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沒想到,胡迪竟然如此謹慎,可以說是滴水不漏。每次都直接進行洗胃,就算他吃下去了毒液,隻怕外麵是冰還沒有融化,就被清洗掉了,如何讓他中毒?


    胡迪得意地道:“你以為你用催眠術,故意暗示我肚皮發麻,心口發悶,然後再編造一個冰蛛毒液的故事,就會嚇倒我?讓我屈服?”


    “嗬嗬。真是幼稚。如果我是那樣脆弱的人,早就不知道被你們殺死多少次了。你知道,死在我手上的,你們潛伏者的刺客,有多少個嗎?”


    胡迪伸出一根手指,在傑西卡眼前晃了一下,“十個。算上你,不多不少,正好十個。其中有五個,是和你一樣漂亮的女子。另外四個都是男的。”


    “對於男的,我根本沒有任何興趣理會,直接抓起來,扔到實驗場當實驗品。知道我的實驗場,都研究些什麽嗎?”


    傑西卡搖了搖頭。


    胡迪笑道:“你現在中的毒,就是我實驗場的傑作。它來自遙遠的東楚國,名叫牽機。中了這種毒後,渾身僵硬,沒辦法動彈,就好像木偶一樣。但,他們的大腦卻不受任何影響。可以說,完全就是活死人。”


    “不過,這種毒的味道非常苦,除非硬灌,否則沒人肯喝它。更別說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了。我的實驗場,對牽機的原始毒液進行了提純和改良,讓它的口味多樣化。有草莓布丁味、香草味、薰衣草味、茉莉花味、玫瑰花味。哦,還有你最喜歡的香水百合味。”


    傑西卡驚訝地望著胡迪,微微哆嗦著說:“這都是那些冰激淩的味道……”


    胡迪得意的笑,“賓果!!答對了。這些天,你吃的所有冰激淩裏,都加了那麽一點點佐料。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驚喜?”


    傑西卡腹痛更加劇烈。她兇狠地瞪著胡迪,咬牙切齒地道:“你從一開始就沒相信我,對不對?”


    胡迪點頭,“沒錯。要怪就怪你的那些前輩,她們幾乎把所有花樣都玩遍了。裝可憐,假投誠,以身相許,更是玩了不下三遍。我若是再上當,那就太蠢了。”


    傑西卡恨恨地道:“既然你早知道,我是假投誠,為什麽不直接殺掉我?”


    胡迪輕佻地挑起了傑西卡的下巴,得意地道:“為什麽要直接殺掉你呢?有送上門來的美人,不好好玩玩,豈不是辜負你們首領的一番美意?”


    “哦,哦,哦。你的毒開始發作了。我很想知道,你能撐幾天才會全身僵硬,最後心髒停止跳動,肺停住唿吸,大腦缺氧憋死?”


    “在你之前,撐的時間最長的,是一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女人,她有一個美麗的名字,梅琳達。梅琳達撐了足足一個月。我覺得你應該比她,撐的時間更長。我很看好你喲。哈哈。”


    傑西卡突然將手裏的假牙,塞到了胡迪的嘴裏。然後緊緊抱住胡迪的脖子,用力將他撲倒在地,身體壓住了他的身體,嘴死死堵住了胡迪的嘴。


    胡迪知道不妙,立刻拚命掙紮。傑西卡將雙腿盤在他的腿上,兩隻胳膊纏住了他的胳膊,嘴壓住了嘴,讓他沒辦法掙脫。


    胡迪想用頭撞開傑西卡。但傑西卡轉頭改變了方向,讓他沒辦法撞她。他拚命咬傑西卡,傑西卡也拚命咬著他。兩人咬的滿嘴是血,然後都拚命往對方嘴裏吐。


    兩人劇烈的掙紮、搏鬥,在草地上不停的翻滾。在第三者看來,兩人的動作,完全就是在情難自禁的激吻。


    但實際上,兩人的纏鬥兇險異常。修行者的任意部位,手、腕、肘、膝、腳等,都能釋放致命殺招,而且貼身纏鬥,雙眼、咽喉、胸口、脖頸、小腹、雙腎、下體等脆弱部位,都在敵人的攻擊範圍,可謂是防不勝防。


    傑西卡的原力等級,與胡迪相差不大。但體型和體力上很吃虧。幸好她的身體柔韌異常,而且專修過近身肉搏之術。所以,在與胡迪的貼身纏鬥中,她並不落下風。且隨著胡迪體內的毒性發作,她慢慢占據了主動和優勢。


    雖然有碼頭的守衛,覺得兩人纏綿的時間有點長。紛紛伸頭探腦的往這邊看,但看到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在草地上滾來滾去,他們也隻當兩人餘情未了,難舍難分,要在光天化日下上演活春宮的戲碼。


    守衛們離的太遠,聽不到動靜。再加上胡迪兇狠殘暴,他們也唯恐胡迪發現被知罪,不敢仔細觀瞧,匆匆看一眼,便立刻藏起來。是以,根本沒有發現兩人的異常。


    直到二十分鍾後,兩人都沒了力氣,同時癱軟在地上。傑西卡看著天上的太陽,越來越亮,越來越刺眼。


    她本能的想把眼睛閉上,但她知道一旦閉上眼睛,她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守衛們用不多久,就會發現這裏的不正常。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腹中如刀攪一般的劇痛,讓她的神誌清醒了一些。她忍著劇痛,掙紮著,顫顫巍巍地坐起來。她要盡快從胡迪身上找到解藥。


    胡迪的七竅開始流血,已經奄奄一息。但他依然強撐著,抓住了傑西卡的手,“你……從哪裏……弄的毒?”


    傑西卡喘息了兩下,冷笑道:“你沒猜到嗎?就是你身體的某個部分,經常觸及到的地方。”


    胡迪吐了一口氣,又急促了吸了兩口氣,他的心髒已經開始麻痹,很快就會停止跳動,“你在這裏……呆了兩個多月,其實……是在等它……排出來,是不是?”


    傑西卡一邊在胡迪的口袋裏翻找,一邊點頭道:“沒錯。”


    胡迪歎了口氣,“沒想到栽到你手上。嗬嗬,可惜,你找不到解藥的。一起去見父神吧,父神會審判你這個卑鄙婊子。”


    傑西卡手上繼續翻找,嘴裏說道:“我沒興趣見你們的神。你是個多疑到病態的人,這一點我毫不懷疑。多疑的人絕對不會,把重要的東西假手於人。解藥你肯定會隨身攜帶。你沒有空間天賦,也沒辦法使用儲物裝備,能藏到哪裏?哦。找到了。”


    傑西卡從外套的左胳肢窩下,摸出來一個小皮袋。打開皮袋,裏麵有一個指頭大小的玻璃瓶,裏麵裝著多半瓶,淺藍色的液體。


    傑西卡看著這個小瓶子中的液體,神色有些遲疑。原本已經一動不動的胡迪,不知哪裏來的精神,又睜開了眼睛,望著傑西卡,眼神中全是譏諷,“你……敢……喝嗎?”


    聽到胡迪這句話,傑西卡更加遲疑了。


    從一開始,雙方都在進行心理戰。從言語試探,再到心理暗示,接著言辭交鋒,到最後大打出手,一環扣一環。


    但直到目前,雙方都沒有徹底摸清,對方的底牌,也沒有確認,對方是不是真的已經中招了。


    胡迪看上去七竅流血,氣息奄奄,但卻遲遲沒有咽下這口氣。到底是在硬撐還是假裝?


    傑西卡雖然腹痛如刀攪,看上去非常象,中了胡迪所說的牽機。不過,胡迪說的牽機,那個梅琳達支撐了一個月才死亡,也就是說,傑西卡就算中了毒,也是慢性毒。她完全有機會找到解藥。


    問題是,那小瓷瓶的藍色液體,真的是解藥嗎?萬一它才是能致死的毒藥,腹痛其實並不致命呢?


    看到傑西卡一直遲疑不定。胡迪眼中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不敢喝,對不對?膽小鬼。為什麽不喝呢?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一死。就像我這樣,七竅流血,慢慢死去。如果賭對了,就能解開身上的毒。為什麽不賭一把?”


    傑西卡聽了似乎動搖了,她把玻璃瓶打開了蓋子,慢慢舉到嘴邊。胡迪眼中的光亮越來越明顯,他越來越興奮。


    突然,傑西卡快如閃電,直接把玻璃瓶中的藍色液體,倒入了胡迪的嘴裏。胡迪非常驚愕,忍不住要發出驚唿,結果液體直接順喉而下,流到了胃裏。


    胡迪大驚失色,一下子坐起來。傑西卡被嚇了一跳,立刻“咕嚕”滾開,警惕地望著胡迪。


    胡迪的雙手抓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想把流到胃裏的毒藥吐出來,但無論他怎麽掐自己的脖子,都沒辦法吐出來。


    他放棄了掙紮,張嘴要大聲唿救。傑西卡立刻衝過來,一掌砍在胡迪的耳根。胡迪軟軟地倒下,雙眼圓睜望著傑西卡。


    看著胡迪的雙眼逐漸失去神采,驚魂未定的傑西卡拍拍高聳的酥胸,後怕不已。


    那瓶藍色的液體果然是毒藥。如果自己把它當解藥喝掉了,那就死在了胡迪前麵。


    想到解藥,傑西卡立刻繼續在胡迪身上摸索,終於在他的右胳肢窩下,找到了一個同樣的小皮袋,裏麵有一隻同樣的玻璃瓶,不同的是,玻璃瓶裏的液體是紅色的。


    這下,傑西卡反而不敢喝下去了。因為,她不知道,這瓶是毒藥還是解藥。


    按照正常的思路,藍色的液體是毒藥,紅色的肯定是解藥。但問題是,這個藍色的液體,就是傑西卡所中的毒嗎?為何她現在隻是腹痛難忍,而胡迪喝下了藍色的液體,卻一命嗚唿?


    是劑量不同,還是根本不是一種毒?如果不是一種毒,那喝掉另一種毒的解藥,是有效還是無效,或者反而又中毒了。


    傑西卡不敢冒險。她決定把這種紅色的液體帶迴去。她掙紮著站起來,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簡單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然後走向了碼頭上的那隻小船。


    河水的水位很低,小船上的人,根本看不到,他們在上麵做一切。看到傑西卡衣衫有些淩亂,神色有些痛苦。船工神色曖昧的笑了,望向傑西卡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狂野的欲望。


    傑西卡見狀,立刻一把掌抽在他的臉上,怒道:“放肆!看什麽看?再賊眉鼠眼地亂看,挖了你的眼!快些開船。”


    船工的臉頰立刻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他趕緊低下頭,走到船尾,啟動了小船上的蒸汽輪機。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小船啟動,沿著河道往下遊去。


    傑西卡閉著眼睛,坐在船艙中假寐,耳朵卻謹慎地捕捉著,四周的一切可疑聲響。


    小船帶著提心吊膽的傑西卡,一路有驚無險抵達一座海港外。剛要進入海港,傑西卡卻發現海港出口,兩艘拖網船,正在拖著粗大的鋼纜,緩緩封鎖出口。


    傑西卡的一顆心,立刻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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