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兒子不教,是謂不慈;放任兒子欺淩他人,是謂不仁;不能阻止兒子給祖宗帶來滅門之危,是謂不孝;任由兒子勾結寶親王魚肉百姓,是謂不忠。一個如此不仁不慈、不忠不孝的人,有什麽資格跟我討價還價。”說完,青晨散出了自己的神識,在鄭家搜索起來。


    由於宅院太大,青晨直接躍入宅院中進行搜索,根本無人阻攔得了,大約三十息,才迴轉大門前。


    “整個鄭家竟然隻剩了你們這些老弱婦孺,快說,他們都去哪兒了?”青晨大怒道。


    老婦人雖然心驚青晨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摸清了自己的家底,可還是想著為兒子脫罪,並不迴答,其他人見老婦人不說,也不敢再說。


    大怒之下,青晨直接施展隔空取物的法術,淩空抓住一個護衛的脖子舉得高高的,問道,“不想死的話,就說。”


    “是,是,少俠饒命,小的就說。”那護衛嚇得雙腿亂踹道,“家主帶著長老和幾位公子追隨寶親王攻打國都競城去了。”


    “果然是造反。”青晨早先就覺得寶親王不對勁,如今證實了,“這麽說,陳家也是如此了?寶親王府也沒有人了?”


    “是,是,都隻剩下老弱婦孺在家。”那護衛說道,“因為這一戰是決定命運的最後一站,幾乎所有人都去了。”


    我再問你,“一年多前,寶親王府從棲霞鎮抓捕的幾個人關在哪裏?”


    “這,這……”,那護衛不敢說,支支吾吾地瞟向老婦人。


    老婦人見狀急忙道,“那四個人分成了四處,分別關在我鄭家、陳家、寶親王府和大晉國師等四處,在我這裏關押的是張鐵戶,我們沒有虧待他,一直好生奉養著。”


    “哦?竟然躲過了我的神識探查,果然有些門道。”青晨道,“還不快交還出來,我可以網開一麵。”


    老婦人大喜,向後喊道,“還不快去請人出來。”


    聞言,一個年輕女子起身向院內走去,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才帶著張鐵戶走出。


    “爹……”,不等那年輕女子帶人走近,張言已經激動地跑了過去。


    場麵一度溫馨,就在眾人鬆一口氣的時候,青晨忽然冷哼一聲,“找死。”


    就隻見帶領張鐵戶出來的那個年輕女子在張言旁邊四分五裂,鮮血濺了張言一身。


    “啊…”,張言已然暈了過去。


    青晨立刻上前扶住,張鐵戶也走了過來,青晨一掌便將張鐵戶劈死,厲聲怒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們鄭家之人心腸如此歹毒,今日不滅門,他日也必要寸草不生。既如此,便由我來代勞吧。”


    “小哥息怒,全都是我孫女她一人不對,禍不及她人啊。”老婦人哀求道。


    “好一個禍不及他人!”


    青晨哼道,“你先是用傳音入密的方法讓一個年輕女子試探我,後又叫你另一個孫女去找你們的留守長老,用易容術假扮張鐵戶,來


    暗算我們,你當我不知道?若不是為了套出你們的消息,我從一開始就滅了你。”


    說話之間,青晨一揮手,便是數十道縱橫四溢的庚金劍氣,唿吸之間就斬殺了眾人,然後一個飛掠便進了院子。


    半柱香後,一行三人有說有笑地出了鄭家宅院,其中當然就有張鐵戶,雖然看上去已經瘦的令人心驚膽顫,但好在生命尚存,在青晨的幫助下服用了培元丹,更顯得精神矍鑠。


    “恭喜張老哥得脫牢籠。”商晴柔見狀,上前恭喜道。


    張鐵戶連忙迴禮,“商夫人哪裏話來,還不是晨兒的幫助,您能有如此兒子,真是叫人羨慕啊。”


    “這有什麽羨慕的,他不也是你的兒子?”商晴柔聞言看著張言一笑道。


    張鐵戶一愣道,“多謝商夫人成全,的確是,的確是,哈哈哈……”


    張言聞言,立刻走到商晴柔身邊,拉著她的胳膊道,“夫人,您又笑話言兒。”


    “怎麽?你不願意?”商晴柔假意問道。


    “不、不…”,張言一緊張立刻擺手道,可在看到商晴柔滿麵笑容的模樣,立刻明白自己上了當,一邊偷看青晨,一邊撒嬌道,“夫人……”


    青晨也是頗為尷尬,俗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張言是不能不娶的,可是畢竟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在與兩位師兄和幾位義兄看過來的微笑目光相撞後,硬著頭皮打斷道,“娘,張大叔,我們還是繼續救人吧,柳叔叔他們還沒救出來呢。”


    張言聞言,心中一陣落寞,而上官紫雲聞言,卻是一陣歡喜。


    真個是“言者無心聽有意,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嗯,晨兒,你盡管施為吧。”商晴柔道。


    “是。”青晨應道,“各位,我們去陳家。”


    片刻後,青晨到了陳家。


    陳家關押的是張鐵戶的老伴,倒沒有被虐待,而且陳家也沒有絲毫的欺瞞詐騙,竟然是直接交出了人質,並誠心叩首認罪。


    陳家老祖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自盡,場麵頗有幾分悲壯,青晨心軟,便放了餘下之人,轉去了寶親王府。


    寶親王府許是當慣了高高在上的貴人,對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裏,竟然派出府中護衛絞殺青晨,失敗後,又開啟了寶親王府的機關,並派出了所有精英迎敵,場麵頗有些宏大,隻是片刻後就被青晨絞殺殆盡。


    見大勢已去,寶親王府眾人不得不跪下求饒。


    可是青晨恨其頤指氣使、草菅人命,尤其今日若是普通的武者前來報仇,就算自己等人全是先天境大圓滿的武者,也要殞命當場,因為寶親王府的機關竟然是大晉國師專門為他們布置的小型陣法。


    若不是青晨實力強勁,真要殞命其中。


    這顯然正是為了等待自己而設的,所以青晨狠心之下將寶親王府主人和武者殺的一個不留,隻留下一些毫無武功的窮苦之人。


    當然,同時青晨也救出了柳承誌的


    母親。


    做完這場,青晨帶著眾人向競城趕去,“主要的幾個敵人都在那裏,這次我要一個不留。”


    二天後,青晨等人終於來到競城。


    昔日的繁華不再,入眼之處全是破敗的垃圾場,死屍遍地,間有饑民或傷病之人於其中尋找吃食,好好地一個繁華的都城,成了一個連棲霞鎮都不如的煉獄,福也?禍也?


    沿途尋找可疑的蹤跡,直到來到皇宮內城。


    朱雀橋邊,青晨看到了騎著高頭大馬的寶親王李常勝和他的兒子李兵,以及站在他身後的陳、鄭兩家家主,一旁的大車上則正端坐著一位仙風道骨的人物,正是大晉國師衛立言,看樣子已經突破築基初期升至築基中期的修為了。


    他們的對麵則是一位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身邊跟著幾個護衛、太監,一個道士,幾個大臣,還有幾個身穿蟒袍的皇子。


    兩批人中間和四周則留下了大量的屍體,其中不乏身穿蟒袍的皇子。


    “李建元,你已經無路可逃了,還不投降嗎?”李常勝聲若洪鍾。


    “亂臣賊子!”身穿龍袍的李建元道,果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我以托國之任付你,給你尊貴榮華,不曾一點怠慢你,你究竟為什麽造反!”


    “哈哈哈……為什麽?你是不是被你自己那什麽仁政給鬧瘋了?”


    李常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災民鬧事,你不殺,反而賑濟災民;邊關賊寇禍亂,你不殺,反而去安撫招安;貪官汙吏你不殺,反而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普通賤民你不去奴役他們,反而給他們添置家業教他們致富?”


    “身為一國之君,你不但不享受榮華富貴,反而要我們捐出家財,搞什麽克己修身;有天災你減少賦稅,豐收年,你也減少賦稅,百姓、奸商富的流油,我身為宰輔卻隻能陪著你青菜豆腐,連吃塊肉都要問問是不是還有人沒吃飽……”


    “你問一問,你問一問。”說到這裏,李常勝異常憤怒,“你問問你身邊的人,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聖人言‘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身為君王,不能想著隻顧自己啊,應該要想著為民眾謀福利,不能以天下奉己一人,而應該躬身為天下啊!”


    李建元渾厚的聲音響起,“我這麽做是為了國家,不是為了我個人啊。”


    “放屁!這個國家本來就是我李家的,為什麽要為那些泥腿把子考慮?”


    李常勝不屑道,“就應該將天才的美女、財富歸我李家,所有人都隻是我李家臣民,我要他們死,他們就得死,我要他們活,他們就得活。”


    “不可理喻!”李建元氣急轉而看向了國師,“國師,我待你不薄,你為何也要背叛我?”


    那衛立言眼都沒掙,悠悠說道,“因為我想要的,你不能給我。”


    李建元聞言追問道,“你想要什麽?”


    衛立言道,“我要你李家的傳家之寶披雲寶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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