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夫斯基一拍腦袋,一臉歉疚地道:“我真是老糊塗了。掃描一次至少需要兩天時間。在這裏幹等著,也不是辦法,請跟我到生活區看看。”


    巴夫斯基帶著眾人,從腦波儀房間的另一個出口出來,然後走上一個向上的通道。大概走了一百多米,便進入了一條走廊,走廊兩側有很多房間。


    巴夫斯基指著這些房間道:“這是當時給研究所職工住的宿舍,條件有些簡陋,希望你們不要嫌棄。繼續沿著坡道向上,那上麵的一層,是我的住處,還有娛樂區,可以喝點飲料,打打牌,聊聊天什麽的。”


    “我要去洗個澡,換件衣服。順便看看那麽多年過去了,我存的伏特加還能不能喝。如果你們願意,半個小時後,我們在娛樂區碰麵。你們再詳細給我說說,這一千多年,都發生了什麽。”


    巴夫斯基告辭離開,幾個人隨便打開了一個房間,看到裏麵有一張合金做的,上麵連褥子都沒有,一張合金小桌子,幾把合金椅子,還有一個小盥洗室。裏麵的設施,不是石頭的就是合金的。


    不過,房間太小了。六個人在裏麵,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眾人又打開了另外一間,發現大小都差不多。


    王小天道:“算了,每人找一間,想洗一下的趕緊,不洗的到上一層娛樂區集合。”


    王小天隨便找了個房間,把包扔到上,然後轉往上一層的娛樂區去。


    娛樂區其實就是一個很大的大廳,裏麵有幾張台球桌、乒乓球桌,還有一些健器材,以及休息區,酒吧區。


    王小天站在台球桌前,看到桌子上依然纖塵不染,幾個桌球擺在球台上,就好像打球的人,剛剛離開一樣。他伸手想抓個球過來,結果手觸碰到桌球,球直接變成了粉末。


    他急忙縮手,不小心碰到了球桌。球桌受到震動,上麵的球和很多部件,瞬間化成了粉末,隻有鈦合金支架和花崗岩桌板,依然堅固如初。


    王小天頓時感覺恍如隔世。


    經曆了一千多年的時光,這些東西果然不可能,不受絲毫影響。普通的材質,也根本不可能扛得住時光流逝。


    好在這裏的許多裝置,都是用堅固的合金製作的,能扛得住時間的侵蝕。


    王小天走到一張合金椅子前,股剛坐下,就看到葉仗劍匆匆過來。


    他來到王小天旁邊的合金椅子上坐下,問道:“在想什麽,臉色那麽凝重?”


    王小天望著合金的台球桌支架,道:“剛才,那個台球桌看上去完好無損,好像打球的人,剛剛離去一樣。”


    “然而,我輕輕碰了一下,就變成現在的樣子。讓我不由得想起了爛柯人的故事。”


    葉仗劍打量著四周的擺設,歎息一聲,道:“是啊,光逝如電,一眼越千年。我們都這麽心懷感概。巴夫斯基老先生,一覺睡醒就已是千年之後,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適應。”


    王小天想了想,道:“應該可以吧。象他們這些科學家,隻要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下,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如果把他帶到外麵去,他倒未必能適應。”


    葉仗劍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有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什麽問題?”


    葉仗劍:“如果,巴夫斯基先生也沒有辦法,消除魔鬼囈語怎麽辦?”


    王小天想都沒想,道:“我一直都不認為,巴夫斯基先生有辦法消除魔鬼囈語。”


    “嗯?”


    王小天道:“剛才,巴夫斯基先生曾說過,沒急凍休眠前,他都沒有辦法消除魔鬼囈語,而是寄希望於時間,讓其自行消亡。”


    “一千多年過去了,魔鬼囈語不僅沒有消亡,反而更加強烈,而這裏的科技沒有絲毫進步。你自己想想,巴夫斯基先生醒過來,就能有辦法了嗎?”


    葉仗劍一愣,問道:“那我們這裏做什麽?”


    王小天解釋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到目前為止,我們仍然不確定,現在發出魔鬼囈語的怪物,是不是巴夫斯基先生,所製造的烏倫和其他試驗品。”


    “再說,就算確定了,那些烏倫就是魔鬼囈語的來源,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和裝備,短時間內也未必能找出消滅它們的辦法。”


    “所以,我們等在這裏的目的,就是確定魔鬼囈語的準確來源,然後再嚐試,能不能找到消除的辦法。我覺得,這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想那麽快做完,根本不可能。”


    “再說了,消除魔鬼囈語,並不僅僅是我們的事,創造者比我們還著急呢。找出魔鬼囈語的源頭,咱們還有一筆重獎可得,何樂而不為?”


    葉仗劍點點頭,表示同意王小天的想法。


    這時,張子敬,胡明輝、陌離和程韻詩也陸續過來。他們兩個沒再繼續交談。


    過了不久,巴夫斯基穿著一件舊紀元羅斯人的正裝,一隻手托著一個銀色的托盤,托盤上放著兩瓶酒和幾個玻璃杯,另一隻手拎著兩瓶酒過來。他走的很慢,似乎有些擔心把托盤給摔了。


    離他最近的陌離,見狀趕忙迎上去,從巴夫斯基手裏接過托盤。


    巴夫斯基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剛剛蘇醒,手腳有些不利索,諸位見笑了。”


    眾人起相迎,與巴夫斯基客兩句,然後各自拉了把椅子,圍著一張石桌坐下。


    巴夫斯基在眾人麵前擺下玻璃杯,興奮地道:“沒想到我收藏的伏特加,還都完好無損。來,嚐嚐陳釀了一千年的酒,是什麽滋味。”


    巴夫斯基打開酒瓶,挨個斟了半杯,一瓶酒就見了底。


    王小天將巴夫斯基的話翻譯給眾人,然後帶頭取了一杯。其他人也各自取了一杯。


    巴夫斯基舉起酒杯,興奮地道:“第一杯,敬遠道而來的貴客。幹杯!”說著他一仰脖子,將半杯酒一飲而盡,然後緊閉著嘴過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口氣,滿意的打了個酒嗝。


    王小天抿了一小口,感覺滿嘴辛辣無比,忍不住咧嘴伸舌頭。


    眾人看到他的反映很好奇,紛紛抿了一小口。


    巴夫斯基搖頭,“不,不。不能這樣喝,要一口直接吞下去,不能慢慢喝,那樣就失去了喝伏特加的樂趣。直接一口吞下去。”


    巴夫斯基一遍說著,一遍向眾人做著一口吞的動作。


    王小天被他勸的心動,試著一口全吞了下去。然後他覺得有一團火,從喉嚨開始一直燒到胃裏。他的心立刻狂跳起來,好像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樣。


    他“騰”地站起來,抬手用力壓住心髒,吐出一口氣。心髒狂跳了兩下後,慢慢恢複正常。


    巴夫斯基笑道:“看來你們都沒喝過酒啊。”


    王小天搖頭道:“並不是沒喝過,隻是我們的酒與你們的不同,更柔和更美味。”


    其他人看到王小天喝完酒後的反應,沒看出來有什麽危險,也都各自一口吞下去。


    張子敬、胡明輝、葉仗劍三人,酒經沙場,微微皺著眉,忍著不適,然後感覺出伏特加的特異之處來。


    而程韻詩則當場吐了出來。引得巴夫斯基哈哈大笑。


    張子敬從袖子裏拿出兩小壇子酒,對王小天道:“小天,我說,你翻譯給他聽。”


    王小天點點頭。


    張子敬道:“感謝巴夫斯基先生,請我們品嚐伏……什麽特加。古語說得好,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請巴夫斯基先生,品嚐一下我們的美酒,猴兒釀。”


    巴夫斯基滿臉期待,連連點頭。


    果然,在美酒麵前,所有的羅斯人都沒有抵抗力。


    張子敬打開酒壇子,先給巴夫斯基斟了半杯,又給其他人斟上。然後,他舉著酒杯說道:“這種酒和剛才的不同,需要慢慢喝,細細品。”


    說完,他輕輕抿了一口,為巴夫斯基做個示範。


    王小天翻譯完,巴夫斯基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立刻眉飛色舞起來,豎起大拇指道:“棒極了。”然後立刻再次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起來。


    王小天也端起酒杯來,輕輕抿了一口,立刻震驚到無以複加。


    這酒入口之後,除了有酒精的微微煞口外,極為鮮甜可口,讓每一個味蕾都煥發了活力,充滿了渴望,迫不及待的想再喝一口,等喝了三口之後,更讓人罷不能。怪不得巴夫斯基喝完後眉飛色舞呢。


    其他人也紛紛嚐了一口,然後全都震驚了。除了胡明輝。他以前品嚐過猴兒釀,深知其特色。


    緊跟著,他們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趕緊繼續喝酒。


    喝完杯子裏的酒,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著張子敬。張子敬哈哈一笑,道:“放心,猴兒釀有的是,你們就敞開了喝。”


    眾人大喜,連忙斟酒,紛紛推杯換盞,喝的甚是開心。


    鮮甜可口的猴兒釀,雖然很好喝,但後勁卻非常大。幾杯酒下肚,酒勁上頭,大家都暈乎了。


    巴夫斯基拽著胡明輝,兩人嘰裏咕嚕地說這話。不過由於語言不通,隻能是雞同鴨講。


    葉仗劍和陌離勾肩搭背,互相說一些之前遊曆江湖的趣事,說到投機處,彼此稱兄道弟,恨不得焚香結拜。


    程韻詩不勝酒力,自己一個人縮在椅子上睡著了。


    王小天閉著眼睛,頭靠在椅子背上,感覺天旋地轉,想睡卻不敢睡,生怕自己吐出來。


    這時,王小天感覺有人在推他。他費力地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人影。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楚,原來是張子敬。


    “張宗師。”王小天坐起來,醉意十足地擺著手,道:“我不能再喝了。”


    張子敬也喝了不少。他拉了把椅子,坐在王小天旁,道:“我來找你,不是喝酒的。”


    王小天有些詫異,問道:“張宗師來找我,有什麽事?”


    張子敬望著王小天,沉默了片刻道:“小天,你覺得我是個壞人嗎?”


    王小天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就好像“脫離劑量談毒,都是耍流氓”一樣,評價一個人是好是壞,不僅要看他幹了什麽,還要看他幹這事的時間、地點和環境。


    張子敬當年經曆了什麽?他這樣選擇,有沒有充分的理由?這些王小天都不清楚,怎麽評價他是不是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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