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躺在床上,看著秋棠嬌滴滴的向自己走來,激動得幾乎渾身都在顫抖。


    “啪!”空氣被強行撕破,小順子立刻感到了皮開肉綻的感覺,低頭看去,身上已有了一道血紅的印子。被突然抽了一鞭子,小順子瞬間惱怒,雙眼像要噴火一樣怒視著秋棠。


    “順爺,舒服麽?”秋棠笑得一臉嬌媚,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畫了個圈,沒等小順子出聲兒,又一鞭子結結實實抽在了身上。


    “啊!”小順子終於發出了慘叫,“你個賤人!居然敢算計我!”小順子說著就想爬下床躲避。


    “啪!”秋棠根本不給小順子下床的機會,又一鞭子帶著風聲,落在了小順子身上,秋棠臉上的笑意更勝了:“順爺說的哪裏話,您是順爺,我怎麽敢算計您呢?”說著,又落下一鞭子。


    密集的鞭子不斷抽打在小順子身上,不一會兒鮮血就浸透了小順子的衣裳,小順子的臉色也有通紅的憤怒,變成了慘白的恐懼。他萬萬沒有想到上次還被自己肆意虐待蹂躪的秋棠,居然也有深藏不露的功夫和殺人不眨眼的狠厲。


    “順爺,別走啊!”眼看小順子掙紮間掉落在床下,準備翻身逃開,秋棠一鞭揮過去,鞭子穩穩捆上了小順子的腳踝,小順子隻覺腳踝像碎了一樣,腳下一軟,整個人再次跌倒在地。


    “姑娘,姑娘別打了。”小順子發現所有人都早已被自己趕出去了,不管他再怎麽慘叫,也無法使出往日的威風,他隻得服軟求饒。


    “啪啪!”又是兩鞭落下,秋棠愈發笑得甜美:“我正打得開心呢,為什麽要停下?”


    “啊!”小順子有了一種今天要死在秋棠鞭下的感覺。


    “叫,您隨便叫。”秋棠說著,又是幾鞭落下,手中的鞭子揮得虎虎生風,衣袖裙角也隨之不斷飛舞,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愈加濃厚,秋棠雖鼻尖冒汗,臉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燦爛。


    不知打了多少下,秋棠漸漸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倒不是因為她累了,而是小順子沒了聲響。秋棠將鞭子握在手中,躡手躡腳走到小順子身邊,用腳尖踢了踢昏死過去的小順子,小順子悶哼一聲,便沒了聲息。秋棠蹲下身,伸出手放在了小順子鼻下,唿吸極其微弱,幾乎察覺不到。秋棠這時有點怕了。她出門的時候確實想過要殺了小順子,可真的當一個人在自己麵前唿吸漸弱,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麵前的時候,秋棠還是怕了。


    秋棠將鞭子收在腰間藏好,思忖再三還是決定離開,至於小順子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要自己了解他的性命,自己還是下不去手。秋棠迴頭又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小順子,轉身離開了。


    “秋棠……”就在秋棠即將關門離開的一瞬間,小順子的聲音攔下了她的腳步,“秋棠,你等著……”


    秋棠重新掩上門,迴到小順子身邊,看著小順子渾身的鞭傷,又想起小順子對她的不依不饒,秋棠摸出了藏在袖口的飛鏢,一咬牙,飛鏢劃破了小順子的脖子,殷紅的血像堵塞了很久的泉水一樣,突然就冒了出來,迅速染紅了身上的衣裳。


    秋棠用小順子的衣角擦了擦飛鏢上殘留的血跡,輕歎一口氣,走出屋子,翻牆離開了。


    “臣,恭請聖上聖安!”慕淩翊剛退朝迴到禦書房,祁親王慕淩宏便跟了進來。


    “七哥有事麽?”慕淩翊坐在龍椅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慕淩宏。


    “聖上,臣有一事相求。”麵對慕淩翊喊他七哥拉親近,慕淩宏無動於衷。


    “你我是兄弟,有什麽事就說吧。”


    “請聖上準許臣將母親接出宮去,帶迴封地奉養。”慕淩宏拱手道。


    “怎麽在宮裏住的不舒服?”慕淩翊眯了眯眼睛。他原本就是個心思最像慕蹇煜的人,表現出來的遊手好閑無所事事,不過是保命的手段,如今已經坐上了金鑾殿,慕淩翊自然要換一副麵孔。


    “聖上誤會了。”慕淩宏看到了慕淩翊眯起的眼睛,臉上浮現出恐慌,“臣生性愚鈍,唯恐自己留在宮裏,被心懷不軌的人利用,挑起不必要的皇權之爭,臣無心皇位,隻想安心奉養母親。求聖上成全。”


    “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慕淩宏如果能離開聖城,對於慕淩翊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可要說慕淩宏沒有覬覦皇位之心,慕淩翊是不信的。他願意迴封地奉養他的母親,遠離聖城,這是很好,但慕淩翊又怕他在自己封地裏招兵買馬,自立為王與自己作對。


    “臣願上繳一半封地,以表忠心!”慕淩宏知道慕淩翊在想什麽,不等慕淩翊發難,直接獻封地,表忠心。


    “也好。”見慕淩宏這般,慕淩翊也沒什麽好擔憂的了,“你和安太婕妤隨時都可以出宮離城。另外,朕為表手足之情,讚賞你安心奉母之孝心,朕再賞賜你白銀萬兩。迴到封地後,望你好生奉養生母,無召不得進城。”


    “臣謝聖上隆恩!”慕淩宏叩拜道謝。


    “你怎麽了?”秋棠失魂落魄的迴到家,在家門口遇到了正要去看望她的玉塵。玉塵從沒見過這樣的秋棠,不免有些擔心,扶住了秋棠的肩膀。


    “師父……”秋棠抬眼,看見了玉塵熟悉的麵龐,喚了一聲後,便暈了過去。


    “黎太醫!黎太醫!”玉塵顧不得許多,橫抱起秋棠跑迴了西旺府。


    “無妨。”一盞茶後,黎太醫已為秋棠搭完了脈,“隻不過是精神高度緊張,引起的昏迷,不要緊,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黎太醫邊收拾著藥箱邊說。


    “多謝黎太醫。”玉塵將黎太醫送出屋子,迴過身,坐在床邊,守著昏睡的秋棠,“你這是怎麽了啊……”


    “玉塵,我聽說秋棠出事了?”顧老板推開了屋門。


    “還好,黎太醫已經看過了,沒什麽大礙。”玉塵起身道。


    “嗯,最近新皇登基,外麵亂的很,你在這兒守著,等她醒了,一定囑咐她近期不要再外出了。”顧老板看了看昏睡的秋棠,點點頭。


    “是。”玉塵應道。


    “嗯?”剛要走的顧老板又折返了迴來,“秋棠身上有藥粉的味道,你去找黎太醫來,她身上可能還有別的傷。”


    “是。”玉塵聽顧老板說秋棠身上可能還有傷,急忙往外走去。


    好在黎太醫還沒走遠,聽了玉塵的描述,急忙迴來,同玉塵一起將昏睡中的秋棠翻了過來,輕輕寬衣解帶,衣裳每脫去一件,藥粉的氣味便濃鬱一分,待到衣裳都褪去,秋棠背後的傷痕讓現場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黎太醫仔細檢查著秋棠的傷勢,片刻後幫秋棠重新穿好衣裳,將顧老板和玉塵請出了屋子。


    “我不知道這姑娘是誰,可從她背後的傷來看,她招惹的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而且傷口已經被很好的處理過了,這位姑娘沒有告訴你們一定是因為那個人權勢極大,不想連累你們,所以……”黎太醫說到這裏,停下了。


    “所以什麽?”玉塵迫不及待的追問。


    “所以我勸你們等這姑娘的傷勢好了,就不要留她在身邊了。”黎太醫似有不忍,可又不得不這麽說。


    “這是為何?”黎太醫的話引起了玉塵的不滿。


    “她的傷可能會給你們帶來巨大的麻煩。”黎太醫搖了搖頭。


    “不會了……”三人正說著話,不想背後傳來了秋棠的聲音,三人急忙迴頭,玉塵更是上前一步扶住了秋棠,秋棠衝著玉塵微微一笑,“師父,師爺放心,秋棠不會連累你們的。打我的人已經死了。”


    一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知該說什麽了。這番話若是從一個男子口中說出,倒還沒什麽,可偏偏是秋棠這樣一個弱女子。


    “秋棠,不可亂說。”顧老板低聲嗬斥道,“黎太醫,這孩子怕是睡糊塗了,您別往心裏去。玉塵,扶秋棠迴屋休息。”


    “是。”玉塵知道這是師父不想讓秋棠當著黎太醫的麵說這些事情,急忙帶著秋棠迴了屋子。


    秋棠重新躺下,麵色已恢複了正常,隻是精神還不太好。片刻之後,顧老板再次推門進來,看了看秋棠:“玉塵,你去門口守著,任何人不許靠近。”


    玉塵應聲離開,顧老板代替玉塵坐在了床邊,拉過秋棠冰涼的手:“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秋棠深吸一口氣,勉強扯出一個笑臉,將自己和小順子之間的事完完整整講了一遍。


    “小順子乃當朝太後身邊的掌事太監,若是在自己外宅死於非命,一定會被詳查,你迴來的路上可有人看見你從他的外宅出來?”顧老板撚著下巴上的胡子若有所思。


    “沒有,我翻牆出來的。”秋棠搖搖頭。


    “你先在這裏住下,等風聲過了再說。”顧老板思忖再三,決定還是先將人護下來再說。


    “夫人身邊不能沒人照顧……”秋棠心裏放不下徐媽媽。


    “這個你放心,過會兒我就讓玉鸞去把徐媽媽接來。”顧老板安慰道。


    “多謝師爺。”秋棠欲起身道謝,不想掙紮之下,扯到了背後的傷口,疼得秋棠冷汗直冒。


    “躺著吧。”顧老板按下了秋棠,好言寬慰。


    顧老板掩好房門,見玉塵守在門口,心中略微安定,這個秘密,無論如何不能走出這個屋子。顧老板看了看玉塵:“這件事就過去了,就當秋棠是嚇迷糊了,說的胡話。黎太醫若是再提起,要幫她圓過去。”


    “徒兒明白。”玉塵拱手應道。


    “你去找玉鸞,你們去把徐媽媽接來,徐媽媽身邊不能沒人照顧。”顧老板見玉塵應下,點點頭。


    “是。”玉塵應聲而去。


    “師父,師父。”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玉塵和玉鸞跌跌撞撞跑迴了西旺府。


    “慢慢說。”顧老板見二人模樣,心知一定出了大事。


    “徐媽媽,徐媽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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