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恆輕輕搖了搖頭,“不是不管,是管不過來。隻有十萬人以上的城市才會設立治安局,但也隻有百多名治安官負責日常治安,維持社會秩序。這麽少的人手根本忙不過來。”


    “大多數村鎮的管理工作,隻能交給地方大族和商會、行會分頭負責。隻有一些地處交通要道,或者人口上萬的集鎮,才設置一個治安所,安排四五個人負責治安、緝捕、征稅等等。”


    “如果想要抓捕,這些聚居點的犯罪分子,人手少了肯定不行。他們可都不是什麽好人,肯定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那多派些人呢?比方,派一支軍隊,一個點一個的清掃過去。”


    周子恆嚴肅地說,“軍隊不得將槍口對準百姓。這是開國時定下的鐵律。這幫人再窮兇極惡也是楚國人,不能動用軍隊清剿。”


    他頓了頓,繼續說:“就算多出動治安官,也一樣不行。這幫家夥狡猾的很,來的人多了,他們就往森林裏鑽,跟你玩捉迷藏。”


    “出動的人力越多,開支就越大。而清剿工作,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國家根本耗不起。所以,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不過,對於罪大惡極的罪犯,一般都會有懸賞。高額賞金會,吸引一些手頭拮據的修行者,冒險去抓捕這些罪犯。比如,不久前你接的張一火的認任務,就屬於這種情況。”


    周子恆又道:“其實留著這些聚集點,還有一個目的,你不妨猜猜。”


    王小天搖了搖頭,“我沒見過什麽世麵,又沒受過什麽教育,這麽複雜的事,哪裏能猜出來?”


    “哈哈,你呀,不牽扯到你的事,就不肯動腦子。一旦事情牽扯到你,你比猴都精。也罷,不難為你了,今兒個免費教給你,省的日後,再問出這樣的蠢問題來。你說,如果把這些聚居點全取消了,會怎樣?”


    王小天想了想,道:“這裏將變成野獸的領地。”


    周子恆點點頭,“沒錯,這裏不僅會變成野獸的領地,蠻獸人甚至異獸,也可能在此聚居、出沒。其實,隨著人口的增加,人類也好,蠻獸人也罷,必然會逐步擴張領地。”


    “每隔幾十年出現一次的獸潮,就是蠻獸人向外擴張領地,野獸、異獸受到驅逐,不得不向人類領地遷徙所致。而人類則采取了蠶食的政策。國家鼓勵民眾拓荒,一點點吃掉森林,將其變成良田、村鎮。”


    “這些聚居點,就是拓荒的先頭部隊。有它們存在,能為拓荒提供很多便利。而且它們還能充當,村鎮的哨所。森林裏有什麽大動靜,它們肯定首先知道。”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國家也不想,取締這些聚居點,將偌大一片土地,拱手交給蠻獸人或是野獸。再者說,國家組織拓荒,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比較起來,聚居點還為國家,節省了很多資源。何樂而不為?”


    王小天恍然大悟,又問道:“你剛才說聚居點沒,有的是獵殺猛獸賣錢的獵人,聚居形成的,還有的是逃犯聚居形成的,那這個村是哪種?”


    “獵人和逃犯的身份,並非對立的,聚居點裏的很多人,既是獵人又是逃犯。而且,就算他們隻有一種身份,也不會涇渭分明不來往。互通有無,交換消息,才是他們更需要的。大多數聚居點,基本上都是這兩種人。除了他們,聚居點裏還有一些,見錢眼開要錢不要命的商人。”


    周子恆頓了頓,鄭重地道:“記住,這裏不同於外麵的社會。這裏沒有法律,沒有善惡,沒有對錯。誰的拳頭硬誰是老大。任何人都可能,在你背後捅刀子,隻不過有的是明晃晃的鋼刀,有的是甜言蜜語的軟刀子。所以,不要相信這裏人所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要信。”


    “那你們找的刀疤老何可信嗎?”


    “一樣不可信。”


    “那找到他有什麽用?”


    周子恆淡淡一笑,“我們自然有辦法,讓他說實話。”


    王小天忽然覺得,周子恆的笑容有點冷。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急忙岔開話題,“你們要做的事,應該很機密對吧?我要不要迴避下?”


    “不用。你對來說,這也是一次難得的曆練。對了,你剛剛晉升五級,一會安頓下來,抓緊穩定下境界,不要留下隱患。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謝謝。”王小天立刻迴絕。讓周子恆幫忙,等於把自己的識海對其開放,那就等於王小天所有的秘密,都向周子恆敞開了。除了他腦子進水才會同意。


    一行人從穀口往上走。山穀呈一個喇叭形,上麵高,出口低。小村子就在山穀的中段,距離穀口不過兩裏地。


    這點距離對周子恆他們來說,連飯後散步都算不上,很快他們就來到村口。


    這個村子建在一個三米高的土台子上,用合抱粗的樹幹為樁,以三拃粗的樹幹為橫條,繞著土台子建了一圈柵欄。


    這種建築布局,在楚國極為常見,其中也有一些科學道理。比如,土台子較高利於排水,不用擔心雨季時排水不暢,繞著土台子,栽一圈堅固的柵欄,可以防範大型野獸。


    沿著大門口的土坡,走到土台子。王小天看到,整個村子占地三畝左右,中間是一大塊空地,正對柵欄大門的地方,有一座比較大的木屋,兩側各有三四座稍小一點的木屋。


    說是個村子,其實就是個大院子。詭異的是整個院落裏,沒有任何人影。


    沈樹鳴走在最前麵,一邊走一邊大聲喊:“有沒有喘氣的,出來個。”


    沈樹鳴的這聲大喊,蘊含著充沛的原力,雖然聽上去聲音並不刺耳,但卻震的木屋的屋頂、地板“吱嘎”作響。


    沈樹鳴掃視了一遍,看到沒人出來,繼續大喊道:“爺知道你們躲在裏麵。趕緊給爺滾出來。否則,爺把你們的小憋窩全震塌了。”


    木屋的地板和屋頂,震動的更加劇烈。特別是正對大門的木屋,屋頂上幾塊木板的釘子,都被震飛了。


    沈樹鳴的話音還未落,最大的木屋裏,立刻傳來聲音,“大爺請手下留情,小老兒這就出來。”


    過了一會,一個身穿灰色兔皮襖的老頭,從木屋走出來。


    老頭快步來到幾人麵前,一臉謙卑地作揖打拱,“幾位大爺請高抬貴手,小老兒給幾位大爺賠不是了。”


    沈樹鳴不悅地道:“他們怎麽不出來?看不起爺怎的?”


    老頭連忙道,“小人不敢,不敢。你們都快出來吧。”


    七八座木屋裏,陸陸續續出來男女老少二十多人,個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


    與他們比起來,這個穿皮襖的老頭,顯得很光鮮,有些鶴立雞群。這麽看來,老頭就是這群人的頭。


    沈樹鳴掃了一眼,瞪著老頭道:“刀疤老何呢?”


    老頭趕緊迴答,“迴大爺,他有陣子沒露麵了。”


    “你是誰?”


    “小老兒姓何,刀疤是小老兒的堂侄兒。”


    沈樹鳴一臉不相信,“哦,這麽說你是他叔?”


    老頭的一張老臉擠成了菊花,“是堂叔,堂叔,嘿嘿。”


    “別給爺廢話,快說他在哪裏?”


    “小老兒真不知道哇。”


    沈樹鳴指著老頭喝道:“老東西,你若不識抬舉,就別怪爺不客氣了。”


    老頭連忙擺手,“大爺莫動手,大爺莫動手。他去哪裏了,小老兒確實不知。”


    周子恆始終在觀察,老頭的一舉一動,覺得他不是在說謊,便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老頭連連點頭,道:“好,好。幾位要不要到裏麵,坐下喝杯酒?讓小老兒把知道一五一十告訴您。”


    周子恆點點頭。老頭立刻躬身,指著正對村口的大屋虛引,“請,請。”


    周子恆在前,武鈴兒抱著曹憐幽緊跟著他,沈樹鳴向王小天使了個眼色,讓他跟上武鈴兒,他自己最後。


    進了屋子,王小天看到裏麵擺著幾張桌子,皆是原木所製,表麵非常粗糙,隻能勉強弄出平麵來。桌子旁邊擺著許多樹樁,有新有舊,有兩個上麵,竟然還發出來了綠色的枝條。


    周子恆找了張桌子坐下,武鈴兒坐在他旁邊。沈樹鳴拉著王小天坐到了另一張桌子上。兩張桌子正好位於房門的兩側,四人分開坐,等於把房門封鎖起來了。


    老頭滿臉堆笑,喊道:“老婆子,趕緊把酒拿出來,給幾位貴客斟上。”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托著一塊小木板,上麵擺著兩隻,大肚小口的瓷瓶和四隻杯子,滿臉堆笑,露出僅存的兩顆門牙,顛顛從裏麵出來,幾步來到四人桌前,手腳麻利地,在每個桌上放下一瓶酒兩個杯子,然後快速退了迴去。


    “幾位貴客,請喝酒。”


    周子恆瞥了一眼,杯子裏渾濁的酒液,道:“你先說說刀疤老何的事吧,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麽時候?”


    老頭滿臉堆笑,臉上的褶子,層層疊疊擠成了千層餅,“小老兒最後一次見我那侄兒是十……十一天前。那天,村裏突然來了一個大高個,麵目兇惡,一臉絡腮胡子,不過穿著打扮倒是很光鮮,還帶著一把大砍刀,一看就老值錢了。”


    “那人來了之後,也是直接要找我侄兒。兩人見麵之後,關起門來談了一個多小時,然後我侄兒收拾了東西,就跟著那人走了,這一去就沒再迴來。”


    周子恆問道:“老何去了哪裏,你知道嗎?”


    老頭搖頭,“小老兒著實不知。”


    周子恆問道:“他走之前有沒有什麽交待?”


    老頭撇了撇嘴,“他走之前,把那個女人叫到屋裏了好一會,要有什麽交待,肯定告訴她了。”


    “那個女人?哪個?”


    “就是在山穀外麵的那個。”


    老頭一說,王小天立刻想起,小木屋門口,那個披著塊黑布,麵目憔悴的女人。


    周子恆點了點頭,“我們想做這住一晚,有沒有房間?”


    第二十六章內視識海


    “有,有。小老兒就是自己不在房裏睡,也得讓幾位大爺睡房裏。哎,老婆子,你快去找兩個婆娘幫忙,把最好的兩間房,騰出來打掃幹淨。要找身上幹淨利索的,別找那幾個醃臢的婆娘,省的貴客生氣。”


    周子恆沒有理會老頭的獻殷勤,向沈樹鳴使了個眼色。沈樹鳴立刻起身出去。


    王小天不解地望著沈樹鳴出去,轉頭望了周子恆一眼。


    周子恆望了望王小天麵前的杯子,輕輕搖了搖頭。王小天立刻明白,周子恆是在提醒他,不要喝杯子裏的酒。


    王小天忍不住暗忖,難道這個老頭有問題?不過就算老頭在酒裏下毒,對原力五級的他來說,也沒有絲毫作用。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老頭不過二級原力,又年老力衰,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


    而且,能把原力五級修行者放到的毒藥,他一個二級的老頭,別說吃到肚子,就是碰到皮膚也得喪命。


    那麽老頭子酒裏能做什麽手腳?王小天想不通。不過,他知道周子恆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他認為有問題那肯定有問題,自己最好聽他的。


    老婆子很快招唿了幾個女人進來,快步跑到後麵,將兩間房間打掃了一遍。


    老頭殷勤地請他們過去。周子恆挨個房間看了,選了裏麵的一間對武鈴兒說:“你和憐幽睡這間。”


    武鈴兒點點頭,抱著憐幽進了房間。


    周子恆對王小天道:“我們兩個住這間。”


    王小天點頭,問道:“沈……大叔呢?”


    “他還有事,不知道啥時候迴來。”


    王小天知道,沈樹鳴一定是去,追查刀疤老何的下落了。他沒再問,點頭進了房間。


    房間裏的陳設非常簡陋,就一張用幾根木樁架起來幾塊木板組成的床,上麵鋪了些幹草和獸皮;還有一張小桌子,兩個小木樁當凳子。


    老頭滿臉堆笑,“這是我們村最好的房間了。除了這兩個房間,其他房間連床都沒有,隻能在地上鋪些幹草獸皮湊合。”


    周子恆點點頭,伸手從懷裏掏出來一塊金幣,扔給老頭。老頭接過來一看,立刻笑的更開心,連連道謝:“謝大爺賞,謝大爺賞。”


    “你去忙吧。”


    老頭連忙告退。周子恆走到床前,蹲下檢查了一下床底。床底幹幹淨淨沒有任何東西。他又到四麵牆壁前,輕輕敲擊,檢查是否有夾層、機關。


    這時隔壁也傳來輕輕的敲擊聲,想來武鈴兒也在檢查牆壁。


    王小天認真看著,周子恆將房裏的犄角旮旯,全都仔細檢查一遍,然後才坐到桌子前。


    他也坐下,問出了一個,困擾他好一會的問題:“剛才你不讓我喝那杯酒,是不是因為裏麵有毒?”


    “有毒?”周子恆一愣,隨即笑道:“當然不是。隻是嫌他們的東西不幹淨罷了。”


    王小天不禁泄氣。他原以為,酒裏有能把他們毒倒的猛藥,但依然被經驗豐富,眼力毒辣的周子恆看出來,於是上演了一出鬥智劇。


    王小天一門心思,想聽聽周子恆的江湖經驗,也好增長些見識。他都已腦補了好些個複雜劇情,結果周子恆隻是單純因為嫌人家髒。


    唉,想多了,想多了。


    “你抓緊修煉,穩固下境界。我四下看看。”


    周子恆走後,黑犬老實地趴在王小天腳邊,小猴子緊緊抓著黑犬身上的毛,趴在它身上瑟瑟發抖,剛才一路騰雲駕霧,把它和黑犬都嚇壞了,直到現在還在後怕不已。


    王小天盤膝坐在木樁上,排空一切雜念,先內視了一下周身穴竅。黃樞已破,清澈如水的原力,在黃樞內微波蕩漾,但數量隻占整個黃樞的十分之一左右。看來,想要填滿偌大的黃樞,還需勤修苦練好一陣子。


    本來,吃異獸肉是快速增加原力的捷徑。但王小天晉升五級後,身體可容納的原力,增加了好幾倍,與如此龐大的原力需求相比,四級異獸蘊含的那點原力,就微不足道了。


    除非獵殺五級異獸吃肉。可五級異獸,豈是那麽容易獵殺的?而且,以後每晉一級,所需原力都要增加幾倍,想要通過吃異獸肉增加原力,就必須獵殺同等級的異獸,等級越高的異獸數量就稀缺,個體實力越強大,獵殺也越困難,這條路會越來越艱難。


    這種情況,在四級以前並不明顯,五級以後會越來越明顯,等到了七級,基本上就不能指望,吃異獸肉來增加原力了。


    因為,七級的異獸戰鬥力爆表,同等級下,三個人類未必能,保證能穩殺異獸。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獨自修煉,與有人罩著的差異了。


    象王小天這樣獨自修煉的,隻能通過苦修和獵殺異獸,來快速增加原力。雖然逍遙自在不受約束,但其實日子過的非常苦逼。


    苦修枯燥乏味,對韌性和耐心的極大的挑戰。獵殺異獸的過程,更是充滿了危險,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憂。這些且不說,更重要的是,獨自修煉在獲得武器裝備、藥品、功法等方麵異常困難。


    武器裝備和藥品還有地方買,價格自然不會便宜。但功法就別想了,根本用錢買不到,除非用珍異物資交換,而且越是高級的功法,需要的珍異物資,就越多越稀缺。想獲得這些珍異物質,則需要更高的實力、更好的裝備以及更逆天運氣。


    如果有人罩著就不一樣了。無論是家族還是師門,對於精心培養的子弟(弟子),功法、裝備、藥品這些都沒問題,但代價是這些人也沒了自由。


    因為家族和師門,想要長時間存續下去,一方麵要不斷培養出優秀人才來支撐、壯大門麵。另一方麵,也需要依靠一代代弟子的不斷反饋。特別是出師以後,要定期向師門送錢送物送人(好苗子)。


    所以,它們對弟子的培養,也不是無償的。受培養弟子的一切行為,都要服從家族和師門指令,為家族和師門的利益做奉獻。哪怕他再不情願,也不能違抗家族和師門。除非他們想被整個社會唾棄。


    王小天還是比較幸運的,與周子恆的交易,已經幫他鋪平了未來的發展之路。眼下他的當務之急,是盡快進入識海,他有一肚子的疑惑要找答案。所以,他沒在內視穴竅上多停留,立刻將意識沉入識海。


    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入識海,但王小天仍舊被震撼了。


    識海依然無邊無際看到不頭,海麵波光浩淼,水氣氤氳。識海上方懸著一顆巨大的冰珠,仿佛一輪明月。識海裏的那個島,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而是擴大了數百倍,足有方圓上千平方公裏大小。


    島的正中央有一棵參天巨樹,樹冠亭亭如蓋,又如遮天蔽日的穹頂,足足覆蓋了大半個海島。海島上巨石嶙峋,全不是當初平整如鏡的模樣。


    “有人嗎?你們還在嗎?”王小天想起當初的那兩個聲音,忍不住喊了一嗓子,聲音瞬間傳遍識海。


    王小天等了好一會,卻沒有等到任何迴應。王小天不由得心生失望。他清楚的記得,當初那個中年人的聲音告訴過他,兩個意識由於強行解鎖技能,受了重傷,需要時間恢複。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難道他們還沒恢複嗎?


    王小天暗歎一聲,準備退出識海。對於別人來說,內視識海是為了看到,自己的天賦潛力,以便根據自身優勢選擇,相應功法。


    比如,識海寬廣如湖泊,初始原力充足的,可以選擇爆發性強的功法和技能,一上來就爆發一波,大招幹掉對手.


    識海奔騰洶湧如江河,原力恢複比較快的,可以選著持續攻擊的功法和技能,打持久戰讓對手疲於應付,耗死對手。


    但這些對於王小天來說,已不重要。他內視識海目的,就是想與那兩個意識交流,他有太多的疑惑找不到答案。


    比如,他們兩個意識,究竟是什麽身份?


    為什麽他會擁有千年前的常識?


    老狐人口口聲聲,稱他為“超凡之軀”,是怎麽迴事?


    老狐人所說的神,究竟是怎麽迴事?


    舊紀元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才引發了大爆炸?


    老狐人真的活了千年嗎?等等。


    這些疑惑,除了這兩個意識,他不敢向任何人請教。他相信其他人也不會知道答案。


    忽然,王小天看到,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地麵上,有一個碩大的金色圓球。


    他立刻想起,這是老狐人留下的,千年修煉心得。當初老狐人將它帶進來的時候,它比整個海島還要大好幾倍。現在它連海島的二十分之一都沒有。


    王小天的意識,下沉到金色圓球上。進入識海的隻是他的意識或者說就是一個視角,不存在他的本體。


    但通與現實中的距離和高度對比,他發現自己在識海中的高度,應該比實際高度,要高出不少。


    比如這個金色圓球,從高空來看,給他的感覺足有直徑十公裏,但真落在圓球上,卻發現自己估算的有些偏大了,圓球的直徑,遠沒有十公裏那麽大。


    王小天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而且眼下顯然也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索性放下這個問題,仔細觀察這個金色的圓球。


    從高空看圓球,表麵非常光滑,但落到圓球上,才發現其實上麵,有很多複雜的線條和各種花紋,這些花紋和線條,分開來看,他倒是能看清楚個大概,可合在一起,就徹底搞不清究竟是什麽。就好像一篇文章,每個字他都認得,但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文章說的啥意思了。


    難道這些花紋和線條,是老狐人的特殊記事方法?嗯,這也說不準。畢竟人和狐的思維方式有差別,不能以人的思維去揣摩狐。


    而且老狐人也未必認識,人類的文字,王小天更不懂得……不對,蠻獸人沒有文字。那老狐人如何記錄,修煉的心得體會?


    如果這是老狐人自己創造的記錄方式,別人怎麽能看得懂?若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很坑爹?


    王小天試著用意識,觸摸金色圓球,但卻沒得到任何迴應。他有些失望地望轉動視角,望向那棵參天巨樹。


    那棵樹實在太大了,跟它比起來,王小天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小螞蟻。


    王小天決定到樹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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