後受不了直接嘔吐然後清醒,最後被下人解救出來,那女人也由吳嬤嬤直接關在淨房裏了。


    康熙聽聞,內心憤怒,這一次不管是誰做的,他都會追查到底,防守嚴密的毓慶宮裏都能有催情香出現,保不準哪天自己的乾清宮就會出現毒藥了。


    不過這一次也算是替自己試探出太子確實沒辦法寵幸其他人這一個事實了,康熙沒再多說什麽,囑咐太子早點休息,他會接手調查讓他放心,隻是心中卻是默默的打消了以後給太子塞女人的想法。


    毓慶宮雞飛狗跳,瑤光院布爾和卻是安安穩穩睡了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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