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景帝看了看李元卿,說道:“老七,既然你二哥三哥他們都這麽看好你,朕也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尼瑪……


    說實話李元卿是真的不想再接這這種差事了。


    說不好什麽時候李元宏就在背後捅一刀子。


    一汪渾水,誰淌誰倒黴。


    李元宏的一眾黨羽見此情狀,紛紛齊聲附和:“陛下,七皇子定能擔此重任!”


    司空晟沉思了一下,說道:“陛下,臣以為,這件事還得再斟酌一下。”


    李元宏翻了個白眼,心中暗道:媽的,每次都是這個死老頭出來唱反調。


    李元宏不耐煩道:“護國公,這有什麽好斟酌的?除了李元卿,誰還能接手此事?”


    司空晟看了一眼李元卿,正色道:“七殿下剛剛九死一生,平反叛軍,又風塵仆仆地趕迴京城,一路顛簸。


    我們朝野之中有這麽多可用之人,為何不用?


    忠武將軍周廣德,雲麾將軍孟學一……這些人都是驍勇善戰、屢建戰功之人,怎麽,不能用麽?


    為何不能給七殿下一個喘息的機會?”


    一聽這話,李元宏的臉色瞬間就陰雲密布:你娘的,糟老頭子又出來多管閑事!


    周廣德,孟學一等人,都是李元宏的黨羽部下。


    李元宏費盡心機把他們調入京城,為的就是手握兵權,死死地把兵權控製在手裏。


    現在司空晟居然要把自己的兵權外調?


    豈有此理!


    李元宏冷笑道:“護國公,你這話什麽意思?”


    司空晟凜然道:“二殿下,老臣隻是體恤七殿下而已,七殿下畢竟是皇子,但這件事本就是臣子分內之事。” 兩人分成兩派,各抒己見,爭的不可開交。


    李元卿剛想說什麽,就被司空晟打斷了話頭。


    “七殿下,微臣覺得此事還是由陛下裁決吧。”


    焱景帝被吵得腦殼疼,擺擺手說道:“都被吵了,老七暫任此職,這幾天準備準備出發吧。”


    李元卿隻感覺心裏一萬匹草泥馬唿嘯而過!


    靠,又是這樣?


    焱景帝看了一眼李元卿,問道:“怎麽,老七你不想去嗎?唉,朕覺得這件事交給你去做,朕才能放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麽反駁的餘地嗎?


    李元卿餘光一掃,看到了李元宏等人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李元宏這狗東西……


    焱景帝點點頭:“老七,你可有異議?”


    “兒臣領旨。”


    退朝之後,李元宏一臉得意地邁著八字步,走到李元卿的跟前,冷笑道:


    “老七,二哥提前祝你順利完成任務。”


    李元宏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滿眼戲謔地看著李元卿。


    “二哥,這就不用你瞎操心了。”


    李元宏心中一陣冷笑:這次我要讓你有去無迴。


    傍晚時分,養心殿外,李元宏早早地就在伺候著了。


    魚四喜端著一碗雞蛋羹,邁著碎步急匆匆地走過。


    “魚公公……”


    聽到聲音,魚四喜連忙停下腳步,小聲道:“誰?”


    “是我。”李元宏一笑,走了過來。


    魚四喜低聲道:“二殿下,陛下說了,今晚要休息,誰也不見的。”


    李元宏一咂嘴,說道:“魚公公,我不見父皇,但是勞煩您把這個給陛下點上。”


    李元宏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個香袋,遞給了魚四喜。


    魚四喜一愣:“二殿下,這是?”


    李元宏連忙道:“魚公公,這是我在寺廟求的安神香。陛下今日身體不適,夜長夢多,這香薰可以幫助陛下緩解失眠症狀,比太醫開的方子還要好使。


    勞煩魚公公等下進去了給陛下點上。”


    魚四喜將信將疑,接過熏香,湊在鼻尖聞了一下,為難道:


    “二殿下,老奴……不敢啊,陛下用的熏香都是福寧宮特供的,老奴怎麽敢偷偷更換?”


    李元宏搓搓手指:“魚公公,您前幾天可怎麽說的?我的東西您都收了,現在您要反悔不成?


    再說了,這麽一點小事,舉手之勞而已,又不是什麽大忌,魚公公也不樂意幫忙?”


    魚四喜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擦了一下額角的冷汗,把香袋攥進手裏:“老奴去辦。”


    說完,魚四喜趕緊轉個彎走了。


    李元宏的嘴角揚起一絲邪魅弧度:今晚一定要讓老爹做個好夢!


    其實,那香袋裏的熏香,是蕭無極在巫蠱師那裏重金買來的。


    裏麵的成分極其複雜,據說是用苗疆蠱蟲碾碎而成,並且還加入了很多奇怪的東西……


    睡前使用這種熏香助眠,在入睡過後會致人噩夢頻頻。


    焱景帝一直是個崇信鬼神之人,這一點李元宏非常清楚。這熏香粉裏麵早就做好了手腳。


    老七啊老七,就算你屢立戰功,有什麽用?


    要出身沒出身,要背景沒背景,以為打一場勝仗就能取代我了嗎?


    想的美!


    魚四喜躡手躡腳地把香薰粉放進香爐中。


    很快,整個房間裏彌漫起了一種奇異的香味……


    焱景帝躺在床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焱景帝遲遲未醒。


    這可把宮裏的人都給急壞了。


    太醫都快急死了,在焱景帝的床前圍了裏三圈外三圈,把脈的、診斷的、查藥方的,忙得不可開交。


    但是折騰了好一陣子,愣是什麽毛病都沒查出來。


    但焱景帝還是沒睡醒,並且伴有渾身冒虛汗,臉色發白的症狀


    奇怪的是十幾個太醫用盡了手段,都不知道焱景帝到底怎麽了,從脈象來看沒有任何問題。


    魚四喜緊張地腦門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魚公公,昨兒晚上是你伺候陛下睡下的,陛下到底怎麽了?”


    太醫胡善泉冷著臉問道:“陛下究竟是什麽原因,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魚四喜連忙道:“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陛下一切正常,我也好奇這是怎麽迴事啊……”


    胡善泉板著臉說道:“陛下現在應該深陷夢魘之中,萬萬不可強行喚醒,否則會傷及陛下龍體。


    魚公公,你身為陛下的貼身太監,如此失職,該當何罪?”


    此時,李元宏、李元淳和李元韜也聞訊趕來。


    一進來,李元宏就故作吃驚道:“發生什麽事了!我父皇怎麽了?”


    胡善泉連忙哈腰,一臉緊張道:“二殿下,陛下不明原因地睡不醒,我們都把法子想遍了,也沒查出原因來……”


    李元宏眼珠子一瞪,罵道:“一群廢物!治不好陛下,你們都得死!”


    李元淳和李元韜在一旁附和道:“你們這幫太醫有什麽用?”


    李元宏裝模作樣地湊到床前,攥住焱景帝的手,顫抖著聲音道:


    “父皇,你這是怎麽了?趕緊醒一醒啊。”


    嘴上這麽說,實則心裏樂開了花。


    看來昨晚的熏香效果不錯!


    此時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元卿快步走進來,看到焱景帝昏睡不醒,心裏咯噔一下:


    我靠,昨兒還好好的,賠錢老爹今天怎麽半死不活了一樣?


    忽然,焱景帝的嘴角動了動。


    眾人一個激靈,胡善泉連忙往前靠了靠:“陛下,您醒了?”


    焱景帝的兩隻眼睛依舊緊閉,嘴唇微微張開,含糊不清道:“老七,逆子,當……誅!”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李元卿。


    李元卿感到一頭霧水,靠,這是玩的什麽套路?


    “父皇,您……您說什麽?”


    焱景帝好像魔怔了一樣,嘴裏含糊不清地重複著剛才那幾個字。


    “啪!”


    李元宏猛地一拍茶幾,站起身指著李元卿,罵道:“好你個老七,我早就覺得你肯定做了什麽虧心事!”


    李元卿眉頭一緊:“什麽意思?”


    李元宏冷笑道:“還不明白?你瞧瞧父皇都被你氣成什麽樣了,現在昏迷不醒!


    父皇本來就身體不好,經常失眠多夢,肯定是你幹了喪盡天良的事情,才把父皇氣成這樣!”


    我靠,扯不扯蛋?


    李元卿俯下身,用手指頭掰開焱景帝的眼皮,發現十分不對勁。


    瞳孔大的離譜,且明暗不定。


    魔怔了?準確來說,應該是被什麽東西迷惑了心智,很難清醒過來。


    李元卿抬起眼眸,隻見李元宏氣急敗壞道:“混蛋,你幹什麽呢?你居然隨意觸碰父皇龍體,胡太醫,還不趕緊攔住他!”


    此刻李元卿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不離十。


    不用說,肯定是混蛋老二又在其中做了手腳……


    李元宏冷聲道:“老七,你就老實交代吧,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魚公公,剛才父皇都發話了,還不擬旨?”


    魚四喜一怔,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焱景帝喘了一口粗氣,像是說夢話一樣,呢喃不清道:“老七,逆子……當誅……”


    李元宏大喝一聲:“陛下有旨意,還不擬旨在等什麽?”


    魚四喜呆在原地,手足無措。就算平日裏聖旨都是由魚四喜擬寫,但現在這道聖旨,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寫啊。


    首先李元卿是皇子,其次焱景帝意識模糊,就算再借給他十個膽,這聖旨也不敢寫。


    李元宏獰笑道:“怎麽,魚四喜,你要違抗皇明?


    李元卿涉嫌通敵,還把陛下氣成這樣,此等大逆不道的罪名,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陛下金口玉言,字字句句都是聖旨,魚四喜,你好大的膽子!”


    魚四喜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哆嗦著嗓子說道:“二殿下,這使不得啊!”


    李元宏眯起眼睛,嘴角揚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死死盯著魚四喜。


    這樣一個眼神,讓魚四喜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腦海裏浮現出那塊金瑪瑙。


    自己可是收了不該收的東西啊……


    魚四喜此時此刻腸子都悔青了,簡直要恨死自己了,那塊金瑪瑙好像是一個甩不掉的汙點,被李元宏死死拿捏!


    唉,我怎麽就糊塗了腦子,那麽貪心?要是當時拒收那塊金瑪瑙,現在還會被李元宏威脅麽?


    “擬旨啊,你還墨跡什麽?”李元宏黑著臉催促道:“魚公公,你要違抗聖命?”


    魚四喜咽了一下口水,橫豎都要死啊。


    魚四喜心裏自然明白李元宏的小九九,目的就是除掉李元卿,奪嫡之事人人心知肚明。


    若是寫了,等會兒焱景帝清醒過來,自己就是假傳聖旨,誅滅九族之大罪!


    若是不寫,自己的收取李元宏賄賂的事情就會抖出來,以李元宏的手段,有的是辦法整自己……


    橫豎都沒好下場!


    胡善泉那幾個太醫,早就嚇的躲到了一邊,不敢吱聲了。


    “二哥,要我看忤逆聖意的,是你吧?”


    李元卿冷著臉盯著李元宏:“什麽時候父皇說的夢話也能叫聖旨了?說吧,你給父皇動了什麽手腳。”


    李元宏咬著牙,狠狠道:“老七,你什麽意思?血口噴人?


    我隻知道凡是從父皇嘴裏說出來的話,都叫旨意,我怎麽就忤逆聖意了?


    怎麽,你做賊心虛,莫非是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李元卿冷聲道:“我要親自給父皇把脈。”


    李元宏稍微緊張了一下,但轉念一想,老七這混蛋又不懂醫術,隨他瞎折騰。


    反正這熏香的藥效能持續很久,父皇暫且還醒不過來。


    李元宏剛想釘李元卿一嘴,但隨即李元卿就補充道:“如果我查不出父皇夢魘的原因,隨你怎麽處置。”


    “好,這可是你說的!”


    李元宏紅著眼珠子,用手指著李元卿的鼻尖,咬牙切齒道:“你們在場的豎起耳朵,都聽見了吧?


    這可是七皇子李元卿親口所說,絕不是我威脅他!


    除了太醫,誰都不能給陛下隨意把脈,他李元卿今日破了例,你們都睜大眼睛瞧好了。”


    李元淳訕笑道:“老七又要打腫了臉充胖子了,等下別怪我們沒有勸你,哼,不自量力的家夥!”


    李元韜冷哼道:“父皇龍體九五之尊,今天你小子要是敢誤診,你就去地牢裏陪老五吧!”


    李元卿沒有搭理他們三個,隻是坐到床榻前,閉目凝神,摸著脈象。


    所有人都屏住唿吸,一臉緊張地注視著李元卿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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