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燭光昏暗。


    周源曆神識修為盡皆被封印,嘴上還被綁一條破布,說不得話。


    此刻隻能靠目視耳聽,與凡人並無區別。


    昏暗潮濕的環境,陰幽跳動的燭光,不可預知的未來。


    讓這位少宗主每時每刻都處在煎熬之中。


    忽而,外邊響起一陣腳步聲和嘈雜聲。


    隻聽得有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大喊道:


    “少宗主在哪?快帶我去見少宗主。”


    周源曆雙眼猛地睜大,興奮地掙紮起來。


    白離歌攔住其他人,獨自一人衝進地牢,焦急地說道:


    “這就是少宗主嗎?我來得遲了,遲了。”


    說著,一把扯去綁在周源曆嘴上的布條子,地牢裏立刻響起了抱怨聲:


    “該死的,你們怎麽才來?!少爺我在這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


    周源曆以為是救他的人來了,立刻發泄起怨氣。


    “那三個賤人呢?我要扒她們的皮!”


    白離歌帶著幾分玩鬧的心思笑道:“少宗主誤會了!”


    周源曆怒氣更加上頭,叫囂道:


    “誤會什麽?我爹養你們幹什麽吃的?我們被伏擊了都不知道!”


    白離歌笑容依舊,不緊不慢地掏出一顆丹藥,堵住周源曆喋喋不休的嘴。


    那丹藥香氣濃鬱,靈韻深厚,是上好的補丹,周源曆想都沒想,一口吞了下去。


    “磨蹭什麽呢?快給本少解開封印!”


    周源曆催促道,見白離歌動作緩慢,這才仔細觀察起眼前的人。


    “你是誰?怎的如此麵生?”


    白離歌手一翻,一顆夜明珠升到地牢頂上,頓時,整間牢房明亮起來。


    照明之物,到三境便用不著了,他在儲物袋找了好一會,才在角落尋到顆夜明珠。


    之所以要照亮,不是白離歌需要,而是擔心周源曆看不清。


    有了光,周源曆這才看清眼前之人的麵容。


    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白離歌一邊在儲物袋裏尋著趁手的家夥,一邊隨意地說道:


    “皇隕山脈一別才過去多久?少宗主對我如此思念,倒讓我受寵若驚啊。”


    周源曆這才想起來,有些不可思議道:“是你!那個叫什麽……9527的臥底是吧?”


    “沒想到是你,動用了血魔教的力量來救我!真是辛苦你了。”


    白離歌聞言,差點驚掉了下巴,這蠢貨到現在還以為是來救他的!


    “放心,既然你救了本少,本少就大發慈悲,隻取你的傳承,不傷害你了!”


    周源曆被綁在架子上,一副上位者的姿態,高傲地說著他自認為施恩的話,等著對方對他感恩戴德。


    白離歌都被整無語了,一拳打在周源曆肚子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周源曆緩過勁來,一臉不可思議,還帶著濃濃的仇恨。


    白離歌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周源曆,很認真地說道:


    “我之前以為你隻是不要臉,沒想到你連腦子也不要?”


    周源曆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你什麽意思?你不是來救我的?”


    白離歌無奈搖搖頭,他起初是想逗一逗這貨,卻實在沒想到他能蠢成這樣!


    隻得從儲物袋掏出大長老的頭顱,提到周源曆的眼前。


    看著大長老瞳孔發散的死魚眼,周源曆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你……你你殺了大長老?這不可能!”


    “不相信沒關係,你隻需要知道,你的生死由我掌控!”


    白離歌隻是笑笑,把大長老頭顱放在一邊。


    周源曆此時總算明白,綁他的,正是眼前之人。


    “你竟然敢背叛劍宗?魂牌還在我爹手裏,他隨時能取你性命!”


    “對啊,但……誰又知道呢?”


    白離歌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得意地說道:“連你都不相信是我,你那個蠢爹會信?”


    經過這一番提點,周源曆大腦總算是開竅了,他緊皺著眉頭,滿臉狐疑地問道:


    “為什麽?僅僅是因為我要求你將傳承過渡給我嗎?”


    白離歌聽到如此無所謂又輕描淡寫的話語,心中不由得一驚,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下意識地反問道:


    “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


    此時的周源曆已然怒不可遏,他兇神惡煞地死死盯著白離歌,那雙眼睛裏竟然閃爍出絲絲駭人的殺意。


    隻見他咬牙切齒地吼道:“我不過是想要你完成傳承罷了,又並非是要取你性命!就算真讓你去送死,那也是你分內之事!畢竟,你隻不過是宗門所豢養的一條走狗而已!”


    麵對這般無情無義的斥責,白離歌先是一愣,隨後竟然忍不住冷笑出聲。“嗬嗬......”那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與嘲諷。


    “原來一直以來,在你們的內心深處,從來都沒有將我們這些臥底當作真正的人來看待啊。”


    白離歌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在牢房內四處搜尋起來。


    終於,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裏,他發現了一柄普通的三尺鏽劍。


    便走上前去,彎腰撿起,握在手中上下掂量了幾下。


    一道靈光突然閃過他的腦海,瞬間,一個絕妙無比的主意在他心中應運而生。


    隨即用出靈力,把鏽劍拉成兩根鐵絲。


    麵露猙獰道:


    “我知道一種刑罰,叫做亂彈琴。少宗主一定會喜歡的!”


    “你想幹什麽?你這個叛徒!”周源曆心中閃過一絲不妙。


    白離歌並沒有把手裏的鐵絲拉得筆直光滑,特意留了些毛刺彎折。


    繼續介紹道:


    “亂彈琴啊,就是用這兩根鐵絲,從你蛋蛋上穿刺過去,一邊一根,再來迴拉動。”


    周源曆隻是聽著,就就不由得夾緊了雙腿,後背都有些發涼,心裏恐懼到了極點。


    白離歌邪笑著,接著解釋道:


    “普通凡人挨不了多久,就得疼暈過去,但你不一樣。”


    “雖說你現在和凡人差不多,但身體素質比凡人好不少,算得上身強力壯。”


    “我還專門喂了你一顆增強體魄和神經的丹藥,讓你不至於暈過去或者疼死。”


    周源曆腦門上冷汗直冒,麵對敵人,他絕對會哭著認慫,但麵對他打心底裏沒當過人的臥底,卻還有幾分高傲不舍得放下。


    “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是少宗主!”


    白離歌輕笑著,手指微微一動。


    周源曆隻覺得身下一陣冰涼,再一看,身上片縷不沾。


    巨大的恐懼瞬間壓垮了他那點不值錢的高傲,顫抖著聲音道:


    “饒,饒了我。”


    白離歌故意緩緩向周源曆逼近。


    這個時候,動作越慢,越是煎熬。


    他繼續道:“為什麽要饒你啊?你可從沒想過饒我啊!”


    冰冷的鐵絲輕輕劃過周源曆的大腿,他立刻顫抖了起來。


    白離歌看到那惡心玩意,嫌棄地後退幾步,用靈力操控鐵絲,對準0.0,緩緩刺入。


    “啊啊啊!!!”


    頓時,深入靈魂的慘叫在地牢裏響起。


    白離歌一邊用靈力緩緩抽動鐵絲,一邊給周源曆介紹道:


    “這一招一般是用來審訊的,犯人招了,刑罰也就停了!”


    “但你不一樣,我隻是想單純的折磨你!”


    “你要是沒那麽貪,還能死得痛快!”


    在這直衝天靈蓋的痛楚之下,周源曆哭喊著討饒:


    “饒了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少宗主哪會知道錯啊,隻是曉得疼罷了。”


    白離歌笑著迴道,美美欣賞了一會慘叫。


    心情變得無比愉悅。


    拉了半個時辰後,白離歌抽出鐵絲,在丹藥作用下,傷口很快愈合。


    這麽做絕不是善心大發。


    當疼痛久了,人的神經就會麻木,痛楚也不比最開始那般。


    得等丹藥發揮效力,修複神經,恢複體力,再繼續亂彈琴。


    周源曆汗流了一地,虛弱地掛在架子上,整個人完全失去了之前的人得意和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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