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距離遠,程功行沒有看清楚。


    此刻看清楚這群人的形象,頓時想罵娘。


    自己兒子臉上身上都是傷不說,竟然連陸小浩也是身上纏著繃帶,雙臂打著石膏,一副雙臂一斷,重度傷殘的形象。


    再把目光望向其他人,那群西裝革履的保鏢,一個個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掛著彩。


    最嚴重的一個……連下巴都是歪的,好像還沒有來得及斧正迴去。


    “你們這是……”


    程功行愣愣地望著眾人,尤其眼前這個自稱打了自己兒子,然後還跟他兒子來江王府吃飯的人。


    這什麽情況啊,你們他媽打完群架,又湊一起吃飯?


    “程先生,我是鄭天奇。今天打了你的兒子我深感抱歉,改天一定登門道歉。”


    鄭天奇很主動的認錯道。


    這些當然是做給陸小浩看的,畢竟換成其他時候,一個程功行他估計正眼都不會瞧上一眼。


    鄭天奇?


    程功行聞言麵色微微一變,這個名字他當然知道,甚至可以說在東海市稍微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會知道這個人。


    程功行心中有些慌,仔細望向鄭天奇的臉,竟然真的是鄭天奇。


    之前鄭天奇臉上有傷,他沒有第一時間辨認出來。


    此刻認出真人,心中頓時就是一陣哆嗦。


    這位可不是一個能招惹的主啊,做事根本不講規矩,而且後台大的驚人,在東海市屹立那麽多年都沒有倒,現在東海市還有幾個人敢惹他?


    程功行覺得自己血壓都有些飆升了,自己兒子把鄭天奇打了?


    “鄭先生,我這逆子不懂事,你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程功行一把抓過程錦年,就是一頓狂抽,甚至不解恨還補上幾腳。


    程錦年根本沒有料到突然之間就會降下無妄之災,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程功行抓著踹了好幾腳。


    “你個小王八蛋,快給鄭先生認錯,迴去我非把你腿打斷不可。”


    程功行擰著程錦年,心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想著怎麽才能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這個逆子啊,你招惹誰不好,你去招惹他,你知道這個人是幹什麽的嗎?


    “爹,鄭先生不是我打的,跟我沒有關係啊。”程錦年無比委屈的叫著冤。


    老爹怎麽想的啊,他怎麽可能去打鄭天奇,別說他沒有那個膽子,就算他真敢,那也是他挨打,根本打不贏啊。


    你以為這個世界上誰都是浩哥,一個能打幾十個?


    其實也不怪程功行,畢竟他們這一群人的形象,實在無法讓人不往群架那個方麵去想。


    何況鄭天奇自己也說了,自己兒子身上的傷是他打的。


    那鄭天奇身上的傷,不就是自己兒子打的麽。


    “程先生,過了過了,別打啊,一點小事而已,跟錦年沒有關係。我挨打是咎由自取,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鄭天奇見程功行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著自己兒子一頓抽,連忙上前阻攔。


    程功行微微一愣,完全沒有料到鄭天奇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挨打是咎由自取……這個道上的大佬什麽時候這麽謙遜了?


    “程叔,你別怪錦年了,鄭天奇是我打的,跟他沒有關係。”


    陸小浩站出來說話道,他也是沒有料到程功行直接上來就抽了程錦年一頓,顯然他是誤會了。


    “是啊,是浩哥打的,跟我沒有關係,老爹你能不能不要亂動手打人啊。”


    程錦年連連點頭,滿是委屈。剛被鄭天奇打完,結果又被老爹打一頓。


    “程先生,算了,你是程錦年的爹,那就是我的……呃,那就是我的朋友。我直接叫你老程吧。”


    “老程啊,這事兒不關錦年什麽事,你別怪他了。”


    “反而是我有錯在先,不應該仗勢欺人,被浩哥打了我也心服口服。”


    “小弟不懂事,挨大哥一頓打,這是很正常的事兒。”


    鄭天奇拉住程功行,不讓他繼續去兇程錦年。


    程功行愣愣地望著鄭天奇,又望了望陸小浩,半響無言。


    此刻他哪裏還不明白怎麽迴事。


    自己兒子應該是把鄭天奇得罪了,然後挨了一頓打。


    陸小浩應該是幫自己兒子出頭,然後又打了鄭天奇一頓。


    然而這些都不算什麽,無非就是那些打打殺殺的事兒。


    最讓程功行震驚與不可思議的是,陸小浩把鄭天奇打了,鄭天奇不但不報複,反而虛心認錯,言行舉止間都是一副舔狗的樣子。


    程功行深深地望了陸小浩一眼,對於陸小浩的認知,又更加深刻了一些。


    把鄭天奇打了,還能讓鄭天奇如此卑躬屈膝,陸小浩到底是什麽人?


    他以前已經夠高估陸小浩了,但此時此刻,程功行卻覺得自己依舊低估了他。


    能讓一個縱橫東海市的梟雄懼怕到這個地步,這背後的能量,他簡直都不敢想象。


    “程總,你怎麽這麽慢,就差你一個人了,快點。”


    江王府的門口,一個西裝革履,腋下夾著公文包,戴著眼鏡的青年走了出來。


    看見程功行竟然在跟一群人聊天,不由微微皺眉道。


    這個程總怎麽迴事啊,不清楚陳先生都已經來了,你莫非要讓陳先生都等你麽?好大的架子!


    程錦年看見那名青年從飯店裏出來,亦是麵色微變,猛地想起什麽來。


    壞了,自己光顧著擔心自己兒子的傷勢,把那位大人物怠慢了。


    雖然他程功行隻是飯局上的一個小角色,人家未必會注意他,他來就是一個陪坐的透明人。但他再怎麽無關緊要,也不能讓正主等他啊,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就麻煩了。


    “小浩,今天有點事抽不開身,實在抱歉,改天叔叔請你吃飯。”


    程功行匆匆忙忙地跟陸小浩說了一聲,便轉身往江王府內跑去。


    “楊秘書,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因為一點私事耽誤了。”


    程功行跑到那名青年人麵前,各種賠禮道歉,言行舉止間有著幾分謙卑。


    “快去吧,下次注意點,別這麽沒心沒肺,讓書記久等。”


    楊秘書微微皺眉,不鹹不淡的道。


    一個小商人,敢讓陳先生去等他,他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事情。


    “是的是的,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程功行點頭哈腰,然後小跑著進去了。


    這一會兒,陸小浩一行人也走到江王府的大門屋簷下,正好聽見楊秘書那頤指氣使的聲音。


    “這位誰啊,說話這麽過分,不就晚了幾分鍾麽。”


    肖如意小聲嘀咕著,眼中有些不滿。


    畢竟程功行可是程錦年的父親,她未來的老丈人,心中自然向著程功行。


    一個三十幾歲的青年,在程叔叔麵前說話跟個大爺似的,一點素質都沒有。


    “他叫楊忠,東海市那位大總管陳先生的秘書。”


    鄭天奇淡淡道,其他人不認識楊秘書,那是因為閱曆與層次都不夠,不認識這種領域裏的人。


    但他鄭天奇自然認識,而且不但認識,甚至打過不少次交道。


    “一個秘書?”


    眾人聞言紛紛驚訝,一個秘書就這麽囂張跋扈麽,把程功行這種身家幾十個億的商人都絲毫不放在眼裏。


    “秘書也分三六九等,不同人的秘書,地位完全不同。”


    “例如公司高管的秘書,這種秘書隻是普通人,地位最低。”


    “但東海市大總管的秘書,就完全不同,人家在體製內都是有著行政級別的人物,放到下麵去至少都是一個縣級的一把手。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大總管的代言人,影響力自然很大。”


    陳雲濤見眾人都是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兒,微微一笑,覺得自己終於有插話的機會了。


    作為雲鼎集團的太子,在見識上麵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像東海市一些真正的頂層人物,他就跟隨父親見識過一些。


    眼前這位楊秘書,他也曾經見過一次,在自己父親麵前都是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派頭確實很大。


    但人家派頭大,自然有派頭大的道理。


    東海市敢惹這位楊秘書的人,估計都沒有幾個。


    除卻家屬,大人物身邊三大鐵:秘書、司機、情人。


    秘書是大人物的左臂右膀,重要性不言而喻。


    司機清楚大人物每天去了什麽地方,每天幹了什麽事情,全天候掌握大人物的一切私事與公事,在信任度上無人可比。


    至於情人,那就更不必說,隨便吹吹枕頭風,你都扛不住。


    所以有時候,大人物身邊的三大鐵,往往比大人物本身都更加難纏與麻煩。


    眾人聞言,才終於明白為什麽一個秘書敢這麽張揚跋扈,原來還有這麽些說法。


    肖如意撇撇嘴,這不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狗仗人勢麽!


    當然,心中雖然這麽想,但她肯定不敢說出來。


    畢竟她又不是傻子,清楚這個楊秘書真的不能惹。


    “咦,鄭天奇?”


    一行人交錯而過,楊秘書恰好抬起頭來,看見鄭天奇。


    做秘書的眼力與能力都不會差,雖然鄭天奇臉上掛著傷,但依舊一眼就認出來了。


    “楊秘書,好巧啊。”鄭天奇皮笑肉不笑的道。


    “哈哈,你臉上怎麽迴事,你不是自詡東海市的大佬級人物麽,這副尊榮不符合你的形象吧。”


    楊秘書看著鄭天奇如此模樣,直接笑了出來。


    僅僅幾句話,眾人就能看出來。


    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太好,有點針鋒相對的味道。


    “我如何就不勞楊秘書關心了,你一個小小地秘書,不去伺候自己的主子,管這麽多閑事幹什麽。”


    鄭天奇淡淡道,反唇相譏,而且口才一點都不差,三言兩語間就把楊秘書說成一個舔主的走狗。


    不過他這話倒也是很形象,畢竟楊秘書能夠在東海市耀武揚威,完全是仗著他背後那一位的影響力。


    “彼此彼此,你也跟我沒什麽區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楊秘書冷笑,說他是走狗,難道你鄭天奇就不是?


    如果沒人護著你,估計早就被弄死一百遍了。


    作為秘書,他自然清楚,陳先生好多次都想把這個毒瘤弄掉,但都失敗了。


    也是為什麽,鄭天奇跟楊秘書之間間隙會這麽深,一見麵就針鋒相對,氣氛緊張。


    因為鄭天奇跟東海市那位大總管,一直以來關係就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仇敵。


    楊秘書微眯著眼睛,突然想起什麽,於是冷笑道:


    “剛剛程功行好像就是在跟你們聊天吧?一個商人竟然跟你們這種人有所交集,成何體統啊。我看這個人很有問題,找個機會必須查一查他。”


    程功行如何,其實楊秘書哪裏會關係,他這話隻是說給鄭天奇聽的而已。


    你跟那個小商人有交情?


    那行,看著你鄭天奇的麵子上,我怎麽也不能讓那個小商人好過啊。


    我弄不動你鄭天奇,難道還弄不動一個小商人麽。


    鄭天奇聞言麵色微變,他沒有料到這個楊秘書如此無恥,竟然把跟他的恩怨矛盾牽連到別人身上去。


    他鄭天奇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什麽好東西,混黑的人,做啥都黑,生平就沒有一件光彩的事兒。


    但跟這位楊秘書一比,他頓時覺得自己已經夠可以了,畢竟他再黑,還會講一點道理。


    但你楊秘書是根本不講道理啊。


    就因為人家跟你的對頭聊了幾句,你就要去對付人家,你怎麽就這麽霸道與不要臉。


    楊秘書冷笑,隻要能讓鄭天奇不舒服,他就高興,他就舒服。


    何況,一個商人跟鄭天奇這種人混在一起,本身就有問題。


    誰敢說那個程功行沒有參與鄭天奇的一些事情?


    所以既然有問題,難道不應該查嗎?他隻是公事公辦而已。


    “楊秘書,你誤會了,我爹根本不認識鄭先生,跟他沒有任何交集。”


    程錦年麵色已經有些蒼白,急忙出聲解釋道。


    他很清楚自己父親作為一個商人,不可能一點問題都沒有。


    如果楊秘書真的要動用力量去查他家公司,那多多少少都能查出一點問題來。


    所謂民不與官鬥,他爹跟楊秘書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對手。


    甚至嚴重點,自己父親在一些財務上處理不幹淨,導致直接坐牢都有可能。


    所以楊秘書說要查程功行的時候,程錦年才會如此的焦急。


    “你是程功行的兒子?”


    楊秘書意外地望了程錦年一眼,亦是沒有料到眼前這人竟是那個小商人的兒子。


    “我是我是。”


    程錦年連連點頭,不斷解釋道:“楊秘書,我爹根本不認識鄭天奇,他停下來聊天,隻是找我而已。”


    “你爹不認識鄭天奇,那你認識鄭天奇咯?看你的架勢,這是準備跟他一起去吃飯?”


    楊秘書望著程錦年冷笑道。


    程錦年聞言一愣,頓時有些啞口無言。


    “看來這個程功行真的有問題啊,兒子跟鄭天奇這種人混在一起,能是什麽好人。”


    楊秘書淡淡道。


    程錦年麵色瞬間蒼白,覺得自己說什麽,人家都不會放過他父親。


    其實楊秘書隻是針對鄭天奇而已,程功行不過是拿來氣鄭天奇的工具人。


    所以的確是,不管程錦年說什麽,解釋什麽,他都會去查那個商人。隻要能讓鄭天奇不高興的事情,他就樂意做。


    “楊秘書,你別得寸進尺。”鄭天奇冷冷道。


    他們之間的恩怨,牽扯到別人身上去,這就很過分了。


    楊秘書看都懶得看鄭天奇一眼,鄭天奇越是在乎,他就越是高興。


    他望向程錦年,淡淡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去學電影中的橋段混社團,瞧你這模樣,剛剛打架鬥毆完吧?”


    “年輕人,跟著鄭天奇這種人,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小小年紀就違法犯紀,將來就是一個坑爹坑媽的貨。”


    楊秘書似乎有些口嗨,抓著程錦年就是一頓批。


    他鬥嘴鬥不過鄭天奇,威壓也壓不住鄭天奇。在鄭天奇的身上,根本占不到什麽便宜。


    程錦年看著好欺負,又明顯很怕他,還是鄭天奇一夥的人。


    欺負這種人,就像在當麵打鄭天奇的臉,讓他很爽。


    “你他媽是有病吧?”陸小浩皺著眉頭,冷冷的望著楊秘書。


    “你敢罵我?”


    楊秘書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有人竟然敢罵他。


    “你怎麽了?你特麽就欠罵。”


    “什麽玩意兒,人家程錦年招你惹你了啊,人家程功行招你惹你了啊。”


    “沙雕一樣跑出來管天管地,什麽閑事兒都管,我看你不是秘書,你是太監總管吧!”


    陸小浩看不順眼的人,可不會跟他客氣什麽,直接就開噴。


    別人怕這個楊秘書,他可不怕。


    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他要啥沒啥,沒有什麽能被威脅的,會怕你一個秘書才有鬼。


    別說區區一個秘書,就是他的主子來了,陸小浩也是這麽說話。


    “你……”


    楊秘書指著陸小浩,氣得說不出話來。


    用軟刀子他很順溜,但真刀真槍直接開噴他就不行了。


    這不是他擅長的領域,因為從來沒有鍛煉過。


    畢竟沒有誰會當著他的麵噴他,也沒有誰敢當著他的麵噴直接他。


    就算與他一直很不對付的鄭天奇都不會這麽說話。


    “你們走,別理這個沙雕。”


    陸小浩嫌棄地瞥了楊秘書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其他人麵麵相覷,一個個都沒有料到陸小浩脾氣這麽暴躁,說罵人就罵人。


    把楊秘書噴的狗血淋頭。


    太監總管?


    哈哈!真的損,真的沒素質。


    但是……也真的爽啊。


    事實上,他們誰都想噴這個楊秘書,隻是礙於他的淫威,不敢噴而已。


    楊秘書望著陸小浩一行人的背影,氣得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自從當上大總管的秘書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過。


    “粗鄙,沒素質,什麽東西……”


    楊秘書望著陸小浩的背影,心中狠狠地罵了幾句。


    當麵對罵這種事兒他做不出來,因為怎麽說他也是東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自恃身份,愛惜羽毛,不可能做出這麽失格的事情來。


    所以,雖然已經怒不可揭,但也隻能在心裏罵幾句。


    “浩哥罵的好,那個楊秘書真不是什麽東西。”


    鄭天奇跟在陸小浩後麵拍馬屁道。


    同時心中暗暗欣喜,楊秘書那個蠢貨,怕是根本不清楚得罪了什麽人。


    眼前這位可是沈小飛都無比忌憚的人。


    如此一位大佬,你楊秘書眼瞎了,竟然都敢得罪。


    如果浩哥真的鐵了心要弄你,你就算是東海大總管的秘書也要出事。


    鄭天奇搖搖頭,或許這就是有眼無珠的下場吧。


    其他人,亦是跟著鄭天奇,說了幾句楊秘書的壞話。


    當然,這些話都是走遠以後,確定楊秘書已經聽不見才敢說的。


    “不必理會他,我們吃我們的飯就行。”陸小浩淡淡道。


    程錦年卻是有些憂心忡忡,今天的事情,真的是一波三折,差點沒有把他折騰死。


    之前擔心鄭天奇會報複他們,嚇得戰戰兢兢,六神無主。


    這一會兒事情終於過去,剛輕鬆沒有多久,結果又招惹上楊秘書。


    在程錦年看來,招惹上楊秘書,可不比得罪鄭天奇差到哪兒去,甚至會更加嚴重。


    鄭天奇雖然做事不講規矩,但真要把他們往死裏整,肯定也會有所顧忌。


    畢竟現在又不是古代,做事太出格,後果也會很嚴重的。


    鄭天奇手上有人命這一點不假,但不可能誰得罪他都下死手,因為不值得與沒必要。


    所以得罪鄭天奇,他父親放低點姿態,低頭認個錯,賠點錢,可能事情就過去了。


    但得罪楊秘書不同啊,人家可是真的能夠把他父親往死裏整的人物,而且完全合理合法。


    不說坐牢這麽嚴重,就是每天去你公司鬧騰一下,那也夠你受的。


    一個公司惹上這種事,別說發展壯大,時間一長倒閉破產都有可能。


    ……


    另一邊,楊秘書黑著臉返迴包廂,在踏入包廂前的那一刻,臉上的所有陰雲密布都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燦爛而熱情的笑容。


    包間裏,有著十幾個人正在吃飯喝酒,程功行赫然就在其中。


    飯局氣氛不錯,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坐在主位上的人,是一個******,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


    如果陸小浩在這裏,一定會認出來。


    眼前這人,不就是之前跟席雲澤吃飯,在旁邊陪坐的那個中年人麽。


    叫什麽來著,好像叫陳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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