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巴夫斯基的臉色便恢複了紅潤。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露出了灰綠色色的雙眸。


    眾人還在爭吵,根本沒有發現巴夫斯基的變化。


    透明罩子“吱嘎”一聲打開,巴夫斯基雙手扒著棺材,使出全力氣,從透明休眠艙中半坐起來。


    他抬頭,望著眼前的幾個,穿著打扮、相貌、膚色,都很奇特的人類,費力地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現在距離大爆炸,過去多少年了?那些水猴子還在嗎?世界都還好嗎?”


    眾人聽到動靜急忙迴頭,看到巴夫斯基竟然已經蘇醒,頓時都愣在那裏。


    他們驚訝地望著巴夫斯基,心裏都有一種ri了狗的感覺。前一秒,他們還在爭論,要不要喚醒巴夫斯基,結果人家自己醒過來了。感他們剛才白費唾沫星子了。


    王小天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快步走過去,解下後的背包,取出幾件衣服遞給巴夫斯基,用巴夫斯基剛才說的羅斯語,說道:“巴夫斯基先生,您好。您問的幾個問題,一會我會詳細告訴您,請您先穿上衣服,別著涼了。”


    王小天把巴夫斯基扶出來,幫他換上衣服。程韻詩很自覺的的轉過去。


    換好衣服的巴夫斯基,看上去頗有幾分學者氣質。他先衝王小天用力地點頭致謝,然後迫不及待地問:“你們是哪裏人?現在距離大爆炸多少年了,外麵是什麽況。”


    王小天先將巴夫斯基的話,翻譯給眾人聽,然後迴答道:“巴夫斯基先生不要著急,這些問題我會挨個迴答你的。首先,迴答您的是,現在距離大爆炸,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


    巴夫斯基一愣,震驚地道:“天呐!我竟然休眠了那麽久!我以為也就一兩百年,就能被喚醒的。”


    王小天道:“況沒有您估計的那麽樂觀。”


    巴夫斯基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點點頭道:“我有想過況不會和樂觀。隻是我沒想到,文明複蘇的這麽緩慢。”


    王小天道:“大爆炸後,您有沒有和外界聯係過?”


    巴夫斯基搖頭,“聯係過,但沒有迴應。我當時覺得,事再壞,能壞到什麽地步?人類的科技那麽發達,即便一時摔了個跟頭,有個一兩百年,應該就能恢複。”


    “畢竟,前兩次世界大戰,人類隻用了不到三十年,就徹底恢複了,而且比戰前經濟更加繁榮,科技更加發達。有人說,戰爭是科技的催化劑,也不是沒有道理。”


    王小天長長地歎了口氣,“大爆炸造成的危害,遠比世界大戰厲害的多。那次大爆炸以及由其引起次生災害,殺死了這個星球上百分之九十生物,人類文明幾乎完全被摧毀。”


    “城市全都被摧毀,幸存的人重新迴到了原始時代,經過一千多年的發展,目前才剛剛複蘇到蒸汽時代。”


    巴夫斯基頓時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才醒過神來,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還以為,隻是一次威力比較強大的爆炸呢,人類文明差點被毀滅,怎麽會這樣?”


    王小天道:“巴夫斯基先生,大爆炸的事,待會我會詳細告訴您。咱們先說說其他您關心的事。”


    巴夫斯基點了點頭,問道:“對了。水猴子還在嗎?烏倫有沒有被消滅?”


    王小天道:“水猴子還在,而且種群變得非常龐大,遍布在布加爾湖周圍。您這座島也是它們在照顧。”


    “烏倫更加麻煩了,目前它們的腦波幹擾,覆蓋範圍更廣,影響更強烈。在這間屋子,咱們能用語言交流。出去之後就沒辦法用語言交流了。”


    巴夫斯基一把抓住王小天的手,急切地道:“怎麽迴事,這一千多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烏倫的壽命,怎麽可能有這麽久?就算什麽都不做,硬熬也應該都熬死了才對!”


    王小天感到非常意外,趕緊把剛才交談的內容翻譯給眾人聽。眾人聽了無比詫異。壽命?熬死?什麽意思?


    王小天思考了一會,最先明白過來,試探著問道:“巴夫斯基先生,您的意思是,那些烏倫沒辦法自然繁殖?”


    巴夫斯基搖頭,解釋道:“並不是不能自然繁殖。最初改造烏倫時,我們就考慮過,烏倫生兇猛,體表鱗片堅固無比,適應極強,幾乎沒有弱點。如果執行任務時失去控製,在大海中大肆繁衍,會嚴重破壞海洋生態平衡。”


    “所以,我們在其基因中加了限製,隻要繁衍超過五代,其基因就會崩潰。按照當初改造時,烏倫的生命計算,其繁衍五代的時間,最長也不會超過一百年。”


    “如果考慮到,烏倫受到核輻和大爆炸的影響,其壽命得到延長,繁衍五代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五百年。一千多年過去了,烏倫竟然還存在,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巴夫斯基是一番話,讓眾人更加糊塗。


    此前,他在棺材上的留言,說啟動毀滅計劃……然而,現在卻又說,烏倫繁衍不過五代,就會基因崩潰。到底是怎麽迴事?


    王小天也很納悶,他直接指著巴夫斯基的棺材,問道:“巴夫斯基先生,如果烏倫繁衍五代就會滅亡,那您這上麵說的毀滅計劃,又是怎麽迴事?”


    巴夫斯基轉,匆匆看了一遍棺材上刻的留言,道:“當時,我以為用不了多久就能被喚醒,到時烏倫如果還在肆虐,可以考慮投放針對藥物,促其加快繁衍速度,一旦超過五代,烏倫就會基因崩潰滅亡。”


    王小天皺著眉思忖片刻,問道:“巴夫斯基先生,您覺得有沒有可能,核輻和大爆炸,讓烏倫產生了變異,突破了你們設置的基因鎖?”


    巴夫斯基想了想,道:“這個可能不能說沒有,但概率非常小。而且,這種變異應該是個體的,不可能是群體的。”


    王小天又問:“那這種變異會不會遺傳給下一代?”


    巴夫斯基很肯定的點頭,“會。”


    葉仗劍攤手道:“那不就結了嘛,肯定是有烏倫受核輻和大爆炸影響,突破了你們的基因鎖,並遺傳給了後代。”


    巴夫斯基道:“涉及到學術上的事,沒有可靠的數據,很難弄清到底是怎麽迴事。不過,想知道的話也不是不可能。請諸位跟我來。”


    巴夫斯基帶著眾人,繞過棺材,走向坡道正對著的牆壁。牆壁上雕刻著兩隻羅斯風格的巨熊。巴夫斯基伸手在右邊的熊爪子上按了一下。牆壁向兩邊裂開了一道門。


    眾人跟著巴夫斯基進去,看到裏麵有一個控製台,控製台前有一麵巨大的屏幕。控製台後麵,有一把很大的椅子,椅子上方有一個半圓形的,上麵接滿了線纜的頭盔。


    巴夫斯基介紹道:“這就是腦波儀。隻要啟動腦波儀,就能對布加爾湖的生物進行掃描,記錄其腦波特征。我有以前的掃描記錄,一對比便能知道烏倫的數量。”


    巴夫斯基說著,來到控台前,依次按下了幾個按鈕。


    王小天覺得,一瞬間整個房間都微微晃動起來。他忍不住擔心,這房間是不是足夠堅固。


    巴夫斯基似乎看出了他們的擔心,解釋道:“不用擔心,這裏非常安全。振動隻是設備啟動時造成的,隻要進入正常運轉狀態,振動就會消失。”


    過了片刻,振動果然消失了。大屏幕亮了起來,上麵出現了一幅布加爾湖的地圖,地圖上有一個藍點在閃爍,看位置應該就是,他們所在的這個島。


    隨著那個藍點的閃爍,以藍點為中心,依次向外出現了一個個紅點。這些紅點應該就是,那些能發腦波的生物。


    王小天心中稍安,問道:“巴夫斯基先生,那個跟頭盔一樣的東西是幹什麽用的?”


    巴夫斯基說道:“那是個連接器,帶上它就能通過腦波,與布加爾湖的那些生物連接。不過,這樣做很危險,因為人類的大腦太脆弱,如果被烏倫進行腦波衝擊的話,可能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王小天想了想,問道:“您以前用過這個嗎?”


    巴夫斯基點點頭,“用過。不過,那時候都是非常小心地窺視一下就離開。一旦被混亂的腦波衝擊,很容易受傷。”


    王小天又問道:“巴夫斯基先生,理論上來說,是不是能通過這個腦波儀,反向衝擊那些烏倫?”


    巴夫斯基點頭,道:“理論上是這樣,不過,目前還沒有人有如此強大的腦波。我最初的設想,就是讓烏倫,能夠通過腦波儀接受指揮。”


    “那時候烏倫的腦波很弱,需要進行放大,才能收到有效反饋。所以,腦波儀的設計就是以此為基礎的。核爆之後,變異烏倫的腦波,已經強大能夠幹擾到岸上的人。”


    “現在,經受了大爆炸的烏倫,腦波的幹擾範圍,已經擴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如果再帶上腦波儀,主動與那些烏倫的腦波對接,那後果不堪設想。”


    王小天道:“能不能把腦波儀變成單向的,隻向外攻擊,屏蔽烏倫的腦波反饋?”


    巴夫斯基搖頭,道:“連接都是雙向的。你能影響它,它就能影響你。否則的話,你施加的影響,就是無的放矢。”


    巴夫斯基頓了頓,繼續道:“當然,你們覺得可以對整個布加爾湖,釋放強大的腦波衝擊,殺死那些烏倫。”


    “不過,目前來說這隻能是設想,沒辦法實現。因為目前還沒有那麽大功率的設備,可以釋放足夠強大的腦波衝擊。就算能造成這樣的設備,也沒有足夠的能源可用。”


    王小天又問:“縮小烏倫反饋的腦波強度呢?”


    巴夫斯基道:“目前來看,那些烏倫的腦波強度,已經超過人類幾十萬倍。哪怕把腦波儀,接受到的烏倫反饋腦波,縮小幾十萬倍,也超過了人類能承受的範圍。”


    葉仗劍道:“那麽,這個腦波儀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巴夫斯基道:“我剛才說過了,通過腦波儀可以掃描湖裏生物的腦波,然後與以前的記錄對比,從而判斷這些生物,是不是以前那些無論的後裔。”


    “還有,就是帶上腦波儀後,能悄悄地窺視,湖裏生物的腦波。隻是窺視一下沒問題,但不要與它們連接上,更不要激怒它們。”


    王小天看了一眼大屏幕,發現出現紅點的區域,擴張的速度很慢。他問道:“巴夫斯基先生,掃描需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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