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晨雖然不是普通的武林高手,而是先天境初期的強者,可是實戰經驗不足,再加上身上有傷,兩個時辰下來,被咬的渾身是傷,衣服上到處是洞。


    若不是背靠大樹,後果很難講。


    當然,這場激戰也足足使狼群數量減少了一半。


    “嗷……”,狼王忽然發出了高亢的嚎叫聲,然後剩下的十幾隻狼不再分批進攻,而是聚在一起朝著青晨齜牙咧嘴。


    那樣子,顯然是準備一起衝上來,以數量,撕了青晨。


    青晨直勾勾地盯著狼王,“小狼崽子,來吧,我等著你!”


    一人一狼,都對下一步心領神會,又都有著各自的打算。


    “嗷……”,狼王一聲令下,群狼不分先後,集體衝向青晨。


    見狀,青晨嘴角露出一絲輕蔑地微笑,下一瞬,就施展輕功,順著樹幹,向上躍出了狼群的包圍,直取狼王而去。


    群狼失去目標,四處尋找。


    可青晨已經和狼王戰在了一起。


    要說狼王,比普通巨狼還要大一圈,足足有四隻普通的狼那麽大,活像一隻兇猛的老虎,尖牙利爪已經不能形容它的強大,隻看它那粗壯的四肢和強有力地甩來甩去的尾巴,青晨就覺得有壓力。


    以樹枝遠距離施展家傳絕學掠影分光劍,青晨還是頭一次,而在此之前,青晨就已經將手中僅剩的幾個石子朝狼王打了出去。


    “狼崽子,小爺石子開路,劍氣隨後,真身再至,我就不信傷不了你。”


    青晨也算是孤注一擲了。畢竟沒有真劍,靠近這樣的風狼,是極其危險的。


    這迴換成狼王呲牙嘲笑了。


    隻見它或抬四肢,或偏身軀,幾乎沒有離開原地,就躲過了石子和劍氣。


    “風狼之舞嗎?果然有一套。”還在空中的青晨,被這種準確的躲避驚到了。


    青晨未落地,便再度施展掠影分光劍,朝狼王殺去。


    以劍分光,化出的幾十道“樹枝”,虛虛實實,難以分清,已經朝對方殺去。


    而狼王盯著青晨的幽光中竟露出一絲難以捕捉的戲謔,像是在說,“就這幾招嗎?來吧,讓我破給你看。”


    果然,在劍光到達的最後一刻,狼王動了,四腳點地,以一種難以看清的速度輕鬆躲開。


    “風狼,瘋狼,果然速度如風。”落地後,青晨心中直打鼓,看著狼王以及圍住自己的群狼,不由得有些發苦,“小看了這廝的速度了。”


    “大哥,你還好吧?”感受到青晨的離開和狼群的偏移,小男孩喊道。


    他依然不敢獨自逃走,因為狼群仍在,隻要他離開樹洞,等待的就必然是死無全屍。


    “不要怕,我好著呢。”青晨迴道,“整個狼崽子們一起跳舞。”


    自己給自己打氣,可是渾身的傷口和始終滴答的鮮血,還是暴露了他的心虛,尤其是被打的背部,嚴重限製了他力量的發揮。


    “唿……”,狼王看著青晨滴下的鮮血,呲牙咧嘴,“看你有多少血滴。”


    本來,群狼的注意力都在青晨身上,且已經將他圍的水泄不通了,可在聽到小男孩的喊聲後,有幾隻巨狼立刻動搖,悄悄溜開奔向樹洞。


    “小兄弟,這些狼崽子詭詐的很,又去偷襲你了。”青晨大驚道,“你千萬要小心,別被這些狡猾的畜生騙了。”


    “嗷……”,不知道是不是青晨的話語刺激到了狼王,狼王長長地嚎了一聲,嚇得幾隻偷溜的巨狼夾著尾巴匆匆跑迴來,繼續圍捕青晨。


    “狼王的自尊嗎?”見此情形,青晨心念一動道,“狼大王,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不如我們來個決鬥如何?如果你贏了我,我們隨你吃;如果你輸了,就放我們走,如何?”


    狼王聞言,眼中幽光轉了又轉,直搖頭,發出了強烈地威脅,很顯然是不同意的。


    “這是想要吃了我為死去的同伴報仇啊!”青晨立時心領神會,“那這樣,你贏了,我們隨你吃;你輸了,你放那個小男孩走;至於我,就繼續戰鬥,誰勝誰負,生死不論,如何?”


    要說這巨大的風狼有靈性,果然不假,竟完全聽懂了青晨的話語。


    隻見他嗷嗷的嚎了幾聲,像是在和狼群商量,而狼群最終也取得了一致,皆同意了青晨的意見。


    “好,不愧是狼王。”青晨也不知道該不該信,反正感覺對方聽懂了。


    就是不知道守不守信,“小兄弟,你聽到我們說什麽了吧,我也隻能做到這樣了,到時候你見機行事吧。”


    不等小男孩迴答,青晨對著狼王道,“你現在有資格成為我真正的對手了,來吧。”


    “嗷……”,隻聽狼王一聲嚎叫,其餘巨狼居然紛紛讓開,讓出場地。


    就如同世俗的人一樣,圍在一旁,準備觀看一人一狼的決鬥。


    齜牙咧嘴的轉圈威脅等待時機是狼的本性。


    不停舞動手中的樹枝並變換招式是青晨的手段。


    一人一狼就這樣相互對峙著轉了幾圈,誰也不肯輕易出手。


    “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青晨心中有些焦急,“真到了晚上,我就必輸無疑了。”


    反觀狼王,雖然表麵齜牙咧嘴,做出隨時進攻的樣子。


    實際上卻絲毫不急,顯然有著等到夜晚的打算。


    “此狼速度尤其快,我跟不上,必須以計謀取勝。”想到這裏,青晨左腳突然重重地踏在地麵上,震起一堆碎石子。


    狼王見青晨露出破綻,唿嘯著就衝上來。


    可青晨早有準備,全不與其正麵對抗,而是身形一閃,躲到一旁,並趁機抓了一把石子在手。


    狼王落地後才知上當,眼中也因此多了一份少有的謹慎。


    有了石子就有了主動權,青晨開始不斷挑釁狼王,不是以石子發暗器,就是以腳掌踢起沙土再接著發暗器,總之一心想要激怒對方。


    可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無論青晨怎麽逼迫,他都能輕鬆避開,毫不上當。


    “看來,想要在太陽落山之前解決戰鬥是不可能了。”青晨想了想道,“與其被那狼崽子耍來耍去,不如積蓄實力兵行險著了。追不到你,我就引你過來,看你上不上當。”


    青晨打定主意,大聲喊道,“小兄弟,你別著急,好好保護自己。我實在太累了,先休息一會了。”


    “大哥,大哥,你別啊,別休息啊。”男孩喊道,“休息太危險了,千萬別啊。”


    可無論男孩怎麽唿喚,青晨都不迴答,直直地立在那裏,閉目養神,嚇得男孩大哭。


    “好了好了。”青晨聽不得人哭泣,隻好迴道,“我隻是休息一會兒,不要害怕嘛。這樣吧,你讀過書吧,你就背書,或者是唱歌給我聽就行了。”


    “讀過,我讀過書,那我就念誦《笑林廣記》給大哥聽吧。”男孩說完就背了起來。


    “有一人姓陸,機智善談。鄰家有一個婦人,不苟言笑。朋友對陸某說,‘你若能說一個字,逗此婦人發笑;再說一個字,逗她罵街,我就請你吃飯。’陸某同意,於是兩人同去找那婦人。婦人正站在門口,門前有一隻狗。陸某急走兩步,撲通一聲跪到狗前喊‘爹’,婦人一愣,隨即大笑。陸某又抬頭,對著婦人道,‘娘’。婦人破口大罵。”


    “噗,哈哈哈……”,青晨實在是忍不住了,大笑起來,“我在閉目養神啊。讓你念書給我提神,防止睡著,你卻逗我笑,就更費神了。不行不行,換掉換掉。”


    “那我念誦《詩經》吧。”男孩的聲音傳來。


    “好。”青晨止住笑,繼續閉目養神,完全不在意太陽的落山與不落山。


    狼王見狀,有些踱步,顯然是吃不準青晨的打算,可是入夜,無論如何都是對狼族有好處,所以繞著青晨走了幾圈後,也就坐下,耐心等待。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入夜的九龍山頂,飄蕩著清朗地讀書聲,“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可是群狼沉寂,四周寧靜,反倒顯得讀書聲有些淒婉,有些怯怯的。


    不一會兒,明月高懸,多了幾分亮色。


    “嗷……”


    “群狼拜月啊。”此起彼伏的狼嚎,如此近距離地接觸,讓青晨有點毛骨悚然。


    青晨不相信狼王還能這麽堅持下去,因為有一條鐵律是狼王突破不了的,那就是:狼走千裏吃肉。


    它不得不填飽肚子,它不可能真像人一樣一直憋著這口氣。


    果然,拜月過後,狼王行動了。


    隻見他一躍三丈高,自上而下向著青晨撲去,速度之快,常人的肉眼難見。


    青晨也隻是捕捉到一抹殘影,根本來不及施放暗器,便下意識地往前衝,借此躲避襲擊。


    狼王雖然身形龐大,慣性作用,難以及時停下身體,可是那粗壯的尾巴卻突然伸了出來,足有丈長,朝著青晨的後背就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巨響,青晨被抽了個措手不及,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趁勢,青晨一個前空翻三百六十度,更是在空中時,向還未著地的狼王連發三道暗器。


    “嗷……”,一聲慘嚎,青晨發現三道暗器失手兩個。


    有一個打在狼王的腳趾上,致其骨折,速度大減。


    “機會來了。”青晨見狀,真真假假,朝著狼王接連發出數十次暗器,專挑腿或腳趾打,但實際上隻有不到五分之一有石子。


    可狼王吃了一次苦頭,不敢再大意,隻得不斷跳躍躲讓,或是轉圈退避,以致骨折的腳趾不但得不到休息,反而越發嚴重。


    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實之間,最是難防,青晨以此打的狼王隻有招架之力。


    狼王當然不會這麽認輸,期間多次轉守為攻,突襲青晨。


    可是青晨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以傷換傷。


    幾次之後,青晨的傷雖然更重,可是狼王身上也是鮮血淋漓,四隻腿有三隻腳掌的腳趾骨折,代價不可謂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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