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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淺斟低唱正相宜,且與梅成一段奇


    傍晚,天色稍暗,天邊晚霞如幾縷彩色蠶絲,濃淡相宜,延續不絕。不遠處河水靜靜的流淌,向著大海的方向,永不停歇。


    郭靖踱步來到擂台場地,擂台、場地、桌椅等都已準備就緒。大概明、後天開始,各地豪傑就會陸續到來。英雄大會當日,這裏會聚集幾千人,必定是熱鬧不堪的。


    不遠處,一個三歲左右小男孩在練劍(樹枝)。左手掐劍訣,右手樹枝不停刺向一棵小樹苗。嘴裏喊著:“殺...殺...”


    男孩很是執拗認真的樣子,像極了兒時的自己。郭靖覺得有趣,走上前來。


    “過兒、過兒。”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婦唿喚著走來。郭靖定睛一看,卻是穆念慈,美貌依舊卻甚是憔悴。“穆世姐!”郭靖叫道。由於楊鐵心的關係,郭靖內心,早已把穆念慈當做家人。


    “啊,是郭靖?”穆念慈道。幾年未見,郭靖已變得,目光如水,舉手投足沉穩異常,儼然武學大家風範。


    “穆世姐你還好麽?...這就是楊過?”郭靖走過去抱起男孩,男孩粉嫩小臉,依稀有幾分楊康影子。郭靖的問好和目光,在穆念慈身上停留是短暫的,穆念慈曾和自己有過婚約,黃蓉也為此吃醋不已。穆念慈畢竟是單身婦人,不可過多親近,盡管自己真的很心疼她。多美好的女子,被楊康誤了一輩子。楊康複活的消息告訴她麽,郭靖有些猶豫。即便他不說,早晚有一天楊康也會找來,難道穆念慈還要被楊康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耽誤下去麽?......不...不能告訴她。


    “還...好...黃姑娘怎麽沒和你一起?她好麽?”穆念慈貌似一切無所謂的樣子。伸出雙手,對楊過說道:“過兒,來,娘抱你。”郭靖看穆念慈手上生出老繭,心裏一酸,沒顧得迴穆念慈問話,他脫口而出道:穆世姐,你受苦了!


    一句你受苦了,使得穆念慈淚珠縈繞,險些淚灑當麵。抱起孩子說上一句:“改天再和你說話”。便急匆匆的走了。


    郭靖張口半晌,不知道說什麽,隻能看著穆念慈離去。


    黃蓉走過來,看著穆念慈遠去的背影,喃喃說道:”你心疼她啦?”她轉過頭,看著郭靖,那眼神倒是醋味十足。


    郭靖歎口氣道:“她活在悔恨之中,肝經枯竭,如此下去必年壽不永。這該如何是好。”


    黃蓉白了他一眼,說道:“那你娶她做妾啊,有了你的照顧,自然能長命百歲!”


    郭靖已經與黃蓉一起數年,深知處理她醋味的辦法。他拉起黃蓉雙手深情說道:”蓉兒,你足智多謀,替穆世姐想個辦法吧!你我夫婦幸福,卻不管她活的孤苦灰暗。如何對得起楊大叔。”


    黃蓉當然知道郭靖隻是心疼穆念慈,並無情愛在其中。待得郭靖轉開話題,自然也不再糾纏。輕輕說道:“穆姐姐,自幼是孤兒缺少關愛,楊大叔雖待之如親生,卻不了解她內心。穆姐姐是待情勝過生命之人。癡情之深,比我更甚。於情上出錯,還要從情上解決啊。沒別的辦法,隻有讓他再愛上別人。”


    郭靖為難道:“這可怎麽辦,我們也幫不上忙啊。”


    黃蓉道:“老天爺會體恤她的,自會派個好男子給他。”黃蓉得意眼神一閃,郭靖並沒有注意到,隻是沉悶地拉著黃蓉迴去。


    幾日間,各地豪傑紛紛到了,牛家村方圓幾十裏的客棧都人滿為患。一時間,英雄大會信息天下皆知。


    英雄大會當日,擂台四周都是青箭社成員,上百人背手肅然而立。背搭彎弓,腰挎箭壺;清一色月白色中衣,寶藍色長衫,深藍色半袖外罩上刺秀‘青箭社’三個白色大字;高挽牛心發髻,純銀發箍橫插白色牛骨發簪,一個個英氣逼人。


    今日英雄大會主持者,竟是五虎門的畢再遇老將軍。畢再遇老將軍已然年過六旬,但精神抖擻不讓少年。尚有當年怒吼一聲,帶領千軍萬馬衝殺,讓金人聞風喪膽的氣勢。


    畢再遇老將軍虎步龍行走上擂台之時,下麵早已唿聲如雷,掌聲如潮。


    台下文天祥、郭靖、黃蓉、張三豐、陰麗華等英雄豪傑,已然濕潤雙睛。畢再遇老將軍在大家眼裏,不輸於嶽飛嶽爺爺。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任你武功再強,俠名遠播,如何比得過浴血疆場數十載,殺得金兵鬼哭狼嚎的畢老將軍?


    文天祥普通一聲跪倒塵埃,在他帶領下,台下上千人盡皆跪倒。文天祥大聲道:“祝戰神畢老將軍長命百歲——”“祝畢老將軍長命百歲——”上千有深厚武功的人,一起吼叫,聲震天際。畢再遇老將軍沒料到會有此景,下麵還有與自己同齡,甚至還有更年長之武林英豪。畢再遇老將軍忙跪拜還禮,然後請大家起身。


    上千人跪拜的不是自己,是華夏民族永遠不服輸的鬥誌、是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的血性!


    畢再遇老將軍淚灑當場,哽咽著說:“這等大禮如何使得,我作為一個卸甲歸田的老兵,無非是曾經守土衛民,是我的本分!”


    “使得!”“使得!”“當得!”台下轟然迴應。


    畢再遇老將軍,一邊擦拭淚痕一邊咧嘴笑笑,花白胡須不住顫動。


    台下上千人轟然大笑,誰見過鐵血老將軍流淚?這是上千人對我中華民族英雄血脈的禮祭!流的淚,就是我們流動相同的血!


    哄笑聲是善意的,是另一種對畢再遇老將軍的敬意。


    畢再遇老將軍整理衣冠,台下登時寂靜無聲,剛剛的千人哄鬧聲戛然而止,幾乎落針可聞。


    畢再遇老將軍朗說道:“我華夏武林同道齊聚一堂,推舉武林盟主!以待統帥武林,驅除韃虜,維我疆土,護我華夏百姓。今日,我們要以武決勝,產生正、副盟主,還要推舉出一位軍師。我不多說,第一位比武的請上台——”


    台下轟的亂起來,隻見上千人,都組成三個一群,五個一夥,開上了研討會,無人上台打擂。


    台上的畢再遇老將軍也發蒙,怎麽今天是動嘴不動手的討論會麽?文天祥、郭靖、黃蓉、張三豐分散開,聽大家討論什麽。


    一聽才知道,大家認為,畢再遇老將軍做總盟主是最合適人選。但是老將軍比武絕對打不過絕頂高手。所以大家認為總盟主推選最好,副盟主比武決定還是可以的。


    郭靖輕身一縱,上得擂台,向畢老將軍作揖說道:“老將軍,我把大家意願說一下。”


    郭靖轉過身,“在下說說大家的意見!”郭靖一句話,震得擂台嗡嗡作響,恐怕幾裏地外都聽得清清楚楚。郭靖內功之深厚,武林群雄盡皆駭然!郭靖剛剛二十二、三歲,已然天下罕有敵手!


    看大家靜下來,郭靖接著說道:“各位英雄的意思,在下聽得明白。大家一致推舉畢再遇老將軍為總盟主,然後比武決定副盟主,是也不是?是此意見的請舉手。”


    “對啊——是的——”喧囂之中,幾乎所有人都舉起了手。郭靖抱拳躬身施禮,說道:“畢老將軍,這是武林群雄的意思,請您登上武林盟主大位!”


    畢再遇一臉難色,抱拳說道:“大家心意,在下明白。我已經征戰沙場多年,身上傷痕累累,傷痛盈身。難當事物繁雜的武林盟主大位,恐耽誤護國大業啊!如大家不嫌棄,我願意做名譽盟主,做這個召集人!正副盟主還要比武產生的好。此次丐幫、青箭社和我們五虎門三家,召集武林群雄至此,一定要公平比武產生正副盟主。我在這裏拜謝大家支持。”說著,畢再遇老將軍深施一躬。


    經過吵吵鬧鬧討論,大家一致同意,畢再遇老將軍擔任名譽總盟主,接下來比武開始。


    第一個登台的竟然是辛健,一個鷂子翻身輕巧落上擂台。辛健抱拳拱手,說道:“小子是辛家稼軒莊園子孫,家師為青箭社郭靖大俠,今日向天下英雄請教......”


    辛健聲音已經被台下的聲音淹沒。原來是辛棄疾將軍孫子,雖然辛棄疾一直被朝廷任命為文官,但辛將軍二十八式降龍刀,從沒遇到過對手,天下皆知。


    此時擂台飛上一人,抱拳說道:“在下遼東五虎之金剛虎毛奪,今日特意從北方趕來,不為比武,隻為投奔九陰太極門張三豐而來,獻獻醜而已。”台下群雄大樂,今天新鮮事真多,遼東五虎可是江湖上成名人物。金剛虎毛奪投奔的九陰太極門沒聽說過,張三豐更沒聽說過。這都是哪裏冒出來的門派,無名之輩,今天還要在舞林大會揚名立萬麽......哈哈......真是可笑......等等,九陰太極門?難道和武林第一秘籍九陰真經,有關係?


    辛健和毛奪抱拳互禮,各自出招出手打在一起。幾招過後,大家看明白了。辛健掌力雄渾,並不比當年的郭靖差,毛奪不是辛健對手,隻不過一身金剛橫練的功夫比較抗揍。十幾招過後,毛奪被辛健一掌打下擂台,降龍十八掌真不是蓋的!飛下擂台的毛奪被張三豐掌力一托,飄飄落下,避免輸的太難看。毛奪對張三豐一抱拳,然後站在張三豐身後,儼然一位小跟班的。大家看的清楚,張三豐左掌尚距離毛奪幾尺遠,隔空就托住毛奪。這份功力,武林群雄們真沒見過。不覺心下駭然。這個張三豐什麽來路,功力之高,似乎不在郭靖少俠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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