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功行在飯桌上不怎麽敢說話,對他來說,小心翼翼地陪酒就行,其他的事情則與他無關。


    因為這張桌子上,不是官方大佬,就是資產比他高出十倍以上的商界大鱷。


    他程功行在這個飯局裏,隻能算是小弟中的小弟。


    今天市裏召開商界人士座談會,由陳奇親自主持,主要商談的就是東海市未來的經濟發展與走向。


    無論對於國家,或者對於地方市來說,經濟發展都是重中之重。


    政府與企業的合作,向來都是地方重點核心事物。


    東海市每年都會扶持一批優秀的私企,或者給予減免稅務的優惠政策,或者在官方資源上大力支持他們發展。


    至於程功行為什麽能來參加,說來也巧,就是因為他最近承包的那塊地,成為了政府重點扶持項目。這可謂是喜從天降,不僅得到實際的好處,還讓他程功行能過來沾沾光,有機會跟一群大佬吃飯。


    楊秘書走入包廂內,恭恭敬敬地站在楊奇的背後,看著眾人吃飯,連入席的資格都沒有。


    不管他在外麵影響力多麽大,有多少人巴結他,討好他。


    但他心中清楚,這一切都是陳先生帶給他的而已,別人看重的是陳奇的麵子,不是他楊秘書的麵子。


    像這種正式場合下的飯局,連程功行都有資格入席,但他作為秘書卻沒有那資格。


    因為說到底,他的實際位分還不夠。


    楊秘書瞥了程功行一眼,眼底有些陰翳,剛剛在門口陸小浩當眾辱罵他,讓他難堪的事兒,他當然不會忘記。


    不管那個小子是什麽人,眼前這個程功行,他就不準備放過。


    從陸小浩與鄭天奇那裏受到的氣,他總要找個人發泄出來。


    程功行見楊秘書總是有意無意地望向自己,不清楚什麽情況的他,連忙端起酒杯隔空虛敬一下,他以為這位楊秘書,還在計較他之前遲到的事兒。


    楊秘書冷冷一笑,不理會程功行的討好巴結,把麵無表情的把目光望向一邊。


    程功行見此,心中一驚。


    這楊秘書擺明對他有意見啊,自己不過是因為一點私事遲到了而已,不至於吧。


    能做陳先生的秘書,怎麽是這麽小心眼的人?


    一時間,程功行有些心事重重起來。


    察言觀色是一個商人的基礎技能,程功行在這一點上自然不差。


    僅僅從一個眼神中就看出問題來。


    楊秘書對他意見這麽大,到底是為什麽?


    被這種人厭惡,可是不妙的事兒,一時間連美味的飯菜都不香了,思來想去到底哪兒出問題了。


    程功行一個小商人,商業上的爾虞我詐他不在乎,就怕被這種衙內三鐵惦記上。


    “小楊,你剛剛幹什麽去了,怎麽這麽久才迴來?”


    陳奇看見自己的秘書迴來,便笑著問道。


    楊秘書聞言眼眸微亮,他就等著陳先生這句話,於是連忙道:“先生,剛剛我在門口,看見鄭天奇帶著一群人來吃飯,就閑聊了幾句。”


    “鄭天奇?”


    陳奇微微皺眉,對於這個人,他的感官一直不太好,不是什麽好人,不利於東海市的發展。好幾次他施展雷霆手段都沒能把這個人除掉,可以說是他的一塊心病。


    “嗯,鄭天奇這人囂張跋扈,帶著一群人來飯店吃飯,還個個帶傷掛彩,也不知道去幹了一些什麽。”


    “對了,那位程總的兒子,跟鄭天奇走的很近,也不清楚兩人什麽關係。”


    楊秘書恭恭敬敬的道,說著抬起頭來望了程功行一眼。


    程功行端著酒的手微微一顫,酒杯都差點掉在地上。


    他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楊秘書,他跟這個人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他?


    在座的誰不清楚,陳奇跟鄭天奇交惡已久,這兩奇的故事,甚至可以從十幾年前開始說起。


    你在陳奇麵前提鄭天奇,還把自己兒子帶上,什麽意思啊!


    果然,飯局上眾人聞言,紛紛把目光望向程功行,眼眸中都有些詫異。


    敢讓自己兒子跟鄭天奇這種人混在一起,這個程總膽子可真大,不清楚這是在玩火嗎,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複啊。


    畢竟正經商人,哪怕跟鄭天奇那種人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會成為一個大大地汙點,以後會相當麻煩。


    在座的都是人精,當然看得出來那個楊秘書有點針對程功行的意味。


    但既然他敢這麽說,那肯定有理有據,不可能是誣陷。


    果然,陳奇聞言微微皺眉,望向程功行,意味深長的道:”程總,自己家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管教,不能讓他走上錯誤的道路。做父母的哪怕生意再忙,也應該把孩子的教育放在第一位。”


    “小小年紀就跟鄭天奇那種人混在一起,這不好。以後萬一做錯什麽事,可就悔恨莫及了。”


    “是是是,陳先生說的對,那個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迴去後我肯定好好教訓他,我打斷他的腿,讓他連門都出不了。”


    程功行連忙道,腦門有汗水冒出來,陳先生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顯然對他程功行頗有意見。


    雖然這麽大一個人物,未必會因為這麽一件事兒去針對他。


    但僅僅在陳奇麵前印象不好,這在程功行眼裏就是很大的問題了。


    “好了好了,打斷腿誇張了,年輕人不懂事很正常,好好教育就行。”


    陳奇擺了擺手,淡淡的道。


    程功行麵色難看,原本好好地心情,此刻全無,坐在飯桌上跟坐蠟一般難受。


    今天這是怎麽迴事,災難日麽?怎麽這麽碰巧的事兒都讓他碰上了!


    陳奇對他有意見,這事兒傳出去,影響有多大他很清楚。所謂上行下效,大總管都對你有意見,其他部門會給你好臉色嗎?


    以後在東海市,程功行很有可能舉步維艱,處處碰壁。


    別說發展事業,能保住當下的基業都難。


    而且陳奇還不是最可怕的,畢竟在這種大人物眼裏,沒有他這一號小角色。


    或許一頓飯過後,就已經把他這個人忘了。


    但楊秘書不一樣啊,程功行很清楚惹到這種小人會有多麽的麻煩。


    剛剛那番言行舉止,這個楊秘書顯然對他有著深深地惡意。


    程功行的事情隻是一個小小地插曲,飯局當然不會因為他而受到影響。


    說到底程功行在這裏就是一個小人物,無關緊要,無論怎麽樣都不會引起別人過度的關注。


    很快,飯桌上氣氛就又熱烈起來。


    官方與商業巨鱷的交流,自然全都是圍繞著經濟發展來展開,例如有人說明年要給東海市創造多少多少就業崗位,例如有人說明年要創造多少多少營收,為東海市繳納多少多少稅收。


    海外市場占領,科技領域上的超越與領先……


    一個話題比一個話題大。


    程功行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聽那些商業大鱷吹牛逼,心神不寧,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度過此次難關。


    這次的事兒,一個不慎可是會出大問題的啊。


    正在程功行如坐針氈,神情慌亂的時候。


    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敲響,然後一個端著酒杯笑容滿麵地中年人走了進來。


    眾人轉頭一看,原來是江王府的總經理廖成安。


    作為江王府的主事人,每次有大人物來他們飯店,他都會親自來敬一杯酒。


    無他,講究的就是一個牌麵。


    這個牌麵看似簡單,其實很有學問。


    在飯桌上,什麽最重要,當然是麵子最重要。


    無論是官方大佬,還是商界巨鱷,亦或者普通人,皆是有著虛榮心的。


    尤其是公開場合,臉麵這東西比什麽都重要。


    江王府作為最頂級的飯店,當然很懂這個道理。


    所以在江王府內,有著一套很嚴格的禮儀套路。


    例如普通的客人,由大堂的服務員接待,高級一點的客人,則由大堂經理接待,再高級一點的客人,江王府就會出動副總這個級別的人物。


    至於廖成安這個總經理親自過來敬酒,那就相當罕見,屬於江王府最頂尖的待遇。


    別看飯桌上大人物那麽多,幾乎全部都是商界巨鱷,但有資格讓廖成安親自過來敬酒的人,僅僅隻有一個陳奇而已。


    其他人,哪怕那些身家五六百億的大佬,都沒有這個資格。


    無他,江王府的規格就是這麽高,也正是因為規格高,所以才更有牌麵。


    敬完酒,廖成安笑著道:“陳先生,今天我就不久坐了,還有另外一桌客人要去敬酒。”


    換成以前,廖成安敬完酒都會坐下來聊一會兒天,然後才會離去。


    但今天情況有點特殊,還有另外一桌客人,他也必須得去敬酒。


    “老廖,今天還有誰來,居然要讓你去忙活的?”陳奇聞言有些驚訝的道。


    整個東海市,有資格讓廖成安去敬酒的也就那麽幾號人,估計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他好像沒有聽說,那幾個有誰今天會來江王府吃飯啊。


    飯桌上其他人聞言,亦是一個個目光好奇地望了過去,神情都很是意外。


    飯桌上這些人,除卻陳奇,待遇最高的一個人,也隻是偶爾會有江王府的副總過來敬酒。


    能讓廖成安都親自過去敬酒的飯局,其實一個月都沒有幾次。


    今天怎地這麽湊巧,竟然一天內就碰見兩次,這可是很罕見的事兒。


    廖成安驚訝道:“陳先生你不知道嗎?陸小浩今天也來江王府了。”


    陸小浩?


    陳奇聞言有些愣,這麽名字有些陌生,但又有些熟悉,是何許人也?


    他顯然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腦海中想著這個名字背後所對應的人是誰。


    能夠讓廖成安都親自過去敬酒的人,肯定不會簡單,他沒有理由不熟悉啊。


    “秦小姐的朋友。”廖成安提醒道。


    “原來是他!”


    陳奇聞言,猛地一拍腦門,他說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呢,原來是那個小子。


    不久前,他還跟這個小子吃過一頓飯呢,印象可謂深刻。


    怎麽說呢,人很皮,膽子也很大,性格跟秦沁瀾一樣無法無天,連席先生都敢當麵懟。


    至於為什麽陳奇印象深刻,卻對陸小浩這個名字不熟悉。主要還是因為他認識這個人,但名字隻聽過一次,沒有怎麽記住而已。


    “大家吃好喝好,我就先失陪了。”


    廖成安端著酒杯對眾人敬了敬,然後笑著走了出去。


    飯桌上,眾人已經在小聲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陸小浩到底是何方神聖。


    能夠讓廖成安親自去敬酒的人,整個東海市都沒有幾個人,任何一個出現,都會引起眾人的興趣與熱議。


    陸小浩?


    程功行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剛剛廖成安說的是陸小浩,他沒有聽錯吧?


    是他認識的那個陸小浩嗎?


    程功行心中千迴百轉,驀然想起鄭天奇對陸小浩的恭敬態度,不由眼前一亮。


    是了!應該是他了!


    能夠讓鄭天奇都如此恭恭敬敬,那麽廖成安親自過去敬酒,好像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兒。


    莫非,陸小浩真的是一個能夠跟陳奇同級別的大佬?


    程功行心中明白,江王府的地位很特殊,其背景相當的深,甚至可以說是東海市背景最深的飯店。


    否則江王府的規格也不可能這麽高,更不可能讓所有名流富豪都買賬。


    畢竟你一個飯店,如果本身沒有足夠資本,別人憑什麽服你?


    那一套待遇級別上的潛規則,隻有江王府拿出來才有用,其他飯店如果拿出來學,那就是一個笑話。


    所以從另外一個層麵上來說,江王府這一套待遇級別,其實是有著很強公信力的。


    至少東海市所有名流權貴都吃這一套。


    甚至有人直接把江王府的待遇等級,當成社會地位等級,上層圈子的高低等級。


    你在江王府的待遇級別高,那你就是大佬,那你就比別人高人一等。


    廖成安走後不久,陳奇微微沉吟,然後竟是也端起酒杯站起來道:“各位失陪一下,我出去見一見老朋友。”


    說著,陳奇就走了出去。


    陳奇不清楚陸小浩什麽身份,他也沒有去查過,因為沒有必要,那個層次根本不是他能夠觸摸到的圈子。


    人家能夠跟秦沁瀾走在一起,其身份背景又豈會簡單。


    而且從席先生與秦沁瀾對陸小浩的態度上來看,也能從側麵看出這個年輕人的來曆相當不簡單。


    當然,陳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些完全就是他自己的腦補。


    秦沁瀾對陸小浩好,跟陸小浩什麽身份背景沒有關係。


    至於席雲澤對陸小浩態度好,那就更跟身份背景沒有什麽關係。


    席雲澤完全是覺得陸小浩這個年輕人看著很順意,頗為有眼緣,脾氣也對他的胃口,所以才對陸小浩態度格外的不同。


    但就是這些陰差陽錯的事兒,讓陳奇產生錯覺,認為陸小浩跟秦沁瀾是一個圈子裏的人。甚至以為席雲澤之前就認識陸小浩。


    望著陳奇離去的背影,飯桌上眾人麵麵相覷。


    去見一見老朋友?


    江王府飯店裏,有誰夠資格當陳奇的老朋友啊。


    顯然,眾人都明白,真正有那個資格的人,應該就是廖成安要去敬酒的那一個人。


    陳奇也是聽見那個人也在江王府,所以才決定過去見一見。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好奇,那個神秘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


    能夠讓陳奇親自過去會見的人,整個東海市也找不出一個來吧。


    畢竟,就地域性質上來說,東海市陳奇最大啊。


    就算東海市還有幾個待遇級別能夠跟陳奇相同的存在,但就吃個飯而已,陳奇也不至於親自過去啊。


    楊秘書見陳奇出去了,連忙端著酒杯跟了上去。


    其他人見此,也有心想跟上去,但都沒有動。


    雖然所有人都在好奇那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都想過去見一見,最好能混一個臉熟。


    但這種事兒,又不是菜市場買菜,彼此不認識的情況下,貿然過去打擾,反而適得其反。


    沒有人動,全部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


    程功行最為糾結,他已經猜出那個人是誰,十有八九就是陸小浩。


    看著陳奇與楊秘書出去,他也很想跟過去。


    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雖然他認識陸小浩,過去敬酒無可厚非。


    但陳先生剛去,他就跟著去,不合適。


    現實點說就是,他的位分遠遠不夠,沒有資格跟在陳奇後麵去敬酒。


    ……


    包廂裏,陸小浩一行人坐下。


    一間大包廂,能夠坐下幾十號人,鄭天奇帶來不少屬下都能全部坐下。


    但分為兩個桌子,陸小浩所在的桌子當然是主桌。


    主桌上,陸小浩坐在主位上,其他人則全是程錦年的朋友,至於鄭天奇那一邊,坐在主桌上的隻有鄭天奇自己、他的頭號下屬駿哥,以及俱樂部的兩名總經理汪成與王玲姍。


    鄭天奇拿過菜單,就開始瘋狂點菜,像他這種玩黑的大佬,當然不差錢,花錢也幹脆,一頓飯上百萬都不皺一下眉頭。


    所謂不是自己辛苦賺來的錢,根本不懂珍惜,就是這個道理。


    馬文麗第一次來這裏吃飯,看見什麽都是一陣新奇,江王府的裝修,不但富麗堂皇,而且有格調,無處不散發著一股貴族的氣息。


    即使擺在桌子上的餐盤,都是經過大師專門打磨雕琢過,精美的像是一個藝術品。


    而且所有餐盤全是銀製品,不是鍍銀,是純銀。


    把餐盤偷偷帶一個出去,估計都能賣不少錢。


    飯桌上,鄭天奇的態度很謙遜,真的端著酒一個個為程錦年與陳雲濤等人道歉,每一個都單獨盡,而且滿滿一杯白酒一口悶。


    所有人都被鄭天奇的豪氣震撼住,不愧是大佬,就是能喝啊。


    對於鄭天奇的敬酒,陳雲濤等人一個個喝的有點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怠慢與得罪,比鄭天奇這個賠禮道歉的人都更加小心謹慎。


    因為他們心中很清楚,鄭天奇不過是在逢場作戲而已,這些完全是做給陸小浩看的場麵戲,他們這些人,全部都是工具人。


    鄭天奇表麵上討好他們,實際上隻是在討好陸小浩一個人而已。


    沒有陸小浩,他們在鄭天奇麵前,怕是連正眼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程錦年他們雖然是鄭天奇拿來討好陸小浩的工具人,但也不是什麽好處都沒有,至少實質性的好處,他們也撈到一些。


    例如他們在七行山俱樂部的會員等級,全部都升級成了白金會員。


    白金會員,那可是相當高級別的會員,屬於會員階級中的上層人物了。


    憑借白金會員的身份,在七行山俱樂部消費都是七折。


    當然,能去七行山娛樂中心玩的人,花錢什麽的都是其次,畢竟他們都不缺錢,偶爾去玩一次完全玩得起。


    真正讓程錦年幾人激動與興奮的是,白金會員所帶來的特權與身份象征。


    現在出去玩,玩的是什麽?玩的不就是一個牌麵麽!


    把他們白金會員的身份亮出來,就算他們開一輛桑塔納去七行山賽場玩,別人也會覺得他們牛逼,是大佬。


    鄭天奇顯然很懂這些年輕人最希望要什麽,輕輕鬆鬆就把他們搞定。


    陸小浩笑嗬嗬地看著,覺得鄭天奇這個人,能從一個底層混到這個地步,真不是沒有道理。


    “玲姍,愣著幹什麽,幫浩哥倒酒,幫浩哥夾菜啊。”


    鄭天奇拿眼神示意王玲姍。


    王玲姍反應過來,連忙幫陸小浩倒酒夾菜,前後伺候著。


    望著自己飯碗裏全是王玲姍夾過來的菜,陸小浩麵色微僵。


    尼瑪呢,你家玲姍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別來這一套行不行……


    就算你要來這一套,至少換一個年輕漂亮一點的來啊。


    這菜讓他怎麽吃?


    陸小浩無不腹誹的道。


    其實客觀點來說,王玲姍年紀雖然有點大,但人還算漂亮,屬於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那種。


    但問題是,陸小浩才十七八歲啊,王玲姍都夠當他娘了。你鄭天奇眼瞎啊,看不出這個年齡差距太大啊,我能有代入感嗎?


    陸小浩覺得,鄭天奇估計就喜歡這種調調口味的。


    他早就看出鄭天奇與王玲姍不對勁,鄭天奇不管幹什麽都帶著她,而且兩個人總是眉來眼去的。


    但是,你們亂搞就亂搞吧。


    但你老把自己的女人往我身邊塞是什麽意思啊!?


    你這是準備往自己頭上搞點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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