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李元卿的腦海裏浮現出了熟悉的畫麵。


    李元卿緊蹙眉頭,努力迴憶著是《迴夢心經》裏的相關內容。


    《迴夢心經》內容包攬世間萬物,如同海納百川,記憶的齒輪轉動,李元卿不停地在腦海中搜索著相關的畫麵。


    “夢魘者,心境之紛紜複雜也,入之則難脫其困。


    然《迴夢心經》第七百三十八條有載,破之之道,在於潛入患者之夢,施以更深之催眠術,至以心交心之境,方可解夢魘之困。”


    李元卿不斷迴憶著迴夢心經裏麵的解夢法則。


    李元宏一臉疑惑地盯著李元卿,隻見李元卿的身體隱隱約約地冒出一道道淡淡的白色蒸汽。


    李元宏還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揉了半天才看清楚。


    “混賬。老七,你在幹什麽!”


    李元卿沒說話,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什麽,那聲音一入耳,讓眾人瞬間感到一陣暈眩感。


    胡善泉一怔,睜大眼睛,這……這竟然是失傳已久的迴夢催眠術?


    “咳咳……”


    不多時,焱景帝咳嗽了一聲,震得李元宏心弦一緊。


    毀了,怎麽醒了!


    蕭無極那個混蛋不是說可以睡上一天一夜麽?


    李元卿連忙道:“父皇,你醒了?”


    焱景帝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床榻前麵圍了一圈人,一怔:“你們幹什麽?”


    胡善泉連忙道:“陛下,您從昨晚一直昏睡到了今天中午,都沒醒過來。微臣擔心陛下的龍體,就趕緊過來看看。”


    魚四喜連忙退到一邊,垂下頭不敢說話。


    李元宏也緊張壞了,心髒跳的厲害,還能聽見自己粗重緊張的唿吸聲。


    “是這樣的,父皇。”


    焱景帝眯了眯眼睛,說道:“朕昨晚好像一直在做噩夢,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但是一覺醒來,卻什麽也不記得了。”


    焱景帝眼眸一轉,看到魚四喜把聖旨都鋪在了桌案上,眉頭一緊,意識到肯定出了什麽事,冷聲質問:“怎麽迴事?”


    焱景帝的嗓音忽然提高了幾個分貝,嚇的眾人連忙跪了下去,不敢抬頭。


    空氣好像忽然凝固了一樣,誰也沒吱聲。


    魚四喜全身顫抖,糾結許久之後,跪爬到焱景帝的跟前,哽咽道:


    “陛下,都是老奴的錯,老奴罪該萬死啊……”


    魚四喜跟了焱景帝幾十年,這個時候如果敢欺瞞焱景帝,下場一定會比死還慘。


    “陛下,都怪老奴!”


    聽到這李元宏的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眼神裏冷光閃爍。


    魚四喜要是敢把不該說的說了,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是老奴昨夜不慎將安神香放多了,導致陛下沒有睡好……


    陛下方才說了幾句夢話,老奴以為陛下您醒了,就趕緊準備擬旨了。”


    魚四喜哽咽不止:“陛下,老奴該死啊!”


    聽到這裏,李元宏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死太監,算你有點兒腦子!


    焱景帝沒有多想,魚四喜跟了這麽多年了,他已經非常信任魚四喜了。


    焱景帝擺擺手:“算了,無傷大雅,起來吧。”


    魚四喜戰戰兢兢地站起身:“謝陛下。”


    焱景帝問道:“老七,你比太醫還厲害?”


    李元卿微微一笑:“父皇,兒臣隻是恰巧想起了《迴夢心經》的心法,試了一下,效果不錯。”


    “好,都散了吧,朕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焱景帝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衣之後就去禦書房了。


    剩下一幫人麵麵相覷,李元宏冷哼一聲,奪門而去。


    胡善泉幾個太醫也緊跟著出去了。


    魚四喜剛走出養心殿,就被身後的李元卿叫住了。


    “魚公公,你走那麽快做什麽?”


    魚四喜一怔,停下腳步,幹笑了一下:“七殿下,老奴……”


    支支吾吾了半天,魚四喜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隻是眼神一直躲閃,不敢直視李元卿。


    李元卿湊近魚四喜,低聲道:“魚公公,方才我通過給陛下診脈,我覺得你的香薰粉有問題啊。”


    魚四喜悄悄地咽了一下口水:“呃,七殿下,這誤會啊,我怎麽如此呢?”


    李元卿冷笑道:“陛下的情況絕非沒有休息好,而是吸入了過量蠱毒氣體,中蠱了。


    中蠱之後,噩夢頻頻,並且久久不能醒來,並且還可以操控夢境。


    所以二皇子趁機就要置我於死地,荒謬至極讓你把陛下的夢話擬寫成聖旨。


    魚公公,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落在二皇子手裏了?”


    李元卿把最後一句話壓得低低的,但魚四喜聽了還是嚇的魂不附體。


    隻覺得眼前的七皇子好嚇人,會讀心術?


    “魚公公,你瞞著我也沒什麽用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魚四喜害怕極了,連忙從衣兜裏把那塊金瑪瑙拿了出來。


    這玩意兒簡直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自從魚四喜把這東西收了,白天焦慮,晚上失眠,畢竟這是來路不正的一筆是巨款。


    魚四喜還從來沒有收過這麽大的一筆不義之財。


    魚四喜哽咽道:“七殿下,老奴糊塗啊,這東西是二殿下給我……”


    接著,魚四喜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給李元卿說了一遍。


    這些話說出來之後,魚四喜反而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魚四喜蒼白無力道:“七殿下,您隨意懲處老奴吧,老奴對不起陛下的信任……”


    魚四喜已經報了必死的心,把事情都鬧得這麽大了,還能有活路?


    魚四喜老淚縱橫,一臉絕望:“陛下的恩情,老奴隻能來世再報了,老奴這就去了!”


    李元卿一把拉住魚四喜:“魚公公,你別這麽激動,我可以幫你保守秘密。”


    其實李元卿早就猜到了這裏,隻是沒有證據,不具備說服力,索性也沒有當場戳穿。


    魚四喜一愣:“殿下,您說什麽?是真的?”


    李元卿嚴肅道:“當然是真的,我現在需要你去幫我調查二皇子栽贓我的證據,那香薰粉還有吧?迴頭你去養心殿裏取出來,送到太醫苑化驗成分。”


    魚四喜連忙點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李元卿之所以沒有在焱景帝的麵前揭穿魚四喜,是因為魚四喜是一把好用的刀。


    第一,他是焱景帝的貼身太監,消息靈通,做事方便。


    第二,魚四喜不參與政治,沒有派別,可信度比較高。


    最後魚四喜剛被李元宏賣了一波,現在可定懷恨在心,此時不用何時用?


    晚上,李元宏陰沉著臉迴到家裏,蕭無極在一旁都沒敢吱聲。


    “二殿下……”


    李元宏冷聲道:“混蛋,你他媽的把我害慘了!”


    蕭無極戰戰兢兢地問道:“殿下,發生什麽事了?”


    李元宏陰沉著臉說道:“你弄來的那熏香粉,說好了沒有破解之道,為什麽老七隻是給陛下把了把脈,父皇就醒了?你玩我是吧?”


    蕭無極一聽這話,嚇的連忙跪下來:“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定是從巫蠱師那裏求來的真東西,不可能是假的啊!”


    李元宏的後槽牙都要要碎了。


    幸好這魚四喜沒有那麽傻,選擇了兜底。


    這要是把他咬出來,可就攤上大事了!


    李元宏陰沉著臉,說道:“混賬,滾開!”


    李元宏坐下來,閉上眼睛,努力穩定心神。蕭無極在一旁嚇的大氣不敢出一口。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了,得動手了。”


    蕭無極眼珠一轉,小聲道:“殿下,你的意思是……”


    李元宏冷哼一聲,獰笑道:“他李元卿不是很厲害麽?那這次就直接讓他消失好了。”


    蕭無極試探著問道:“二殿下,慎言呐,這……這不行吧!”


    “有什麽不行?”李元宏冷笑道:“父皇讓他護送官糧給北莽,這糧食如果送不到,他豈不就妥妥的死罪了?”


    蕭無極嚇了一跳:“殿下,按您這麽說,就算廢了李元卿,糧食也送不到了啊。”


    李元宏不以為然道:“送不到就送不到唄,有什麽大不了的?”


    靠!


    說的這麽輕巧?


    糧食送不到,北莽就要再次開戰,那是國難啊!


    關乎國家危急存亡的話,居然說的這麽輕描淡寫?


    李元宏黑著臉說道:“打就打唄,我二舅守國門,北莽還能打進來不成?”


    李元宏的二舅,徐永晝,鎮守最北國門——洛水三城。


    徐永晝是大焱征北大將軍,在洛水三城有八萬大軍的兵力。


    所以李元宏認為,就算北莽要打過來,二舅也完全扛得住。


    李元宏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你去查一查老七這次都帶誰去,帶多少兵馬去……”


    蕭無極連忙點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傍晚,萬寶侯府,闊氣的府門掛滿了紅彤彤的大燈籠。


    葉通天早早地準備好了一大桌酒席款待李元卿。


    “七殿下,老夫等你很久了,你可算是來了!”


    萬寶侯親自在府門口迎接李元卿。


    李元卿翻身下馬,說道:“侯爺,不必多禮了。”


    萬寶侯樂的合不攏嘴:“殿下,酒菜我早就備好了,就等你了,快進屋吧。”


    這幾天葉通天簡直夜夜興奮地睡不著。


    李元卿立了這麽大的軍功,焱景帝龍顏大悅,日後的前途無量!


    萬寶侯晚上做夢都是女兒葉清玄當了太子妃,葉家光宗耀祖。


    葉通天揪住李元卿一個空閑,就趕緊大擺酒宴、洗塵接風。綁定了這樣一個金龜婿,日後女兒的前程自然一片光明,將來還有很大的概率母儀天下!


    兩人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了一番。


    葉通天歎了口氣,說道:“陛下指名道姓讓你去護送糧草,這個老夫也無能為力啊。


    這差事,誰也不願意接,就是因為太容易掉腦袋了。”


    李元卿扶額苦笑:“現在說什麽也沒用,父皇反正是指定我了。


    侯爺,還記得我之前讓你生產的陌刀嗎?”


    葉通天點點頭:“當然,陌刀我早就投入量產模式了,怎麽,殿下需要?”


    “必然需要。”李元卿嚴肅道:“這次途中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一旦點燃了導火索,北莽進軍中原,那就完蛋了。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武裝起一支精兵。”


    葉通天認真道:“殿下,這你就盡管放心,交給我就好,我馬上召集京城所有的萬寶樓商行,連夜打造陌刀和鎧甲,給我一天時間,足矣。”


    興致喝高了,葉通天起身,從櫃子裏取出來一壇酒。


    酒蓋子封的很緊,上麵還有一層灰塵,葉通天把酒放在桌案上,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壇酒,是清玄出生那天,我埋在地底下的。一眨眼都過去快要二十年了,我才把這酒重新取出,就是為了能與殿下共飲。”


    女兒紅?


    打開蓋子,一股濃鬱的酒香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醇香入鼻,令人心曠神怡,李元卿陶醉地閉上眼睛,感歎一聲:“侯爺,這種好酒都拿出來了?”


    葉通天的眼圈一紅,十分動容地說道:“殿下,老夫這酒是專門給小女清玄準備的,老夫就把唯一的女兒托付給你了。來,我敬殿下一杯!”


    葉通天親自給李元卿倒滿一杯,輕聲道:“殿下,小女性情剛烈,脾氣倔強,唉,這是從小到大被我給慣壞了。


    殿下,日後小女有哪裏做的不好,還請您多多包容她啊。


    清玄她娘走的早,這麽多年,我把她拉扯大,慣的她一身小姐脾氣。


    清玄其實人不壞,就是性子急,我這糟老頭子半截黃土埋到頭了,她的餘生就托付給你了殿下。\"


    李元卿輕笑了一下:“以後都是一家人,侯爺何必說起這種客套話了?


    此次清玄隨我去青州,幫了我不少忙, 並沒有你說的那麽刁鑽啊。放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會一輩子對她負責的。”


    李元卿咂咂嘴,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詞來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反正以後萬寶樓所有的產業,都是李元卿的,現在說這些客套話,有點難為情的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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