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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大宋之前我們還是先到西夏去修整一番,一行人中有不少身上帶傷需要醫治修養,我也想鞏固西夏的勢力,原本我的計劃是要滅掉西夏之後再進攻大遼,用一個統一鞏固的勢力來應對未來的挑戰。現在西夏已經先行臣服在我的旗下,自然需要作出很多調整。


    在西夏呆了一個多月,期間有一半時間在亥母寺度過,進一步學習掌握真言咒運行規律,天魔解體大法的修行中,佛祖真言咒發揮了重大作用,我希望能夠將兩者進一步進行結合,因此抓緊時間向白依瑪大師請教。學會和領悟往往是兩碼事,就像佛教的經典到處都有,佛祖講法內容隨處可得,但是真正能夠領悟佛祖真意、立地成佛的又有幾位?因此向白依瑪這位修行了大半輩子佛祖真言咒的大師請教就非常必要。


    這次我和白依瑪上師、達輪師兄討論的是真言咒的手印,吐蕃佛教在念咒的同時伴隨了各種手印,能夠準確掌握佛家手印對真言咒的增益自然是不可低估的。可惜佛祖的時代離我們太遠太遠了,白依瑪上師說現在已經進入末法時代,佛祖普度眾生的很多佛法要訣都失傳了,後來者隻能根據自己的悟性來重現佛的智慧。我看著白依瑪上師將他畢生掌握的佛家手印一一演示、講解,腦海中模擬的各種真氣運行路線高速運轉,不知不覺間雙手結印,同時真氣自然而然地配合結印的過程按照以往沒有運行過的路徑流轉。


    白依瑪和達輪兩人不可思議地望著慕容複,感受到無形的天地元氣迅速向著慕容複的位置流動,以慕容複的位置為中心似乎形成了一個元氣的漩渦,漩渦越來越大,甚至吹動了門外的風幡。這是上天眷顧的奇才,也可能是佛教中興的契機,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兩人都沒有打擾進入頓悟狀態中的慕容複,相反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自身的真氣運轉,甚至閉上眼睛,避免幹擾到他。


    等到我從頓悟中醒來時已經是明月當空,金烏和月華的陰陽轉變讓我感受到天地元氣屬性的變化和時間的流逝,於是我主動停止了佛祖手印的推導,睜開眼時,白依瑪和達輪也同時從入定感悟中醒來。兩個人炯炯有神地望著我,白依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有了慕容施主的天縱之資和深厚底蘊,我佛教大手印重現佛祖當年風采,佛教中興指日可待!”達輪亦道:“師弟若肯出家弘揚佛法,為兄願奉你為主、終身追隨。”


    “哈哈哈”我幹笑道,“師尊過謙了,徒兒隻是偶爾有所感悟,佛法談不上有多精深。出家住家都是道,達輪師兄著相了。”兩人似乎都有意拉我進空門傳衣缽的意思,這可不符合我的心意,我再寒暄幾句,談了談此次佛印感悟心得就匆匆離去了。


    除了精修吐蕃佛祖真言和手印外,加強西夏國的聯係也是此行的重要目的,我希望能夠將西夏打造成我縱橫天下的一個重要和穩固的基地。因此西夏期間,我經常去西夏皇宮拜訪嶽父李乾順。而他似乎也非常器重我,給我講述了不少機要,很多隱秘隻有身為一國之君才有掌握,例如趙宋皇室的秘聞、遼夏之間的關係、軍隊訓練的秘法等等。


    李乾順頗有一代明君的雄才大略,對我多方籠絡,不僅招我為駙馬,封我為西夏兵馬大元帥,還將河套靠近宋朝的一半領土作為封地贈送給我,並且送給我一萬的護衛親軍,美名其曰協助牧馬放羊,管理封地。擺明了是想把我拉上西夏國的戰車了,接受了他的“好意”後,生性多疑的趙宋朝廷對我還有多少信任就可想而知了。據天香閣傳來的消息,近期宋廷頻頻召開廷議,討論關於慕容世家的問題,關於慕容複是否有反叛之意、尾大不掉、黃袍加身之類的話題甚囂塵上,就連一向平和的無錫城也進駐了不少兵馬,隻怕慕容家與趙宋一翻臉,立刻就是刀兵加身了。士大夫這幫玩心術的人就是肮髒,可能有通過輿論逼我就範的意思,若是我是個狄青那樣的忠臣,估計要自己抹脖子才能自證清白,可惜讓他們失望了,我不是那種蠢材。


    大草原上,我和西夏國王李乾順正在小山坡上觀看盧俊義正在率領的護國軍、西夏兵與羌族作戰,說起羌族,這真是一群既強又弱的民族:一是反複無常,一會臣服大宋,一會臣服西夏,羌族分了十幾個部落,有不少部落酋長同時兼任西夏和大宋的官職;二是戰士善戰卻缺乏謀略,如同草原上的許多莽漢一般,雖然弓馬嫻熟,卻缺乏統一的領導和戰場謀劃的能力,隻會一窩蜂地衝上去;三是勢力龐大,羌族人數眾多,在大宋、西夏、遼國和西域都有廣泛分布。


    李乾順感慨地說:“在大宋人的眼裏,大草原上大部分都是野蠻人罷,其實自唐朝以來,隨著各個民族的互通有無,漢族和胡族的文化精髓和血脈早已互相滲透,就連大唐皇室也主要是鮮卑族的血統。我黨項族號稱黨項八部,其中的拓跋部就源自鮮卑族的拓跋部,在黨項諸部中最為強大。老實說,你我身上都流淌著鮮卑族的血統。追溯先祖,不得不說鮮卑族是一個偉大的民族,其起源於周朝時的東胡族的一個分支,東胡被匈奴冒頓單於打敗後,退鮮卑山,被匈奴奴役。鮮卑滅匈奴後,首領檀石隗被鮮卑各部推為“大人”,建立包括宇文、慕容、拓跋、段、乞伏等部落聯盟。”


    我靜靜地聽著,同時關注場上盧俊義的聯合軍隊作戰風向,李乾順接著道:“檀石隗死後鮮卑部落聯盟解體,鮮卑中的慕容氏曾建立大燕國,拓跋部建立北魏王朝統治了一百四十餘年,北魏後來分裂為北齊和北周,另有出自慕容氏的吐穀渾遷移到隴上在羌人地區形成吐穀渾部,後被吐蕃所滅。鮮卑族是偉大的民族,不僅建立多個強大的國度,而且能人輩出,且不說隋唐的楊、李二家都是鮮卑化的漢人,兩朝的達官顯貴有很多鮮卑人——位置宰相的就有20多位,其他的尚書侍郎、都督刺史更是不計其數。中原民族實際上是由鮮卑民族等遊牧民族和漢族所組成的混合民族,楊堅篡奪周建隋朝,鮮卑北周的統治群體基本被保留下來,隋朝朝廷充滿鮮卑族的官員,連隋文帝的獨孤皇後都是鮮卑人。”


    “獨孤家族就是拓跋家族的分支,出了三位皇後和一位皇太後,鮮卑家族性格剛勇、勢力強大,深刻影響了北周、大隋和大唐三個朝代,李世民的祖母、生母和皇後都是鮮卑人,實際上李唐家至少有四分之三是鮮卑血統,李世民驍勇頑強的狼性性格跟鮮卑族血統是分不開的。唐朝“以胖為美”與通常漢人喜愛的瘦美人截然不同就深刻反映了李唐鮮卑族的血統和印記,隻不過漢人一直不承認罷了。”


    李乾順侃侃而談,不得不說這位草原皇帝絲毫沒有草原蠻人的做派,反而有幾分儒家的長者風範,對鮮卑族的曆史淵源娓娓道來,引人深思。我將他的話語與家裏族譜對照,點頭默認,然後道:“皇上深談鮮卑族曆史淵源,可是有何指教?”


    李乾順轉過頭來炯炯有神地注視著我道:“鮮卑族是高貴優秀的種族,我們祖上皇者輩出,你我身上都流淌著同樣的鮮卑血液,你如今的修為更是超凡脫俗,達到萬人敵的程度。我希望未來如果有人統一天下的話,那個人是你!如果你能在大宋登基為帝,那我願意效仿當年的天刀宋缺,退位讓國。如果你征戰天下缺乏人手,我大夏國的勇士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我們大夏國如今雖然以儒道治天下,但是我們始終相信,能夠爭奪天下的隻有草原勇士的後裔才能做到,特別是在如今這個多國並存、強者林立的年代。”


    我心下震動,思忖一會才道:“嶽父大人的器重賞識讓慕容感激莫名,不過慕容複眼下並無爭奪天下之心,我隻能保證,如果大夏國不負我,我必不負大夏國。”


    “哈哈哈!”李乾順慨然笑道,“不愧是逍遙派的掌門人、鮮卑族的貴族,連九五至尊之位都不放在眼裏,好!相信隻要賢婿在世一天,我大夏國就能和平安定一天,今後如果賢婿有何需要,派人帶信過來就好!”


    我默默點頭,知道肩上的重擔又多了一些,不禁感歎實力越強其實責任義務越大,人生就像黃河一般,雖然攜裹著大量泥沙,卻隻能一直往前奔流,每日每夜。


    羌族士兵敗了,盡管他們的士兵比我方更多、盡管他們的弓馬比我方嫻熟,但是在盧俊義的優秀指揮和衝擊下,上萬的羌族兵像烈日下的冰山一般迅速消解,不出意外大部分羌族人都下跪投降了,羌族士兵作戰的時候很勇敢,但是投降也很常見,草原的規則就是如此,誰強聽誰的,拳頭大的說了算。相比普通的草原人,鮮卑族似乎天生在領導、指揮和勇武上麵更加優秀,因此經常出現一小群鮮卑族人統率大部分草原人的情況,比如西夏拓跋鮮卑對西夏羌族、吐穀渾鮮卑對羌族,這樣。也有可能是鮮卑族更重視謀略學習的緣故,鮮卑族一向都很重視學習漢族文化,從北魏、李唐到西夏,無不如此。想起來就很汗顏,我之前還整天在語嫣麵前嘲笑鄙視漢族典籍,實在有些不知所謂。


    提拔盧俊義為遊騎將軍兼任河套封地的負責人,順便說一句,我很看好這小子的領導能力和指揮才幹,這是一位天生的將領,我讓他加強軍隊訓練,打造護國軍最強班底,留下靈鷲宮和燕山衛部分人馬協助管理後,我便攜著銀川公主、語嫣和密族正派一行返迴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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