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被封上的院外傳來了鄭彤和袁軍的的喊聲,"李昊!李昊!在家嗎?"


    李昊把錢收了起來,打開院裏的門從隔壁胡同出去把兩人領了進來。


    鄭彤披著一身毛呢軍大衣,一手提著個老式收音機,一手抱著個花瓶囂張的如同一位將軍,袁軍一臉怨念的推著自行車跟在後麵。


    "吆喝?鄭彤同誌這一身不錯啊!鳥槍換炮了?"


    鄭彤放下收音機,得意洋洋的給李昊展示,"哥們家裏沒當兵的,你是不知道想整一身軍裝有多難,我是做夢都想有這麽一身將校呢大衣,今天,我總算是圓了我的夢想了!……"


    袁軍一臉幽怨,"你倒是圓夢了,我家可算是鬧了災了,引狼入室,我這絕對是引狼入室了!"


    李昊笑著打趣兒鄭彤:"那你和躍民最近可得注意著點鄭彤,這小子瘦的跟豆芽菜一樣,小心點別讓人給他洗了,到時候估計還得找你們哭…"


    鄭彤推了推將要滑下來的眼鏡,"丫的說啥呢?哥們也不是吃素的,敢洗我?我給他們都插嘍!"


    "行行行,你猛!你厲害!"


    袁軍把花瓶從鄭彤手裏接過來,遞給李昊:"說正事,你看看這花瓶,你感覺能值多少錢?"


    李昊把花瓶接過來,在陽光下仔細的端詳。這花瓶第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美,線條流暢,潔白的瓶身滿是自然開片的冰裂紋。入手溫潤如玉,光澤柔和,如同絲綢一般細膩。


    "去信托商店掃聽價位了嗎?怎麽說的?"


    聞言鄭彤像是打鳴公雞一般驕傲的昂著頭,"李昊我跟你說,得虧今天是哥們跟著去了,袁軍這家夥純屬一個棒槌,人家開價五十,他就準備要出手了!傻不傻??還好有我啊!雖然我不是特別懂,但是一聽掌眼師傅的報價就知道這花瓶肯定是個好玩意兒,硬是給攔下了。那師傅還想接著忽悠呢,說是明朝瓷器存世量比較大,這花瓶不值錢,我會受他一個掃街打鼓的蒙??不顧他的再三挽留就出來了,那師傅還在後麵追著喊呢,說是想出二百自己收了……"


    李昊:"你們出門就沒遇見截胡的?"


    "怎麽沒有,一個中年人攔著我們想要收。最開始價位開到三百,後來又開到四百,最後見我們不同意,愣是出了五百的高價……我們不是想著你這裏肯定要比他們靠譜麽?就趕緊過來啦。你拿去給你這邊的熟人看看?要是他們出的價比五百還高,那我們可就發了!"


    李昊:"我昨天晚上跟他們說了一聲,他們讓我帶著東西過去給他們大師傅掌掌眼,隻要是東西對,他們出的隻會比那些專門截胡的人高,不會比專門截胡的人低……就是他們一般不見生人,我直接把花瓶拿走你們放心麽?"


    袁軍:"那有啥不放心的,你這人雖然不是大院出來的,但是夠意思,我袁軍認你這個朋友。你直接拿走好了,反正我原本也就以為這東西值個十幾塊錢,都沒把它當迴事兒…你就是碎了它,我也沒多心疼!這收音機他們收嗎?收的話你一塊拿走讓他們看著,給個錢就轉給他們吧!"


    袁軍說這話李昊還是相信的,這些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做貧苦,對錢的概念也很淡,說他是不知人間疾苦真不算冤枉他!


    "行,我下午過去找他們那個大師傅,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你們傍晚過來找我拿錢吧!眼看著中午了,去街口國營飯館對付著吃一口?"


    "不了,我們還要去找躍民,看看他那裏任務進行的咋樣了,別到時候我們經費都搞好了,他再掉鏈子了!"


    "行!那你們傍晚和鍾躍民一塊過來吧,把小寧偉也帶上,我領你們去個新館子,那家的川菜做的那叫一個地道!"


    鄭彤和袁軍高高興興的出了門,一邊憧憬著發財的美夢,一邊期待著晚上的大餐,騎著自行車走了。


    李昊去街口一家國營飯店吃了碗爛肉麵,迴來躺在床上睡了午覺,這才起床收拾起了家裏的衛生。如今這裏已經不算李昊的家了,肯定要更加愛惜一點,不能像從前那麽隨便了。


    李昊先是把被褥抱出去曬一下,又把屋裏亂糟糟的東西歸置歸置,掃了掃地,用抹布擦了擦桌椅板凳,這才燒水泡了一杯茶,靜靜的等待袁軍他們過來。


    還沒到傍晚,幾個心急的人就過來了,鍾躍民一進門就通知了李昊一個噩耗——李昊借給他的自行車丟了!


    "我想去圖書館順幾本書,專門把自行車停在新華書店後院牆下麵,拿書的時候被巡邏人員發現。我就趕緊跳窗跑了出來,結果等我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行車不見了,就連我那個鏈鎖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真踏馬的操蛋,讓我知道是誰敢別我的車鎖,非拿板磚給他開了瓢不可……"


    這次鄭彤和袁軍沒有再嘲笑鍾躍民,車是借李昊的,還是一輛嶄新的鳳凰,拿出去賣個二百塊錢一點問題沒有,就這麽丟了拿啥賠?幾個人現在就鄭彤兜裏有幾十塊錢,還是鍾躍民賣了自己的二手自行車、吃涮羊肉剩下的錢。哪裏賠的起?


    李昊擺擺手,"丟了就丟了吧。反正我也要下鄉去了,也用不著了。對了,你們那花瓶和收音機都賣了,花瓶賣了六百五,破收音機便宜,賣了九十,這下袁軍你可發財了,得請客啊!怎麽樣?晚上下館子的錢你掏了吧?"


    袁軍仿佛被天上的餡餅給砸中了,幸福的都要暈倒了,"這麽多?唉呀!這麽多可怎麽花啊?要不咱們別去什麽川菜館了,改去老莫吧?我請客!"


    鄭彤握著李昊的手:"昊哥!我的哥!我以為人家頂天也就能多出個五十塊錢,誰能想直接多了一百五啊!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去了那邊,找到那個大師傅上來就說這花瓶別人出六百,問大師傅能給個什麽價,那個大師傅好像也是個行內人,說我報的價格太貴了,讓我直接把花瓶抱走。好在那邊的人實在是喜歡,就想六百收了。我軟磨硬泡,愣是又讓他們給加了五十,這不就是六百五麽?"


    "幹得漂亮!組織上要給你記一功,來鄭彤,給我們立了大功的李昊同誌頒獎!"


    袁軍激動的把自己胸前別著的主席像章取下來拍在鄭彤手裏,示意他給李昊戴上"軍功章"……


    鄭彤一臉嚴肅的敬禮,"李昊同誌,你為組織立了大功,是一個英勇無畏、機智過人、能打勝仗的好同誌,我代表組織,特此頒發軍功章一枚,希望你能再接再厲,爭取取得更大的勝利!敬禮!"


    袁軍、鍾躍民、小寧偉全都像模像樣的敬禮,然後拚命的鼓掌,一個個臉激動的通紅。


    李昊也配合著他們瞎胡鬧,立正挺身,還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是!首長同誌!"


    幾人哈哈大笑,仿佛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笑鬧成了一團。


    李昊從口袋裏掏出七百四十塊錢,遞給了袁軍,厚厚一遝大團結仿佛沉重的如同山嶽,讓袁軍的手抖得像是抽風一樣。


    頑主們手裏都存不住錢,有點錢也都是吃吃喝喝的很快就花光了。更何況他們一般能弄個三五十塊錢就很不錯了,很多時候去吃飯都要兌錢。隻有那麽少數幾個大頑主能洗"佛爺",就是收小偷小摸的保護費,每個月有一些進賬,其他的頑主一個比一個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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