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樹鳴搖頭道:“潛伏者的成員,當然不止這樣的水平。隻是整個計劃完全出乎意料,傑西卡也徹底與組織,失去聯係了好幾個月。組織的高層甚至認為她已經犧牲,或者背叛了。”


    王小天歎了口氣,道:“她還真是可憐。”


    沈樹鳴瞪了他一眼,“可憐個屁!你現在竟然還有心思同情她,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王小天趕緊賠笑,“嗬嗬,我也就隨口那麽一說而已。您還是繼續說說,傑西卡是怎樣做的任務。”


    沈樹鳴道:“傑西卡先獲得消息,近期有一位女畫家,打算到大西島上采風。她便偷來了女畫家的證件,假扮成女畫家,帶著畫家的行李,乘船進入大西島。而女畫家則被潛伏在組織,以身份有問題為由,暫時扣押起來。”


    “傑西卡上了島之後,便在分裂組織首領胡迪的城堡附近,進行采風作畫。一連七天,她都在認認真真的作畫。且她所做的畫,也非常有藝術水準。”


    “她的行為,很快引起了胡迪的關注。他馬上讓人去調查,傑西卡的底細。很快,他們就查到了,那個女畫家身上。可是,你猜怎麽著?”


    王小天很好奇,“怎麽了?”


    沈樹鳴道:“誰都沒想到,甚至潛伏者組織都沒調查到,分裂組織首胡迪,曾經用化名,到西羅國的首都新羅馬城,旅行遊曆了三年。在那裏,他曾經與那位女畫家,有過一段雖然很短暫,但很密切的接觸。”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但他依然對女畫家念念不忘,經常收集她的近況。所以,他一接觸傑西卡,立刻就知道她是假冒。因為傑西卡並不認識他。”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應該立刻把傑西卡抓起來,審訊後處死。但,胡迪並沒這麽幹。他已經弄清楚了,傑西卡是假冒的,自然也猜到了,她的身份和目的。他覺得,整個大西島都在分裂組織的控製下,傑西卡孤身一人,能跑到哪裏去?”


    “而且,他認為,既然潛伏者,要用傑西卡做魚餌來釣他,那他不妨先嚐嚐魚餌的鹹淡再說。於是,他就按照潛伏者,所計劃的那樣,開始接近傑西卡。”


    “傑西卡自然也按照計劃,對他欲拒還迎,有意無意的撩撥。兩天後,她便接到胡迪邀請,到他的城堡做客。傑西卡認為計劃成功了,滿心歡喜的進入了胡迪的城堡。”


    “在兩人的互相配合下,後來的一切進行的特別順利。很快,兩人就出入成雙成對。保鏢也不在檢查,傑西卡的隨身物品,更不會再兩人相處時,充當電燈泡。”


    “按說,這個時候就是原計劃中,最佳行刺時機。但傑西卡極其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因為胡迪對可以說她毫無戒備,簡直是故意送到她麵前,製造機會讓她刺殺。”


    “她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立刻向胡迪坦白了一切。並且梨花帶雨地表示,她本來就是被脅迫的。接觸到胡迪後,她被胡迪的魅力所折服,無法向胡迪下手,所以才坦白這一切。”


    “胡迪立刻表示,他早就知道了傑西卡的身份。不過,通過接觸,他發現她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好姑娘,他希望她能迷途知返,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而且,胡迪還拿出一柄原力槍,塞到傑西卡手裏,告訴她,他不希望看到,她因為沒完成任務而受到懲罰。現在槍在她手裏,她可以直接殺死他,然後離開大西島迴去複命。”


    說到這,沈樹鳴問王小天道:“你認為,傑西卡會怎麽做?”


    王小天問道:“原力槍是真的嗎?能用嗎?”


    沈樹鳴點點頭,“當然是真的,也能用。而且傑西卡用的話,槍的威力也足以射殺胡迪。”


    王小天想了想,很堅決地道:“傑西卡肯定沒開槍。”


    沈樹鳴有些意外,問道:“為什麽?”


    王小天道:“胡迪把槍塞到傑西卡手裏,說明兩人的距離太近,基本上是麵對麵。這種情況下,用原力槍殺胡迪,還不如用劍快。因為,激活原力槍的符文陣列需要時間,原力彈蓄能也需要時間。這段時間,足夠胡迪殺死傑西卡了。”


    沈樹鳴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傑西卡當時的確沒開槍,而是把槍扔的遠遠的,嚎啕大哭,把一個菜鳥殺手的軟弱和無助,演繹的惟妙惟肖。胡迪被她打動了。他走上前去,耐心安慰她。從此後,兩人更加如膠似漆,密不可分。”


    “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傑西卡忽然提出了告別。胡迪很意外,但還是同意了。兩人度過了最後一晚,次日清晨兩人手挽著手,走出了胡迪的城堡。”


    “真正的交鋒,正式開始。”


    --------------現場版------------------


    傑西卡和胡迪手挽著手,從城堡出來迎著朝陽向東去。起初,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時刻。他們彼此都知道,馬上就要攤牌了,但都不願意先開口。因為先出招容易被對方克製。


    但,路再長也總有盡頭。更何況,胡迪的城堡與碼頭之間的距離,並不長。


    胡迪為了自己的安全,將城堡建在了一座懸崖上。城堡的後麵,就是數百米的懸崖,隻有門前的一條小路,通往碼頭。


    碼頭上有船,可以順著人工開鑿的運河,通往最近的城市普拉茨。那裏有火車站,乘坐火車能到達大西島的所有地方。也可以從碼頭乘船出海,通過海路到達大西島的重要港口。


    那座碼頭,胡迪安排了幾十個忠心耿耿的手下守衛。城堡的四角棱堡裏,也建造了威力強大的巨弩,碼頭也在巨弩的射程之內,即便是軍隊也難以強占它。


    兩人邁著緩慢的步子,來到了碼頭上。胡迪看了一眼傑西卡,欲言又止。傑西卡則望著初升的太陽,沒有發現胡迪的神色起了變化。


    傑西卡盯著朝陽,足足看了十多分鍾,依然沒有收迴目光。胡迪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從後麵摟著傑西卡纖細的腰肢,下巴放在她白皙如雪,膩滑如脂的肩膀上,輕聲道:“舍不得走?”


    碼頭上的守衛們早已知趣地離開。整個碼頭隻有他們兩個。兩人自然也不用擔心,在別人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幕活劇。


    傑西卡側身迴首,在胡迪臉頰上親了一下,輕聲道:“不,隻是舍不得你。”


    胡迪微微一笑,“舍不得就留下來吧。”


    傑西卡也淡淡一笑,“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胡迪非常自信地道:“不。你留下來。”


    傑西卡挑了挑眉毛,“哦。為什麽?”


    胡迪道:“大西島有句俗語,‘喝了大西島的水,吃了大西島的飯,就是大西島的人’。你在這裏住了那麽長時間,難道沒覺得,你已經離不開這裏了嗎?”


    傑西卡頓時覺得腹內隱隱作痛。她依靠在胡迪的肩膀上,蹙著眉,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胡迪笑笑,道:“沒什麽。就是把你對我做的,做到你身上而已。”


    傑西卡立刻掙脫了胡迪的懷抱,手忙腳亂地從隨身攜帶的手包裏翻找。


    胡迪得意地道:“不用找了。我當然會想到,你給我下的藥,身上肯定攜帶了解藥。所以,我專門又加了一點東西,你的解藥雖然能解你下的毒,卻解不了我下的毒。”


    傑西卡按著小腹,一臉痛苦地道:“你怎麽發現,我向你下毒的?”


    胡迪冷笑了一聲,“那是因為你們潛伏者,下毒的手法太老套了,幾十年都沒什麽變化。我既然知道你是潛伏者,怎麽可能不加小心?”


    傑西卡擰著眉,道:“不過,你也別得意的太早了。潛伏者下毒的手法,也在與時俱進。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胸口有點悶?肚皮有點癢?”


    胡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卻依然一臉鎮定地說:“沒有。什麽感覺都沒有。”


    傑西卡冷笑,道:“你說謊!你已經感覺到了,卻假裝沒有感覺。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在這裏站著嗎?”


    胡迪忍不住問道:“為什麽?”


    傑西卡微笑著說出了四個字:“冰蛛毒液?”


    胡迪頓時大驚失色,“你們竟然找到了,傳說中的冰蛛毒液?這怎麽可能!冰蛛全是無毒的才對!”


    傑西卡得意地道:“世事無絕對。常見的冰蛛,的確都是沒有毒的。但,機緣巧合下,也會誕生有毒的冰蛛。這種冰蛛,腹部有一條紫色的線,那是它的一條變異腺體,裏麵全是毒液。”


    胡迪更加驚訝,“不可能。冰蛛生活在極寒之地,就算它有毒液,也不可能適應高溫。你身上和你攜帶的東西,我全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異常。你在這裏呆了好幾個月,也沒見你和其他人接觸,你怎麽獲得的冰蛛毒液?”


    傑西卡沒有說話,將手指伸到嘴裏,取出一顆牙齒來,遞到胡迪眼前,“冰蛛毒液就藏在這裏麵。”


    胡迪看到假牙上,的確有一個很小的孔。他納悶地道:“既然冰蛛毒液是有劇毒的,那你怎麽沒有中毒?”


    傑西卡輕輕捏了一下,假牙的兩隻牙根,假牙從中間裂開,露出裏麵複雜的符文陣列。


    她微笑著道:“這顆假牙看上去很小,但裏麵的結構非常複雜。它能夠產生極低的溫度,把冰蛛毒液包裹在裏麵。我觸動機關時,從假牙中彈出來的,其實使出一顆冰珠,外麵的冰是無毒的,裏麵才是毒液。記得前天,我們一起吃冰激淩嗎?”


    胡迪猛然想起,昨天他們兩個吃飯後甜點時,她神態嬌媚,動作充滿了誘惑,讓他忍不住心火大起,於是迫不及待地上前與她激吻。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她故意吃冰激淩,故意挑逗自己,好讓自己親吻她時,將含有冰蛛毒液的冰珠,送到自己嘴裏!


    好歹毒的女人!好奸詐的手段!


    胡迪感覺自己的肚皮越來越癢,心口也越來越悶。但就在傑西卡露出勝利的微笑時,胡迪忽然冷笑一聲,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倒我嗎?真是笑話!”


    “你的演技的確很棒。但是,你太高估冰蛛毒液了。而且,你也太小看我的警惕心了!事實上,每次與你吃飯以及歡愉之後,我都會立即洗胃,清理身體。”


    傑西卡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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