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去另外一張桌子上取來個小本本,先給一人撕下一遝子紙張:“輸了就在上麵簽名,下船後兌現。”


    “一……一百萬一局啊……”穆真心肝亂顫,尼瑪這打的也太大了。


    他是奔著討好他們來的,那指定是不能贏啊,如此這般,下船時,他的郵輪會不會就不屬於自己了?


    可讀心術……郵輪……


    算了,有了讀心術,還怕掙不到錢嗎?接過一遝子白紙,豪爽應承:“一百萬就一百萬,開搞!”


    “三萬!”


    “四條!”


    穆真摸牌,一看是七筒,頓時喜不自勝,瞅瞅左手邊的帝天隍,笑嗬嗬的打出去:“七筒!”然而下家都摸牌了,也不見帝天隍有動靜。


    穆真心裏著急,於是桌下的腳丫子就踢了踢帝天隍,側身用腹語的方式提醒:“隍哥,七筒,你不碰嗎?”


    帝天隍一愣,光顧著看牌了,真沒注意到,趁穆雲斐還沒將牌摸到手,趕緊說道:“七筒,碰!”這下就能聽牌了。


    結果剛把穆真打出的七筒拿過來,臉上的笑容便又冷了下去,打出張不要的牌:“六條!”聲音低沉,老大不爽。


    穆真以為對方是不想被另兩個人察覺到貓膩才故意表現得這麽嚴肅的,心裏還美得不行,就不信今天在牌桌上薅不出一點殺氣值來。


    穆雲斐那裏暫時就別想了,傅庭玉又坐在他的對麵,不便作弊,唯有左手邊的帝天隍。


    本來也屬這家夥最大方,哪怕氣到送他一萬點情緒上的殺氣值也都沒減掉最初的那五點,出手就是五萬個積分,今天他若幫他多贏些錢,一萬個積分還遠嗎?


    理想很飽滿,可惜現實很骨感。


    小巨坑打著哈欠懶洋洋的飄出來:“宿主,怎麽迴事啊?帝天隍對你的初始殺氣值上漲了一點,你的積分變成八萬點了。”


    穆真:……


    臥槽,什麽鬼?他都幫著他聽牌了,為什麽還會上漲殺氣值?這男人怎麽比女人還善變?


    莫非是自己剛才打出七筒的方式有問題?好像是這麽迴事,抽老千抽得太明顯了,對對對,下次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表情。


    這一局毫無疑問,帝天隍勝利,因為他聽牌聽得實在太早了。


    “嗬嗬,隍哥你真厲害!”穆真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拍馬屁的機會。


    穆雲斐和傅庭玉齊齊翻白眼,馬屁精!


    帝天隍禮貌性地對穆真點點頭。


    穆真心中得意,這是接受他的奉承之語了。


    小巨坑一秒被驚醒,四肢在空中狂擺:“啊啊啊宿主,沒了,一點都沒了,帝天隍對您的初始殺氣值又恢複成一百了,你到底對他做什麽了啊?”


    ‘啪嗒!’穆真手一抖,剛入手的三條就那麽毫無預兆的滑到了牌桌上。


    “起手聽三條!”壓根就沒給穆真反悔的機會,對麵的傅庭玉便忙搶過那張三條:“穆小姐,一百萬拿來吧?”


    穆真:……我拿你個xxxx!


    怎麽會這樣?帝天隍有病吧?幫他贏錢還倒扣積分。


    靠!辛辛苦苦好幾天,一朝迴到解放前,早知道他這麽難伺候,就盡量不跟他搭話了。


    沒關係,這山不行就換一座。


    於是後麵就重點關注對麵傅庭玉打出的牌,再根據他前兩局組牌的順序以及打出牌的風格,很快就鎖定了一個大致方向。


    這迴穆真連頭都不敢抬,隻是用腳踢踢對麵男人的鞋尖:“五筒!”


    傅庭玉剛想低頭去看誰在踢自己,就瞧見對家打了張自己最想要的牌,趕緊拿過來:“五餅我碰!”


    看來自己今日的運氣也不錯嘛,如此難碰到的牌,這麽快就被他碰下來了,聽牌了,二五八萬,隨便來哪張都胡。


    穆真倒是沒有神到能猜出對方胡什麽牌,不過看傅庭玉胸有成竹的態度,應該是能胡好幾張牌,那就不愁了。


    當穆真打出一個八萬時,傅庭玉看在前麵那張五餅的麵子上,放過了她,胡三張呢,急什麽?自己摸,然後贏三家的錢不香嗎?


    又過去兩圈後,傅庭玉忽然哈哈朗笑出聲:“自摸,來吧,一人一百萬!”


    下一局穆真看著傅庭玉在他習慣放條子的那一堆躊躇數秒,然後將他左手邊的最後一張牌打出來,是幺雞。


    第二圈又將左手邊的倒數第三張給打出來,是四條,那現在他左手邊的倒數第一張和第二張是一對三條沒得跑了。


    別問為啥剩的不是一張三條和四條,穆真自己家就有兩張四條,桌上帝天隍也打過一張,所以那兩張絕對是三條。


    雖然穆真沒有三條給他碰,但根據他的觀察和分析,穆雲斐那裏有,於是開始將手裏的兩張四條挨個打出去。


    一條都被傅庭玉打過一張,又被帝天隍碰了一嘴,所以外麵一張一條和一張四條都沒了,穆雲斐拿著個二條三條有個屁用?


    但為了讓傅庭玉知道是自己在幫他,於是打最後一張四條時,沒忘繼續踢踢他的腳尖。


    這迴傅庭玉找準了位置,知道踢自己的是穆真,第一反應就是對方想勾引他,劍眉一皺,麵露厭惡。


    直到對方又打出一張四條,而旁邊的穆雲斐就緊跟著一張二條時,他大概明白了什麽意思。


    果然,穆雲斐打完二條就是三條,傅庭玉隻能選擇去碰;“三條,碰!”


    穆雲斐撇嘴:“你們可真會打,一條四條眨眼就給打沒了。”


    穆真知道帝天隍在做七小對,看表情,還沒聽牌,穆雲斐也沒聽牌,自己又不會胡,傅庭玉胡的概率非常大。


    他是既不想單獨放炮出錢,又希望傅庭玉給他送積分,因此推測出傅庭玉想胡六九餅時,就留著九餅,使勁兒的打七餅八餅。


    帝天隍一看這麽多八餅七餅都下去了,九餅還不出來,大概是誰手裏正拿著一對九餅,或者是等著扛九餅。


    那他自然不會想著最後去等著胡九餅,就把手裏的九餅給扔了出去。


    “胡九餅!”傅庭玉推牌。


    穆真偷摸勾勾嘴角,老子別的本事沒有,這打牌可堪比賭神,在社會局勢還沒那麽嚴峻之前,他可是開過幾年麻將檔。


    至於為什麽沒想過靠賭博發家,有句話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在一次差點被砍手後,他就再也不敢走這條捷徑了。


    何況桌上這三人,一看就是群菜鳥,隻會摸牌打牌胡牌,完全不會看牌。


    有一局人家早早都把六筒給杠掉了,帝天隍還在那兒堅定不移的等胡六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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